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奇迹

杨沐霖

《山海经》有一个故事：女娃因游东海被淹死，变成一只叫作“精卫”的小鸟，决心口衔高山的木石，去填塞大海。这种至死不渝的斗争精神和顽强拼搏的生命奇迹，在植物的世界里也有许多例证。在波斯湾岛国巴林东南部，有一片沙漠，这里雨水极少，寸草不生，抓起一把沙土，便随海风飘洒。然而，中央的高处，却有一棵历经几百年风霜的大树，郁郁葱葱，顽强伫立，孤傲地审视着沙漠。似乎在向沙漠示威：“怎么样，服了吗？”自然界这种对生命的向往和执着，一直激励并鼓舞着我。每当生活和学习中遇到坎儿，一想到它们，就勇气倍增。

生命本身无所谓成败，而所有的成功，必定有偶然中的必然，就如同精卫鸟和那棵树。精卫鸟义无反顾，每日填海不止，人们不会讥笑它的无知和愚蠢，矢志不移的精神反而赢得人们的赞佩。而那棵树，人们无法想象它是怎样活下来，并且活了多久，但它却真实地站在大地上，站在人们触手可及的眼前。因为奇特，人们形象地称它为“生命之树”。巴林人在生活中遇到什么困惑的事，总喜欢前往祈祷，世界各地许多人希望一睹英姿。它是巴林人的骄傲，也是巴林国家最著名的国际自然景观，被世人看作顽强不屈的象征。

我不相信女娃会死而复生化为精卫，那只是言以达志的神话故事；我也不相信生命能在无水的情况下生存下来。但我相信精卫精神是永存的，相信“生命之树”有特别强的适应能力。为了复仇，精卫誓把大海填平；为了活着，大树打破了同类扎根土壤深度的极限，把根扎进了更深的地方，甚至海平面以下。没必要讨论精卫的荣辱得失，因为它已成为我们的楷模；这棵大树成功了，它找到了生命之源，它是自然界的明星，是世界的明星。

曾经读过一首诗：

我能不能如一枚种子

提前醒来

当皮肤已被剥尽

只留下果核

我敢不敢从坚硬的囚禁下

越狱，重新投入泥土

让灵魂找到归宿

在春的怀抱里

再次演绎生活的全过程

从此我将以植物的形态展示自己

借一棵树或一朵花

活着，并美丽着

人生在世，万般诸事，不可能事事遂心顺意，沟沟坎坎常有，挫折教训一堆。一般的困难，平常人都会咬咬牙坚持挺过，但遇到人生的沙漠呢？我想，有的人会为了寻找生命之水，吃不得苦，打退堂鼓，平庸地终其一生；有的人努力，终因体力不支，倒下了，给自己留下了一首悲壮的歌；而有的人，即使倒在地上，他也匍匐前行，用血迹斑斑的双手，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挖出最后一个坑：生命之水，就在他的手下，喷涌而出！

真正伟大的力量，是在你血液里，骨子里，灵魂里的不屈不挠。

（编辑/张金余 点点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