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兵团”正名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名称的逻辑透视

陈智文



为“兵团”正名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名称的逻辑透视

陈智文

摘要：“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内涵是履行屯垦戍边的国家使命。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是世界上现存的唯一的兵团，所以“兵团”的外延独指“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下属的13个农业师由“农业建设第几师”更名为“第几师”，可见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所属部分已经发生了变化。面对“祖国有事需要召唤”的新形势，重温毛泽东的屯垦思想，为“兵团”正名，很有必要。

关键词：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内涵；外延；兵团

习近平提出，要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建设成为“安边固疆的稳定器、凝聚各族群众的大熔炉、先进生产力和先进文化的示范区”，这是在新形势下对毛泽东屯垦思想地继承与发展。厘清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发展轨迹，规范“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名称的使用，是新时期确立其地位的重要前提。

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内涵

内涵，是指一个概念所反映的事物的本质属性的总和。那么，“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内涵就是指其本质属性。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本质属性就是屯垦戍边。

在现代汉语词典里，“屯”是聚集、安置、驻扎军队的意思；“垦”是开垦荒地、开发建设。“屯垦”的本义是指军队在屯营的地方开荒种地。从广义上说，是指国家通过驻扎军队和安置居民，大规模地开垦荒地和从事各种经济社会开发建设事业，以确保国家的长治久安。“屯垦”本身就有“戍边”的含义。“屯垦戍边”，就是国家为了建设边疆和保卫边疆，组织军民到边疆“屯垦”，开发边疆，以边疆土地供养边疆军民，以边疆军民保卫边疆领土的爱国主义事业。归根结底，“屯垦”的目的就是为了“戍边”，戍守祖国边疆，保卫祖国的安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存在就是为了祖国的边防安全。当吴小莉问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还有没有存在的强烈必要时，车俊回答说，就像只要有国家存在，就必须有国防，必须有军队一样，只要国家还存在，就必须要戍边，必须有兵团。

二、“兵团”的外延

外延，是指概念所确定的对象的范围。对于“兵团”这个概念来讲，它所确定的对象是什么？范围有哪些？

说到兵团，就不能回避曾经在全国范围内相继成立兵团的历史。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以国有农场为基础，在新疆、黑龙江、内蒙古、甘肃、江苏、安徽、浙江、福建、广东、云南、山东、湖北等省区相继成立生产建设兵团，在西藏、江西、广西等地组建了生产建设师，据统计，共建成12个兵团、3个独立的生产师，分布在18个省和自治区。

1972年5月，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国务院农林部联合派出3个小组到黑龙江、新疆、内蒙古、浙江、安徽等地的5个生产建设兵团进行调查研究，1973年2月向国务院、中央军委写了关于生产建设兵团领导管理体制问题的报告。认为生产建设兵团突出了军队性质，过多地采取军队组织形式和领导方法，与人员组成的社会性、生产经营的企业性不相适应。认为内地一般没有边防任务，采取生产建设兵团的组织形式意义不大。于是各地的生产建设兵团相继被撤销，分别成立农垦局。

1978年2月，国家农垦总局派出工作组对新疆农垦管理体制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调查，认为原生产建设兵团历史久，基础好，工农业生产在自治区占的比重大，而且处在边防前线和少数民族地区，为了发展国营农业，加快新疆农业生产的发展，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指挥系统，并提出恢复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体制的意见。1981年1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作出《关于恢复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决定》。1982年6月1日，当时被党中央指派照管新疆工作的王震参加了在乌鲁木齐举行的恢复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庆祝大会。从此以后，新疆以外的生产建设兵团已经完成他们的历史任务，退出历史舞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成为中国甚至世界上唯一的兵团。从逻辑上分析，“兵团”所指的对象就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兵团”所确定的范围也只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兵团”的外延实际上就等同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

三、“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改称“兵团”的现实要求

2014年5月，第二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把新疆工作的总目标明确为“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与2010年第一次座谈会确定的总目标“跨越式发展和长治久安”稍有不同。第二次对新疆工作的目标稳字当头，更加突出稳定。在对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作用要求上，也相应地作了调整。第一次座谈会要求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发挥建设功能和经济功能，第二次座谈会要求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科学处理屯垦和维稳戍边、兵团和地方的关系，在事关根本、基础、长远的问题上发力”。强调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维护稳定的社会功能和军事功能。习近平在第二次座谈会上强调，必须把严厉打击暴力恐怖活动作为当前斗争的重点，高举社会主义法治旗帜，大力提高群防群治预警能力，筑起铜墙铁壁、构建天罗地网。

关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地位和作用，历代领导人都非常重视。在组建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时，毛泽东就明确要求其担负起“战斗队、工作队、生产队”的三大任务。在恢复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时，邓小平指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就是现在的农垦部队，是稳定新疆的核心。”1998年江泽民指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要做生产建设的模范、安定团结的模范、民族团结的模范，以及稳定新疆和巩固边防的模范。2006年胡锦涛要求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更好地发挥推动改革发展、促进社会进步的建设大军作用，更好地发挥增进民族团结、确保社会稳定的中流砥柱作用，更好地发挥巩固西北边防、维护祖国统一的铜墙铁壁作用”。2014年，习近平指出要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建设成为“安边固疆的稳定器、凝聚各族群众的大熔炉、先进生产力和先进文化的示范区”。

从邓小平的“稳定核心”到江泽民的“四个模范”，从胡锦涛的“三大作用”到习近平的新要求，都是对毛泽东屯垦思想地继承和发展，都体现了毛泽东屯垦思想“战斗队”“工作队”“生产队”的内容。作为“战斗队”，就是采取劳武结合、寓兵于民的方式，保卫祖国的边防；作为“工作队”，就是增强民族团结，维护社会稳定；作为“生产队”，就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加快地区的生产和建设。这“三队”相互作用，不可分割。如果把它们分裂开来，就会混淆“战斗队”任务与单纯的军事组织的战斗任务，就会混淆“工作队”任务与其他行政组织的工作任务，就会混淆“生产队”任务与单纯的经济组织的生产任务。因为这“三队”是一个统一的有机整体，只有“三队”同时起作用，才能更好地履行屯垦戍边的国家使命。同时，这“三队”之间的关系会随着社会形势的变化而发生变化。在抗日战争时期，由于人民军队在数量和支持力上都远远落后，还存在各种综合性问题，毛泽东屯垦思想中“战斗队”就要服从于开发经济支持力的需要，突出“生产队”的任务，例如延安大生产运动和敌后根据地的大生产运动。

毛泽东的屯垦思想还表现在国家一旦有事，能够配合正规军作战。1952年2月，毛泽东向驻疆10万将士发布命令：“你们现在可以把战斗的武器保存起来，拿起生产建设的武器。当祖国有事需要召唤你们的时候，我将命令你们重新拿起战斗的武器，捍卫祖国。”当时组建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是源于这道命令的前半部分“拿起生产建设的武器”，后半部分“当祖国有事需要召唤”的时候，“重新拿起战斗的武器”真可谓是意蕴深远，令人深思。1981年王震在视察石河子时指出：恢复后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特别要永远是个战斗队。在新疆，我们前有几十万正规军，后有一百多万半军事化的产业军，形成两个拳头，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就会迅速、彻底、全部、干净地消灭任何胆敢入侵之敌。”毛泽东屯垦思想中“战斗队”具有不可替代的突出作用，更加发挥出与军事的互补性，使得国防形成更加严密的体系。在维护社会稳定、消除境内外勾结的动乱和暴恐活动上也有其不可替代的优势，有助于消除隐藏的敌人，从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构成立体的稳定网络，稳定人心，灵活处置，将社会危害消灭在萌芽状态之中。

从2009年乌鲁木齐“7·5”事件以来，暴恐事件时有发生，例如北京“10·28”、昆明“3·01”、乌鲁木齐“4·30”、乌鲁木齐“5· 22”等多起暴力恐怖袭击事件，严重威胁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对社会稳定造成了严重破坏。自2010年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以来，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党委先后制定出台《加强兵团民兵武装力量建设十年规划》《关于新形势下加强戍边守防工作的意见》等8份指导性文件，每年开展冬季全员军事训练活动，组织全兵团兵、师、团、连各级以及广大民兵、群众、预备役进行军事训练，着眼提高“全民皆兵”能力。

1990年，国务院批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实行计划单列。2012年12月24日，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举行庆祝仪式，将所属13个农业师的名称由“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业建设第几师”更名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几师”。随着城镇化、新型工业化、农业现代化建设的推进，截至2011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一、二、三产业的比例为34∶38∶28，农业已退居第二位，工业已上升为第一位，继续使用“农”字名称与新形势下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发展特点不相适应，但是新的名称并没有使用“工业师”或“工几师”，而是“第几师”。可见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所属部分已经发生变化，作为包括所属部分在内的整体也应该适当调整，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更名为“兵团”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参考文献

［1］李福生，方英楷.新疆兵团屯垦戍边史［M］.乌鲁木齐：新疆科技卫生出版社，1997.

［2］李书卷，主编.毛泽东屯垦思想研究［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0.

［3］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工作文献选编（1949-2014年）［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

（作者单位：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广播电视大学）

DOI：10.16653/j.cnki.32-1034/f.2016.08.019

【基金项目】本文为2015年度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青年课题《在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建设中兵团的功能定位研究》（批准号：15QN08）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