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鬼

2016-01-13 08:00盛兴
青春 2015年10期
关键词:乳房蚂蚁妈妈

盛兴

三月忆亲人

风在无情的吹着

雨万箭齐发

没有谁能承受哪怕一丝苦痛

所有的都在求着饶

我怀抱这把叫做吉他的琴

一半由木头一半由金属做成

最适合弹奏还未及产生的情感

我的姐姐是一个躯壳

我叫一声,姐姐

我的声音在她的身体里回荡

我的妈妈是一幅面具

我叫一声,妈妈

她别过头去,装作不认识我

群星

起死回生的人从婴儿开始长起

霜打的茄子挂在枝头一直到春天来临

满口酒气的嘴巴吻上了香喷喷的脸蛋

对不起,你虽爱我

但我不爱你,请你慢慢的离去

多年前,漆黑的夜幕下

我仰望苍穹

一颗颗数着想象的星星

每一颗都有名字

每一颗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

群星闪耀

永远留在记记当中

破碎的心

透过地下室小窗仰望川流不息的街景

站在湖边低首看湖水中繁星点点的夜空

天空是伟大的防御工程

蚂蚁是最小的文字

鱼刺是一根暗箭

桥梁是最虚空的假设

我一无所有

除了一颗破碎的心

难道我的心还不够破碎吗?

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场暴雨把路灯浇灭

发明了电的人遭雷活活劈死

就连低垂的杨柳也是有国籍的

更何况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

要做就做意想不到的事情

把说过的话收回

把做错的事重做

对阴霾的天气一声怒吼

即刻万里晴空

口袋里装满硬币

刚好能挥霍到死去的那一刻

腰间堆积着脂肪

最多可抵当一万零一支毒箭

街头小店里的女人爱上两个男人

我是二者之一

祖国宪法里曾经出现过我的名字

我的老婆说我是世上唯一该死的人

常有一粒石子击中我的心脏

亦有鸟的粪便落到我的头上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总有人喊出我的名字

把我抛到空中

你们尽可以离开

蒙上你的眼睛

让你猜猜我是谁

把我放到一个荒原里

我不但没被饿死

反而重建了一个世界

把我放回母亲腹中

妈妈,你可以选择把我生下来

给你一个大得不得了的惊喜

你也可以选择不把我生下来

就当从没有我这个儿子

我能理解所有

操场上弥漫着拉斯维加斯的味道

公园里上演着白鹤亮翅的悲剧

我全能的主啊,请放下你手中的碗筷

我亲爱的人啊,让我们永远地分开吧

有些话,我只说一半

剩下的任你去猜想

我如此害怕,恐惧是一种多余的情感

就像心尖上发了芽

牛不喝水强按头

话到嘴边又咽下

女子不从硬上弓

春天迟迟不来,无计可施

我从不发怒,能理解所有

被烈火灼烧,也能轻轻抚摸火焰

我是一个悄无声息的疯子

想去看一看我年迈的姥姥

她住在一座山坡上

又有些不情愿去看她

路途遥远

她又太老了,身体周围全是昏暗的光线

自由

被蛛网捆住了手脚,无法去见你

被疼痛折磨得原地打转,停不下来

烟囱在屋顶不冒烟时

一定在黯然神伤,独自啜泣

自由是我唯一需要的东西

就像人活在怡人的音乐里

我的父亲是一道闪电

我们相认的瞬间,光耀天际

我的母亲是一个农妇

把我和一群鸡鸭放在一起喂养

不曾

差一点就哭出声来

刚刚能够站直身子

妈妈恰好生下了哥哥,姐姐和我

我不多余

她在咽气的时候,刚好死去

不曾多活一秒

年少时,我就没有打算只爱一个女人

苍老后,回想这一生风平浪静

这一生,不曾骑过一匹烈马

不曾掉进一次冰窟窿

不曾两颗睾丸同时疼痛

不曾有一个女人骂我禽兽不如

酒的鬼

微笑,这巨大的屏障

难以详解

通往死亡的路上,充满了迷人的政治,步步为营

想痛哭,但不想流泪水

想欢笑,但不愿喜形于色

想有一个人来看我,但我躲起来

看你如猴子般焦急

你对我投之于爱

我必报之于爱之子,给你生一个胖娃娃,儿子

我曾是个拄着双拐的人

我曾是个自高楼上坠下的人

我曾是个流离失所的人

连妻儿也不能劝我回家

我曾是个被胁迫登基的人

无视江山

现在这些都过去了

在小酒馆喝酒不需要结账

更何况大酒店

走在街上摇摇晃晃不需要搀扶

双膝跪倒,不需要免礼

长久的沉睡蚂蚁爬满身

一味的傻笑逼开了含羞花

一杯酒下肚,内心空荡荡,祖国幅员辽阔

爱人淫乱不堪

少女

裙子,是一种奇怪的衣裳

青春,在下体磨擦中逝去

当她们睡着,乳房就会微微的颤栗

像是在生主人的气

和她们的父亲谈一谈,一个个木讷惆怅的男人

注意那些毛头小子

随随便便就坏了你家的门风

她们把嘴唇咬得瘀青

把自行车座夹得紧紧的

像是生怕从马背上摔下来

少女,花园里的一座大理石雕像

产房里童心未泯的妈妈

当我尾随她,血就往头上涌

不是抚摸,而是捏,掐

不是舔,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噬咬

把她一拳打昏

还是让她心甘情愿地慢慢躺下来

忍受

我流着泪给你写信

树木站立着祈祷

鸽子理着羽毛等待着墨水晾干

假如我能摘下星星

一定把它送给你

我们爱着,度过了一段没有间隔的时光

就像在湖底憋气,能憋多长就憋多长

我爱着你,就是在忍受着你

不是煎熬,而是忍受

总担心自己会受不了你

担心的事情终究没有发生

当我们亲吻,空气里些许恐惧

当我们拥抱,我忍着不把你放倒

我们爱着,无需咬牙地忍受着

永不爆发

像是在爱中死去已久

醒悟的清晨

作恶多端的人不会早起

彻夜不眠的人黎明时分睡去

清晨,自己把自己生出来,这干干净净的分娩

街上到处都是睁眼瞎,试探着前行

向前走,朝着四面八方

晾晒被褥,擦拭皮鞋

站在井边把凌乱的头发抚平

装作在做这些事情,装作做一些琐碎的小事

拾阶而下,一阶阶默念着数字

深吸一口气,把路边的水杉占为己有

站到湖边,湖面的粼粼波光便黯淡下来

空阔的眼眸一直投到湖底

湖底的水草忘我地摇摆

光滑,轻松,自然

就是这样的,你说是不是?

没有什么值得我们真心去做

没有什么值得我们慌乱不堪

这是命中注定的静谧时刻

是上帝珍贵的恩赐,每一个人都有

醒悟是唯一不可更改的命运

就像果实低垂的秋天是唯一真实存在的季节

家庭

爱,理所当然

恨,加倍意外

婚礼上的客人啊,巴不得看好戏

潦草的祝福啊,就像是恶咒语

台前举行婚礼

幕后生下孩子

我蹑手蹑脚的回到家里

他们都说婚姻是坟墓

坟墓里只埋着我的妻儿

我不曾死去

骑着高头大马从家门口经过,众人夹道

而我的妻子头都不抬一下

扮作流浪乞丐坐在路边

妻儿木然经过,不曾扔下一分小钱

化作一只大鸟,掠过我家窗口

我看到,妻子掩面哭泣

儿子趴在窗台看着雾蒙蒙的天空

昨夜,我只亲了你一侧的乳房

昨夜我只亲了你一侧的乳房

今天,我的爸爸就离开了人世

这个家庭成了单亲家庭

事情有些不妙

不过,我的妈妈安全了

谁能做到只用一只眼睛流泪

如果那样,一定是真的悲伤

谁能做到永远只亲你一侧的乳房

如果那样,一定是真的爱你

孤独时在干些什么

今天是个好日子

今天是个不好的日子

我喝酒

我不喝酒

我圆滑

我还是圆滑

月亮硕大高悬

足够一个死去的念头

足够一个不死的理由

说好了今生今世不分离

就今生今世不分离

人家都私奔了

咱俩还赖在这里

在劳动的间隙写下了这些诗

再在劳动的间隙读一读这些诗

人们都在说着孤独

但孤独是什么?

我孤独吗?

在最最孤独时

我在想些什么?

干些什么?

忧郁的孩子

你注定是个忧郁的孩子

让我怎么去爱你,讨好你

我猜想

在家里没有人时,你就高声朗诵

我猜想

在夕阳的余晖里你偷偷去见一位老者

你从不迎面走来

也从不叫醒正在沉睡的人

一整个下午,你都蹲在墙角喂蚂蚁

你并不把食物洒向蚁群

你捏住蚂蚁的脑袋

把面包屑塞进它们的嘴巴

逐一的把它们喂饱

我相信,未来你一定会酗酒,厌世

做出格的事情,说出和端庄的五官不符的话

无休止的伤害别人

但别人更加爱你

但我不敢保证:你在不想哭的时候,也能流出眼泪

而我可以

你是个忧郁的孩子,忧伤的看着我

你端着银亮的盘子

里面盛满欢笑

两个并不相爱的人生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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