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将军的军旅生涯

马国锋(回族)

王玉将军是我非常敬仰的一位革命军人，他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和中印自卫反击战。2015年深秋的一天，我去看望他老人家。他拿出几大本影集给我看，边看边给我讲述了他漫长的军旅生涯。经他同意，我从中选取了一些珍贵的老照片，与大家一同分享。

王玉1929年9月18日出生在河北省河间县束城镇的一个回族人家，原名王锡瑜，后改名为王玉。图①是王玉将军保存下来的最早的一张老照片，拍摄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末四十年代初，当时他大概十一二岁。右边是王玉，左边是他的哥哥王仞，中间是他的堂兄王锡赢，三个人后来都参加了回民支队。王仞后来还参加了抗美援朝，在志愿军中做过师宣传科长。

1950年10月抗美援朝战争开始，河北省警备二团编入六十八军开赴朝鲜战场，王玉也成为中国人民志愿军中的一员。今天的中老年人都非常熟悉后来被编演成京剧的奇袭“白虎团”的故事，那是抗美援朝金城战役中声名远播的战斗故事。那次战役中，六十八军组建的“渗透迂回支队”不但消灭了南朝鲜的王牌军“白虎团”，缴获了该团团旗“虎头旗”，还全歼美军一个榴炮营，并缴获该营营旗。这两面旗子现在都收藏在中国军事博物馆，向人们昭示着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的丰功伟绩。那次战役中出现的战斗英雄杨育才，便是现代京剧《奇袭白虎团》中的主人公严伟才的原型。图④是在朝鲜龙岩里拍摄的，前排右边便是战斗英雄杨育才，前排中间是一等功臣甘雨立，前排左边是一等功臣黄在渔，后排那一位便是王玉。1953年7月27日朝鲜停战，开过庆功宴之后，当时任六十八军青年处青年干事的王玉带领这几位战斗英模在部队中作战斗事迹的报告，拍了这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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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王玉目睹了日本人的种种暴行，他立志参军。1945年3月，不满十六岁的王玉终于如愿以偿地参加了八路军，被分到冀中军区第八军分区回民支队。1949年8月，河北省军区成立，回民支队改编为河北省军区独立警备二团。图②和图③都是1950年在河北保定拍摄的。图②中间是王玉，右边是他的堂弟王锡瑛，左边是他的侄子王克明。当时王玉在警备二团五连任指导员，王锡瑛在连里做文化教员，王克明是连里的司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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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中，王玉将军口中不时蹦出朝鲜语的日常用语，然后又给我们解释它们的意思。当年他和朝鲜人民交流时，都使用朝鲜语。可以听得出，王玉将军有着很强的语言天赋；也感觉得到，王玉将军对朝鲜人民有着深厚的感情。图⑤是1954年3月在朝鲜的留影，左边是王玉，右边是他的战友赵振川。当时朝鲜没有照相机，照相都是用从美军那里缴获的相机。

1954年春，王玉随军回国，住在徐州。图⑥是1955年在徐州时与战友的合影，前排左边是丁明，右边是奔放，后排是王玉，三个人都是青年干事。本文最前面那张照片是1957年王玉被军队保送到长春第二政治干部学校学习时的留影，当时他是师里的青年科长。图⑦是1958年王玉从干校毕业时的全班留影，前排左一是王玉，照片背面有落款——“长春二政二期三队六班/1958.1”。讲述这些照片时，王玉将军的表情与动作都像一个年轻人，他似乎回到了照片中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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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1953年结婚，1958年生了女儿王丽丽，1960年有了大儿子王跃云，1964年有了二儿子王勇。图⑨是1959年王玉与妻子、女儿的合影。图⑩是1961年拍摄的，王玉的父亲抱着孙女王丽丽，王玉的母亲抱着孙子王跃云，后面站着王玉的妹妹，照片里透出一股纯朴的气息。图11是王玉在1962年参加中印自卫反击战之前拍的全家福。当时两个孩子还小，他得知自己将受命参加中印自卫反击战时，没有告诉家里人。在前往中印边界作战前夕，他与家人一起拍了这张照片作为留念。据王玉将军讲，中印自卫反击战中有几次战斗打得特别激烈，好几次子弹都擦着他的身体飞过，不少战友都牺牲了。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王玉将军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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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王玉被派往新疆军区工作，来到了乌鲁木齐。

1961年2月，在北京参加全军青年工作会议时，王玉等与会代表受到了罗荣桓元帅与胡耀邦同志的亲切接见，图⑧便是当时的留影。前排左起第七位是罗荣桓，第八位是胡耀邦，第三排左起第三位便是王玉，他当时任新疆军区青年部副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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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10月，王玉在北京参加全军青年工作会议，到颐和园去游玩时，恰逢当时被下放到北京二七机车车辆厂，五六十年代在新疆长期主持军政工作的王恩茂同志。碰上了自己的老首长，王玉很激动。王恩茂也很开心，和王玉聊了很久，还和王玉等人在佛香阁前留了影（图12）。其中，最右边是王玉，紧挨着他的是王恩茂。

图13拍摄于1982年。当时，乌鲁木齐军区司令员肖全夫、政委谭友林带着王玉等乌鲁木齐军区三个部长到中巴边境的塔什库尔干红其拉甫口岸检查工作。三位部长都姓王，这样的巧合让大家都很开心，便在界碑旁留了影。右边便是当时任乌鲁木齐军区干部部部长的王玉。

1984年4月，习仲勋来新疆检查工作，接见了师以上干部，走到王玉面前时，他关切地询问王玉的年龄等情况，并亲切地与王玉握了手（图14）。习仲勋右侧是王恩茂。

1984年8月初，时任乌鲁木齐军区政治部副主任的王玉到喀什检查工作，并到喀什烈士陵园为中印自卫反击战牺牲的战友扫墓。在陵园里，他作为当年的参战者，为年轻干部深情讲述了烈士们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图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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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8月下旬，王玉随工作组到西藏阿里检查工作，在久巴战备坑道口，他亲切地慰问了修坑道的边防战士（图16）。工作组还慰问了当地的藏民，图17就是他们在藏民家的留影。中间紧挨着藏族老大爷坐的便是王玉，他们在聚精会神地倾听老大爷讲述当地藏民的生活状况。

在七十年的军旅生涯中，王玉将军多次荣获部队授予的各类奖章。细数下来，他的奖章有十几枚了，图20便是将军近期佩戴着几枚最重要的奖章拍的纪念照。今年他已经八十六岁了，谈起过去的岁月，他依然流露出对部队浓厚的感情，对战友深切的怀念。

（本文图片由王玉将军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