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并邑龙跃，城池凤翔



太原城：并邑龙跃，城池凤翔

文/丹菲编辑/吴冠宇

“龙城”之外，太原也曾以“凤城”著称，唐玄宗李隆基在《过晋阳宫》中写道：“并邑龙斯跃，城池凤翔余。”古太原城可谓龙凤呈祥。

晋祠雪韵。摄影/梁铭

晋阳为古代大都会，鼎盛时，东、西、中三城跨汾相连。春秋末期，晋定公十五年（前497年），晋阳古城问世于汾河晋水之畔，迄今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古城遗址总面积20平方公里。

一座城，兴也是河流，废也是河流。它给一个地方、一座城市的前世今生都烙下了深深的痕迹。有它的流淌，繁荣可以被滋润，也可以被冲毁。汾河之于太原亦是如此。

汾河畔的太原，古称晋阳。最早出现在史书中的年代是公元前497年，先后作为赵国都城、秦太原郡治、汉初代国都、汉并州治、曹魏并州治、西晋太原国都、前秦都城、北魏并州治、北魏末期实际行政中心、东魏下都和实际行政中心、北齐别都和实际行政中心、隋太原郡治、唐初并州治、武周北都、唐北京、前晋都城、后唐西京和北京、后晋北京、后汉北京、北汉都城存在过。

晋阳为古代大都会，鼎盛时，东、西、中三城跨汾相连。不能不说，汾河是晋阳古城地理上的一条龙水龙脉。春秋末期，晋定公十五年（公元前497年），晋阳古城问世于汾河晋水之畔，迄今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太原是九朝古都、龙兴之地。自建城以来，是赵国、前秦、北汉三个政权的都城，是东魏、北齐、唐朝、后唐、后晋、后汉六个政权的陪都。历史上许多的王和皇帝与这座城市有过特别密切的关系，因此又被称为龙城。“龙城”之外，太原也曾以“凤城”著称，唐玄宗李隆基在《过晋阳宫》中写道：“并邑龙斯跃，城池凤翔余。”凤城，即为晋阳古城。古太原城可谓龙凤呈祥。

据专家介绍，晋阳古城遗址是中国盛唐时期三大都城（西京长安，东京洛阳，北京晋阳）之一的北京遗址，被誉为中国的“庞贝城”，2001年被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历史上，导致韩、赵、魏三家分晋的“晋阳之战”就发生在这里；汉文帝刘恒龙潜晋阳16年；高欢以晋阳为基地，征战四方，创建北齐政权；李渊、李世民父子于晋阳起兵，建立大唐。晋阳无论在政治或军事战略上，都在我国古代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晋阳古城遗址位于今天太原市晋源区晋源镇、古城营村周围，分为城区遗址、宗教祭祀区遗址、墓葬区遗址三大部分。城区遗址总面积20平方公里。城址有西城、东城、中城、太原府、晋阳宫城、大明宫城、仓城、罗城等。宋太平兴国四年（ 979年），宋灭北汉，对晋阳先是火烧之，继而再引汾河水灌之，古城遂被大伤，几近夷为平地。汾河这条伟大的母亲河在客观上却成了帮凶，对一座古老的城市实施了不可挽回的暴力毁损。但河水易来，也易去。丰富的地下遗存总是会给后来者留下一些时间带不走的故事，考古队曾陆续发现了晋阳古城建筑基础、砖瓦、琉璃构件、石刻造像以及墓葬等。紧连着城址的西部地区，就是天龙山石窟、蒙山大佛、童子寺等六朝至隋唐时期的石窟和造像遗存。历经沧桑岁月，在遗址表面，如今尚存数段古老的土城墙。另在古城营村内，还保存有创建于隋唐、重修于明代的惠明寺塔和金代创建、明清重修的九龙庙。

我曾经在位于晋源区金胜中学宿舍区的亲戚家住过一年。中学建在罗城村边上，为了走近路，我经常从晋祠路下来，向西走一段高高的土坝，然后再从土坝上走下去，过一片荒地，到达亲戚家。那时不知道脚下走着的土坝就是晋阳古城遗址北面的一段城墙。罗城村位于蒙山脚下，紧临太汾公路，现在那个地方已建起高速公路。我有一次路过时，匆匆向车窗外看了一眼，很想在飞速发展的城市建设中再次看到那段土城墙，却未能遂愿。

虽然与晋阳古城比起来，太原县城的规模小得多，只有一平方公里，不及晋阳古城的1/20，但其历史价值和意义不可小觑。它传承了晋阳古城2500多年的文脉，沿用了“城池凤翔余”的建筑格局，延续了“凤凰城”的名衔。

晋阳古城毕竟距今遥远，除考古遗址和部分文物外，纷繁的历史大都已淹没在岁月里了。不过，明代曾在晋阳古城的遗址上，建立起了太原县城。当年晋阳古城被火焚水淹后，部分老百百被迫迁往唐明镇，也就是今天太原城的所在地，为太原府城。另外部分的老百百则迁往古城东南部，别置于平晋县，300余年后，平晋城被毁；明洪武八年（1375年），又在晋阳古城废墟上兴建了新城，就是现在正在复原的明太原县城。

虽然这个明代早期修建的太原县城也有许多损毁，但城池结构犹在，古街巷分明，城墙基址较为完整，还留有部分城门、古建、庙宇等，旧城里原生态的民风民俗具有一脉相承的晋阳古韵。2011年，这里获评为国家历史文化街区，也是山西省计划复原的14个历史文化街区之一，即明太原县城街区。据文献记载和专家考证，明代的太原县城就建在晋阳古城遗址的南关旧基，隶属于太原府。虽然与晋阳古城比起来，太原县城的规模小得多，只有一平方公里，不及晋阳古城的1/20，但其历史价值和意义不可小觑。它传承了晋阳古城2500多年的文脉，沿用了“城池凤翔余”的建筑格局，延续了“凤凰城”的名衔。

双塔寺又名永祚寺，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由于双塔耸立，被人们称为“文笔双塔”，成为太原的标志。明万历三十六年（公元1608年）创建，寺内有百年牡丹，远近闻名。　摄影/梁铭

上图：晋源镇老街上的古民居。　摄影/梁铭　

下图：晋源镇的老街。 　摄影/石建设

从2012年开始，在明代太原县城遗址（今晋源区街道办事处驻地）上恢复重建城墙、城门、马道、护城河等设施。目前，西城墙已全部竣工，北城墙正在慢慢向东前移。一部分待拆的房屋，都做了记号。“城墙围拢，我们一直在努力。”“晋源古城是我们的名片，您将会成为直接受益者。”类似的拆迁动员标语在工地边非常醒目。挂着明太原县城复建工程“拆迁”、“搬家”字样的服务车，就停在马路边上，等候随时服务搬迁的居民。原先压占城墙、马道、护城河的公、临、民居建筑将全部拆除。这是一场从政府到民间的总动员，为了一座历史古城的重现，所有人都付出了感情，有舍，也有得。

原北城门保存相对完整，现正在进行加固。这是“凤凰城”的凤凰头，城门内匾额上书“德化”两字，城门外匾额上书“奉宣”，意为此地乃北方屏障，晋阳古城乃奉上召宣之门，兼有以德化民之用。工人们在高高的刚刚修建严整的城墙上，向下探出半个身子，做最后一道刷白砖缝的工序。头顶的太阳明晃晃地照着，是难得的蓝天白云好天气，让人神清气爽。由古城管理中心的石建设主任领着，我们拐进晋源北大街22号一个有街门楼的老院子。这里已经正式挂牌为太原市历史建筑。院子的主人是一位90岁的老太太，老晋源镇人。她知道这里曾经是一个古城，在她年轻时候的记忆里，这里有更多的商铺店面、牌坊门楼和寺院庙宇。老太太的儿女们都在太原市区工作生活，她喜欢独处，一个人坚持守着这处老院落，里里外外收拾得整洁有序，院子里摆满了开花植物。整个院落虽然不大，但四合院要素齐全。正房外墙和门洞的三个神龛里，分别供着天地神、门神和土地神，他们是老人最好的陪伴。老太太指给我看，她很喜欢院子里的那个门楼式照壁，为此，她还特意在一旁装饰了一盆高大的植物。我让她就站在那里，镜头里的老人笑得十分灿烂。

古城建设的监理段杏根的家就在晋源东大街。他们段家是明洪武年间从大同怀仁迁来的，算是最早的古城居民之一。他们的大家族修有段家祠堂祭祀先祖，家谱也还完整。他说古城内的街道仍然保持着旧时规制，东西南北四条主街和一些巷道都十分通畅。段杏根对古城的历史人文了解不少，能感受得到他对古城有着深厚的情感。但他一再谦虚地讲，有许多专门研究太原古城历史文化的专家学者，与他们相比，他所知道的仅是皮毛而已。段杏根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赠与我几本有关古太原县城的书。但对于一个普通游客来讲，他说的那些早已完全达到普及知识的要求了。

过去，太原县城内外共有大小寺庙、楼阁、祠堂50余处，如刘王祠、尹公祠、关王祠、崇圣祠、节孝祠、洪侯祠、梁公祠、赵襄子祠等，这些祠堂的形成与存在都是对古晋阳历史文化传承的有力佐证。现在，古城内仍然有三观庙、玉皇庙、龙天庙、文庙、财神庙、城隍庙等多处庙宇，其中文庙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保护性恢复修建明太原古县城，是对历史的尊重和缅怀，是对晋阳古城文化的传承和延续，同时还可以发展休闲文化旅游，让更多的人了解当地的民风民俗。

围绕汾河，历代王朝兴废更替，文人骚客穿梭往来。汾河水孕育和成就了太原城源远流长的文化和生命之歌。让一座“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的历史古都，逐步成为政治、经济、文化、交通和国际交流的现代化大都市。

太原主城区段，汾河穿城而过，桥为迎泽大桥。 　摄影/樊丽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