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归根

张凯欣

秋日的清晨，树的叶飘落一地，层次鲜明地撒满街头巷尾。 微凉的秋风吹来宜人的清新，它没有冬风般凛冽慑人，也不似春风般温婉轻柔。

四周很静，我能听到的只有双脚踏上落叶时叶脉折断、叶片碎裂的清脆声音。 这声音不间断地传入我的耳朵，“沙沙”作响，让我多少感到了一丝悲凉。

从街头漫步到巷尾，灰黑色的路面映衬着金黄色的落叶，鲜明的对比使原本寂静而单调的街道变得色彩斑斓起来。

树上的叶依然故我地飘离枝头，用枯叶蝶般曼妙的身姿悠然下落。 我不忍心打破这一片沉寂，便旁移几步，离开铺满落叶的巷子中央。 迎面走来的行人，忍不住拿起相机记录下这唯美的瞬间。

天渐渐亮了起来，原本安静的巷子里慢慢地嘈杂起来，来来往往的人看起来都那么匆忙。 一瞬间，秋日清晨的沉寂被打破了，喧嚣的人潮塞满了整条巷子。

地上被来往行人碾碎的残叶杂乱无章，再也看不到刚才那样鲜明的层次。 繁忙的人们奔走在追赶成功的路上，很少有人驻足去欣赏满地的落叶。 此时我在想：这些人的脑子里一定被数字合同与账单条款所塞满，四季变化的美好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执著于成果，却忘了看沿途的风景。

忍受了离枝之痛的落叶，本该是凄凉的，但当看到其重新落在树根处的软泥松土之上，我便也欣慰了，所谓“落红不是无情物”，也就是如此了吧。

与其将秋叶的飘零想成禁不起摧残的脆弱分离，不如将其当作是为了下一次重生而早早打下基础。 落叶归根，愿那些奔走在异乡的游子也能有时间停下来欣赏四季风景，再有些时间的话，别忘了多回家看看。

      （责任编辑 曹 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