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微瑕(四)

2014-08-08 09:19连翘
桃之夭夭B 2014年6期
关键词:长安

上期精彩回顾:为了避雨,就躲进了陆秉章的家里,不仅要烧菜做饭还被“困”在了家里,其实就是试探我是否今天网文是否会更新,这样查出我的老底,我白璧微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可孤男寡女相处一室,这样真的好吗?

从没见识过真人对战,没有经验,也从没见过这样饱满的胸脯绽放在他眼前,陆秉章若是身体没有反应,可就真得以病患的身份,再去见王医生了。

白姑娘的手置于他的浴袍腰带上,只要一拉,这个撒了谎的伪君子便能彻彻底底地败在她面前,事实胜于雄辩!可她却没想到,男人动情时的理智,等于六个痴呆小儿之和。若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来,那还真是她自取灭亡。她捏起他腰带的边角,准备抽时,瞬间,陆秉章修长的手指就按在她的手上——“师父!大晚上的要我给你开门干吗啊?又有任务吗?”

人物设定便是搅事大王的长安,拿着钥匙,拖着拖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出现在书房前。陆秉章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就将白璧微挡在了身后,怕长安出于好奇硬凑过来瞧,陆哥哥伸出了双臂,就像老鹰抓小鸡游戏里的那只母鸡……这种现状就是所谓的好笑,却笑不出来吧?

白璧微已经让一个男人看了,当然不可能再让旁人大饱眼福,她便把身子紧紧地贴在陆哥哥的后背上,贴上去的那一刻,陆秉章脊背一僵,整个人都木在那里。真不知该说许长安是真呆真傻,还是来逗笑的,当他看见陆秉章伸出双臂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而他身后貌似有个人时,他顿时警惕起来!

长安一摸腰侧,想拔枪,可网警没有枪,真是想太多了!没枪不要紧,他两手一握一举,摆出手枪的造型:“后面的人不许动!放下武器!”靠!就算是被人劫持,人质的手也应是举在头顶而不是伸开双臂好吗?!这场景比任何一出戏都要精彩,这些人的相见模式,还真是……让人吐血!长安为了师父忠心不二,他抻长了脖子歪着头,要去看身后那个行凶者,刚看到黑色长发,还没来得及看到雪白的肌肤时,陆秉章就已经拉开浴袍转过身一把将白璧微裹在自己怀里了——

宽大的浴袍下,青年男女彼此相贴,明明不是情侣却胜似情侣!妈呀,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清纯的小长安霎时就愣住了,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瞪着眼睛:“师、师父,什么情况?”

那两个贴身的人在第三方的注视下,就像强力胶水一样沾上了还不能扯开。陆秉章被刺激得仿佛灵魂都要蹿出脑袋,他想起她们之间曾有过的吻,也是在旁人瞩目的时刻,那软软的唇,光是回忆都能让他身心颤抖。像初春时的桃花瓣,粉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攀折,如她的唇一样,让他忍不住就想去亲吻,这是魔鬼的蛊惑,他中招了,即刻很想亲上那张小嘴。陆哥哥的头慢慢低下去,而白璧微仰起脸,笑了。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陆秉章这碉堡,即将死无完尸!那张英俊的脸缓缓盖下来,快要贴上时,白璧微别过脸去,用鼻子吭气:“雨停了,我要回家。”被惊雷袭脑一般的长安终于反应过来此间的种种激情,他红着脸背过身去连连说:“没没没,外头还下着大雨呢,师父师娘好好休息!就当我没来过!”如贼一般开门无声地进来,如风一般闪走无影归去……史上最黑的乌鸦群在陆秉章心头盘旋着。

此时,白璧微从陆秉章的怀里挣脱出来,嘴上挂着狡黠的笑:“陆警官,刚才你看到了,我不是你要找的装装,现在我也看到了,你的二祖宗没病没灾,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今后不会再有牵扯了,对吧?”嘿,别说,像白璧微这样敢蔑视警察的人,世间总会有那么几个。

陆秉章有些不悦:“我的初吻怎么算?”“哈哈,竟然还是初吻,不过费用我就不收了。”她凑近陆秉章的耳边,“那个,其他费用我也不收了,就当赠送好了。”说起大话吹起牛皮来,白璧微简直就是人中之龙。陆哥哥抿了下唇,眉心微皱了一下:“白璧微,你扭曲的价值观真是坚不可摧。”“哪里哪里,承让了。”白璧微用连环夺命CALL将小甜叫过来送衣服,快挂断的时候她婉转地提了一句:“新内衣内裤,也要。”小甜在电话那头中风似的号叫:“亲!祖宗!!姑奶奶!!你真不愧是一个低俗勇士,带着你这本领,你能征服全天下信不信?!”

“哪里低俗了!我根本就是纯洁小清新好吗?”白璧微恶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过去了,在气氛尴尬的客厅里,白璧微那盼红军的眼神可是真真切切的!正盼得心烦气躁,“红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哎,你不是那个送外卖的吗?在人家门前偷听什么呢?”

长安压抑着声音:“嘘——嘘——”

“叫姐姐。”

“嘘——姐姐,你小点声,被我师父发现我在偷听就糟了。”

陆秉章面无表情地拉开门。

长安:“……”

深夜的露天烤肉摊。

伴着白璧微的现场还原讲述,刚下了午夜节目的小甜拿了一串肉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赞叹道:“纯爷们!真汉子!”

“你说陆秉章?”

“晕!我说你!这么损的事都干,你还让不让他好过了。我敢断定,他今后每一场梦里的女主角都会是你,毕竟人家还是初吻呢,多么单纯的警察呀,这下可好,你把人家的一生都给毁了!”

“喂,你的废话怎么比广告还多啊?”白璧微做坏事的时候,良心的湖水从来都不起波澜,她觉得自己办的事都是必办的,就像是修整这个小破网警一样。

夜摊上的酒被两人干掉了半打。

小甜拍着胸脯说:“要找个男人,我们要赶紧找个男人验货确认付款,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世界末日了,要是连死在谁怀里都还没定,岂不是太悲惨了些?”

白璧微喝了杯中酒:“我没验他的货,你别想套我的话。”

“你原先不是说‘找男人性格咋样无所谓,关键是要英俊,陆警官绝对符合要求,你和他还斗什么呢?赶紧拉怀里捂上,别被别人抢去了。”

白璧微叹了口气:“唉,英俊的男人,就像裹了蜜糖的双黄连,是来骗人的,懂吧?”

“真不理解你们这些作家,一天一个想法,这下,又嫌弃帅的了。”小甜看见白璧微面前的空酒瓶,撑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抨击道:“喂!身为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好的酒量,简直就是自毁前程,你装装醉会死吗?这样才能给别人可乘之机,你才能找到对象啊!”这熟悉的话让白璧微一愣,以前也有人和她讲过——“嘿,小傻子,你酒量这么好,我想占你的便宜都占不上啊!”

小甜用筷子敲着酒杯:“白璧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谈恋爱的原因。不就是记着那个人渣吗,想当年我们把‘纯情小姑娘这个角色当得好好的,是谁破坏掉的,还记得吧?”小甜平时不喜欢叙旧,但每逢叙旧,白璧微一准遭殃。

“微微,打开心门,苏淳意那种类型的王八蛋,不会再遇见第二次了。你别一看见糖果,还没觉得甜,就已经联想到了胖;别刚一看见爱情的苗头,还没觉得幸福,就已经联想到了哀伤,这样的人生也太不积极了。”

“真应该让大不列颠国把他颠死,说走就走,连句话都没有。”“白璧微我跟你说,你必须振作起来,这都多少年了,再深的沟你也该爬出来了。”……有的人一醉话就多,有的人一醉就沉默,前者是慕甜,后者是白璧微。直到小甜醉倒在桌上,白璧微才静静地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我想你。我,很,想,你。”一字一顿,字字揪心。

那些必须借着酒劲儿才能脱口说出的话,终究也抵不过一句“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白璧微的泪珠如断线,静静流淌着,没有发出声音,伴着泪再饮下一杯酒,是干涩的。有人说酒精就像是火车,能带人去她想去的地方,去见她想见的人,果然如此,淳意,淳意……

站在角落一直观看着这桌的陆秉章,叹了口气对徒弟长安说:“都醉了,送回家吧。”长安挠挠头,不识趣地讲:“我背白小姐行吗?另一个很明显是会耍酒疯的类型啊!”

陆秉章:“她耍你就受着。”

长安:“……”

当白璧微伏在陆秉章的后背时,眼泪还在掉,静静地,像只受了委屈又不敢叫的小猫咪,让他泛起一丝不明的情绪:“跟我对抗的时候,不是还挺嚣张的吗,怎么现在眼泪就不要钱了?”她伏在他新衬衣的肩头,蹭了蹭鼻涕,嘴里说着:“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第四章 毁了谁的三观,碎了谁的节操

用回忆来伴着酒喝,到头来,得到的也许并不仅是一场宿醉,还有一份“惊悚大礼包”!

“啊——”

当白璧微对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睁开眼的时候,像很多狗血言情剧里的小段子一样,她的尖叫声吓飞了停在窗台的麻雀,震聋了床上的,陆秉章。怎么回事?谁能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白璧微看着床上那张本是英俊但此时浓眉皱在一起的脸,心里无限怒吼着!

陆秉章倒是不紧不慢地说:“好了,别叫了,你昨天已经叫了一晚上了。”

白璧微顿时双颊通红:“你、你别不要脸,我不可能。”

稍稍观察一下,就能发现他们俩除了衣着凌乱褶皱颇多外,并没什么过火之处。哦,如果硬要说过火,也有,比如陆秉章的衬衣上的那一摊非常熟悉的哈喇子,比如陆秉章明显肿大了的左耳耳垂。她睡觉的习惯还真是不好啊!

陆秉章想起昨晚,把白璧微背回家,刚把人扔到床上,就被这个女人拽住了手。她紧紧地将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眼睛睁着,里面全是濡湿:“淳意……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拉着他的手,却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这是哪个人生编剧写出的破台词?!但将这个样子的白璧微看在眼里,清纯的影子、狡猾的影子、神秘的影子全部泯灭了,留下一个——柔软易碎的她。或许这才是她千般隐藏起来的真实。

陆秉章没有抽出自己的手掌,而是坐在了床边。迷糊的白姑娘枕上他的大腿,双臂抱住他的腰,哼哼唧唧不知在说些什么。凌晨两点,陆秉章留了下来。

一失足成千古恨,最后的睡姿竟然是——白璧微的大腿压着他的下半身,脑袋枕着他的胸口,右手摸着他的左耳垂,这样彪悍的睡姿,别提陆秉章有多煎熬了。也活该,都是他自找的!又或许,我们也可以插播一下暴戾女酒鬼那个频道的事儿。

同样是清晨的阳光,一个女人跷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满脸愁云,指尖的烟雾袅袅上升,手背上有着可疑的红肿。从另一个角度,终于看清了整幅画面,捏着耳垂青着眼圈蹲在墙角的人,不是许长安又是谁!“同……志,我要迟到了。”

小甜脚上的鞋立马就飞了过去,“砰”的一声砸到墙角,落在长安脚边:“昨天还是姐姐,睡了一觉就成同志了?啊?”

长安猛地站起,红着脸争辩:“没有,我没有乘人之危!”

另一只鞋又飞过去,正中长安的怀:“我让你站起来了吗?!蹲下!”

袭警袭得这么酷毙有型,让人对整个警界的认知,又焕然一新了……

静默三分钟后,小甜摁灭烟,满腔忧愁都散尽。他抬起眼皮,给这次事件定了性:“你强暴我,我找你们领导去!”

长安又站了起来:“真的不是,是你硬……”

“硬要我”三个字还没说全,坐在太师椅上的女神经光着脚站起来,没鞋可扔,便随手拿起烟灰缸砸过去:“你少在这儿给我装,我怎么会硬!昨晚我好端端地从这楼里出去,咋一睁眼又回到这儿来了?你当喝酒能乾坤大挪移啊!”被训斥得一愣一愣的长安,小声地接话:“你烂醉如泥,问你住哪儿你也不说!我才、才背你回我家的。”

小甜赤足向长安走过来,边走边挽袖子:“小弟弟,姐姐告诉你,我虽然喝多了但还记得整件事儿,我和白璧微一起喝的酒,不把我背她家你往哪儿胡背呢!还不是想耍流氓!”语毕,她一把掐上长安的脸。

长安叫了一声:“我是想成全师父的好事呀,师父都二十五了,还连个媳妇都没有,白小姐很有可能成为我师娘的,所以我才背着你转向了呀!”“就算二十五了,他也不能赞成你干这么二百五的事吧?!他的事不知成全没成全,你算是彻底被成全了是吧?!”

长安急了,一把拉开自己的衣服。

“你这熊孩子又想强……”小甜的手扬在半空正准备打下去,猛地就僵住了。

长安那满身红痕方显出小甜的狂野,有抓痕、吸痕、咬痕……那意思很明显。

“看到了吧,不是我那什么你,是你那什么我。”长安有些委屈。

小甜:“……”

“是你毁了我的清白,一进屋你就脱我衣服,说你空虚寂寞冷,想要在末日死在我怀里,问我干不干?我说不干我不想死,你说不干也得干。我问你此干是不是非彼干,你就、就二话不说……我也是男人呀,我守了二十二年的清白之躯,是要留给我媳妇的,就这么没了!”

这是血泪的控诉,这是肝肠寸断,这是要作死啊!

长安接下来又说:“而且……而且你明明很享受,怎么一早上起来就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恶人先告状啊同志,你这样是不行的。而且你还袭警,而且你还摔碎了我从越南带回来的烟灰缸,这么多‘而且加在一块,同志,你还对我下得了手骂得出口吗?”

小甜抱臂深思,半晌给了他热情洋溢的两个字的评价——

“我呸!”

风扇吱呜吱呜地在头顶打转,燥热的是天气,也是人心。这是一栋老式建筑,地处离城郊区,爬墙虎覆满了外墙,似要将整栋大楼吞入植物肚中果腹。

白璧微所在的单位《老年城市报》就坐落在此,她刚进办公室就被保洁大妈拽住了:“小薇,一会儿千万不要理老千。”“你说大老千?谢谢提醒,我一定不理。”所谓的老千,全名千百强,年龄少说六十,是报社的副主编,工作内容是专职管闲事。同志们开心了就称呼其一声“百强啊”,不开心的情况下都叫他“老千”或者“大老千”,看来,保洁大妈是被千百强给惹了。白璧微提溜着颓废的小脑袋安全地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包一放,一股不祥的冷空气就朝她逼来。

“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作小微——”大老千唱着歌就过来了,然后神秘地停在白璧微的座位前,将扑克牌摊开在手,“小微啊,我看你印堂发黑,脸白唇红,很不妙啊。来,抽一张,给你算算命。”“不要了吧,我这才刚销假,还有一堆事要做呢!”“让我给你算算,万事开局难,有了好开始才能顺利工作嘛,小同志你就是不懂得算命的重要性!”

作为一个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无产阶级先进知识分子、老分子,做着一份那么具有科学发展观丰富老年生活的报纸,却拿迷信当饭吃,这设定也太离谱了吧?不知是年龄越大就越啰唆,还是大老千本就是个话痨,白璧微迫于无奈,伸手抽了一张。

保洁大妈刚被拦住抽牌算命,大老千就说她即将倒霉会要破财消灾,于是坑了她五十元。白璧微想,大不了也就是什么印堂发黑灾难要临头啊这类的解说,撑死五十五元就能把千百强的嘴给堵住!可大老千看着那张被抽出的牌,又看了看白璧微,然后将牌揣进裤兜,走了。喂!好歹给解个“签”啊,那凝重的表情让人太不放心了好吗?!

几天后,等到白璧微早已霉到心灰意冷的时候,大老千才于心不忍地对她说:“你被两团黑气压了肩,也就是说,有两个让你吃不消的男人,会来挑战你的胃口。”可是几天前的白璧微,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此刻,她将自己的桌子抹了一遍,电脑打开,QQ登上,然后边浏览读者留言边思考中午要吃点什么。

一切都平静得仿佛不起一丝波澜。

“嘀嘀”,QQ图标变成一个小喇叭,是有陌生人加她。

网名“小贼莫想逃”,申请理由里只有一个简洁的字:加。

我加你个鬼哦!白璧微直接点了忽略,没想到马上整个电脑就不听使唤了,好像被远程控制了一般。鼠标移到再次闪烁的喇叭上,点击确定,然后好友里添加上这个人,鼠标自动点在那个头像上,打了个备注——陆Sir。你怎么不备注个“撸丝”呢,网监大队长了不起是不是,竟然黑我电脑!等机子可以自己控制时,白璧微第一个动作就是拉他进了黑名单。

可是对话框却自动弹出对话。

[陆Sir]:中午来公安局一下。

[小泥鳅]:我又犯什么事了我?

[陆Sir]:你的东西落我家了。

[小泥鳅]:那你扔了吧。

[陆Sir]:要扔你自己扔,十二点,别迟到,我下午还有案子。

白璧微心里说:姑奶奶我要是会去,我就跟你姓!

[陆Sir]:要是不来,你这台电脑F盘里的69G的三俗电影,我以网监大队长的名义,十二点零一分准时开始删。

[小泥鳅]:……

这到底是网警还是黑客呀!能在半分钟之内将你的机子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十一点半,报社这边刚下班该吃中午饭了,我们改了姓的陆璧微小姐朝公安局奔去了。

白璧微不知道她这一去,生生击碎了全警局女性的芳心,同时,也酥了全警局男人的骨头。在吃饭的当口,人流量正大,白璧微和陆秉章站在警局的大门前,别看骄阳似火,他们的心思却都比海深沉。

陆哥哥递给她一个精致的手提袋:“你的。”

白璧微眼角微挑,接过之后就伸手将东西掏出来,同时嘴里不耐烦地抱怨:“我怎么不记得我落了东西?”

下一刻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根,那纤白的小手拿出来的是——

自己的内衣!!

天哪!即使她迅速将内衣塞进袋子里,但周围的人还是看到了。顿时,四面八方暧昧的眼风就开始来来去去。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她咬牙切齿,从牙缝中吐出三个字:“陆秉章……”平时表现得挺严肃的一个人,在看到对方好玩的表情后,不禁想打趣她一下:“我帮你洗过了。”“那还真是,劳,您,费,水,了。”一字一顿,恨不得咬人。“这么小的东西,没费多少水。”陆秉章嘴角有一丝不明的笑,暗示着一些不太方便道出的对白。

可火眼金睛如她,怎会不知那穿着制服的狼在想什么。白璧微故意挺了挺胸:“38D的尺码,洗起来还是很费水的,水费多少钱,我给你。”

陆秉章:“那上面写得很清楚,34B。”

白璧微:“……”

晕,观察得这么仔细。白璧微忽然觉得,一个号称才刚刚献出初吻的陆秉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不由自主地就问出口:“对女人的事,你还挺了解啊!”

“不了解,可是我有智商。”言下之意,你胸这么点大,不看标识也知道你不可能是38D。和他对话,白璧微总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随时都在自取其辱。

“走吧,吃饭。”陆秉章发出这四字式的命令,便越过她向前走去。可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便回头淡定地说,“69G。”简单明了的关键词。

白璧微就要呕出一口死不瞑目的老血,费了好大力气生生干咽了下去:“你请我?”“你说的要给我水费的,我一向也不喜欢别人欠我。”陆哥哥说着就进了一家从外表看就显得很贵气的饭店。

“喂!”白璧微小步在后面追喊,“水费才几毛钱,你当我冤大头一样宰啊?”

“你有意见?”陆秉章扭头看她,盛夏的阳光下,那双眼睛漂亮得像是装着精灵,“69G。”

白璧微把正要脱口而出的“有意见”咽回了肚子里……话说,她这小肚皮已经咽下多少怨气了,要是爆了可如何是好?刚坐下,欧式管家模样的大叔就过来了:“少爷,还吃老三样吗?”呀,还叫他少爷,难不成是他家的店?那就可以放开肚子大吃了!刚才进大厅的时候差点吓得白璧微的钱包紧缩兼颤抖。老管家手臂上搭着毛巾,又扭过身来问白璧微:“小姐,想吃什么?”原来见谁都叫少爷小姐啊!白璧微开口:“泡面。”“什么?”老管家以为自己耳背,又凑近了些。陆秉章抽回白璧微手里的菜单:“她要鱼翅滑蛋,再开瓶1982年的拉菲。”

白璧微咳了起来,却被陆秉章递上蚕丝手帕捂住了嘴:“别给我丢人。”“Yes sir!”反正她想好了,吃饱就尿遁,这糟糕的摊子就交给陆秉章吧。白璧微思索的时候,半垂着脑袋,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瞎转,一看就知道在想坏事。坐在他对面的陆秉章,露出了一个自己都不甚察觉的宠溺的微笑。

在忽而化无形,忽而又血雨腥风的心态里,白璧微从包里掏出一块旺旺雪饼开始啃。最近也太背了,白璧微啃旺旺雪饼的数量比别人抽烟的还要多,可就这样了,那霉运还成批成批地盖过来。比如,即将到来的霉运。在吃饭的时候,有一个轮廓很妖娆的女人,穿着酒红色拖地长裙,一直朝白璧微这边看。白璧微被盯得不适,插了陆秉章盘中的一块肉塞进自己嘴里,囫囵地说:“喏,九点钟方向,是不是你欠下的情债?一种她要杀过来的感觉!”那女人由于穿的裙子颜色太过艳丽,白璧微并没有多关注她的脸,直到女人起身,提着长裙向他们走来……真要杀过来了啊!白璧微赶紧将杯子里的红酒喝光,免得一会儿被当成情敌而被泼。

女人有张好看的脸,但太过艳丽,有些刺眼,白璧微觉得全餐厅的人都要看向他们这桌了。可没想到——“白璧微,你不认识我了?”那人却是找她的。她抬起眸子,是好久没见的大学同学,愈挽情。这时她的手机正巧响起,她有些手指僵硬地接起,里面传来小甜激动的声音:“微微,愈挽情回国了!我刚得到的消息!”

白璧微将口气放淡:“我已经见到她了。”

小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苏淳意追着她去大不列颠,现在她却回来了。难道说,难道说,苏人渣也……”

电话被白璧微掐断,她的面色没有变化,没有露出一丝汹涌的心绪。

“挽情,好久不见。”

很明显,老天爷很顽皮,他不想让白璧微舒舒坦坦地度过这个烈日的午后。

“白璧微,你现在还是一个人?是因为苏淳意?”挽情的嘴很毒,仿佛长相这般艳丽的姑娘,久必须刻薄,她们也拥有刻薄的权利。

“我……”

“小白,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年轻睿智的警察,彬彬有礼地站起来伸出手:“你好,我姓陆,是小白的老公。”

“老公?!”挽情激动地执住白璧微的双肩,“亲爱的,快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我回国就是想告诉你,其实淳意他……”

他爱你?他知道错了?他后悔了?无论后面接的话是怎样的,又能怎样呢?

白璧微打断她:“挽情,我和苏淳意以前是朋友,现在是已经绝交的朋友,这个不会改变。”那时候年轻气盛,作为苏淳意身边人的白璧微,经常被校园女生组团围剿,能活着毕业,实属上苍眷怜。可谁也没料到,关系那样好的红颜蓝颜,最后都能撕破脸皮分道扬镳。到底是为什么?这是H大老同学之间不解的千古谜题。

“秉章,难道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再见到你?!”一个声音有些沧桑的中年人,介入了这个已然很混乱的局势。剪裁得体的高级定制西装,发型是成功人士偏爱的简洁式,面容模样是老帅老帅型。

白璧微一眼就辨出,这是陆秉章家照片里的那个人,和他站在教学楼前的同一位置为对方拍照,是陆秉章否认是他父亲的那个人。

可否认有什么用,明明相似的眉眼,有谁看不出?

陆秉章耸耸肩:“如果不是您老给警局打电话投诉我,也许我们见面可以再和谐一点,陆然同志。”

“秉章,你就是这么跟爸爸说话的?”

“爸爸?嗬。”

眼看着那父子俩就要吵起来了,白璧微控制不住地开口:“那个……”

薄暮的中年人严峻的目光射过来,仿佛要将白璧微戳出千百个孔:“她是谁?”

白璧微顿时想把自己包裹成伊斯兰妇女,她现在连头发根都在发怵。挽情还在这里,谎言就要被揭穿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早早地跟挽情承认“我就是单身一人碍着你什么事了”该多好。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肩膀一紧,是陆秉章搂住了她的肩:“陆然同志,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爱人,白璧微。所以,您想让我丢下工作回来帮你,或是让我与谁家的千金联姻借此来巩固你的商业地位,这些算盘,你最好不要打了。”是毫不客气的话语,用着容易激怒人的语气。

“少爷,您就少说几句吧!”管家在一旁发声。这家饭店是陆氏企业涉及的一个领域,跟离城警局只有一条马路之隔,坐落在这儿,是陆董的意思。这里的员工每天看着少爷上班下班再加班,却从未迈进此店一步,直到今天终于带了一个女孩子进来,他赶忙通知陆董。可谁知这父子俩一见面,就像有深仇大恨一般!有涵养的中年男人没有当场发怒,只是皱着眉头对陆秉章说:“你跟我过来。”临走时,还细细打量了白璧微一番,用的是“哪跑来的黄毛丫头”的眼神。对了,还有不屑,这种不屑比话语的否定要狠两倍。

白璧微心里嘀咕:世人都说婆婆难伺候,这公公也好不了哪里去呀……等等,什么婆婆公公,没影儿的事,她与陆秉章这是临时起意,互相帮忙,是同壕的战友。

“白璧微,你真的结婚了?”挽情还是不敢相信。

撒谎连眼都不眨的白璧微扬起笑脸:“是的挽情,我结婚了,刚才那个人是我老公。”

“你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吗,我想淳意应该会去那里找你,你们应该见一面。听着白璧微,如果你想知道我和苏淳意在国外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坐下来好好讲给你听。”

是在搞笑吗?我凭什么想听?愈挽情,大学时曾经最要好的姐妹,H大知名的校花,一纯一艳一骄,白璧微,愈挽情,慕甜,是什么在割破时光,任由它毁掉年轻女孩对爱情的梦。

白璧微笑了:“不,挽情,我早就不住心门里小区了,我现在和我老公住在新房,如果你有空,我可以邀请你参观。”海口可不能随便夸啊!

陆秉章回来时,看见白璧微落魄地在与面前的食物搏斗,他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喂,谢谢你的慷慨献身,我刚才把他给气了个半死。”幼稚!

“好哥哥,跟你商量一件事,就是……”当她委婉地表述自己需要在他家借住一段时间,哪怕付房租也行的时候,陆哥哥只是轻啜一口红酒,吐出两个字:“妄想。”“你拒绝?你怎么能拒绝?!我牛都吹出去了呀!”白璧微像得了失心疯,自己家不能住,免得苏淳意这浑蛋会找上门去。小甜家更不能,要是小甜见了苏淳意,保不准会当场哭断肠。

天哪,眼前这个就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菩萨,你救救我吧,我给你做饭!”陆秉章嘴角抽了抽,本来看她这焦急的模样还想答应来着,现在只能说:“你离我的厨房远点。”“你要是不让我借住,明天开始我就打电话投诉你滥用职权夺我清白。”白璧微认真地威胁着。陆秉章:“……”

人生为啥这么如戏。敌人也有要变战友的时刻。白璧微给小甜打了个电话,将见了愈挽情以及“去陆秉章家借住”这一堆事讲了一遍。果然,八卦的小甜在电话那头号叫:“哈哈哈,老娘最喜欢看渣男痛不欲生幡然悔悟的那一瞬间的脸,让苏淳意情何以堪去吧,哈哈!”瞬间话语声调又变了,不愧是电台主播,她用一种闷骚与放荡相结合的矛盾口音说:“不过,你和陆警官同居这事儿,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慕甜同志,‘操之过急的操字请你读第一声,别读第四声行吗?!”毁了谁的三观,碎了谁的节操,呀,这两个好姐妹真是……

下期预告:白璧微蹭过来:“喂,你有女朋友吗?”

陆哥哥翻了一页报纸,声音轻轻袅袅:“没。”

白璧微又凑近了一点:“那你现在就有了。”

陆哥哥满脸不耐地睨视她:“如果我不干呢?”

“当然可以不干,我们纯洁一点。”

白璧微此番当然怀着企图,愈挽情一直都是火眼金睛心跟明镜似的,想蒙混过关,必须演得真实。而要演得真实,就必定要有些亲密举动。星星之火就是这样燎原的……

(以下是白璧微瑕互动)

同名小说漫画版正式启动……啊啊啊!要逆天啦!

话说两年前微博@连翘在当地算美貌且较有才的,看见她鬼画符的……佳作之后,我就深深地爱上了,绝对能警示世人,不得做亏心事!我为什么说能警醒世人呢,多说不宜,放佳作!

(众人: )

夜祺:

今天一大早,朕还在用早膳,任天天的头像就在QQ上跳得欢。

我一边往嘴里塞香菇肉包,一边点开QQ对话框……

妈呀!两副丑得非常不要脸的图正迎面扑来!

任天天说:“怎么样?萌吗?这是连翘画的呢!我已经帮她规划好人生,这本《白璧微瑕》出片以后,再让她出一本同名漫画,是不是会大红呢?”

红……你妹啊!那粗糙的线稿,那销魂的画功,那女主角横躺着就像一盆碳烧人肉的设定……真的,不要吓坏小朋友好吗!

到底要不要和这个作者解约呢……唉!

到底要不要把任天天踢出桃夭组呢……唉!

桃夭作者:十里菱歌——连翘你还是专注写文吧

记得之前曾看过小黄翘……喀喀!小连翘的一条微博,大意是说她原本是个画家,因为太久没出手而被大家遗忘了。我当时就想,这是多么牛×哄哄的一个人啊,写文与画画双修,真是厉害。

我这种天真的想法,一直持续到今天。今天……我看到了小连翘传说中的画……

何止是牛×!简直是厉害!如此登峰造极的画技,如此鬼哭狼嚎的笔法,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我的责编月儿能与她在紫禁之巅一决高下了!

瞧瞧白璧微这头凌乱而不失端庄的长发,瞧瞧她性感与妩媚并存的烈焰红唇,再瞧瞧身旁的陆警官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隐隐地透露着几分男主对女主的占有欲,此种高冷的气度让我们可以忽略陆警官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和左手模糊不清的一坨,至于陆警官那半颗脑袋……没有错,正是因为作者用了以虚写实,融情入景的高超手法,从现实生活与自身经历中取材,委婉地告诉我们陆警官所缺的,恰恰也就是她所缺的。(连翘:……)

感谢连翘大大,是她让我懂得了“眉目如画”原来不是褒义。

这等风云变色的画功……为了其他画师的生计,小连翘你从此还是专注于写文吧,可好?

连翘:仅凭一个鼠标,我就能打败梵高

仅凭一个鼠标,我就能打败梵高(呸,不要脸……)亲爱的们,自从我对外宣称我是个非著名大画家的那一刻,粉丝刷刷地涨啊!我的作品被广为传颂,都登上杂志了,有木有!唉!我知道我的画功太卓越,导致看过的人都热血沸腾求抱大腿,同样也导致嫉妒的视线不停地扫射到我身上,这就是红的代价,我懂!请那些公开说我画画难看的朋友们,再次摸摸自己的良心,校正一下自己的审美吧,么么哒!

任天天:让小众名画崛起

就是就是,所谓艺术的最高境界,肯定不是你们这群凡夫俗子能体会的,对不,玛丽莲萌翘?我自认为我的笑点还是挺高的,看新娘那水汪汪的酷似芭比的眼睛真实勾人,还有那水蛇腰的身材,是你们能画得出来、想象得出来的吗?我们不能单单只看画,我们还要听到作画人透过画作发出的心声,好吗?这才是艺术的精髓,连翘在作画的时候,肯定相当紧张,不然手不会抖得这么厉害!这是作画人对作品认真的态度!懂吗?把公主抱画得这么有创(随)意,你们这么吐槽她,你们懂得男主的心酸吗?所以,请大家遵从内心,通通收回你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吧,让小众名画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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