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方》现代研究进展

高明月+崔蒙

1.北京中医药大学，北京 100029；2.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药信息研究所，北京 100700

摘要：本文从版本、理法、针灸、方药、养生五个方面对《千金方》的现代研究进行综述，展现了目前针对《千金方》的主要研究内容和方法，总结了当前的研究现状，并指出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的领域。

关键词：《千金方》；孙思邈；综述

doi: 10.3969/j.issn.2095-5707.2014.04.018

A Review of Modern Researches on Qian Jin Fang

Gao Mingyue1, Cui Meng2*

(1.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Beijing 100029, China; 2. Institute of Information o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al Sciences, Beijing 100700, China)

Abstract: This article comprehensively reviewed modern researches on Qian Jin Fang from the aspects of the versions, theories and methods,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prescription principles, and health preservation approaches. The aims of the article were to demonstrate the current research interest and methods for this book, conclude the status quo for this line of studies, and shed light on researches that can go further in this area.

Key words: Qian Jin Fang; Sun Simiao; review

唐代孙思邈（581－682年）医学成就卓越，被尊称为“药王”，一生勤于著书，其中以《备急千金要方》《千金翼方》影响最大，两部巨著合称为《千金方》，是唐代以前医药学成就的系统总结，被誉为我国最早的一部临床医学百科全书，因此现代人从很多方面对《千金方》进行分析研究。由于《千金方》所含内容极其庞大复杂，很难在短期内完成全书范围的研究，因此，各个研究者的研究内容主要以篇、病、药等一类内容作为研究范围。本文从《千金方》的版本、理法、针灸、方药、养生等5个方面的现代研究进行综述。

1版本研究

据严跃英[1]统计，《备急千金要方》版本多达50余种，而《千金翼方》版本多达25种。现代医家对于《备急千金要方》及《千金翼方》的版本研究，为研究者选择合适的版本进行下一步的研究提供了良好的选择依据。

基金项目：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行业专项（201207001-21）

第一作者：高明月，2013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医药信息学。E-mail: gaomingyue21@outlook. com

*通讯作者：崔蒙，研究员，研究方向：中医药信息学。E-mail: cm@mail.cintcm.ac.cn

1.1《备急千金要方》

《备急千金要方》的版本主要分为宋校本、《新雕孙真人千金方》和真本《千金方》三个版本[2]。而崔淑原等[3]将《备急千金要方》的版本源流大致分为未校正本和校正本两部分，未校正本主要指的就是《新雕孙真人千金方》。其认为“校正本”之三十卷本为孙氏古本之旧，且经宋代医家林亿等人校正，错误少，而其他刻本皆有不足，因此，“校正本”之三十卷本中的元刻本和日本江户医学影北宋本为最好。

曾凤[4]对现通行的宋版《备急千金要方》和《新雕孙真人千金方》进行对比研究，发现两个版本在方药编排顺序上有差异，宋版《备急千金要方》采用了以论带方的方式，更符合理法方药的特点。

1.2《千金翼方》

《千金翼方》所涉及的版本主要包括唐传本、宋刊小字本、元刊本、明刊本、清刊本。宋版之后唯一较好的梅溪书院翻刻本在中国已经无存，现流传本是人民卫生出版社据日本文政本之版木刷印而影印的《千金翼方》[5]。

2理法研究

由于《千金方》所含内容庞大，现代人对其理法研究主要为纵向研究，研究对象多以类而分，缺少横向联系，研究方法多为文献分析法和统计学方法。

2.1妇人

孙思邈十分重视妇人健康，《千金方》中前后有7篇专论妇人疾病。现代医家通过对妇人篇的分析研究，从理法方药等方面总结了孙思邈治疗妇科疾病的学术思想。妇人诸病多由虚损为因，组方尤重调养补血，祛邪不忘固本[6]。在治疗方面，经带疾病重活血化瘀；产前疾病重调理脾胃；产后疾病重调养奇经，喜用血肉有情之品[7-8]。在组方方面，善于化裁古方，采用药物及针灸并用的方法。在治疗不孕症方面，强调男女同治的重要性；十分重视妇女的孕期保健[9]。李柳骥等[10]深入分析了妇人病通治方、月经病通治方及闭经专治方的方证特点。杨利侠等[11]统计了妇科方中酒的使用量、酒的品种、酒的用法及酒量与方的关系，为酒治法提高妇科临床疗效提供了理论来源。王静等[12]分析了阿胶在《千金方》妇科疾病中的应用，总结出阿胶的四条重要作用，包括妇人血常不足，阿胶为养血润燥佳品；妊娠胎动不安，阿胶为养血安胎圣药；产后调养气血，阿胶为血肉有情之物；冲任不固失血，阿胶为养血固冲上品。

《千金方》妇科专篇所含内容丰富，包括妇人经、带、胎、产及妇人内伤杂病等，现代研究却主要集中在经带部分，未能及全部，仍有待来者进一步深入探究。然而，现代医家对《千金方》妇人篇相关病因病机及部分方药的总结分析，为妇科的临床治疗提供了新思路。

2.2小儿

现代医家对《千金方》小儿病的研究主要采用了文献总结的分析方法，其内容主要集中在养生调护方面。吴小燕等[13]总结了孙思邈对儿科学的贡献，包括重视少小儿科、首倡分科论治；注重小儿保健、合理调护喂养；重视幼科疾病，提倡防治结合。李娟等[14]系统总结了孙思邈对胎儿发育过程及胎儿体质形成的内外因素的认识，包括孕母的孕育条件、居住环境、饮食习惯、情志品行等。张奇文等[15]提出《千金方》对小儿服药剂型及方法的改进，包括创造专门适用于小儿的乳剂、吮剂等，扩大小儿疾病的给药途径。谢晓丽[16]略述了孙思邈对小儿摄护与保健方面的认识，包括出生拭口的重要性、初生儿洗浴事宜、断脐时机、裹脐方法、着衣及哺乳注意事项等。

对于《千金方》小儿内外杂病及五官疾病的专篇研究所列甚少，仍有待来者进行研究。

2.3七窍

《千金方》中所述七窍病包括目、鼻、口、舌、唇、齿、喉、耳、面。现代医家对于《千金方》七窍病的研究比较全面具体，且对方药进行的分析研究为临床用药提供了具体的理论指导。

韩颖等[17]指出孙思邈强调五官科疾病的病因病机与脏腑经络关系密切，治疗需采用内外同治、局部治疗与整体治疗相结合的方法；并总结了内外治法的药物剂型与种类，分析了各官窍疾病常用药物。陈文勇等[18]系统梳理了鼻病、耳病及咽喉病的外治用药特点及治疗方式。吴志朋等[19]对《千金方》中用于面部涂抹的中药即“面药”进行了细致地研究，总结归纳了“面药”清洁、保护、营养、美化和防治五大功效。韩百欢[20]利用统计分析方法对《千金方》所载87首外用“面药”方剂进行分析，总结了药物频次、性味归经及功效的分布，揭示了孙思邈使用“面药”治疗不同病症的用药特点与规律。

2.4脏腑

孙思邈十分重视脏腑的辨证治疗，因此《千金方》中对脏腑辨证进行了大篇幅的论述。汪文娟[21]指出孙思邈是继张仲景之后能运用辨证方法对五脏疾病用药治疗的医家。其对《千金方》中治疗五脏虚实的788首方剂进行研究，从理论上总结了孙思邈治疗脏腑病的六大方法特点，包括以脏补脏法、壮子补母法、升降合用法、寒温并用法、甘苦同济法、补泻兼施法。金芷君等[22]认为《千金方》已经形成了一套有脉有论、理法方药具备，以脏腑为核心、以阴阳为大纲、以寒热虚实论证、以脏腑所属表里疾病为具体对象，比较完整而成熟的内科脏腑病证体系。谷建军[23]对《备急千金要方》脏腑辨证与八纲辨证的关系进行了详细考察，探讨了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在脏腑辨证中的作用，并分析了各纲领之间的关系。其指出《备急千金要方》脏腑辨证中，阴阳与表里二纲的指导意义均弱化，而以虚实为辨证的基本纲领体现了以虚实寒热为核心的脏腑辨证特色，对现今脏腑辨证的规范性研究具有重要借鉴意义。谷建军在第十五届全国中医药文化学术研讨会中还讨论了《千金要方》中脏腑辨证的中医思维，其认为《备急千金要方》中的脏腑辨证思维模式来源于《黄帝内经》（以下简称《内经》），其思维模式体系为在象思维基础上的气思维、阴阳思维和五行思维模式，三类思维模式之间具有特定的相互关系。气思维是脏腑辨证思维模式的物质基础，阴阳思维是脏腑辨证的基本框架，五行思维分述五脏，更具备具体性和可操作性，使阴阳思维最终落实到实处，是对阴阳思维的具体化。

此外，现代医家还对孙思邈治疗脏腑疾病的一些独特学说进行了总结。蒋士生[24]认为孙思邈的“实多热、虚多寒”之说可能与唐以前医家对寒热的认识有关，实际上也有一部分的实寒与虚热证候被归入了实热与虚寒中罢了。王洪图[25-26]认为《千金方》中脏腑病用药皆遵循了“脏热腑寒”的思想，由于唐之后对这一思想的忽略，造成了对其方药的某些误解。卓廉士[27]总结了《千金方》中“五脏极证”的概念、病因病机、证候，并分析了其治法及方药。谷建军等[28]认为情志变化在《备急千金要方》的脏腑辨证中占有重要作用，并分述了各脏病变所致的情志异常情况。

在证候特点的研究方面，侍伟[29]对《孙真人千金方》的肝、心、脾证候特点进行了分析，指出其证候形成受五行学说的影响，且较粗略，在文献记载的方式上，多用身体症征、脉象、季节、预后等代替病机以概括描述肝、心、脾的证候。陈华章[30]根据《内经》及《千金方》理论，指出《千金方》五脏病的治疗特点为温阳。

分而论之，杨勇等[31]从方药配伍角度分析了《千金方》中治疗肝实热的方剂；谷建军等[32]指出《千金方》中肝脏证从命名方式、分类、病性的诊断及治疗均与当代肝脏辨证有很大差异，通过对原文的分析，还提出肝郁气滞证属于肝脏病的纲领性证候或基本症状，并非严格意义上的“证”。孙守才[33]通过对《千金方》心系病的研究，总结出《千金方》有关心系疾病的理论基础为《内经》《难经》，且遣方用药多有借鉴张仲景的地方；《千金方》中的心虚证重点在于心气心阳的虚损，心实证重点在于寒热邪气的侵犯；孙守才还对心病的方药证治做了具体的分析。对于《千金方》脾胃病的研究，宇文亚[34]指出孙思邈独执论治脾脏（即唯独重视论治脾脏），相对于仲景来说，已经脱离了六经辨证体系。宇氏还对脾脏病及胃腑病的用药特点进行了分析，提出治胃兼候肠腑的治疗方法。张瑾[35]认为孙思邈继承和发展了《内经》“生病起于过用”的理论，确立了“春夏取冷太过”的脾胃病因观，“温食”以养生的顾护脾胃的整体养生观，是李东垣脾胃论的先驱。关于《千金方》肺病的研究，陈华章[36]指出《千金方》主要以脏病治腑、腑病治脏、脏腑同调、注重温通为治疗特点；治疗方法以寒温并用、气血同调、升降结合、数法同施、侧重其一为特点。洪国耿[37]利用统计分析的方法对《千金方》中肺系病进行证治规律的研究。另有一些医家单独论述了《千金方》肺病中咳[38]及喘[39]的证治特点。陈颜颜等[40]总结了孙思邈对肛肠疾病的贡献，指出孙思邈是首次将肛门疾病与大肠受寒相关的医家，其对五痔病因论述也与现代看法不一致，其熏洗等外治法仍沿用至今等。张旭珍等[41]从药物角度分析了《千金方》治疗便秘的特点，归纳得出孙思邈治疗便秘常用苦寒柔润药，善用汁类药、动物药，方剂组成不拘一格的特点。

现代医家对于《千金方》脏腑病的研究多集中在五脏病上，而五脏中又缺少对于肾脏病的研究，并缺少表里两脏的互相参照研究。其研究多为文献整理后的逻辑推理，针对证候特点多分脏而研究，只有纵向而缺少横向的研究。

2.5中风

吕玲玲[42]通过对《千金方》的研究发现孙思邈对中风病因病机的认识与现代有很大差异，孙氏认为外风、内虚中风、内风及热盛均可导致该病的发生；治疗方法上以疏散风邪、调理内风的汗法为主，多针药并用，重灸疗和酒方的应用。吕玲玲在论文中还详细论述了方药特点。郝军等[43]运用现代临床实验佐证了孙思邈的“火热中风”学说。

2.6伤寒

由于《千金方》所述伤寒篇大部分保留仲景原句，现代医家主要围绕《伤寒论》与《千金方》的关系进行研究。巫大平等[44]称赞孙思邈为《伤寒论》学术思想进一步系统化、理论化开创了先河，使辨证论治得到了广泛推广与普及。孙思邈在汇编伤寒的编写体例上有别于《伤寒论》原著，一方面运用方证同条、比类相附的方法使《伤寒论》的纲目更加分明易懂；另一方面与原著三阴三阳的编排体系相比，则未能突出伤寒六经的本质和区别。巫大平还提出孙思邈的伤寒“三方”论是由于孙思邈与张仲景对伤寒的理解有所不同造成的。

《千金方》对于伤寒的编写体例在某种程度上为读者学习《伤寒论》提供了便利，同时，现代医家对于《千金方》伤寒篇的研究也在某种程度上澄清了学习者的误区。

2.7外科

孙思邈不仅新增了外科病名，还将唐以前分散在各书中的外科病证及其分类在某些程度上进行了规范，从症状特点认识病症[45]，为后世研究提供了方便。针对皮肤病的治疗，孙思邈突出外治疗法，且外治途径多种多样，《千金方》中记载的剂型就有水溶液剂、软膏剂、散剂等8种外治剂型，还有各种赋形剂[46]。

《千金方》中所述外科疾病主要包括疮痈及肛肠类疾病，其研究主要散在各个外科疾病的专篇中作为文献梳理进行研究，对《千金方》中外科疾病的专篇研究所列甚少。

3针灸研究

有学者对孙思邈的针灸学术思想进行研究，总结了他对针灸发展的学术贡献。孙氏辑录了唐以前的针灸处方并绘制成《明堂经图》；提出了中指同身寸、横指同身寸及拇指同身寸的取穴方法，勘定了十三鬼穴等穴位，明确定位，发展了经穴理论；提出禁灸穴、禁针穴、不可深刺穴等，重视灸疗防病及针、灸、药并用治病思想，完善了针灸治疗大法[47-49]。王谦等[50]分析了孙思邈“热证可灸”的理论源流，并根据不同证型及不同病种描述了相关的热灸穴位及方法。石雨等[51]统计了《备急千金要方》中首次出现的腧穴及其别名，并建议《中医大辞典》对缺漏腧穴进行补充。张国山等[52]系统梳理了灸法的预防作用，灸法的选穴、体位、顺序、施灸壮数、禁忌、灸后调摄及临床治疗等内容。张绍华等[53]从寒热虚实、年龄、病情轻重等方面总结了《备急千金要方》中灸法和灸量的应用规律。韩红[54]单独论述了十三鬼穴在中医急症中的应用，为内科疾病的抢救提供了可参考方法。

《千金方》除了7篇对针灸的专论以外，还在各篇散在论述了相关针灸疗法。现代医家对其理论及具体灸法灸量等内容的研究不仅在临床治疗的理论上提供了新思路，而且为临床疗效的提高提供了可行性的参考方法。由于《千金方》在编排体例上采用的是病症腧穴同条的归类方法，可以让读者清晰地查找出疾病所选腧穴，因此，现代研究忽略了对于病的纵向及横向的研究。

4方药研究

《千金方》为方书，现代医家对《千金方》的方药研究主要散在各类病证的证治特点中加以分析论述。也有医家针对单味药、类方在全书范围的应用或药量、剂型在全书范围的应用进行总结分析。

谢晓丽等[55]总结了《备急千金要方》全书药方的分类特点，认为可按独用药方和组方、有名方和无名方、单方和复方、大方和小方、治疗方和预防方、内服方和外用方的分类方法进行全书的药方分类研究。《千金方》在全书采用以论统方、方证相应的编排方式，在药物的组成特点上体现了寒温同用、补泻并施、主药分明、善用药对、注重理气等方面的综合运用[56]。

朱姝[57]对《千金方》中的补益方药进行了文献学和统计学的研究，对药物性味归经进行分类，挖掘出常用药物组合，总结出补益方的配伍规律主要以性效结合为主、随证用药为辅的特点。叶进等[58]通过对《千金方》中下利方药的研究，发现黄连、干姜为治疗痢疾与泄泻的常用药组合，赤石脂、龙骨也为通用之品。王红松[59]将《千金方》中的美容方组方特点总结为寒温并用、补泻兼施、润燥相宜。叶常春[60]通过研究《千金方》中附子在内服方及外用方中的作用，总结了全书附子的用药规律。陈华章[61]通过对《千金方》中207首含有石膏的方剂进行分析研究，总结出石膏的8个功效作用。何世民等[62]运用统计分析的方法分析了麻黄在《千金方》汤剂中使用的剂量区间、剂量使用频率、剂量与主治疾病的关系。郝彧等[63]简介了《备急千金要方》中各种膏方制剂，并将其制备工艺与现代制备工艺进行比较研究，得出传统膏方制备工艺与现代制备工艺基本一致的观点。

《千金方》中记载了大量的方药，对于其方药规律的研究有重大的理论和实际意义。由于所载方药太多，目前很难达到全书范围的方药研究，只能对单味药、一类药、一种病的方药进行规律研究，缺少横向的串联研究。

5养生研究

孙思邈的养生观是对《内经》养生观的继承与发展，张瑾[64]分析了《千金方》对《内经》养生理论发展演变的背景和原因。康建祥[65]系统总结了孙思邈的养生思想及具体的养生方法。主要的养生思想包括延年益寿的唯物实用思想；未病先防的预防医学思想；食药并用的辨证治疗思想；动静结合的整体健身思想；道德修养与身体保养相结合的形神统一思想。主要的养生方法包括未病先防、养性、居处、起居、劳逸、注意个人卫生、调气、房事、重视药物养生、食疗等，还记载了养生十三法及老年养生要点。在此基础上，康氏还分析了孙思邈养生思想对后世的影响。丁常春等[66]将孙思邈的养生观概括为顺时养生和修德养性两大方面。张敬文[67]将物理学概念引入对孙思邈养生观的研究中，认为修道养生实践对自然之道的探索方法和成果在世界观及方法论上对统一场论的发展均具有重要启示，而孙思邈的修道养生方法是对自组织理论的自觉运用。孙晓生[68]专门研究了孙思邈的食疗养生，总结了相关的食疗与方法。辛宝[69]分析了“啬神”的概念及源流，并总结出三方面的“啬神”应用，包括调节情绪，以防过用；惜精爱气，精神内守；饮食俭啬，亦助长寿。

由于当今整个社会对养生保健的重视，现代学者对《千金方》中所述的养生知识进行了较全面的研究。孙思邈的养生思想不仅与《内经》中的恬淡虚无、四季养生等思想一致，还发展了食疗及老年养生等内容。可以说，《千金方》中养生篇对现代社会提供了养生的具体指导方法。

6讨论

现代人对于《千金方》研究的脚步还没有停止，可研究范围很广，除了以上的研究内容比较集中外，还有些特殊疗法的研究，例如刺络放血[70]等。其研究方法主要为文献分析法、统计学方法和数据挖掘，缺少动物实验研究及临床试验研究。由于《千金方》内容庞杂，研究者很难把握全局研究，除了少数单味药及类方的研究属于横向研究外，其余均属纵向研究，缺少纵向和横向的结合性研究。

《千金方》以篇立论，每篇均属一类，包含很多子病内容。在理论思想的文献研究上，现代学者多能从一类或一个学术思想进行归纳总结，而对于临证理法方药的具体分析研究上，现代学者未能对全书的各类疾病进行全部研究，这是有待进一步深入的地方。然而，诸位学者对《千金方》的分析总结已经包含了很多内容，这为进一步研究及临床应用提供了理论上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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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4-03-08，编辑：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