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杰的诗

2014-08-15 00:54雪葬
新诗 2014年1期
关键词:枕巾爪印芒刺

雪葬

那时,飞雪刚刚谢幕

白枕巾,一贴近面颊就融化了

多么漫长又难熬的冬季啊

麻雀的爪印,像花儿

在雪地上随意绽放

它们小小的身子,褐色的一团绒毛

在山坳清冷的石阶,和矮灌木的短枝上

上下跳跃着。雪花

从栖息的枝梢,被惊醒

飞溅起一片凄凉的雪崩。

那被无言埋葬的爱啊!

当夜是仅有的呼吸

我仍可以打开栅栏:一盏灯飞奔,

它输掉了时光,这豪猪的芒刺,

和我酸楚的眼睛。

但是,我仍可以与你一起回忆:

你哭泣,

我低语。

当夜是仅有的呼吸,

黑雾,在山脊上蹭着

从桦树的白眼长出的棺柩,

它同时长出

你逃离梦魇后安憩的椅子。

哑默。哑默。

让心跳更低沉,

直到和黎明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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