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历史理论“辩护”的反向策略

2014-07-11 15:42傅如良张易龙于今玺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历史唯物主义民族精神宗教

傅如良 张易龙 于今玺

摘 要:国际著名分析马克思主义开创者、英国牛津大学政治学教授柯亨在其《卡尔马克思的历史理论——一种辩护》的第二版中增加了“历史唯物主义再思考”一章,意外地对他曾经辩护过的马克思历史理论表示怀疑,自我推翻了曾给他带来学术盛誉的“功能解释”方法。更难以理解的是,在声明不认为历史唯物主义是错误的同时,却严厉地对马克思“消灭社会分工”、“文化世界主义”等历史唯物主义观点进行全面批判,宣扬宗教精神的不朽。

关键词:历史唯物主义;功能解释;宗教;民族精神;分工

作者简介:傅如良,长沙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法学博士(湖南 长沙 410114)张易龙,长沙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湖南 长沙 410114)于今玺,长沙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湖南 长沙 410114)

2009年8月5日凌晨英国著名马克思主义学者G·A·柯亨(Gerald Allan Cohen)(1941~2009)离开了人世,但他所开创的分析马克思主义学派的影响仍然在发挥作用。柯亨主要的学术表现集中在两个领域,一个是用“功能解释”对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进行“辩护”,另一个方面则在当代政治哲学领域为社会主义平等所作的“辩护”。1978年出版了他的专著《卡尔·马克思的历史理论——一种辩护》(以下简称《辩护》),在英美世界产生了广泛的学术影响,但他对马克思历史观辩护的再思考实则走向了马克思主义历史观的反面。

一、“辩护”的自疑与自反

柯亨在他的专著《卡尔·马克思的历史理论——一种辩护》第一版中,划时代意义地提出用新的方法“功能解释”解救马克思的理论困境。柯亨在分析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原则下,强调社会科学研究需要微观基础,即“方法论个人主义”。他主张把马克思主义与当代先进科学方法相结合,对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相互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相互关系作了“科学”的说明,自认为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理论即唯物史观作了全面辩护。

功能解释一经推出,便受到西方学术界的赞誉,认为这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重大事件,是马克思主义摆脱历史困境的新的解释力量。以至于在20多年后的2006年4月,美国和英国共同出版的杂志《科学与社会》出版了专辑,纪念柯亨的“功能解释”,并对马克思的历史理论进行再反思。戴维·雷伯曼指出:“柯亨对历史唯物主义的辩护工作,不仅在理论上使历史唯物主义得到了充满活力和富有成效的发展,而且还把历史唯物主义引向更广阔的研究领域,尤其在概念辨析、为生产力优先辩护的各种新的建议方面。”{1}似乎,柯亨的历史理论已成为解决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困境”的密钥。

柯亨和国内学术界交往甚频,1995年曾来我国访问讲学,国内学者段忠桥教授在英国和柯亨多有学术交流。1994年段忠桥教授提出对柯亨“功能解释”的不同看法:“尽管柯亨自称他的功能解释坚持了马克思的观点,但事实却是从根本上否定了马克思所揭示的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规律。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之一就在于,他试图以达尔文用以说明生物进化的解释公式来重新解释马克思有关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相互关系的理论。以各种非马克思的理论、方法重新说明、改造马克思,这在西方已屡见不鲜,柯亨的功能解释再一次表明,这种做法只能导致对马克思的曲解。”{2}段忠桥教授在2005年第5期《哲学研究》上发表《谈谈柯亨对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相互关系的功能解释》一文进一步指出,尽管柯亨把分析哲学用于马克思主义研究有其积极意义,但“柯亨是以对马克思相关论述的错误理解为前提而提出他的功能解释的,因而,功能解释绝不是马克思主义本身所固有的,而是柯亨外加给马克思的。”{3}应该说,国内学术界对柯亨的“功能解释”一直持有异议。俞吾金教授在2008年第4期《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上发表的《功能解释理论的背景、宗旨和局限》一文谈到:“柯亨所主张的功能解释理论只能在‘最终决定,即恩格斯所说的‘归根到底决定的层面上获得自己的有限的解释权。假如柯亨试图把功能解释理论的解释权扩大到第一阶和第二阶的层面上,那就会把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曲解为缺乏任何灵活性的、机械的决定论。”{4}

人们关注的是“功能解释”究竟是否能成为一种可靠的社会科学方法。而柯亨自己一直对“功能解释”和历史唯物主义坚定不渝。在其10年后的1988年出版的《历史、劳动与自由》一书中,科亨为他的功能解释作了进一步的辩护和强调,坚持认为对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解释都是功能解释。

相隔22年后2000年,也就是历史唯物主义又经历了严峻的考验之后,柯亨的《辩护》第二版面世了,人们期待它能给予进一步有效的辩护和“功能解释”方法的完善,但出乎意料的是,柯亨在第二版的补充部分“历史唯物主义再思考”时,突然表示对他所曾经极力辩护过的马克思的历史理论提出怀疑。“这本书的副标题是‘一个辩护,因为它为我所理解的卡尔·马克思的历史理论作辩护。在我开始写这本书之前我相信这一理论是正确的,这种最初的确信或多或少经受住了写作它的过度劳累的考验。然而,近来我开始怀疑这本书所辩护的理论是否正确。我现在并不认为历史唯物主义是错误的,但对如何知道它是否正确却没有把握。下面展示的一些思考构成了对历史唯物主义的有力的挑战……”{5}

人们没有想到的是,柯亨不仅走向为马克思辩护的反面,直接向历史唯物主义发难,而且,也不顾自己曾经的旷世观点和为自己带来荣誉的“功能解释”的命运。这种出乎意料的局面,实则是必然的结果。它不仅是“功能解释”的注定结局,同时也是一些西方马克思主义者的真实目的。柯亨“再思考”的最大意义在于长期关于“功能解释”科学性的争论也终于结束了,柯亨自己不言自明地供出了那是一个历史性的玩笑。

“功能解释”以分析马克思主义学派出场,它用社会现象的实际结果来解释社会现象,而不同于原因解释和意图解释。柯亨的“功能解释”是运用一时的某一社会现象对于某些人或事产生的有益结果,来解释普遍的社会现象。这种解释方法本身一开始就没有科学性。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自掘坟墓的基础上,柯亨还在用“分析方法”试图围攻马克思主义,其结果注定和他当初的《辩护》是一样的命运。

二、反对“文化世界主义”

柯亨的“再思考”,首先开始发难于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太单一了,太片面了,也就是说,忽视了精神在人的生命与存在中的重要性,而这在黑格尔学说中则是最重要的。柯亨说:“我对马克思的哲学人类学的指责,是它在对人的本性的创造性方面的独有强调中,忽略了一个人的需要和抱负的完整的领域,而这个领域在黑格尔哲学中是重要的。……毫不掩饰地讲,马克思在唯物主义的方向走得太远了。”{6}即在黑格尔看来,人不仅仅在于对物质的需要,还发现某种外在于他自身的不是他创造的东西,和某种内在于他自身的那种东西相一致的东西。在柯亨看来,这个东西就是说精神,但在马克思那里被完全忽略了。

受到黑格尔的启发,这种内在精神在柯亨看来,是内在于自身的“熟知自身的”标志,是和特定其他人相联系的“共识”。“我断言有一种马克思主义的观察通常视而不见的人的需要,一种不同于培养一个人的才能的,但也同样深刻的需要。可以说不是我能做什么的需要,而是我是什么人的需要,对这种需要的满足在与其他人共享的基于民族、种族、宗教,或它们的某一部分或混合物的文化的身份证明中被历史地发现。”{7}即如果想知道一个人的身份,一种民族的、宗教的精神印记或身份标识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无论到什么时候,这种差异认同与归类的需要是不会消失的。“一种反马克思主义思想的陈词滥调也许是对的,即马克思错误地判断了宗教和民族主义的重要性。”{8}

使柯亨感到无法容忍的是《共产党宣言》中的一段话:“过去那种地方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的和局限的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9}即在马克思看来,随着共产主义的到来,民族的文化将会变成世界性文化,文化特殊性向普遍性转化的趋势不可逆转。对此,柯亨作了一个注释,指责《宣言》在这一点上论断有多么不正确。柯亨注解道:“当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遇到一起的时候,他们得到了在本地得不到的东西。但我认为马克思在这样一种不同的想法上犯了错误,这样想法就是,人们能够、应当并且将会只是作为人们来相互联系,这种想法忽视了人的形成和人的关系所需的特殊性。”{10}也就是说,这种文化身份的特殊性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历史上文化的特殊性是受生产方式的特殊性制约,柯亨把历史形成的特殊性看作永远的特殊性,殊不知全球化趋势已经把无数的地域文化习俗冲刷掉。列维-施特劳斯在《结构人类学》中考察了人类文明的变迁和文化的传播特征后发现:“任何文明都没有闭关自守,它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全部承认一种文明的优越性,那就是西方文明。难道我们没有看到全世界陆陆续续地学习它的技术、生活方式、娱乐方式,乃至它的服饰吗?”{11}而且,民族文化逐步成为世界文化,也并不意味着文化的千篇一律,人的全面发展不是同一化发展,正是个性化发展。共产主义的文化多样性并不是文化的民族性独享,而是文化的多元性共享。事实上,正如施特劳斯所说的,我们所见到的愈来愈加剧的文化全球化并没有带来身份认同的危机。即使海德格尔指责历史唯物主义错误地将历史视为一个理性过程,但在《关于人道主义书信》中也这样认为:“人们可以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来对待共产主义学说及其论据,但从存在的历史的意义看来,确定不移的是,一种对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东西的基本经验在共产主义中自行道出来了。谁若把‘共产主义认为只是‘党或只是‘世界观,他就是像那些把‘美国制度只认为而且还加以贬低地认为是一种特殊生活方式的人一样以同样的方式想得太短浅了。”{12}

柯亨提到民族精神和宗教精神的重要性之中,注意到颂扬宗教永恒的危险性,因此,这样补充到,依据马克思的理解,“参加宗教是一种异化形式。这是一种在虚幻层面上对生活本身中得不到的东西的追求。如果宗教是一种没有精神的状态的精神,那只是当存在生活本身中的精神时人们才能期待它消失。那由此将会得出,由于在共产主义不存在宗教,那里将存在一种个人的自由联合体中的精神。但马克思在什么地方讲过它呢?”{13}柯亨的担心并不无道理,但可惜的是,马克思《<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批判宗教“无精神活力的制度的精神”同时说到,把对宗教的批判转化为对法的批判、对政治的批判,“哲学把无产阶级当作自己的物质武器,同样,无产阶级也把哲学当作自己的精神武器”{14}。而且,共产主义社会是一个人的全面充分发展的社会,一定是精神世界充分发展的社会。物质的极大丰富必然带来精神的极大丰富。柯亨担心共产主义社会是一个没有精神支撑的社会,是他无法理解马克思对宗教批判的实质,这种批判要撕碎锁链上那些虚构的花朵,扔掉它,重新采摘新鲜的花朵。“对宗教的批判使人不抱幻想,使人能够作为不抱幻想而具有理智的人来思考,来行动,来建立自己的现实;使他能够围绕着自身和自己的现实的太阳转动。”{15}这个新鲜的花朵或者就是围绕自己实现的太阳转动,这就是共产主义的现实精神。柯亨实际上是要一个脱离现实的在尘世之上的精神世界,一个新的宗教,而且是按不同民族划分的具有身份认同的文化特质的区域性宗教。这种宗教不过是古希腊“灵魂说”的再现,一种永恒不变的统摄于身体又高于身体、不受现实“污染”的理念。

不过,针对柯亨攻击马克思没有做出任何共产主义的精神的具体说明,1842年马克思在《<科隆日报>第179号社论》中指出未来社会中哲学的世界性精神意义。“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的精神上的精华,因此,必然会出现这样的时代:那时哲学不仅在内部通过自己的内容,而且在外部通过自己的表现,同自己时代的现实世界接触并相互作用。那时,哲学不再是同其他各特定体系相对的特定体系,而变成面对世界的一般哲学,变成当代世界的哲学。”{16}显然,柯亨对马克思的理解是甚少和肤浅的。

三、反对消除“社会分工”

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说过,共产主义“没有单纯的画家,只有把绘画作为自己多种活动中的一项活动的人们”{17}。即在马克思看来,共产主义消灭了社会分工,人们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喜爱的劳动,而不被单一的职业所限制。

对此,柯亨完全表露了他的真实想法,即和马克思彻底决裂。他对马克思的分工思想提出了极大的质疑,“我现在疑惑的是为什么社会角色应被取消,和为什么,从理想的意义上讲,人们应当从事丰富的各种各样的活动。为什么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不应在他或她的作为画家的工作中得到实现,即把这看做他对他从属的社会的贡献,并定位于所期望的将他和其他人联系起来的关系之中?一个人只献身于一个或很少几个擅长的活动领域有什么不好?每一类工作都有价值的劳动分工,即使没有人从事超过比如两类以上的工作,以致每个人的很多才能必须闲置而得不到发展,那也没有什么不对。”{18}柯亨无法理解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分工所带来的对人的局限性和危害。《德意志意识形态》指出:“分工和私有制是相等的表达方式,对同一件事情,一个是就活动而言,另一个是就活动的产品而言。”{19}这种统一性的秘密揭示了分工的依附性和历史局限性。

单纯从人的发展丰富性来看,人在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反过来世界也改造人本身,只有在不同的改造世界的社会活动中,人们才可能更加激发出自己的潜能和揭示人的本质。除此而外,马克思还指出了:“我们从一大堆赘述中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上述三个因素即生产力、社会状况和意识,彼此之间可能而且一定会发生矛盾,因为分工不仅使精神活动和物质活动、享受和劳动、生产和消费由不同的人分担这种情况成为可能,而且成为现实,而要使这三个因素彼此不发生矛盾,则只有消灭分工。”{20}也就是说,只要有分工的存在,就存在强迫性劳动,就会有一部分人享受、另一部分人受到奴役。至于柯亨所说的一个人可能喜欢一份工作,而让自己其他的潜能闲置有什么不好,事实上,也只有消灭分工,这种情况才有可能出现。因为只有在分工被消灭的情况下,每个人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劳动,才能在没有职业限制的情况下,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也只有这种情况下,主动地、积极地让自己的潜能闲置才能成为可能。

今天的社会分工之所以只专注于一个行业或一个方面,并不在于对这个专业的喜爱或志愿,而在于社会的竞争,促使人们不得不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一个专业上深化,这种深化更多是重复、夸大和变形。同时,更多的“深化”是专业外的领域,主要是加强社会交往,积累专业或学术资本,为了保持或争取自己的专业优势,达到垄断、霸权或生存的目的。这是一种生存策略而不是发展的必然。这在社会地位占有优势的人群来说,更为明显。他们喜爱自己的工作,并不是出于本身个人兴趣的需要,而是权力的需要,因为对他们来说,更懂得现实物质关系下的可能性的选择和社会博弈。

就今天可能存在的个别人喜欢他自己的工作而认为无需在其他方面获得进一步发展,这不是被迫的,而是“自愿”让自己其他的才能闲置。随着社会交往的深入,未来的人不是今天的人对自我的认识和要求。正如尼采讲到,缺乏历史感是“所有”哲学家的缺陷,“所有哲学家都有自身的共同缺陷:他们想要从现代人出发,并通过对现代人的分析,来达到目的。他们不自觉地认为‘人是一种永远真实的事物,一种在一切流变中保持不变的事物,一种可靠关系的尺度”{21}。也就是说,哲学家在现在所是的人中,看到了某种人的“永恒尺度”。可世界是变化的,并不存在永恒不变的人和永恒的尺度。对此,马克思也曾谈到未来人的觉悟不能用今天人的水平的尺度去衡量。

另一方面,即使今天个别人对自我片面发展表示认同,但这也是以其他人的不认同为基础的。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谈到劳动异化时,指出劳动为富人产生了奇迹般的东西,而为穷人生产了赤贫,“劳动用机器代替了手工劳动,但是使一部分工人回到野蛮的劳动,并使另一部分工人变成机器。劳动产生了智慧,但是给工人产生了愚钝和痴呆”{22}。也就是说,部分人的“自愿”是以大多数人的被迫为代价的,或者说,个别人的“充分”发展,是以牺牲更多劳动者的不发展甚至是非人生活为前提的。

柯亨在“再思考”的开头,还在说“不认为历史唯物主义是错误的,但是没有把握知道它是如何正确的”。事实上,他不断证明历史唯物主义是错误的,这种证明是那样的“有把握”。柯亨预料到他自己与马克思的完全对立,并对马克思的辩护者发起全面的围堵。他这样说:“为了给马克思辩护,人们也许会提出,一个人的能力的全面发展不需是,正如我假定的,他的全面能力的发展,而只需是能更大地发展他的能力,但这种挽救的策略不可能维持,因为马克思如此多次地讲过个人发展他的全部能力。”{23}马克思把人的发展从来没有想象成一天完成的事,即使共产主义也不是人的发展的终点。马克思把共产主义看作是一个运动就意味着人的全面发展没有止境。

注 释:

{1}David Laibman,The End of History? The Problem of Agency and Change in Historical Materialist Theory,Science and Society,Special Issue,Vol.70,No.2,The Guilford Press New York London,pp.180.

{2}段忠桥:《评柯亨对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相互关系的功能解释》,《高校理论战线》1994年第2期。

{3}段忠桥:《谈谈柯亨对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相互关系的功能解释》,《哲学研究》2005年第5期。

{4}俞吾金:《功能解释理论的背景、宗旨和局限》,《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4期。

{5}{6}{7}{8}{10}{13}{18}{23}柯亨:《卡尔·马克思的历史理论——一种辩护》,段忠桥译,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382页,第388页,第390-391页,第395-396页,第397页,第396页,第393页,第394页。

{9}{14}{15}{19}{20}{2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76页,第15页,第2页,第84页,第83页,第43页。

{11}列维-施特劳斯:《结构人类学》,张组建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844页。

{12}海德格尔:《海德格尔选集》,孙周兴选编,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6年,第384页。

{1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1卷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20页。

{17}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年,第460页。

{21}尼采:《人性的,太人性的》,杨恒达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16页。

Abstract:Gerald Allan Cohen, founder of Analytical Marxism and professor of Political Science at Oxford University,added a chapter,“Reconsidering Historical Materialism”to the Second edition of his book“Karl Marxs Theory of History:A Defense”. To readerssurprise,in this chapter,he expressed his doubt about Marxs theory of history,which he once defended,and negated his approach of“functional explanation”which had brought him great reputation in the academic circle. What is more confusing is that he criticized Marxs views of Historical Materialism,such as“eliminating social division of labor”and "cultural cosmopolitanism", etc., and advocated the eternity of religious spirit.

Key word:historical materialism;functional explanation;religion;national spirit;division of labor

(责任编校:文 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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