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术研究历程

2016-02-02 01:41孙玉良
东北史地(学问) 2016年6期
关键词:社会科学院高句丽简史

孙玉良

我的学术研究历程

孙玉良

编者按:孙玉良先生是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德高望重的前辈学者,也是享誉国内外的著名高句丽史、渤海史研究专家,此文是孙玉良先生为即将出版的“吉林省社会科学院专家文集”之《孙玉良文集》撰写的自序,该文高度浓缩了孙先生的学术历程,经先生同意,先发于我刊,以飨读者。

1981年春,我回到吉林省社科院东北史研究所,承担《中国东北史》隋唐及渤海章节的撰写任务。这是我人生的最后选择,也是仅有的一次自主抉择。

此前,我对渤海历史,曾有过一次点滴的启蒙式接触。1959年夏天,在大学一年级暑假期间,参加了吉林省博物馆组织的渤海古墓清理工作,前后仅十天。回校后,写了一篇《六顶山渤海古墓发掘记》,刊在同年8月24日的《长春日报》上。但它不是探讨渤海史的学术文章,仅是与渤海史相关的瞬息活动记实。过后也就荡然无存了。

回省社科院后第二天,佟老(即佟冬,下同)把我叫去,谆谆嘱我:你虽然回来晚了点,先不要着急,要沉下心来,继续坐住冷板凳,从掌握资料入手,循序渐进,只要努力,会有收获的,等等。有针对性地予以鼓励和鞭策,令我受益终身。

在佟老的督导下,我切实从掌握渤海史料作起,边收集、边整理,分题立目,随手案断,很快便集腑成裘,聚成《渤海史料类编》,近40万字,遗憾的是,被出版社压了数年,拖到1992年才出版,而且将《类编》改为《编》,有失本意,先期在《黑龙江文物从刊》上发表了。

1982年,我写的第一篇文章《车书本一家——订正一则有关唐代渤海史料的传讹》,在《历史研究》上发表了,第二篇、第三篇,也相继发表在同年的《社会科学战线》上,这对我是莫大的鼓舞,坚定了信心。嗣后,《北方文物》、《学习探索》,也相继刊载了我的几篇文章。至于《光明日报》、《史学史研究》等,也陆续留下了我的痕迹。在此一过程中,我深切地体会到:刊物是育人的摇篮,编辑是荐才的,衷心地感谢他(她)们。

1983年,东北史课题组遇到点麻烦,原承担高句丽章节的同志,突然退出,一时又找不到合适人选顶替,课题无法正常运作。此刻,我根据自己对渤海史研究的入门实践,贸然顶了上去,承担起这一章,成为我研究高句丽史的缘起。

经过努力,草成《中国东北史》第一卷的高句丽章节,于1987年随书出版。回过头来,又接着承担唐代及渤海章节。

1986年,蒙黑龙江干志耿仁兄推荐,与吉林省文物考古所李殿福兄,共同承担下文物出版社《文物考古知识丛书·渤海国》。我写侧重文献部分的前五章,彼写侧重考古部分的后五章,并很快草成书稿。

1987年,赴北京定稿,顺利通过。同时出版社又将《高句丽简史》课题交给我二人。回来后,我们仍按撰写《渤海国》的办法,分头撰写,各写五章。

1988年末,《高句丽简史》成稿后,与文物出版社沟通时,彼称出版费用紧张,须赞助万元左右,方能出版。结果,只好作罢,遭到唯一一次“退稿”打击。

1989年夏天,《高句丽简史》书稿的命运出现了转机,殿福兄和我接到韩国精神文化研究院姜仁求教授的邀请,赴该院大学院讲学与交流。于是,我们将《高句丽简史》书稿作为讲稿,带到了韩国的讲台上,有选择地作了演讲。临归来之际,姜教授将《高句丽简史》书稿留下,并与其弟子金瑛洙合译成韩文,交与韩国专门出版学术著作的三省出版社。出版时,又将中文原稿悉数影印,附于译文后面,实属罕见,彰显了姜教授和出版社的求实学风和行事雅量,成为两国学术交流的佳话。事后想想,我们都感到该书的论述还很浅显粗疏,只因它是第一部高句丽史,填补了空白,才引起别人的关注。遗憾的是,该书未能在国内出版。

从1985年至1993年,在断断续续地标点整理《静晤室日记》出版过程中,虽费力甚多,而得益却在不知不觉中,特别是金毓黻先生为学为道精神和学术成果,可谓光芒万丈,令人景慕,嘉惠无穷。在他诞辰百年时,写了一篇《金毓黻先生撰写〈渤海国志长编〉始末》文章,颂扬他用手中的笔杆子,同日寇的枪杆子搏斗,为后人树起一座爱国、爱家乡的丰碑。

我在吉林省社科院近16年的学术研究时间,转瞬而逝。期间,鲜有成功之喜悦,更多的是因荒废而遗憾,希望在退休后能有所补救。

1996年退休以后,为偿在文史所学习时的夙愿,写了一本《西汉文景盛世》,先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后由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出了修订版,纳入《盛世通鉴丛书》系列。

为履行退休时对吉林省社会科学院院领导的承诺,自1997年始,几乎同院高句丽研究中心研究室绑在了一起,在中心主任孙文范的推拉下,陆续为他主编的《东北史地》写了几篇稿子,试图在高句丽史研究上能有新的突破。论证了高句丽政权在半岛上,既上无传承,又下无继袭,是半岛的外来入侵者;金富轼的三国鼎峙说,是奉王命的产物,他本人并不认同王氏高丽是对高句丽的继承;王建是半岛上高句丽情结的始作俑者,他本人是中国淮河流域的汉人后裔,从历史根源上切断了某些人的虚幻诉求。

1998年,《中国东北史》全6卷出版。我与赵鸣歧合著了《中国东北史》第二卷,我撰写了隋唐部分。

2003至2008年间,在孙文范主持下,同他共同主编了《高句丽历史知识》和《简明高句丽史》两本书。此后,他又推荐我撰写了《中国地域文化通览·吉林卷》中的“渤海文化”一章。2010年,蒙程尼娜、张军二位推荐,使我的文集《史林遗痕》,忝列《欧亚历史文化文库·知名专家选集》系列,在兰州大学出版社出版。

此外,尚有六部书,将我的名字列为主编、副主编、总纂者。但我自认是抬轿之劳,与自己研究课题鲜有关联,故不述。

以上所述,就是我学术研究历史的概况,特别要说明的是:在每一个阶段中,都得到朋友们的鼎力相助,深切感到友谊重于学问,在此一并致谢。

孙玉良

2016年3月于融创上城寓所

责任编辑:祝立业

K063

A

1009-5241(2016)06-0003-02

孙玉良 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吉林 长春 130033

猜你喜欢
社会科学院高句丽简史
《宋朝简史》等
书的简史
上海社会科学院
上海社会科学院
辽宁社会科学院财政金融研究所简介
心的简史
上海社会科学院
未来已来——《未来简史》阅读有感
《高句丽语研究》评介
高句丽族群共同体的早期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