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学校的困境与出路

2016-04-12 22:32本刊主笔徐实
时代人物(新教育家) 2016年7期
关键词:改革农村学校

本刊主笔_徐实



农村学校的困境与出路

本刊主笔_徐实

本刊原打算做一期关于农村小规模学校的封面报道,在着手准备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农村小规模学校的生存与发展需放到整个农村教育改革的更高层面去思考,才能找到问题的症结,才能梳理解决的思路。于是,“农村学校教育”主题顺理成章了。

在收集采访线索的时候我们发现:甘肃省农村学校在困境中突围最为典型。既有机制上的创新,又有基于互联网技术的创新,还有农村乡土教材研发等教学内容上的创新。甘肃省教育厅厅长王嘉毅先生接受本刊采访时谈到,该省借力教育信息化的发展破解“优质资源短缺”难题的实践有了很好的效果。

从全国来看:杨东平先生带领的21世纪教育研究院致力于“农村小规模学校联盟”的建构,整合各种教育资源,提升农村学校的教学教研颇有成效,我们在四川广元利州区的农村“微型学校发展联盟”等地方看到了这一点;上海沪江网通过互联网技术让公开课进村小的尝试,将可能成为解决农村学校困境的一剂良药;经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中国教育政策研究中心主任吴霓先生的推荐,我们也看到贵阳兴农中学在贵州贫困县独山“领办”农村中学的经验。

根据我们的了解,农村学校教育现状有那么几个基本特征:师资力量薄弱,硬件设施投入不足,“留守与学困儿童”现象,教师待遇低、压力大。对此,作为一个农村学校占比偏大的西部省份,甘肃省教育人有想法、有办法,真抓实干,把重点向农村倾斜,实施了很多惠民工程,如两免一补、营养餐、校安工程、乡村教师支持计划、精准扶贫等。就像王嘉毅先生在接受专访时反复说到的那样,从硬件到软件,政府都做了大量的工作来支持改革,逐步凸显以人为本的理念,即以农村学校的学生和教师为本。

思路决定出路。蒲邦顺先生正是有想法、有办法的践行者。我们采访兴农中学恰逢今年高考,看着75岁的蒲校长在雨中与赴考的同学一一握手,少年阳光的笑容,老人温馨的祝福,感动并不足以让我们洞悉蒲校长办学成功的秘密,而后在与蒲校长的畅谈中,我们了解了蒲校长的“中等生”战略。

中国教育学会副会长朱永新先生在今年全国两会“特别访谈”中表示,加强教育的供给侧改革写进了民进中央的提案。他说,供给侧结构改革就是提供更多更好更个性化的学校和教育给大家。

农村学校、城市学校教育改革的出路都在于找准社会需求,并根据社会需求探索供给侧改革路径。研究数据支持这样的判断。据第三方社会调查机构麦可思的一项研究数据显示,2015年,“中小学教育”是社会需求量增加最多的职业类。

农村教育问题多、困难大。正因为如此,对于农村学校,改革起来反而空间更大、探索路径也更加丰富,成为教育供给侧改革的沃土。归结起来,农村学校教育改革一般分为两个类型。一是机制创新方面的探索,比如四川广元利州区“微型学校发展联盟”整合农村小规模学校教育资源和贵阳兴农中学输出先进理念“领办”农村中学。二是技术突破方面的探索,比如沪江网的“互+计划”,通过搭建起互联网教育平台,实现优质教育资源在全国各地的共建共享,把最好的、优质的教育资源输送到农村地区。而甘肃省建立共享机制的探索则二者兼有之。王嘉毅先生的预言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互联网教育也许是今后解决优质资源短缺问题的一剂良药。

有道“功夫在诗外”,解决问题的关键在思路,一个无关教育的段子可作他山之石。一位以色列外交官谈到中国思维和犹太思维的差异时说,中国外交官总是试图彻底解决问题,要不就是忽略问题等待时机一并解决,而以色列身处问题不断,冲突没完没了的中东地区,我们不奢望问题能得到彻底解决,而是积极面对问题并将之向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引导,这就是犹太哲学最重要的精华——变坏事为好事。

回到教育问题,我们不必执着于一蹴而就的解决办法,而是见招拆招,积小胜为大势。如今,改善农村小规模学校已经成为上下共识。近几年,中央出台了一系列改善农村教育的政策和乡村教师扶持计划,要求底部攻坚,改善基本公共服务,保基本、补短板,促进城乡教育的均衡发展。去年中央一号文件即提出要“全面改善农村义务教育薄弱学校基本办学条件,提高农村学校教学质量。因地制宜保留并办好村小学和教学点。”农村小规模学校发展问题能否通过改变思路,积极创新,使之由“小而弱、小而差”变身“小而美、小而优”?虽然没有最终答案,但找寻答案的过程是令人欣喜和充满正能量的。

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杨东平先生在去年召开的第一届中国农村小规模学校联盟年会上,谈到两个基本判断。一个基本判断就是小规模学校将会长期存在,不是一个过渡形态,不是随着教育现代化将要消失的落后形态。另一个基本判断是在教育现代化的维度上,小班小校将是未来学校的发展方向。今年6月11 日-12日,全国第四届乡土教材研讨会在四川阿坝州茂县举行,杨东平先生对本刊记者再次强调,从世界范围内,从长远来看,规模比较大的学校以后也会越来越小。

参看别人的城市化进程,日本、韩国、我国台湾地区的农村学校多为百人小规模学校。从瑞士的雪山顶,到澳大利亚的牧场,抑或是美国的西部,在农村和地广人稀的地带都能看到小规模学校的身影。我国台湾地区20年前开始的教育现代化运动,明确把“实现小班小校”作为教育现代化的目标。这是一个趋势。小规模学校实际是一种常态而不是变态,因它符合人性:人与人的接触更亲近更深入,活动和交流变得更容易,知识和经验的传授更加有效。

农村小规模学校建设进而农村学校教育供给侧改革是否可以做到“变坏事为好事”甚至“变好事为优势”,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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