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

2015-09-10 07:22徐佳
课外语文·中 2015年3期
关键词:满鲜花脚踝印记

徐佳

台阶是成长的印记,更是爱的见证……

——题记

两段台阶藏在繁花中,若隐若现。

幽香扑面而来,一丝一缕地牵引出埋藏在记忆里不深不浅的往事,历历在目,恰似昨天。

儿时,不谙世事,瞒着奶奶偷偷从台阶上跳下,却不慎跳空,把脚扭着了。捂着脚踝坐在台阶上哭得撕心裂肺,泪眼朦胧地望着远处的奶奶几乎是扑了过来,她疾驰的臃肿的身体如此明朗地定格在脑海里。

记忆里的奶奶,就坐在这繁花拥簇的台阶上,她抱着我,轻轻摩挲着我红肿的脚踝,眼睛清澈而慈祥,宛如温柔的月光,宛如微波的秋水。

自那以后,无论何时,奶奶都会牵着我的手,牵着我无数遍走过回忆里门前的台阶,她的手是多么温暖。站在台阶上,这段往事如画。

后来呀,我长大了,回去看望她。而她老了,腿都已不方便,眼睛也变花了,耳朵也不再好使了。一个人躺在椅子上沐浴着夕阳,神情木讷、眼神游移。奶奶变了,变得让我心头蓦然一酸,钝钝的痛。

“……”她突然唤出我的名字,挣扎着站了起来,佝偻矮小的身体颤颤巍巍,我一个激灵赶忙奔上去扶住她,她的手变得多么粗糙,而当年那温暖犹在,让我多了一份揪心与伤感。

奶奶缓缓迈步走向大门,我小心翼翼搀扶着她,一如她当年牵着我一般。

眼前渐渐出现两级走过一个童年的台阶,依旧铺满鲜花,美得如一首诗。

“奶奶,有台阶,小心。”我忽然高声喊道,“有一级,还有一级……”

回声犹在,我凝视着奶奶,她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越发苍老,越发弱不禁风,让我不禁紧紧抓住了她的衣袖。我多么害怕那个温柔的、爱我的奶奶从我的身边消失。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我回头望向门前的台阶,恍惚中仿佛见到了两个不同的我站在不同的台阶上,在无尽的似锦的繁花中,牵起奶奶的手。一级台阶我長大了,奶奶老了;一级台阶爱却不变,宛似盛开的花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有美好的东西不会变迁,不是吗?

夕阳中,仿佛更多的台阶在向远处延伸,而那又何止是台阶,分明是爱的见证,是成长的印记……

(指导老师:崔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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