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姆斯原型视角观照下的《爱玛》主要女性人物

2015-02-21 03:36刘雪琪
关键词:尼姆爱玛荣格

刘雪琪

(淮北职业技术学院 基础部,安徽 淮北 235000)

阿尼姆斯原型视角观照下的《爱玛》主要女性人物

刘雪琪

(淮北职业技术学院 基础部,安徽 淮北 235000)

在荣格原型理论之阿尼姆斯原型的观照下,《爱玛》主要女性人物之阿尼姆斯即男性特质,因个体成长经历、生活环境和家庭背景的不同,而在发展程度上存在极大差异。爱玛因阿尼姆斯发展过度而男性特质突出,由其被动投射觅得情感归宿;简·费尔法克斯因阿尼姆斯发展适度而提供合理补偿,其正确投射成就美满姻缘;哈丽埃特则因阿尼姆斯发展不足而女性特质浓重,异性交往经历使其得到促发,并最终正确投射。

爱玛;女性人物;荣格;阿尼姆斯;投射

在简·奥斯丁为数不多的小说创作中,《爱玛》无疑是其中艺术成就最高,最受世人瞩目的一部。同作者的其他作品一样,《爱玛》远离主流宏大叙事而囿于家庭婚恋生活之一隅,但是,它却使人们在轻松愉悦的阅读体验中,管窥19世纪初期英国乡村生活风貌。小说所塑造的爱玛这一独具特色的不完美女性形象,始终令人爱之不已,厌之不能,成为几个世纪以来的文学经典。有论者倾向于把《爱玛》定位于成长小说,而突出强调其同名女主人公的道德成长经历;有人则从女性主义批评视角出发,在肯定其身上的女性意识的同时,为其最终对父权文化的妥协而惋惜;也有论者将目光投向男主人公——具有完美绅士形象的奈特利先生以及其他次要女性角色;更有人关注小说的整体架构与内涵要素,对弥漫其间的各种反讽手法予以了探讨,如此等等,视角不一,观点各异。然而纵观目前所有研究,鲜有论者以荣格原型理论为考量工具,从具有普遍意义和永恒色彩的个体人格结构出发,对《爱玛》人物进行诠释与解读。由此,为进一步拓宽该小说文本的探究视角,创新解读思路,本文尝试运用荣格原型理论的阿尼姆斯原型对主人公爱玛以及另外两个女性人物简·费尔法克斯和哈丽埃特进行对比研究,以探寻其性格和行为表征背后的阿尼姆斯之异。

原型理论是荣格广博、厚重的研究成果之一分子,它以集体无意识和原型为核心内容,重在探究不可规避的历史宿命统约下,具有永恒性和普遍性的人类深层人格结构。根据荣格的观点,集体无意识是“人类千百年来发展演化过程中的精神积淀物,是人类代代相传的原始痕迹”。原型则是集体无意识这一心灵虚像的具体内容和表现形式,呈现出人类人格(心理)结构的基本模式。[1](P94)其中,人格面具、阴影、阿尼玛/阿尼姆斯以及自性,是对所有个体皆具有重要意义的基本原型。阿尼玛和阿尼姆斯是一组相对的概念,分别指代男女潜意识中的异性倾向和特征。该原型在两性的无意识中发挥作用,深刻地影响着男女两性相互之间的关系。与阿尼玛所指代的男性潜意识中的女性心像相对应,阿尼姆斯代表着女性潜意识中所禀赋的男性心像,是关于男性的全部印象积淀。它预先存在于女性的情绪、性格及心理反应之中;同时,融化并体现在其言行举止、待人处事之内。作为世代相传的男性集体形象,阿尼姆斯“由个体在进化过程中本能地获取并秉存”,“带有生物学意义上的先验性和自发性”。[2]但同时,阿尼姆斯也深受女性人格主体后天与男性交往接触经验的影响与熏陶;其中,父亲的作用至关重要,不可替代,在赋予女性男性特质方面,带有无可争论的实际确信的特殊色彩。[3](P29)因此,尽管阿尼姆斯的存在呈不可避免,无法抗拒之势,但总会因成长经历、生活环境、家庭背景的不同,而在个体间彼此相异,有所区别。另一方面,作为女性无意识中的补偿因素,阿尼姆斯提供了其与男性交往的参照系,并始终外向投射,强势决定着其人格主体对异性的接纳与排斥,恋慕与厌恶,成为女性择偶时潜在的但又压倒一切的标准依据。

爱玛、简·费尔法克斯和哈丽埃特,是《爱玛》中的三个青年女性。虽然简·奥斯丁对其所注笔墨多寡不同,所分地位高低有别,但她们却一样各具风采与神韵,一样以各自鲜明的形象丰富补充着文本的整体内涵,成就了文本的整体精彩。一方面,共同生活居留于英国19世纪初的海伯里小镇,她们彼此的生活有着大量的交集,相互关注,相互影响,相互对照。另一方面,不同的家世背景、成长历程,又使她们有着迥然相异的人生轨迹,尤其是不同的情感经历,虽然三人最终皆获美满姻缘。作为女性深层人格结构的重要内容,阿尼姆斯对于女性个体的成长与发展意义重大,作用独特。从阿尼姆斯原型角度出发,对爱玛、简·费尔法克斯和哈丽埃特进行分析,既能有助于全面认知其性格特点及行为方式,同时又能有助于深刻揭示其性格特点及行为方式背后的深层缘由与动机。

一、爱玛:阿尼姆斯发展过度

荣格指出,不同女性的人格之阿尼姆斯不尽相同,因而其所表现出的男性特质也不尽相同,有些女性甚至“可以完全彻底地以她的阿尼姆斯心像自居,以致改变其女性性征,从而表现得更像男性”,而一个被阿尼姆斯统摄的女性,往往会“非常固执己见,独断专行,喜欢自己说了算”。[4](P341)爱玛显然便是这样一个因阿尼姆斯过度发展,故而其男性特质极其突出的女性。

首先,爱玛既极有主见,精于谋算,敢于担当,但同时又自视甚高,我行我素,极其自我。在家庭中,爱玛远远超越了女儿与妹妹的角色和地位,完全取代了老弱的父亲,成为真正意义上标准的一家之主,管理掌控着家中的大小诸事。在海伯里公共集体生活领域这一传统意义上的男性世界里,爱玛同样有着不容质疑的话语权与影响力。其或为集体活动出谋划策,或探访贫苦人家并赠与食物,或关注他人的前途与发展并有意地促成美满姻缘。其次,在过度发展的阿尼姆斯的控制下,爱玛的女性气质在很大程度上被弱化甚至消解,而较少女性应有的温婉与柔情。虽然她对于他人的恋爱婚姻极其关注,但她本人却无太多情感需求,对爱情婚姻全无向往,而是笃定地要做一名不婚者,与老父相守到老。爱玛之所以会出现人格之阿尼姆斯过度发展,这与她母爱的严重缺失,父辈男性影响过多的特殊的成长环境息息相关。一方面,母亲早逝,父亲携领她走过幼年、童年乃至少年时期,其影响可谓根深蒂固。同时,由于父亲的宠爱与骄纵,爱玛无拘无束,自由成长,其人格之阿尼姆斯也于无形中相应得到了充分的孕育与发展。而后,随着父亲因体弱多病、敏感脆弱而退出家庭中心地位,由姻亲关系而相熟的奈特利先生开始以父亲替代者的身份继续影响着爱玛,继续促发其阿尼姆斯的发展。另一方面,深受父辈影响的爱玛,阿尼姆斯日益彰显而男子气概突出,尽管其生活中先后有较之年长的姐姐和女家庭教师的陪伴,但是面对强势而极有主见的爱玛,她们皆没有能够有效地塑造与培育爱玛的女性气质。因此,以阿尼姆斯原型的先天遗传和生物个体的特有基质为基础,在人格主体后天强力有效的异性交往经历的影响和作用下,爱玛人格之阿尼姆斯过度发展,而处处彰显出男性气质。

在过度发展的阿尼姆斯支配下,爱玛于潜意识中完成了性别角色的转换,而“有着和男人一般的行为”[5]。男性特质突出的她,远不像传统女性那样温情、感性,对两性之爱并无太多诉求,因此,她无意在现实生活中积极主动地投射自己人格之阿尼姆斯,为自己选定可以牵手的另一半。然而,因缘际会,机遇巧合之下,她的阿尼姆斯还是被动地向外投射了。该投射对象既不是高大英俊、家资颇丰的埃尔顿,也非风流倜傥、外向开朗的弗兰克·丘吉尔,而是宛若父兄,不时对其言行举止予以批评修正的奈特利先生。以世俗眼光而言,前两位皆与她年龄相仿,家世相配,门当户对,而爱玛却独独钟情于年长其十余岁的奈特利,究其原因,此乃爱玛人格之阿尼姆斯使然。奈特利成熟稳重,富有主见,思想深刻,如此特点,与爱玛阿尼姆斯之男性气质完全契合。故如爱玛般阿尼姆斯过度发展之女子,除非不嫁,若嫁,佳婿必为奈特利。

二、简·费尔法克斯:阿尼姆斯发展适度

根据荣格的观点,如果阿尼姆斯适度发展并得到恰当控制,则会带来积极的正面影响,其所体现的男性特质,会成为女性人格主体“无价的内在朋友”,“赋予她进取心、勇气、客观性和超凡的智慧”。[3](P33)同时,也为她提供精神信仰,给她一种隐而不显的内心支撑力,以补充她外在的柔弱。简·费尔法克斯正是阿尼姆斯适度发展而具有适量男性特质,从而与其人格面具和谐互补的女性人物。

首先,虽历经家庭重大变故及寄人篱下的生活,但简从未怨天尤人,悲观绝望,而是始终坚强乐观,不断调整自己以适应各种环境。其次,在与家资丰厚、权势强大的海伯里小镇一众人等的交往中,简始终稳重得体,不卑不亢,不偏不倚。再者,面对未婚夫弗兰克·丘吉尔的放浪之举和爱玛的傲慢与轻狂,尽管遭受巨大痛苦,内心极度煎熬,但简仍自重自爱,隐忍克制,表现出强大的心理承受力。最为重要的是,在自己前途未卜,未来难测的人生关键时刻,简没有盲目悲观,自怨自艾,而是时刻保持清醒,理性思考,依据情势变化合理定夺。若非有阿尼姆斯男性气质的合理补偿和正确支撑,如简般此等身世与处境的柔弱女子,是断不能有如此表现的。而简之阿尼姆斯的适度发展,也恰与其生活环境和成长经历密不可分。虽然历经起伏与波折,但总体说来,简的成长环境相对完整,在父辈双亲的正确引领与合理影响下,其人格恰当塑成,阿尼姆斯适度发展。首先,其亲生父母感情甚笃,家庭氛围和谐。这伴她顺利走过了幼年和童年时期。再者,其父母相继亡故后,将军一家敦厚仁爱,怜惜孤幼,为青少年时期的简提供了成长所必须的教育及关爱。另一方面,在朝夕相处和耳濡目染中,其父亲及将军特有的军人气质,又在无形中给了简很大的正面影响,使得坚强、忍耐与理性、自立成为简的突出性格。

简与弗兰克·丘吉尔的情事,是奥斯丁在小说文本中设置的重要悬念之一。真相大白之际,文中人物及读者皆错愕惊喜。错愕是因其从未设想过两人会缔结姻缘,惊喜则因两人实则极为般配。而以阿尼姆斯原型理论观照,简的选择更是必然。丘吉尔虽长期与性格乖戾的舅妈生活,但适应性极强,开朗乐观,坚强自信,热爱生活,珍视爱情。这恰与简在特殊的成长经历中所塑成的阿尼姆斯极为一致。诚然,丘吉尔并非完美,行为上有重大瑕疵,但那完全是热恋中人在强烈情感驱使下的盲目之举,是误解之下求证对方情感,明确自己未来的冲动之行。得益于两性气质的恰当互补,合理相容,简的人格得以和谐发展。更为重要的是,在宜婚年龄,简人格之阿尼姆斯积极投射,正确选择,协助引导其人格主体,顺利觅得了情投意合的人生伴侣。

三、哈丽埃特:阿尼姆斯发展不足

阿尼姆斯虽为所有女性先天所禀赋,但必须经由其后天与异性接触交往经历的孕育与促发,才能恰当发展并合理彰显;反之,其则会因发展不足而处于原始遗传状态。[6](P108~109)阿尼姆斯发展不足,则其人格主体必然会女性气质过于浓重,而缺乏男性特质的合理补偿。哈丽埃特便是人格之阿尼姆斯发展不足的女性人物。其表现首先在于其缺乏理性与毫无主见。与爱玛相识之前,哈丽埃特的生活平淡无奇,波澜不惊。可以想见,简单的经历,单纯的生活,绝少能为她提供理性思辨的机会与可能。而自从与爱玛相识后,她更是放弃了对自己所处境况积极主动、客观公正的思考和判断,开始一味盲从爱玛所谓的“指导”与“调教”。其次,由于其人格中缺少男性特质的合理支撑,哈丽埃特总是在现实生活中,于自觉不自觉间,始终在努力地寻求男性力量和智慧的补偿,因此她对异性之爱极其渴求与向往,总是急于找寻自己的情感归宿,总是会盲目而轻易地“爱上”她先后所遇到的一位位男性。从农夫马丁到埃尔顿,从弗兰克·丘吉尔到奈特利,再到马丁,一次次情感交往的受挫后,她又能一次次在短时间内找到新的情感目标。哈丽埃特人格之阿尼姆斯发展不足,同样与其成长历程关系密切。在哈丽埃特的成长环境中,父亲始终缺席。没有父辈男性的关爱与指导,哈丽埃特人格之阿尼姆斯,仅仅停留在先天遗传和个体生命基质的原始状态,而得不到后天的滋养与孕发。首先,哈丽埃特是商人的私生女,自出生便被寄养在女子学校,对父亲无丝毫感性认识,更无与父辈男性交往的经历。在女性成长经历中占据重要地位的父亲所应施加的影响,对于哈丽埃特而言,处于严重的空白与缺失状态。其次,女子学校以女性为绝对主导,弥漫其间的强大的女性特质,对哈丽埃特有着不容抗拒的作用与影响,长期的熏陶与浸润,使得原本就父爱缺失、家庭缺位的她,有着较普通女性更多的女性特质。

在浓重的女性气质的驾驭下,哈丽埃特对两性情感异常希求与憧憬,因而其阿尼姆斯一直在尝试着外向投射,但由于其发展不足而始终停留于原始遗传状态。由此,与爱玛和简完全不同,哈丽埃特的情感经历颇多,因为她总是会轻易地喜欢上与自己交往的每一位男士。马丁的初次表白让她怦然心动,对埃尔顿无知而单纯的好感加之爱玛的怂恿,让她深陷对其一厢情愿的单恋中,危急时刻丘吉尔的挺身相救,又使她暗生情愫,而奈特利的文雅与高尚,则又她让萌生爱意。然而,不容否定的是,在与一位位男士的交往中,哈丽埃特在日渐成长成熟,其阿尼姆斯也得到了迟来的促动与发展,并开始与她的女性气质合理补偿。因此,在经历了一次次情感失败后,哈丽埃特开始变得愈发坚强持重,有主见。因阿尼姆斯的不断滋长并终于正确投射,其最终得以与初衷未改的马丁走到了一起。

荣格曾说:“通过改变我们的观点并且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世界,就是说,不是从外部,而是从内部来看世界,我们很可能发现正确答案。”[7](P306)的确,当把目光锁定于荣格原型理论之阿尼姆斯原型后,我们对于爱玛、简、哈丽埃特三人的认知,便不禁豁然于心,对于她们的性格特征、言行举止及其情感经历的异同,便自然有了分析心理学及文学人类学意义上客观而合理的解释。荣格指出,每个人都是双性的,都兼有男女两性特质,差异仅在于哪个更多一点,即只存在程度上的差异而已。同时他还指出,双性特质有效合作,和谐统一,是个体走向完满的必由之路,而只有个体内在的和谐,才能顺利促成两性之间的和谐相处。爱玛、简、哈丽埃特即在阿尼姆斯原型——男性特质方面存在着程度上的极大差异。其中,简因其阿尼姆斯适度发展并合理补偿,男性特质适量,人格和谐完满而成就美满姻缘;爱玛和哈丽埃特则均存在阿尼姆斯失衡现象,但其在各自不同的人生际遇的调和、平衡和孕发之下,最终都促成了各自阿尼姆斯的恰当作用并正确投射,终获美好情感归宿,并为其未来双性特质合理互补,和谐共存的理想生活态势,创设下了新的条件与可能。

[1](瑞士)荣格.心理学与文学[M].冯川,译.北京:三联书店,1992.

[2]毕青.试用荣格“阿尼姆斯”原型理论探究《女扮男装求学记》中燕特尔的行为[J].徐州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4).

[3](瑞士)荣格.荣格性格哲学[M].李德荣,译.北京:九州出版社,2003.

[4](美)哈里·A·威尔默.可理解的荣格[M].杨韶刚,译.上海:东方出版社,1998.

[5]赵莉,张文博.父权传统下反静态的新女性——试析爱玛形象的女性意识[J].东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5).

[6]常若松.人类心灵的神话:荣格的分析心理学[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

[7]胡经之,王岳川.文艺学美学方法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

责任编辑 韩玺吾 E-mail:shekeban@163.com

Analysis of the Major Female Characters in Emma from thePerspective of Animus Archetype

LiuXueqi

(FoundationDepartment,HuaibeiVocationalandTechnicalCollege,Huaibei235000)

In the light of Animus archetype which is among Jung’s archetype theory,the major female characters inEmmaare different from one another in the development degree of their Animus,that is masculine characteristics,because of the different growth experiences,living environments and family backgrounds.With her Animus’s over development,Emma has strong masculine characteristics and under its passive projection gets the ideal mate.Jane Fairfax develops appropriately,thus there are adequate masculine characteristics offering reasonable compensation,with whose proper projection,a happy marriage is attained;Harriet is possessed with too many feminine characteristics,which,however,is later stimulated and improved by Harriet’s intercourses with members of the opposite sex and projects correctly at last.

Emma;female characters;Jung;Animus;projection

2014-12-11

安徽省教育厅2012年教研项目(jyxm678)

刘雪琪(1973—),女,山东枣庄人,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I106

A

1673-1395 (2015)03-0031-04

猜你喜欢
尼姆爱玛荣格
爱玛
2020电影版《爱玛》女性主义解读
赢创AEROSIL气相二氧化硅分散液荣获2020年荣格涂料技术创新奖
包法利夫人的悲剧命运解读
15-Year-Old Girl’s World Tour
荣格十九周年谱新章
保险起见
荣格用温暖点亮孩子梦想
伊拉克前国脚:战争改变了一切
荣格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