夫君,娶妻可好?

2014-05-19 10:03玉蝉
飞言情B 2014年4期
关键词:魔教沈某教主

玉蝉

作为一名魔教教主,我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神秘的身份——侯府小姐,想当年我三岁定亲,如今二十多年过去,我那个小娇夫也长成了大男人,只是正邪不两立,他们注定无缘。却听闻他至今从未娶妻,一直为她这个失踪了多年的未婚妻守身如玉。

(一)

本教主被绑架到魔教的时候不过七岁,七岁之前,本教主学绣花、学弹琴,实乃一名真正的大家闺秀。甚至,本教主还有一位自幼定亲的未婚夫,他乃是宰相家嫡出的公子。

我从他十八岁便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他,一直关注到他二十三岁,五年间他母亲无数次要给他议亲都被他推辞了,并发誓此生只有我这一位妻子。他发誓的时候我正躲在他家的房梁之上,蜡烛爆了一个花,屋子里忽然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气氛有些凝滞。我心中略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从七岁学武、十岁杀出修罗场真正步入魔教开始,我便没了做他妻子的资格,这真是一件十分令人忧伤的事情。

本着我所剩不多的良心,我觉得我应该为我的未婚夫解决这件终身大事。于是我遍访京城的大家闺秀,从中选出一个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与未婚夫十分般配的姑娘,喂二人吃了春药扔到一间小木屋里。

这间小木屋在山林里,周围除了鸟叫就是树叶被风刮过的沙沙声,为了防止有猛兽突然而至,我很无奈地选择了守在这屋子周围,顺便听听屋内的动静。

二人的呼吸声都很重,我的未婚夫在正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他在试图恳求对面的姑娘:“你不要过来,你离我远一点。”

“公子,奴家好热、好难受……”这是那姑娘的嘤咛声。

之后是簌簌地脱衣服的声音,我以为好戏正要开始正准备从门缝中偷看,却又听到未婚夫道:“来,你用我的腰带把我捆起来,快点!姑娘,你清醒清醒,否则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负责的!”

这个傻小子,那可是本教主亲自挑选的绝世美人啊!狠狠地啃了一口鸡腿后我连忙趴到门缝处往里瞧,只见那美人果然接过那根腰带,颤抖着要将沈兆言的双手绑在床头。其间还把腰带掉在地上一次,弯腰捡起来的时候一只手不小心摸到了沈兆言的胳膊,身子狠狠地一抖。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为事情可以成了,没想到那美人居然在沈兆言恶狠狠的眼神下,吓得倒退了两步!

结果不言而喻,美人果然把沈兆言绑了起来。

嘴里的鸡肉都啃完,只剩下一小块骨头,对着那美人一吐,鸡骨头打在她背部的穴道上,然后美人犹如落叶翩翩地落在地上。美人就是美人,就连倒下的姿势都带着那么一股子美感。

啧啧感叹完,正准备再啃一口鸡肉吐骨头,屋里的沈兆言忽然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然后头一歪,居然昏了过去。

花楼的老鸨没有告诉我这春药还会致人眩晕啊,为了不伤他的身体,我还特意挑了效果不算太强烈的春药……

本着所剩不多的良心,我决定还是进屋去看一看情况,给他松了腰带,为他诊了一下脉。

他的肌肤滚烫,手指刚刚碰到的时候,甚至忍不住地颤了一下,好在立即稳住了心神,继续为他诊脉。他的脉虽然有些乱,但还算强劲,应该是没有伤到身体。长吁了一声正准备掉头离开,他却忽然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那滚烫的热度贴合着肌肤迅速蔓延。我一惊,抬眼正好撞见了他略微带了血丝的眸子,心脏狠狠地一跳,连呼吸都有些凝滞。

过了一会儿,他道:“不知沈某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少侠,少侠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不磊落的手段对付沈某了?”他顿了一下,咬牙切齿地强调,“这已经是第十一次了!”

作为魔教现任教主,任务做了十一次都没完成,委实是尴尬得厉害。我低头正准备露一个羞涩的表情,脑子里灵光一闪,蓦地抬头:“喂,你究竟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少侠了?!分明是个女侠好吗!”

(二)

事后,沈兆言解释:“沈某绝对没有羞辱女侠长相和身材的意思,沈某实在是想不到会有姑娘做那种有辱斯文、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情。”

为什么我觉得这话还是在羞辱我?

为了挽回一点形象,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其实我是你父亲派来的。”

他脸上有一丝讶色拂过,大概想不到他那个英明神武笑面虎的父亲会管这种小事。我继续编:“传宗接代乃是大事,你这样一直耗着不娶,实乃不孝。”

“我还有哥哥啊,两个哥哥已经生了三个儿子。”

我:“……”

后来经我好说歹说,他终于相信了他父亲对他的一片心意,并直言他从小就特别崇拜武林高手,奈何自己的身体并不适合练武只好作罢。听他这样一说我信心膨胀地给他耍了一套剑法,又搂住他的腰,带着他一起在林子里窜来窜去地表演了我举世无双的轻功。他似乎对我更加崇拜了,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好厉害啊,跟一只猴子似的!”

为什么我觉得他其实是在骂我?

终于出了山林回到京城。因为我让他尝试了一回做武林高手的感觉,沈兆言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他决定在京城最豪华的酒楼请我吃上一顿。

他选了靠窗的位子,此时天色已晚,华灯初上,天上还有点点繁星。此时此刻若不谈谈心委实对不起这良辰美景。可他居然一直都在低着头默默吃饭!我略觉无趣,伸出筷子轻轻地敲了一下他面前的盘子:“你为什么不娶妻啊?”

他的筷子忽然停下,抬头认真地看着我道:“我会娶妻的。”

“什么时候?”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一转落到窗外,语调悠长带着淡淡回忆的味道:“婉儿回来的时候。”

婉儿,霍婉,正是我入教前的名字。

他的侧脸被晃动的烛光一照,那忽明忽暗的晕黄衬得他的侧脸十分英俊,比白日里多了一些成熟的男人味道,正是我喜欢的那种。似乎有什么从心头拂过,一种酸涩的味道膨胀开来,委实难受得厉害。正要说些什么,远处忽然有一道紫色的光芒冲上了云霄最后消失在夜幕之中,我一惊,再也顾不上这男欢女爱之事,匆匆告辞。

那信号正是我教中发出来的求救信号。

匆忙赶到的时候,我教的人已经全都被屠杀,幽深的密林之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味。我气恼得厉害,连忙追上去准备为我死去的手下报仇。

起初我以为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之人犯下的事情,一直追出林子才追上那群人,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锦衣卫。我心下一惊,朝廷从来不管江湖之事,此番是为何?我正绞尽脑汁地琢磨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嗒嗒嗒的马蹄声,骑在那红色大马上的竟然是沈兆言。

他刚刚才跟我吃过饭,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而且,他为什么会过来?目光扫过他胯下的那匹汗血马,默默地叹了口气,心知今日无论如何是没办法再为魔教报仇了。

后来我才知道,朝廷忽然同武林正道勾结,要一起剿灭魔教。武林正道以武林盟主为首,而朝廷,竟然是以沈兆言为首。

(三)

江湖上大小事,无非是打打杀杀,占地盘要地位,委实无趣得很。我并不爱参与这些事,所以当右护法找到我请我带领魔教灭掉武林正派的时候,我以“最近要去后山闭关修炼”的拙劣借口糊弄过去了。当然,我也不希望我的未婚夫参与这些事情。于是,我想了一个法子,再次把他掳到了郊外山林的小木屋中。

因为是趁他睡觉时掳来的,他醒来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迷茫,看了屋顶好半天,才转动眼珠对上我,惊天动地地大喊一声:“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配上他拉扯被子缩床角的动作,委实像一副被欺负的“美娇娥”形象。

看着这一幕,不管我怎么想象都想不到这厮竟能管住锦衣卫那群凶残的汉子。我让开身子,指着不远处桌上的饭菜道:“快起来洗漱,准备吃饭了。”

“你亲自做的?”

我回眸瞅了他一下,见他眼睛亮亮得充满期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沈公子你委实想太多。”

他眸中有一丝失望闪过,哦了一声后再也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穿衣洗漱。见他如此,我忍不住道:“下次有机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忍不住要扇自己一巴掌,我根本就不会做饭!

“真的?”

“真的……吧。”我干干地笑着,勉强地回答。

吃饭的时候,他吃着吃着忽然慢下了速度,嘴角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我看了他一下,知道他想问什么,便主动回答:“我听说皇上命你统领锦衣卫联合武林正道要一起剿灭魔教,这浑水还是不蹚比较好。所以我就把你掳出来了,待到江湖平静下来,再送你回去。”

“为什么?”

“你大约不是很清楚,八年前魔教忽然出来一位武功特别厉害的教主,那教主的功夫,就算是这武林中所有高手联手也未必能敌得过。所以,这种必败的事情,你还是不参与比较好。”不是我自夸,若不是我练武根骨奇佳,当初魔教也不会主动招惹朝廷命官,将我掳了过去。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他有些急切地再次提出问题,盯着我的眼睛,似在期待些什么。

我略有些尴尬。这问题委实不好回答,我一不能告诉他我就是霍婉,二不能告诉他我就是魔教教主,三不能告诉他我喜欢他。琢磨了好一会儿后,我果断决定转移话题:“皇上为什么会任命你统领锦衣卫?”

他咧嘴笑了:“不是皇上任命的,是我自己请命。事实上,和武林正道联手攻打魔教这件事情还是霍大人促成的。当年婉儿,也就是霍大人的女儿就是被魔教掳走的。我与婉儿自幼定亲,自然要亲自为她报仇。”说到这里他蹙了一下眉,目光在我脸上转来转去,话里带着犹疑,“说起来你和婉儿长得倒有一些相似呢。”

我正震惊于他前半截话,猛地听到后半截,整个人都不自在了。匆匆地吃完饭,洗碗的时候才静下心来慢慢琢磨。魔教虽然打破了我本该平静的生活,可是教中的那些兄弟都是无辜的。作为一教之主,我想,我应该要做点什么。比如让沈兆言发现我其实就是他未婚妻,然后带我回霍家,我再告诉我爹其实我不是被魔教掳走的劝他不要参与武林争斗,最后再顺其自然地嫁给沈兆言——简直太完美了!

只不过,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我好不容易才勾搭着沈兆言去了山林里的小溪边,好不容易装作提前下水玩了一出美人出浴露背图,将我背上那一朵硕大艳丽的牡丹花露在他面前。山林中鸟叫溪鸣,骤然间传出一声惊天尖叫。我蓦地回头,恰好看到他瞪大了眼睛然后脸颊绯红,我恰如其分地表现出羞涩与慌张,正准备听他质问背上的胎记,却见他涨红了脸一直不说话。

虽说这一出是我故意为之,并且身为魔教教主见惯了大场面,可这番光着身子一直被一个男人盯着瞧,时间长了也会觉得有些尴尬:“那个,你、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没办法,只能我出声提醒。

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地转过身子去,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刚刚不是吩咐我打水吗……我我我,西门姑娘,我会对你负责的!”

重点不是负不负责而是我背上的胎记好吗!虽然结果都是嫁给他,但是,我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啊!

难道说,未婚夫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未婚妻背上有一朵硕大艳丽的牡丹花的胎记?这可如何是好……我抬头望天,天上飞过一群大雁,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雁都带不走我数不清的忧伤!

(四)

未婚夫决定带着我回家见父母,那可是真正的高门大户,是连行走都有讲究的地方。想我七岁之前也是上过闺秀课的小姐,如今换上裙子跷起兰花指竟然也有模有样。

沈兆言也赞我有大家闺秀的气度,可惜沈兆言的母亲跟他的想法明显不一样。她斜着眼睛偷偷地打量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看不起和嫌弃。偌大的花厅内,我独自一人站在中间,看着那贵妇人对自己儿子嘘寒问暖了好半天,然后她才恍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儿子:“不知这位姑娘是——”

“母亲,这位是西门倾城姑娘,我想娶她做妻子。”

这一声如惊雷炸得沈夫人完全蒙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声音拉着沈兆言的胳膊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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