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纯治疗脑充血特色探析

方雅靖 李知行

(广州中医药大学,广东广州510405)

张锡纯治疗脑充血特色探析

方雅靖 李知行

(广州中医药大学,广东广州510405)

张锡纯;脑出血;治疗特色

脑充血在西医上称为脑溢血,是中风病的其中一种表现。常发生于中老年人,病因一般为血压突然升高,致使脑内微血管破裂而引起出血。出血灶部位周围血液能直接压迫脑组织,使其周围发生脑水肿,重则继发脑移位、脑疝等。延误治疗时间或治疗不当有可能造成全身麻痹、半身不遂、持续昏迷或痴呆症甚至死亡。笔者在阅读张锡纯所著《医学衷中参西录》中,观其医理,视其方药,品其医案,深有体会,故尝试总结其特色,以兹同飨。

引经据典,阐“脑充血”之病因分类

《素问·调经论》曰:“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厥则暴死,气反则生,不反则死。”西医立足解剖,只言充血,不知气为血帅,气能行血,血随气升之理,未究其本源,实为血与气并走于上。张氏根据《内经》所述,指出气上行之极,复反而下行,脑中所充之血亦随之下行,故其人可生。若其气上行不反,升而愈升,血亦随之充血愈充,脑中血管可至破裂,所以其人死也。此脑充血之根本病机。

其辨证具体见于《素问·厥论》,如“巨阳之厥,则肿首,头重不能行,发为眴仆”,“阳明之厥,面赤而热,妄言妄见”,“少阳之厥,则暴聋颊肿而热”,此等现象皆脑充血证。张氏参考《黄帝内经》条文,结合西医论述其分类,根据程度深浅分为3种:其轻者为脑充血,其血虽充实于血管之中,犹未出于血管之外,其人不过头疼,或兼眩晕,或口眼略有歪斜,或肢体稍有不利。此证所述之头疼症状为最普遍之症状,概脑中血管充血过甚,血菀于上,则作疼也;其重者为脑溢血,其血因充实过甚,或自分支细血管中溢出少许,或隔血管之壁因排挤过甚渗出少许。其所出之血影响司知觉之神经,则累及知觉,影响司运动之神经,则累及运动。治之得宜,其知觉运动亦可恢复正常。其又重者为脑出血,其血管充血至于极点,而忽然破裂,其人必忽然昏倒,不省人事,其稍轻者,或血管破裂不剧,血出即止,其人尚可徐徐苏醒。观其分类,暗合《内经》之理,又能与西医解剖学接轨,实为临证之指引。治病求本,若能洞悉致病之由,治法不远矣。

深究其理,遣方用药不离牛膝、代赭石

《素问·灵兰秘典论》曰:“肝者,将军之官”,中寄相火。张氏认为,肝火过升,引动胆气、冲气、胃气相并上升,腑气以通为用,以降为顺,而脏腑之间恒觉有气上冲,血随气行,气上升不已,血即随之上升不已,以致脑中血管充血过甚,故常见头疼之症状。目系连脑,脑中血管膨胀不已,故亦可见眩晕。此论亦得近代医家之明证,张伯龙、张山雷总结前人经验,结合现代医学知识,进一步探究其机制,认识到本病发生主要在于肝阳化风,气血并逆,直冲犯脑。而张氏继续补充胃气不降,胃之失司即不能传送饮食以速达于大肠,则见大便燥结。而肝火之上升,冲气之上冲,又多因胃气不降而增剧。已明此理,则遣方用药之方向已定。

代赭石、牛膝皆源于《神农本草经》。赭石色赤,性微凉,其质重坠。且性甚平和,虽降逆气而不伤正气,通燥结而毫无开破。牛膝味甘微酸,性微温,而善引气血下注,是以用药欲其下行者,恒以之为引经。又《名医别录》言:“牛膝……除脑中痛”。张氏治疗“脑充血”喜用二药并行,且皆重用。他认为此证总因气血随火上升所致,而阳明降机为人身最大之降机,阳明胃气,以息息下降为顺,时或不降,则必壅滞转而上逆,上逆之极,血即随之上升。故重用牛膝以引气血下行,重用赭石以降胃平肝镇安冲气。二药并用,切中病机,临床时以龙骨、牡蛎诸重坠收敛之品相配,莫不随手奏效。又因肝为将军之官,中藏相火,骤用药敛之、镇之、泻之,而不能将顺其性,其内郁之热转挟所寄之相火起反动力,因此又须佐以疏肝之药,将顺其性之作引。由此观之,张氏用药灵活,随证加减,得心应手。

宗仲景义,古方化裁创“建瓴汤”

《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曰:风引汤,治热瘫痫。张氏认为,瘫既以热名,明其病因热而得也。其证原似脑充血。其方虽名风引,却未尝用祛风之药。观风引汤之主方用药,于大队寒凉石药中辅以干姜、桂枝之辛热,总以凉论。且诸石性皆下沉,大黄性尤下降,能引逆上之血使之下行。又有龙骨、牡蛎与紫石英同用,善敛冲气,与桂枝同用,善平肝气。肝冲之气不上干,则血之上冲者自能徐徐下降。

张氏尊仲景之义,酌定“建瓴汤”一方以治脑充血之证。其义在于使脑中之血如建瓴之水下行,使脑充血之证自除。其方组成为:生淮山、牛膝一两,代赭石八钱,生龙骨、生牡蛎、生地六钱,白芍、柏子仁四钱。磨去铁锈浓水以之煎药。其方义在降胃镇冲平肝目的明显。更妙之处在于以铁锈水煎药。铁锈又名铁落。《本经》谓其“主治风热”,《素问·病能论》载:“生铁络者,下气疾也”。叶天士言其“秉天秋降之金气”[1]“得地金土之味”,左右者阴阳之道路,木火盛则以金气平之,木火升则以金气以降之。由此观之,张氏创方实在丝丝入扣。其医案载一友人,七十四岁,时觉头目眩晕,脑中作疼,心中烦躁,恒觉发热,两臂觉撑胀不舒,脉象弦硬而长,认其为脑充血之征兆,治以建瓴汤。连服数剂,诸病皆愈。其认证之准,用方之妙,临证确有效如桴鼓之效,且屡试屡验。

未病先防,详论脑充血之征兆

脑充血之证常猝发于一旦,似难为之预防。然《素问·上古天真论》曰:“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张氏深明此理,认为凡病之来皆有征兆,而且明确指出脑充血之证,征兆更加显著。具体征兆,张氏作了以下总结:其脉必弦硬而长,或寸盛尺虚,或大于常脉数倍,而毫无缓和之意;其头目时常眩晕,或觉脑中昏愦,多健忘,或常觉疼,或耳聋目胀;胃中时觉有气上冲,阻塞饮食不能下行,或有气起自下焦,上行作呃逆;心中常觉烦躁不宁,或心中时发热,或睡梦中神魂飘荡;或舌胀、言语不利,或口眼歪斜,或半身似有麻木不遂,或行动脚踏不稳、时欲眩仆,或自觉头重足轻,脚底如踏棉絮。以上种种,皆为病机使然,有诸内者必形诸外。张氏重视脉诊,认为以上所列之证,偶有一二发,再参以脉象,即可断为脑充血之征兆。临床即能有的放矢,方药自能与病证吻合。

[1]郭汝聪.本草三家合注[M].太原: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 2010:179-180.

第27次全国特色医疗学术交流会暨风湿骨病论坛通知

本次会议由全国中医科技推广先进单位北京聚医杰医药科学研究院与中国特色医疗学术研究会、全国风湿骨病研究专家委员会联合主办,将于2015年8月15日～18日在西部明珠宁夏银川市召开,会议交流的主题是:中医药特色疗法治疗风湿、骨病、各种痛症及各种疑难病常见病。欢迎各级中医、中西医结合医、乡村中医、民间中医参会。

一、会议内容:1.请著名风湿病专家杨仓良、王英、朱显沛等作专题学术讲座及中医药治疗风湿骨病痛症等技术培训;2.增聘“中医风湿骨病研究专家委员会”委员;3.代表们交流学术经验;4.表彰风湿骨病及痛症方面的特色医疗名医;5.参观银川市的风景名胜。

二、征文要求:运用中医药或中西医结合、民间疗法、中医外治法等特色疗法治疗风湿类风湿、骨病、痛症及各种疑难病、常见病的经验。稿件需打印,附200字以内作者简介,邮寄或从电子信箱(13366005273＠163．com)发来。

三、有关说明:1.本次会议将评选优秀论文;2.向参会代表颁发参会纪念奖章和《实用中医验方200首》《中医药治疗风湿骨病的经验荟萃》《痛症的特色疗法》等书刊;3.本次参会都将注册为“聚医杰会友”,长期获赠《聚医杰中医资讯》(每年6期)及有关资料、信息;4.凡具有副高以上职称、或对中医药、中西医结合治疗风湿骨病、痛症有特长者,可申请加入“中医风湿骨病研究专家委员会”。

四、会议费用:参会报名费300元、会务及资料培训费1200元。会期食宿、旅游统一安排,费用自理。

五、报名方法:将交流论文(无论文也可报名)、报名费300元、个人技术简介、申请聘任专家委员或表彰的材料、二寸彩色登记相片四张等在8月3日前用特快专递寄北京市100036－98信箱叶续宗主任收,邮编100036,电话010－63772051、18600893817、18515917952、18611174565,会议详情请登录www．ylwsxx．com www．zgtsyl．com

2014-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