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过节我替班

2015-12-03 05:45马学棠
政工学刊 2015年8期
关键词:高炮指挥所侦察机

☉马学棠

逢年过节我替班

☉马学棠

从提干后,我就以爱兵模范连长张守祯“逢年过节排以上干部要替战士值班、站岗一次,让各班欢聚一桌高高兴兴吃顿热饭”为标杆,并一直践行到离开战斗部队。

自1961年起,为了以快制快,秒秒必争,昼间战斗人员要活动阵地化、炮位化,团营连值班军官要头戴耳机实行通信联动化,以应战超低空隐蔽出航、突然临空实施照相侦察的RF-101侦察机;夜间所有人员要和衣睡眠,待战低空慢速实施电子侦察的P2V-7侦察机。面对反高射机动力强的对手,战机转瞬即逝。此时替班,要是没有点担当意识,这椅子是坐不牢的,有人就把指挥所当成“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一旦出点差错,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指背着处分回家)。而我则认为“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是军人的天职,身为作战侦察股参谋、股长理所当然以指挥所为家,更加珍惜这个神圣而光荣的岗位。值班时要眼观情况显示板,耳听值班人员的报告,手握几套应急处置方案,一旦发现敌机,针对性的举措脱口而出。我不仅从未出过差错,而且赢得了广大指战员的赞许。

我还曾在浙南的海军高炮某团任职,作为重要基地,是敌人来袭的重点目标。指挥所建在光秃秃、无水源的高山上。为防800磅炸弹轰炸,指挥所只留有4个通气孔,艰苦条件可想而知。作战侦察股则长期与指挥连官兵同吃大锅饭,同住山头小矮房,同在指挥所昼夜轮流值班。室内温度像蒸笼,身上汗水像桑拿浴,耳机里的电流像催眠曲,生活用水像上甘岭……我凭借着刻苦精神,在这个枯燥乏味而责任重于泰山的岗位上鏖战了17年。每当到机关开会时,总被战友戏称为“座山雕下山了”。

说实话,刚当兵时非常想家,特别是快到过年时,我和家人都渴望首长能准假回家,孝敬一次靠扛长活把我拉扯大的老爷爷。没想到连盼四年后,老人含泪离世,远在天涯的我只能以泪洗面、化悲愤为力量。我明白,越是逢年过节,战士们越需要我。此时替班,需要的是奉献精神!从此我放弃了回家过年的念头,而且还将家属随军和就业的机会推迟了七八年,最终,辗转25年后,才第一次尝到回家过年的幸福感,但我至今无悔。

我在战斗部队服役22年,除了坚持正常值班外,几乎逢年过节、放电影、看演出时,我都要替当班者值班。即便平日上下午休息10分钟,也要替汗流浃背的参谋戴戴耳机,让他出去通通气、行方便。由于我不吸烟、不打盹、每隔几分钟就试线对表,深受各级值班人员的青睐。还记得在越南战场上,二营副营长董佩钊一次下班后,特地打电话代表全营感谢说:“和你一起值班,不用担心误失战机”。指挥连战勤人员称我是“很会体贴人的老黄牛”。1962年国庆之夜,我因替生病的老参谋李通值了夜班,第二天他却连批我几次,后来发现他是心疼我、怕累着我,所以我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因为“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所以我决心要“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因为我要继承党和军队的优良传统,所以我决心要从点点滴滴做到老;因为官兵的褒奖比什么都珍贵,所以我决心要用吃苦耐劳换取战友的愉悦;因为陆、空军高炮已击落P2V-7和RF-101,所以我们决心要抓住战机为海军争光。这就是我舍小家顾大家的初衷和对先辈的回敬。

【作者系原海军政治学院退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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