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片平静的海

○李红志

幸福是片平静的海

○李红志

一楼是车库，我家住一楼半，就是车库上面。

每天早上，走出卧室，就能听到母亲在楼下与邻居的说话声，有时是停车的问题，有时抱怨大葱涨价了，有时说哪家的油条好吃，声音不大，但在宁静的早晨，却扰了很多上班族的梦。

上班的都起得晚，因为都是年轻人，睡得晚。不上班的都起得早，因为都是老年人，睡得早。

走进厨房，灶台上的锅冒着热气，开着小火，母亲为我们煮的粥在弥漫着香气，冬天是玉米粥，夏天是白米粥。

舀起一盆水，端到阳台。几盆花已经有些干了，一一将花浇透。不太会养花，只会浇水，所以花都是靠顽强的意念活着，只是活着。只有文竹在经历了一冬天的萎靡后，仍然顽强地发着新芽。

妻子在洗漱，女儿在酣睡。昨晚女儿咳嗽了一夜，到早上才安安睡稳，所以估计要很晚才起。即使没有生病，她也是最后起的。女儿两岁，没有时间观念。

母亲回来了，不知道和谁生气了，把油条放在桌子上，开始择菜，和妻子说着什么。妻子一边盛饭，一边劝慰着。

母亲的早饭一向在客厅吃的，一边吃，一边看电视，顺便抬头看看卧室里的孙女是否醒了。

饭吃完了，妻子把碗洗了。

我趴在床上看女儿睡着的憨态。她的头已经转向床尾，被子压在身下，脸蛋压得红红的，头发凌乱着，一点也没有小淑女的意思。

也许感应到有人在看她，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我，微微一笑，似乎又要睡去。只是嘴里嘟囔着妈妈。几经辗转，她睡意全无，却坚持不起，即使母亲在外以刚买的油条大声诱惑，也坚决不起。呵痒、威逼利诱都无效果，只好放弃。

换上正装，收拾上班的行头。女儿意识到什么，趴在床边，怯怯地问爸爸干什么去。当听到爸爸要上班的回复时，开始撒娇地哭。

我们出了门，女儿在床上喊奶奶。

母亲笑了，拿出一瓶奶，向女儿诱惑着。

女儿开始讨好奶奶了。

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没有波涛和浪花，只是片平静的海。幸福不张扬，像一朵茉莉花，悄无声息地将芬芳弥散在你的周围。母亲的唠叨与勤劳，妻子的宽慰与平静，女儿的撒娇与憨态，单纯而无利益的纷争，直率而无欲望的喧扰。幸福，就像初升的太阳，带着温暖和希望，在一个平凡的早晨，轻轻地对你说：“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