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价值

叶霖

下班回家的路上，发现一张红布上赫然写着一行大字：15元一斤！什么物品15元一斤？好奇心促使我快步走到小摊前，只见一排大约6米长的货架上摆满了一长溜图书，最东面的是少儿读物，最西边的是线装书，中间最多的是平装的、精装的各类书籍。这使我惊讶不已。

我是一个“书迷”，走到哪里，只要有空暇时间都会逛一下那里的书店，主要是打发和消磨时光。有时也会发现一两本打动心扉的书，强烈的购买欲涌上心头。有时看看定价，摸摸口袋，发现囊中羞涩。在刚参加工作和组成家庭之后，我的个人财政收入状况经常是捉襟见肘，入不敷出，甚至寅吃卯粮。所以，大多数时候只好打消念头，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有机会再说吧。有时候出差、旅游的晚上，到夜市上享受完当地的特色佳肴后，和同事朋友再转转市场，碰到书市就驻足不前。看到畅销的书就在昏暗的灯光下浏览起来，之后讨价还价，直到砍到5元10元时，就会向卖家询问是否盗版。当听到卖家斩钉截铁保证假一赔十时，付款取书，满意地回到住处，顾不得洗漱，躺到床上，一字一句看了起来，两三页以后，忽地从床上蹦起，惊呼上当，发现多处错别字，是盗版！想去和摊主理论，同伴们都会劝道，已經深更半夜了，早就收摊了，再说，你5元10元能买到真版吗？

今天这个书摊是怎么回事？我有点纳闷：书怎么会按斤去卖？第一次看到。是不是盗版书籍？满怀狐疑的我走到摊前，询问摊主上述两个问题。摊主真诚地告诉我是清仓处理，绝对不是盗版。我挑了一本《鲁迅经典》，认真阅读了第一篇《狂人日记》，没有发现任何错别字，就递给摊主在电子秤上称了一下，一斤四两，21元。我看了看这本书封底的标价，59元。掏出现金，像拾了块金砖似的，怀揣着书大步离开。开始我还没有发觉什么，走着走着，一种不自在在心中升起。虽说今天买的书的价钱与定价之间也就是三四折关系，和其他促销结果大差不差，但怎么就觉得别扭。书商像卖废旧报纸一样，买家像收破烂儿一样。

回到家中，我的心里极不平静。图书，既是商品，更是特殊商品，它在净化心灵、传递信息、发挥正能量上的定价，远远超出作为一般商品意义上的定价，怎能像食品一样用斤两这种度量单位去买卖呢？现代国人都在高效率工作，追求利益最大化，没有时间静下来读书，所以书店门前门可罗雀，大量图书被积压下来。降价处理甚至贱卖图书大有市场，但像今天这样用斤两的方式处理图书我还是见所未见，完全颠覆了读书人对书籍的尊重，贬低了读书人的价值，是对文化的一种亵渎。

转而又想，书籍是人类的精神食粮，既然是食粮，理所当然可以用斤两买卖。心情平复之后，翻开我用斤两买来的《鲁迅经典》，沏一杯香茗，点一支香烟，咀嚼起我的精神食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