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音乐创作路上的行者
—— 记作曲家王世光

2015-09-27 08:06文/姜
音乐生活 2015年9期
关键词:中央歌剧院作曲歌剧

文/姜 楠

走在音乐创作路上的行者
—— 记作曲家王世光

文/姜 楠

1991年为创作歌剧《马可·波罗》到内蒙古采风

王世光,作曲家,1958年考入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师从罗忠镕先生,1963年毕业并分配至音乐出版社(现“人民音乐出版社”)工作。1976年10月调入中央歌剧院。1987年获国家“一级作曲”职称,1990年起享受“政府特殊津贴”,1992年获国家“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称号。曾任中央歌剧院院长(1988-2000年)、中国音乐家协会副主席兼创作委员会主任、中国文联全国委员会委员、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国际文化交流中心理事、国家大剧院艺术委员会委员等。

王世光的音乐创作涉猎的体裁众多,主要作品有:歌剧《彭德怀坐轿》(独幕歌剧,1980年由中央歌剧院首演,获文化部歌剧作曲奖),《第一百个新娘》(合作,1981年由中央歌剧院首演,获文化部优秀剧目奖、作曲奖等多个奖项),《结婚奏鸣曲》(音乐剧,1983年由中央歌剧院首演),《马可·波罗》(1991年由中央歌剧院首演,获文化部优秀新剧奖、作曲奖等多个奖项,1992年获文化部“文华大奖”“作曲奖”),《山林之梦》(2012年由中央歌剧院首演并获文化部优秀剧目、优秀作曲奖等多个奖项);交响音乐作品包括《钢琴协奏曲-松花江上》[2005年由中国交响乐团首演,获文化部“第十三届全国音乐作品(交响乐)中型作品二等奖”],《长江交响曲》[为大型交响乐团与合唱团而作,2007年由湖北省交响乐团首演,2010年获文化部“第十六届全国音乐作品(交响乐)大型作品二等奖”],《洪湖交响曲》(2010年由湖北省交响乐团首演)。其他大型作品有交响清唱剧《霜降之歌》《花严之歌》等4部、民乐与合唱套曲2部、三重协奏交响套曲和《话说长江》《话说运河》《再说长江》等多部电视音乐作品。其他作品包括管弦乐曲、独奏曲、重奏曲、合唱曲、歌曲等,其中以《长江之歌》、合唱曲《青春舞曲》流传最广。

第一次见到作曲家王世光是在一次歌剧创作研讨会上,先生在会上对歌剧创作的独到见解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第二次见到先生,是在中国音乐学院的食堂里,先生慈眉善目,双鬓斑白,他的朴实、平易近人让我觉得十分亲切。第三次见到先生,是在先生家里,先生儒雅的气质、笑容可掬的样子、坦率真诚的语言,让我打消了与著名作曲家近距离交流的紧张。听说我是《音乐生活》杂志的编辑,老人家告诉我,其实他与《音乐生活》是颇有缘分的。1984年《长江之歌》推出后,《音乐生活》第一时间就与先生约稿谈这首歌曲的创作过程,并且首发了这首歌和约稿,收到了许多观众的来信,后来又首发了先生的好几首作品。先生是个一丝不苟的人,虽然年过古稀,但在电脑上作曲、上网查资料样样精通。打开他的电脑,我非常吃惊,因为先生电脑里的资料井井有条。他会把这些年自己搞创作时候的手稿都装订整齐;先生是一位热爱生活的人,先生会在电脑里找出为老伴在中国音乐学院退休老干部联欢会上模特表演时抓拍的照片给我欣赏,先生在66岁的时候考了驾照学会了开车……两个小时的谈话让我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胸怀经纬纳山河 —— 与长江的未了情缘

也许人们对王世光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但一提起20世纪80年代风靡全国、至今仍然被人们传唱的《长江之歌》,许多人都记忆犹新。人们记住了它的优美旋律,记住了它的精彩歌词,却很少知道这首歌的幕后英雄。1982年王世光受邀为中央电视台电视纪录片《话说长江》作曲。他用了10天时间写下了这50多秒的片头音乐旋律,伏案一年写下了80分钟从片头到片尾的配乐。但当时,王世光觉得虽然电视台给了他一个为母亲河长江放声高歌的契机,但面对作品他很有压力。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题材,已经在地球上流淌一亿四千万年的长江见证了华夏民族五千年的历史,它承载的信息量无论是时间上还是空间上要用50多秒的片头音乐涵盖、准确地勾勒出来是非常困难的。而当时纪录片正在制作中,只有编导给先生描述场景和大致思路,先生需要去想象如何能用音乐配合航拍镜头,从长江源头第一滴水一直到汇成江河、流向大海的场景,而且导演希望片子能够吸引观众注意力,一播出就能达到当年电视剧《姿三四郎》万人空巷的效果,抓住观众的心,唤起人们收看的欲望。他陷入了困惑和迷惘,几易其稿,经历了无数次不断否定自我的过程,一张张被自我否定而扔掉的草稿,就是一次次在痛苦中反复提炼的见证。 1983年8月纪录片《话说长江》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引发空前的收视热潮,其中的片头音乐一夜之间响彻大江南北,久久回荡在观众心中。为了满足广大热心观众的需求,节目组找到先生,希望将5 0多秒的片头音乐拓展为一首歌曲,一首让每个人都可以抒发情怀的经典歌曲,随即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征集片头音乐歌词,最后时任沈阳军区创作员的胡宏伟的歌词在5000余首歌词中脱颖而出,《长江之歌》就此问世,在1984年《话说长江》专题音乐会上首次亮相,旋律以歌曲形式唱响,从此这首歌曲传遍大江南北,运用形象凝练的语言,纵情讴歌了中华民族悠久灿烂的文明,抒发了对伟大祖国的炽热情感。作为曲作者,王世光沉浸在这种情怀之中,用他特有的音乐语言表达对长江的热爱之情。《话说长江》创下了纪录片收视率40%的纪录,成为了中国电视纪录片里程碑式的作品。《长江之歌》也因此传唱神州,成为了长江的音乐符号。

1986年三峡采风

在谈到他的这段创作经历时,先生说:“1964年我第一次见到长江,那开阔的江面在太阳映照下波光粼粼,两岸那迤逦的风光,川流不息的流动感,长江的宏伟、壮阔、大气所带给我强烈的震撼,深深地撞击着我的心灵。1983年写《长江之歌》时,我又到武汉、宜昌、秭归、葛洲坝等地采风。在苦苦思索之后,终于触摸到了创作的原点,回归到了人们对长江的情感、对国土的热爱上了。题材离不开真情,经过一次次的否定之后,我的思路最终还是回到真实的角度上,回归到我一贯追求的音乐本质上。只有回到真实的情感中,才能创作出纯粹的音乐来。试想一下长江流域从藏族地区开始到长江的入海口途经那么多民族,你单纯地用哪个民族的音乐都不可能准确地表现它、代表它。我们再设想下:如果从很具象的方面抓住某一个东西去表现它,也是不可能的。我认为创作思路一定要回到感情的‘真实',一切都以发自内心的情感抒发为第一要素,才有可能写出触及人们心灵的作品。从另一个方面讲,作为一个专业创作者经过长时间的磨练,一定是具备把所谓的专业技巧融入在无我的情感之中的前提下,才有可能诞生好的作品。”2006年王世光受邀为中央电视台大型纪录片《再说长江》配乐作曲。2007年他应湖北的邀约创作《长江交响曲》。从一段旋律到一首歌,再到一部交响乐,从《话说长江》到《再说长江》,再到《长江交响曲》,二十几年的光阴一次又一次地对着母亲河——长江深情放歌,用音符向中华儿女传递着长江情、民族魂。先生说:“长江与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摇篮,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华儿女。从40岁到70岁,和长江结缘这么深,长江走进了我的内心,自己有为长江而生的感觉,母亲河至此成为我人生和艺术创作的主旋律。之所以不断创作以长江为题材的音乐作品,是基于我对母亲河的眷恋和感恩。从接触长江这一题材起,我就关注长江,思绪一直没有离开长江创作的主旋律。《长江之歌》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成为了长江的音乐象征。但是歌曲的容量毕竟有限,所以一直想用交响乐来表现。只有交响乐的规模、气势和长度,才能使主题得到更深化的提升,能够挖掘出歌曲之外所蕴含的东西。因此交响乐将《长江之歌》的音乐元素进行扩展和开掘。我在《长江交响曲》中融入了大量的民乐元素,可以说,这是一部有着湖北特色的交响曲。我是怀着感恩的心情来创作的。长江作为母亲河养育和传承了中华民族,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对长江充满感恩之情。也希望通过这部作品来唤起大家对长江的崇敬和感恩。希望普通的听众能够接受,变成他们自己的长江交响乐。”

《话说长江》音乐编辑、《再说长江》总导演李近朱是这样评价先生的创作:“音乐上的长江这一命题正是作曲家创作生涯中最鲜明、最亮丽、最有成就的一个标志。”“先生的长江情结不仅仅彰显在一首歌中,他还运用了被称为‘音乐王国的统帅'的交响乐形式,谱写了《长江交响曲》。这是作曲家对长江的全方位多元化的音乐阐述,是对已经脍炙人口的《长江之歌》主题旋律深度的交响化的开掘。”

讲学照

与歌剧的一世情缘

当《长江之歌》走下荧屏,成为流行音乐经典之时,王世光又在音乐的另一个领域——歌剧创作中找到了自己的坐标。

王世光1976年调入中央歌剧院,成为了驻院作曲家,专职从事创作。歌剧院的舞台让他深入地钻进了歌剧的世界,也为他全面地展示音乐才华提供了广阔的空间。20世纪80年代国门打开,优秀的西方歌剧登陆中国,让中国歌剧人倍感压力,同时又深受鼓舞。王世光无法抑制自己的创作激情,歌剧作品在自己的心中酝酿发酵。在担任中央歌剧院院长的13年里,王世光只能白天上班,晚上熬夜创作。在中央歌剧院期间,他创作了5部歌剧,其中包括《彭德怀坐轿》《第一百个新娘》《结婚奏鸣曲》《军民进行曲》(根据冼星海原作改编)、《马可·波罗》。他的第一部歌剧《彭德怀坐轿》获文化部直属院团新创作、新改编、新整理剧(节)目观摩评比作曲三等奖;第二部歌剧《第一百个新娘》获文化部直属院团新创作、新改编、新整理剧(节)目观摩评比作曲二等奖,而且这部歌剧在中央歌剧院建院六十余年的历史中,无论是所获奖项,还是演出的持续时间,以及不同的版本,都创下了剧院的纪录。[1]蒋力、王燕,《王世光歌剧创作论》,《音乐创作》2014年期第2期。

1991年由王世光作曲、编剧的四幕歌剧《马可·波罗》在北京公演,这部被公认为“中国交响性音乐思维美声歌剧创作的典范”的作品是歌剧院向党的70周岁生日献上的礼物,将西洋歌剧形式民族化、戏剧发展统一在音乐之中,这部作品获文化部直属艺术院团演出评比作曲音乐奖、第二届文华奖及文化音乐创作奖。作为中国歌剧创作的领军人物之一,2012年先生的又一歌剧力作《山林之梦》在北京首演,这部作品被评为2012年全国优秀剧目展演剧目,获得音乐创作奖等多个奖项。先生的五部歌剧,五种类型;无一重复,步步为营;走向高峰,渐入佳境。[2]同[1]。

在王世光看来,作曲家的气质、境界决定了音乐的广度和深度。他认为,剧场对他来说永远是一个最有魔力的地方。歌剧创作是一个大部头,一个人生活在整个戏剧中,既是角色甲,又是角色乙,从创作的角度来讲是对人性的一种解释,要设想得非常全面,喜怒哀乐都是由你这儿发出来的,把所有东西汇聚到一个点上,层层推进,把自己的人生汇聚在里面,把自己所有的积累汇聚在里面。当大幕升起来的时候,当追光投下来的时候,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先生对音乐创作的认知是那样的鞭辟入里,对待事物的态度是那样的平和,看待事物的角度是那样的敏锐。先生认为中国歌剧写法存在两个分支——“民族歌剧”和所谓的“借鉴西洋歌剧的歌剧”,近几十年来则逐渐趋向于融合。他认为,歌剧音乐是为戏剧而写的音乐,应该具备戏剧的本质和审美的取向。音乐家要加强对歌剧作曲的戏剧性认识,以及协调剧本和音乐创作理念的一致性,歌剧脚本要当音乐作品来写,歌剧音乐要当戏剧作品来写。作曲家要将歌剧约两个小时的时长和舞台上300平方米的空间作为着力点,将精力集中于作品的本体去考虑。歌剧中的宣叙调是考验作曲家歌剧创作能否成功的试金石,宣叙调要“有声有势”,“声”是外显的可以用音符记录下来的内在元素,而“势”则是感情内在张力的外显的过程。他认为宣叙调是最具有语言实感的歌唱,因此可以用“造势”、“记声”来表达宣叙调作曲的过程。作曲家丰富的想象力和充沛的情感源于生活的积累,通过一部作品和自己平时的积累,去认识人性当中不同时候的情绪,在不同场合当中、人性当中的一种生存状态和心理状态,与其说完成一部歌剧,不如说是自己经历人生的不同层面。歌剧的魅力就在于此。

歌剧《马可·波罗》台北演出入场券

桑榆未晚,彩霞满天

2013年接受《CRI会客厅》专访

2000年王世光辞去中央歌剧院院长职务,开始了交响乐领域的探索。每年一部大型作品问世,迎来了自己新的创作高峰。近年来,先生先后创作了交响清唱剧《霜降之歌》(2002年在台湾首演)、交响清唱剧《花严之歌》(2003年在台湾首演)、交响清唱剧《梦在九次元狂想与月光默剧》、钢琴协奏曲《松花江上》、《长江交响曲》《洪湖交响曲》、大合唱《大河颂》、五幕歌剧《山林之梦》等,其中钢琴协奏曲《松花江上》获得2008年全国交响乐作品比赛中型作品二等奖,《长江交响曲》获得2011年全国交响乐作品比赛大型作品二等奖,歌剧《山林之梦》获文化部国家艺术院团优秀剧目展演优秀剧目、优秀作曲奖。

先生说:“在担任中央歌剧院院长期间,我也创作过一些作品,但是繁杂的公务常使我不能够全情投入。不担任院长的职务后,开始专心作曲,但状态的转换很艰难,也很痛苦,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会作曲了,不知该从哪里下笔,写了撕、撕了写,就这样整整一年,才慢慢调整过来。这中间如果我放弃了,就不会有后来的钢琴协奏曲《松花江上》《长江交响曲》。我做了13年院长,在此期间,1992年、1995年、1999年3次打报告要求辞去院长职务,回到我作曲专业的岗位,历经8年的时间终于在2000年‘辞职成功'。所以,我说自己一直都是站在业余作曲的行列中,我的本职工作其实是院长。有几位老前辈都80多岁了,还在坚持交响乐的创作,我想我从60岁开始专业创作也不算晚啊。 创作只要坚持,它没有现在,只有过去和未来,创作一直在路上。坚持是最重要的。艺术创作仅凭灵感是不够的,必须要坚持。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艺术感觉的发挥必须建立在技艺熟练的基础之上,而技艺若想熟练,必须不断学习、训练和创作实践。天分、阅历、底蕴……所有这些都要依靠坚持不懈的创作才能最终凝结在一起。在生活中,我们往往能随时为自己的懈怠找到充分的理由,但艺术创作是不能允许任何懈怠的,唯有坚持,才能使艺术工作者长期保持创作状态和创作思维,才能及时捕捉灵感,创作出优秀的作品来。”

用音乐表达自己的心声

王世光出生于山东青岛,最初的音乐启蒙影响其一生。孩童时期的美好回忆,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说:“我与水有着难解的情缘,我的家乡就在海边,大海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对大海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坐在海边只要听声音,我就能分辨出这是潮起还是潮落。在我的记忆最深处始终有一望碧水,波光熠熠,魂牵梦绕。大海的滋养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大海的广阔,它的波动,它的瞬息万变,有时平静美丽,有时巨浪滔天,在阳光下反映出来的色彩,早晚的霞光,中午的波光对太阳的折射,色彩瞬息万变在心里的烙印对我一生情感的丰富有潜移默化的作用。小时候总去教堂听管风琴音乐,青岛的风物、人情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音乐的种子。”1949年青岛解放,刚9岁的王世光主要靠音乐课、音乐会和电影里面的插曲这些途径来接受音乐,他对解放区歌曲、秧歌剧《夫妻识字》等音乐非常感兴趣,他喜欢看热闹,喜欢边看边学,人们欢庆解放的歌舞为他打开了音乐之窗,他开始如饥似渴地学习唱歌,开始尝试创作,他开始对流动的建筑——音乐着迷。上高一时,因为非常喜欢语文课本上的古诗19首,于是心血来潮就给《迢迢牵牛星》这首诗谱写了曲子,这算是他创作经历中的第一次体验吧。上高二时,同班同学写了首诗《我们的理想》,他就给谱曲,很快这首作品开始在济南市的中学里流传开来。他很意外和惊喜,对音乐创作有了新的认识,这首歌捕捉到了那个年龄段真情的表露,被同学们接受,是那个年代青少年一种心态和愿望的表达。1957年这首歌在济南市音乐创作比赛中获得一等奖。王世光有了从事作曲的念头,但到底作曲是怎么回事,怎么走这条路,他也不知道,颠覆了过去想当建筑师的理想,16岁的他把作曲当成自己的理想。1958年考入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迈出了实现理想的第一步。上大学的时候,他接受了传统文化的熏陶,学京剧、学昆曲、学笛子、学书法,看各种各样的戏,民族民间文化的滋养成为了他的精神营养和专业学养。西单有很多旧书店,中央音乐学院离西单很近,他经常会去那里淘旧书,他的视野更加宽阔,他去了解美学、中外文学、历史、美术、建筑等方面的知识。事实上,艺术创造绝非单纯的技艺,艺术创作者更应该有广博的知识和极高的综合素养。1963年大学刚毕业的王世光到了人民音乐出版社做编辑工作,业余时间为中央电视台创作了大量的专题音乐。音乐成为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他在坚守,他在等待。从1973年起,先生一直与中央电视台合作,创作会见音乐。从会见音乐到专题片、纪录片配乐。正是这一时期创作的历练奠定了他扎实的创作功底,他的创作理念,在实践中开始成熟。寄情怀于创作之中,为他后来谱写音乐提供了崭新的机遇。王世光认为:“音乐最可贵的是真诚,是发自内心的咏叹,是心灵的交流。真诚是艺术的灵魂,真诚当中要带着朴素,不是技术的炫耀,因为真正美的东西都不是浮夸的。创作不能光靠灵感,人生的积累最重要。创作者一定要把自己的心力放在创作上,使每一首经典之作都具有其独特的艺术性与真实性。时尚、创新这些意识都很好,但所有的前提还是离不开‘真情'。作品最重要是传达一种真实的生活态度。人们喜不喜欢你的作品,最主要是看你的作品能不能打动大众,能不能引起大众的共鸣。如果单方面注重歌曲形式上的讨巧而缺乏真情实感,那么这首作品必然是行之不远的。创作首先要考虑到作品的新意,包括语境、意境。创新是感情的自然流露,情感的真实性恰恰体现了作品的个性。一部作品真情表达的价值在哪里?就在于你所表达的方式跟别人不同。从区别于别人的表达中,能让别人真实地感受到你。现实生活中,语言的表达再丰富,与音乐相比较也是匮乏的,而音乐中的情绪可以直接感染你。情绪不是静止的,是有层次和展开的过程,使你感觉到它的真实。生活是综合而多层的、创作也是丰富而多样的。”

1984年与爱人焦抒红合照

王世光说,他不是大师,他是一个走路的人,是一个行者。他说他自己不会做别的事情,一直为音乐创作努力了这么多年,创作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全部,也是他一生的轨迹。夕阳犹映晚霞红,在音乐创作的这条路上,他还在继续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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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姜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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