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依吉乡争伍村东巴文化调查

李四玉

（丽江市东巴文化研究院，云南丽江674100）

四川省依吉乡争伍村东巴文化调查

李四玉

（丽江市东巴文化研究院，云南丽江674100）

基于实地田野调查，详细记录了四川省依吉乡争伍村纳西族的概况、当地东巴文化的构成，分析当地东巴文化的特点与价值，对争伍村东巴文化保护提出建议，即健全东巴文化传承人扶持机制、建立东巴文化传承的社会机制和形成一系列调研文章。

纳西族；争伍村；东巴文化

一、争伍村纳西族概况

中国的纳西族主要聚居于云南省丽江市古城区、玉龙纳西族自治县、维西、香格里拉、宁蒗县、永胜县及四川省盐边县、木里县和西藏自治区芒康县盐井镇等。四川省凉山州木里县依吉乡争伍村位于木里县西南边缘，依吉乡东接屋脚蒙古族乡，西与俄亚纳西族乡以冲天河为界，南邻云南省宁蒗彝族自治县拉伯乡加泽行政村，北靠宁朗乡。争伍附近的甲区、甲波是纳西族阮可支系村落，与争伍这个纳西族村落一起构成了纳西文化共同体。在明代，木土司曾在木里县设有金矿，并曾派兵驻扎。争伍村村民自称，他们就是当年木土司所派兵丁的后人。争伍村目前有57户，56户是纳西族，1户是汉族。全村共422人，男性占总人口的2/3，女性占总人口的1/3。2013年从依吉乡通往争伍村的山路修建完工，尽管道路狭窄，雨季路况恶劣，从丽江宁蒗县永宁到争伍村的车程需要一天，但已很大程度上方便了当地村民出行。村里尚未通电，中国移动信号塔分时间段开通，大多数家庭买来太阳能板吸热满足照明和手机充电的功能，保持火塘上烧柴做饭的生活方式。当地以农业为生，自给自足，种有大麦、小麦、玉米、苦荞等农作物；也种麻，麻籽榨油，麻衣纺织。饲养猪、鸡等家畜家禽和马、牛等作为劳动助手。由于地理封闭，交通不便，争伍与外界的交流极为艰难，迄今保持着原生态的东巴文化。

争伍村纳西族已确立父权制社会，家庭血统以父系计算，子女从父姓，财产由男子继承。父亲是家长，丧失劳动力则由儿子当家。长子是父亲的助手，若父亲年迈或去世时，长子自然成为家长，或协助父亲管事，或掌握家中大权。他有教育抚养兄弟姐妹的义务，而这些人也要把他视为家长来服从。分房子的时候遵从传统习惯，幼子占祖房，并祭祀祖先牌位。其余儿子成家后另立门户（可娶妻，亦可上门），女儿出嫁。无子则可招婿入赘，大女儿招婿，其余女儿出嫁。家庭成员之间有一定分工。犁田、播种、灌溉、建房、砍木石料，赶马运输等劳动强度较大的重活由男子承担，老年人做一些家务活，照顾小孩，小孩上学或放牧，妇女主要负责做三餐饭，生儿育女，养育小孩，喂养家畜，打麻布，找猪草，也参加收割庄稼等劳动。男女婚姻盛行姑舅姨表婚，同村或与甲波村通婚较普遍。目前仍然留存着两夫一妻（兄弟共妻）和一夫一妻的婚姻形式。

争伍村纳西人全部为梅、和、束、叶四个支系中的束支后裔，最初从丽江迁徙过来，在丽江时经历了乌究租、乌租端、乌嘎玛三代家族。到达争伍村定居的第一代是瓦巴，后来繁衍出第二代瓦巴崩布吉，第三代是汪布若，第四代是南布若，第五代是古玛吉。古玛吉的四个儿子分家，后来繁衍为普笃祭天群的四个家族：嘎基、瓦巴、嘎扎和瓦塔。加之属于古徐祭天群的补塔家族，组成了争伍村的五个家族。五个家族基本经历了十六世至十八世。争伍村现有十一名东巴，属于嘎扎家族的只有一个东巴甲阿若，属于瓦巴家族的有两个东巴，边玛和达甲。属于补塔家族的东巴有阿甲若、木年布、汪布若、供布、下纳杜基五人。属于嘎基家族的东巴有克若里、生根、瓦甲三人。瓦塔家族无东巴。

二、争伍村纳西族东巴文化的构成

（一）东巴世系

李霖灿先生认为，在宗教的观点上，东巴是神人中间之媒介，位置在神鬼之间，比鬼怪位置高，而且比龙王“署”位置亦高，仅次于神而已。东巴在社会上之地位，为老师，为先生，为参谋，为顾问，为军师，为相礼者，为招待员，为阴阳先生，为占卜者，为巫师，为宗教上之领袖［1］。世系是指一姓世代相承的系统，也是家族世代相传的系统，由男性子孙排队列而成。东巴世系也就是指在纳西族内部担任东巴世代相承的系统。东巴全由男性担任，其传承为家族内部传承，父传子、子传孙，无子则传于侄。也有个别无东巴世系拜师学艺者。争伍村的东巴分为古徐和普笃两个祭天群，村里目前东巴中最年长的是76岁的克若里，最年轻的是20岁的打甲。

1.古徐祭天群的东巴世系

争伍村古徐祭天群的东巴最早是从丽江迁徙过来的，在丽江时候经历了拉玛乌旧、乌科、乌劳、乌依、乌玛五代之后，到达争伍村的第一代从补塔开始，经历了依得若、杜基彻勒、古布、阿嘎、扎西、诺日、郭塔、打甲、瓦年九代。第十六代有嘎吐和木年布两位东巴，第十七代有杜基、克若里、阿甲若、汪布若、下纳杜基五位东巴，杜基和克若里早已去世，第十八代有供布一位东巴。

2.普笃祭天群的东巴世系

普笃祭天群的东巴世系从第一代束戈策稼开始，经历了戈塔、南贝、供布、乌玛嘎、农基、甲布、耸记甲、策勒、玛尼乌、达智佩磋、崩布吉、耸吉旧、估旧、农基、下纳、嘎吐若、打甲、佩磋、郭甲、克若里二十代，第二十二代有甲阿若、瓦甲、生根、边玛四位东巴，第二十三代有打甲一位东巴。

可见，争伍村古徐祭天群的东巴世系经历了十八代，普笃祭天群的东巴世系经历了二十三代。一般来说，学习东巴文化拜师时属于某个祭天群的学徒只能拜自己祭天群世系里的东巴。目前村里有两个特例，一是古徐祭天群的东巴下纳杜基，尽管他小时候跟自己爷爷嘎吐（属于古徐祭天群的东巴）学过东巴经书，但是他正式拜的师傅是普笃祭天群的郭甲东巴。因此，下纳杜基仍然属于古徐祭天群的东巴。二是普笃祭天群的东巴边玛，他拜古徐祭天群的木年布东巴为师。但是，边玛仍属于普笃祭天群的东巴。祭祖先诵经的时候，边玛需要追溯普笃和古徐两个祭天群的东巴世系。

（二）东巴教仪式

1.迎春节仪式

争伍村的春节比汉族的春节提前一个月，相当于汉族的农历十二月初一开始过春节。农历十一月三十当夜起来在房顶上等天亮，然后烧天香，诵念《春节烧天香》的23页经书。农历十二月初一早晨，各家去请东巴祭司来家里烧香，晚上跳舞。初二开始，先请东巴祭司做祭家神、祭财神仪式，之后喊魂。准备好食物，各家待客。初三的习俗亦和初二相同，主要待客。村里大部分人去转山，早晨鸡鸣出发，每人骑马到争伍瓦嘎罗神山上烧香，在鲁帕古草坪赛马，下山时候到祭水龙处烧香，回到家后在自家烧香送神，晚上跳舞。

（2）祭水龙仪式

祭水龙仪式又称为祭署仪式，在春季春分后举行。目前村里已有20多户到争伍三家村附近的水塘举行祭署仪式，祭拜自然神，祈求消灾、人与自然和谐发展。

（3）求平安仪式（除禳垛鬼仪式）

求平安仪式主要在夏季举行，视规模大小分为三类。每年村里每户人家都要举行小平安仪式，旨在消除全家人病痛。祭献的牺牲为一只鸡或一只猪，耗时一天，需念诵46本东巴经书。若东巴祭司去别人家主持大平安仪式，归来后东巴要在自家做中平安仪式以消灾。如果遇到发横财、抢劫、看到不吉的事情等情况也要做中平安仪式。祭献牺牲为一只猪和一只羊，耗时两天，需要念诵60多本东巴经书。只有村里有大灾难的人家才做大平安仪式。仪式分为两天，第一天杀羊，第二天上午杀鸡，中午杀牛，下午枪击一头猪。耗时两天两夜，需要念诵120多本经书。大平安仪式结束后第三天做招魂仪式。

（4）退口舌是非仪式

此仪式是争伍村东巴教仪式里最小的仪式，秋季每户都要请东巴主持，目的是消除家中的口舌是非，祈求人畜平安。

（5）祭山神仪式

祭山神仪式主要在冬季在争伍村鲁帕古举行，祈求风调雨顺、家人平安。祭山神仪式以规模大小和祭献牺牲不同分为三类：祭山神大仪式杀羊祭献；祭山神中仪式杀两只鸡祭献；祭山神小仪式杀一只鸡祭献。

（6）压凶死鬼仪式

若非自然死亡则要做压凶死鬼仪式驱赶端鬼，这是争伍村东巴教仪式里最大的仪式。一般东巴祭司在41岁前不能主持该仪式，因为主持该仪式会伤及东巴祭司。此仪式耗费二天一夜，需诵读六捆经书。仪式结束后主人家一般送给东巴祭司一头牛或等值的金钱作为报酬。尽管大平安仪式规模比较大，争伍村可以主持大平安仪式的东巴祭司比较多，但有能力主持压凶死鬼仪式的东巴祭司只有克若里和木年布，木年布尚未真正主持过压凶死鬼仪式。宁蒗拉伯乡次瓦村的一户人家的儿子在昆明读大学时游泳淹死，在昆明火化，骨灰抬回家后请争伍村的克若里东巴主持压凶死鬼仪式。在次瓦村主持压凶死鬼仪式结束后，克若里东巴回到争伍村又在自家做了大平安仪式消灾。

（三）人生礼仪

1.结婚习俗

争伍村的结婚习俗主要分为四个步骤。第一次，男方家到女方家送黄酒和白酒，如果女方家同意则烧香，收下男方家送的酒。第二次，男方家要送给女方所在家族里的每户人家一碗酒。第三次，男方家要送给女方所在村每户一碗酒。第四次，男方家杀一只羊，拔毛剥皮，羊头和羊皮留在男方家，其它羊肉带去女方家，带一些猪膘肉（数量多少取决于男方家心意）、一只猪脚、一个猪心、一个猪舌、一圈香肠，送给女方的父亲一条未缝制的麻布裤子，女方的母亲一件衣服、一条布裙子。待新娘接到男方家，东巴祭司烧香，口诵祝福语，家里办酒席待客。争伍村的婚礼从古至今无新人拜天地的习俗。过去婚礼请客每家只请一人，现在则要请每家每户亲戚朋友。

2.怀孕习俗

争伍村的妇女在孕期没有去医院产检的条件，请东巴主持母子平安仪式祈求母子平安。妇女怀孕三个月时候做母子平安小仪式，杀一只鸡祭献。妇女怀孕六个月时候做母子平安中仪式，杀一头猪祭献。妇女怀孕八至九个月时候做母子平安大仪式，杀一只羊和一只鸡。如果孕期有病痛不舒服症状才做大仪式，如无病痛，则只做小仪式和中仪式。

3.婴儿诞辰礼

婴儿出生之后1天到1个月之间要请东巴主持除秽仪式，仪式当天请东巴祭司算卦占卜此婴儿的一生，为婴儿取名。

4.儿童平安仪式

小孩9个月请东巴祭司主持小孩小平安仪式，杀一只鸡祭献。小孩10岁到15岁之间要请东巴祭司做小孩中平安仪式，杀一头猪祭献。

5.成人礼

小孩13岁时候举行成人礼。此仪式不需请东巴主持，只需家里烧香，男孩举行穿裤子仪式，请嘎神。女孩举行穿裙子仪式，请吾神。

6.丧葬习俗

争伍村丧葬习俗按人生年龄分为六类：

（1）婴儿不会站立阶段如果不幸夭折，不火化，不做任何仪式，家人将其尸体埋在村里固定的埋夭折婴儿的山洞。

（2）如果儿童3岁至7岁之间不幸死亡，不杀牲祭献，要祭祖先，请东巴念送魂路线，意为指路，将其灵魂送到汝字布洛括、汝孜迪洛雷贝发、汝迪夸雷贝发三个地方。尸体在争伍村火葬场旁边火化。

（3）如果儿童7岁至13岁之间不幸死亡，要杀一头羊和一头猪祭献，请东巴做祭祖仪式和拉神路图仪式，指阴间之路，念送魂路线。尸体在争伍村火葬场旁边火化。

（4）如果13岁至60岁之间死亡，请东巴做超度能者仪式。如果是非自然死亡，则先要做压凶死鬼仪式，再做祭鬼仪式。

（5）60岁以上死亡，请东巴做超度能者仪式和延寿仪式。过去此仪式耗时九天九夜或七天七夜，现在至少需要三天三夜。尸体未火化时由死者的女儿来做，尸体放五天，送魂指路。祭楚鬼，杀羊或猪举行仪式后火葬，拿回骨灰祭鬼，骨灰裹在一块麻布里放在树上，成犁头状。尸体火化后骨灰在山上放一天一夜，之后儿子拿回放在树弯里。

（6）东巴的葬礼必须用两条神路图，即普通凡人的一条神路图和东巴什罗的一条神路图。以前葬礼需要九天，现在简化为至少三天，但所有送葬的经书必须念完。第一天，死者断气后，主祭东巴对其呼唤三声，向死者念诵从古至今其代代祖先和老师的名字以及死者以前主持过的所有仪式。助手将白麻布连接在灶上面。在家门口拴一匹活的白马。做一个女鬼斯命麻佐固松玛的形象，用麻绳拴着。死者的所有徒弟招来念诵送葬经书。杀一头黑牛意为还债。要用八段木头做成十字架形状，分别放在死者下巴下、脖子后、左臂下、右臂下四个位置，撑住尸体，死者身着东巴服装，头戴五幅冠，双手交合，放在胸前，握成掌状，双腿盘坐，使之成坐的姿势坐在火塘边的高床上。左脚踩铜盆铜锅，右脚踩刺耙。在铜制锅瓢上踩死黑鸡，因为死者在世时用很多牲口做仪式，用黑鸡作为所有鸡的头目，女鬼斯命麻佐固松玛祸害人类，用刺耙作为除鬼工具。第二天，东巴祭司做凡人的送葬仪式，家里待客献饭。争伍村普笃祭天群和古徐祭天群各有其不同的火葬场。第三天，抬死者上山到其祭天群的火葬场火化时用神路图，念诵超度能者仪式的经书和超度什罗仪式的经书。在火化堆旁焚烧死者的衣服，焚烧两本卢神赐威灵的经书，焚烧一顶五幅冠。尸体火化完毕后，死者家人取一点头盖骨、指尖、膝盖骨的骨灰，用一小块麻布包着，麻布外用山羊毛、绵羊毛、牦牛毛三种毛来包。之后再用五种颜色的彩布包，彩布外又用丝绸布包，丝绸布外用毡子捆起来，插上两根松枝，用羊毛线织的腰带拴起来。骨灰拿回家做完仪式后，属于普笃祭天群的死者骨灰放在神山上专属普笃祭天群的弯松树根里，属于古徐祭天群的死者放在神山对面专属古徐祭天群的直松树的树脚。

三、争伍村纳西族东巴文化的特点与价值

（一）东巴祭司的水平普遍很高，具有强烈的传承东巴文化的责任心

争伍村年长的五位东巴祭司（76岁的克若里、72岁的木年布、51岁的阿甲若、38岁的甲阿若和38岁的瓦甲）东巴文化水平很高，阿甲若和瓦甲已经有资格带徒弟。其他六位东巴祭司如47岁的汪布若，32岁的边玛，28岁的下纳杜基，28岁生根，21岁的供布和20岁的打甲依然在农闲之余学习东巴文化，并且作为大东巴的助手参加仪式实践。供布已经正式拜阿甲若为师，打甲正式拜瓦甲为师。争伍村的东巴们大多从7岁开始向自家祖辈学习东巴文化，13岁左右正式拜师，根据学习实践掌握知识的程度年近40岁才能正式出师。尽管有的年轻东巴在长期学习东巴文化过程中曾经想放弃，中断了几年去外地打工，但想到本家族内东巴需要代代相传的使命，后来又坚持下来。东巴每年300多天忙于主持参与乡邻百姓的各种祭祀活动，酬劳只是微薄的实物馈赠，如一瓶酒或用作祭献牺牲的猪脚、羊头、羊腿等实物，无暇务农，经济困顿。但是他们却认为选择当东巴祭司就是要有为村民服务的精神，帮助别人的义务。作为东巴他们被视为有知识、有文化、有教养、有威望的人而受到村民的尊敬，知识丰富的大东巴同时也受到其他东巴们的敬重。许多东巴祭司都希望成为一名优秀的传承师，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给学徒，让争伍村的东巴文化代代延续［2］20。

（二）东巴教仪式全面，当地百姓对东巴教具有虔诚的信仰

争伍村由于地处深山，不通电与外界接触极少，当地纳西族对举行东巴仪式能为家里带来平安吉祥的观点深信不疑，村民对东巴的祭祀活动有着强烈的社会需求，有较好的东巴教信仰基础。每年定期举行祭山神仪式、求平安仪式、祭署仪式、退口舌是非仪式等，目的是消除灾难和家里作祟的鬼怪，祈求人畜平安、风调雨顺。

（三）民间保存的东巴经文献多，东巴文化底蕴深厚

争伍村每位东巴祭司家里都有许多东巴经文献，据统计从古至今流传下来包括现在写的东巴经书近2 000本。具体分布为：克若里、生根家500本；木年布、汪布若和供布家400本；甲阿若家270本；阿甲若家250本；瓦甲家150本；下纳杜基家200本；边玛家73本。克若里和木布家有的经书是从清代就传下来的，历史悠久保存完好。争伍村的村民大多会识读简单的东巴经书，51户人家每家有一本东巴们为其写的春节烧香的经书。

四、争伍村纳西族东巴文化保护建议

（一）健全东巴文化传承人扶持机制，激发文化传承热情

争伍村的东巴群体每年要主持村里各种仪式，无暇外出打工，经济贫乏、生活困顿，希望政府与企业联盟设立东巴文化传承人基金，对东巴文化传承工作有突出贡献的东巴给予不同级别的经济奖励和名誉鼓励。争伍村的东巴群体非常希望在村里修建一个纳西传统文化展览馆，向后代展示传统的生活方式等，希望政府和企业联盟予以考虑资助。

（二）建立东巴文化传承的社会机制

东巴文化传承的社会机制，也就是政府、企业、东巴、学者等各方主体在一个良性互动、配合顺畅的环境中运行，从而实现东巴文化的保护传承。2012年，玉龙县政府通过了丽江市纳西东巴文化传承协会《关于实施东巴达巴学位评定工作》的办法。2013年第13届东巴法会上玉龙县政府对丽江市已评出的东巴（达巴）大法师、法师、传承员颁发学位证书并由玉水寨公司按照东巴大法师人均6 000元、法师4 000元、传承员2 000元的标准发放东巴文化传承补助金及36位东巴大法师、东巴法师服装。通过社会宣传，2014年笔者在争伍村做调查时候得知当地的东巴已报名将参加2015年的学位评定。丽江的东巴与四川的东巴通过这种特殊的“学位评定”被联系在一起，加强了不同地域、不同方言区纳西文化的交流，便于政府建立纳西族地区东巴文化传承人名录体系，使东巴文化的传承队伍进一步壮大。

（三）收集资料形成《四川省纳西族东巴文化调查报告》和《四川省纳西族东巴经文献全集》等一系列调研文章

争伍村附近是纳西族阮可支系东巴文化的聚集地，笔者建议在对当地东巴文化调查基础上对阮可支系的纳西族进行比较调查，发现异同，形成《四川省纳西族东巴文化调查报告》、《四川省纳西族阮可支系东巴文化调查报告》、《四川省纳西族东巴经全集》、《四川省纳西族阮可支系东巴经全集》等文章。

［1］李霖灿.纳西族象形标音文字字典［Z］.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1：35－36.

［2］李四玉.论东巴文化传承的功能［J］.怀化学院学报，2014（10）：20.

Fieldwork Report of Dongba Culture of Yiji Township，Zhengwu Village，Sichuan Province

LISi-yu
（Lijiang Academy of Dongba Culture，Lijiang，Yunnan 674100）

Based on the fieldwork，this article detailedly records the profile of Naxi minority of Yiji township，Zhengwu village，Sichuan province and the composition of local Dongba culture，analyzes the features and values of local Dongba culture and puts forward some suggestions to protectDongba culture of Zhengwu village，i.e.perfecingtsupportmechanism ofDongba culture inheritor，establishing social mechanism of Dongba culture inheritance and producing a series of fieldwork articles.

Naximinority；Zhengwu village；Dongba Culture

G853

A

1671－9743（2015）04－0008－04

2014－12－24

李四玉，1981年生，女，纳西族，云南丽江人，助理研究员，双硕士，研究方向：民族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