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然后”

躲斋

节日期间，孙女儿来看爷爷奶奶。话没说上十句，就用了七个“然后”。我说：“你怎么啦，连话也不会讲啦？怎么‘然后‘然后的，用了那么多。是‘然后呢，还是‘然而，我都搞不清了。”她笑着辩解说：“现在都是这样讲的。”这才引起我的注意，在公交车上，在地铁，甚至在电视里，青年人乃至中年人的话语里果然出现不断的“然后”。于是我明白了：这是“流行语”，大概算是“时髦”的。

这，不由使我想起一个古老的“笑话”：

这已是老掉牙的传闻了，说是过去有个私塾里的学生，做了一篇短文，其中用了许多“而”字，但用得都不正确，该用的时候反倒不用。于是老师批道“当‘而不‘而，不‘而而‘而，而今而后，该‘而则‘而。”说的虽是作文，看来这连接词并不是可以随便用的。至于当今口语里的以“然后”作为“通用”的连接词，与这笑话中讽刺的现象，实在并无二致。

语言随着时代的发展会有所变化，它会涌现出许多新词，也会赋予若干旧词以新的含义，这是非常自然而又正常的。但将一个并没有改变它的本义和词性的“然后”随便地使用，且频率之高超乎寻常，不当“然后”而“然后”，是否得当呢？我的想法是：为了语言的正确使用，或者说得“高”一点，为了语言的纯洁和健康，这多频率的“然后”，还是“而今而后，该“而”则“而”的好。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