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研究

2016-04-16 14:14
关键词:张充张家昆曲

王 欣



近代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研究

王 欣*

(安徽广播电视大学 文法学院,安徽 合肥 230022)

张武龄家族是近代著名的文化望族,随着社会变迁与家族的代际更迭,其家族的文学活动有着丰富的呈现,主要表现为艺术创作的文学性书写和作为生活记录的日常性书写,以及结社、交往、编辑、传播等具体的文学行为,并在此基础上梳理其历时发展的表现特征与变化基础,进一步探讨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与时代的关系,开掘其中的意义与价值。

近代;张武龄家族;文学活动;转型期

张武龄家族是近代合肥的名门望族,张武龄的祖父张树声淮系出身、官至督抚,是晚清重臣之一。张武龄作为民国时期著名的教育家,曾先后创办苏州乐益女子中学和平林中学,一直致力于现代教育、尤其是女子教育的普及。张武龄的子女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在诗文、昆曲、书画等诸多领域都有一定的造诣,尤其是张家四兰(张元和、张允和、张兆和、张充和),在海内外文化界有相当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张氏家族的发展表现出诗书传家的传统和文化上的长期积累。随着社会变迁与家族的代际更迭,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呈现出丰富性与变化性的特点,主要体现在其家族成员作为艺术创作的文学性书写和作为生活记录的日常性书写,并涵盖了与上述有关的结社、编辑、出版、唱和、交往等具体文学行为上。现拟从其表现入手,分析家族文学活动与时代的关系,进而探讨其中的意义与价值。

一、张氏家族文学活动的表现

(一)文学创作与日常书写

从张武龄家族现在所留存的作品来看,作为艺术创作的文学性书写在整个家族文学活动中所占的比重并不大,主要表现在诗词与白话小说创作两方面:诗文以张充和最具代表性,张充和是张武龄的第四个女儿,出生即由叔祖母识修代养[1]。叔祖母为张充和聘请名师研习传统经典,考古学家朱谟钦是其中教授时间最长的一位,张充和由他指导古文与书法直至十六岁回到父母身边。在张武龄的十位子女当中,张充和是古文基础最好的一位。余英时评价张充和在古典艺术领域能以通驭专,称赞她诗、书、画三绝[2]。张充和的诗词创作时间跨度大,最早可见1923年,现存百余首,《寻幽》《结缡二十年赠汉思》是其中的代表作(3)。沈尹默先生评价其诗作“词旨清新,无纤毫俗尘”。白话小说的创作以张武龄的第三女、京派巨擘沈从文的妻子张兆和为代表。张兆和的小说仅存六篇,并不多产。除1942年所出版的小说集《湖畔》中的四篇《费家的二小》《小还的悲哀》《湖畔》《招弟和她的马》外,另有发表于1932年《文艺月刊》第3卷第五、六合刊的《玲玲》和发表于1933年《现代》杂志第三卷第三期的《男人》共计六篇。张兆和的作品虽不多,但以其独特的成长视角,探索成长者从无知状态到获得认知能力的同时“失乐园”无所皈依的过程,蕴含了温婉又强烈的悲剧意识;与此同时以丰富、多元化的作品叙事结构和朴素古典的行文风格成为京派乃至现代文学中的独特存在。

纯粹的文学性书写在整个家族文学活动中所占比重不大并不意味着这个家族的文学活动不丰富。相比之下,张武龄家族作为生活记录的日常生活书写更具有普遍性和丰富性。

张武龄长子张宗和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的日记《宗和日记》《秋灯忆语》,记录了他在贵州任教期间与朱自清、闻一多共事的经历以及抗战时期与巴金等人一起逃难的过程,对于研究抗战时期的历史及知识分子的思想有重要参考意义;张武龄第二女张允和所著《昆曲日记》,分别记录了1956年9月到1958年8月、1978年11月到1985年12月间两个时段,前一个时段主要记录北京昆曲研习社拟办与成立的过程,以及张允和作为筹备成员之一所进行的推动与努力;第二个时段记录了昆曲研习社恢复活动与进一步发展的经过,复社后由张允和担任社长[3]。《昆曲日记》虽然是一本私人日记,但不同于一般的日常生活书写,它的社会性与公共性都有大大的加强,对于昆曲研究以至社会研究而言均具有文化意义与史料价值。除日记外,书信作为日常生活书写的另一重要形式也有丰富的表现:张兆和、沈从文夫妻之间四十年间的往来信件已有部分出版,这些书信不仅对我们了解作家与时代提供了直接史料,还以丰富的意蕴与优美的文字给予我们文学的享受;还有张武龄长女张元和、四女张充和定居海外后与家人的书信往来,其思殷殷、其情切切。不仅家族成员之间,与张武龄家族交往中不乏叶圣陶、胡适、卞之琳、范用等各时期的文化名人,张家与这些友人之间的书信往还贯穿在家族发展之中,这些文字记录了张武龄家族的生活历程与精神走向,也披沥了百年间中国转型期的时代变化与文化变迁。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张家十姐弟中年龄最小的也已进入古稀之年,但张家的文学活动却迎来了最为积极的一个时期。以1995年《水》的复刊为契机,张允和在《<水>第一号信》中建议道:“首先,大家都来写爸爸(张武龄)的回忆录。抄录有关爸爸的日记、信件、文件等等资料。其次,写自己、写配偶、写子女,甚而至于孙子、重孙子都可以。最后,可以写在我家门里的外人,如教书先生、保姆、门房、厨子等。……各人写各人熟悉的人和事。”[4]其时张家成员已经四散漂萍,异地异邦,但以此契机,写作了大量的家族回忆性散文,就其内容而言,也基本回应了张允和的建议:或为回溯先祖的功绩与志向,或为怀念父母、亲人,或品茗自己的童年时光。这也成为张家家族成员参与最广、主题最鲜明、持续最长的一次文学活动。对于身处时代转型期的张武龄家庭,日记与书信的写作贯穿在家族文学活动的整个过程中,家刊的复刊推动了家族成员回忆性文章与家族史的写作。

(二)编撰与传播

——家刊的编定与出版。张家的家刊《水》早在1929年就开始刊刻,当时张家十姐弟大都尚在初、小阶段,最早每月一期,至1931年8月停刊前共办25期。1996年,《水》刊在北京复刊,复刊后的《水》由张允和、张兆和共同编辑,后由张寰和、沈虎雏主编,每季出刊。复刊后的《水》并未公开出版,而是每期付印后分寄给亲友,受众范围有限。张家人谦称《水》刊是“家族和亲友间的联络和娱乐的小玩意儿,不足为外人道也”,叶稚珊评价《水》刊是“发行量最小、办刊人年龄最高、装潢最简素、曲高而有和者”的刊物。随着《水》刊的渐为人知、其影响力也在逐步扩大,并在张世林、范用等出版业人士的鼓励与策划下,从《水》刊中选取精华篇目,出版了《多情人不老》《浪花集》《曲终人不散》《水——张家十姐弟的故事》《最后的闺秀》等数部散文集。复刊后的《水》发行了四十余期,至今仍未停刊,除刊载张家家族成员的文章、信件之外,还发表了张家世交师友的回忆文章,以及各个时期与张家往来酬唱的诗文,兼具文学价值与文献价值。

——书画、昆曲资料的收藏与结集。目前已出版的书画与昆曲方面的著作有张充和的《曲人鸿爪》《古色今香》《张充和诗书画选》,张允和的《昆曲日记》与张元和的《昆曲身段试谱》。张充和在诗文、昆曲、书画等方面均有精湛的造诣,是中国文人文化在当代的杰出代表之一。余英时曾有评言:张充和“不肯局促于偏隅,仅以专攻一艺自限”,因而达到中国古典艺术中“无所不能”的造境。张充和才情斐然、交游广泛,她的书画中不乏与章士钊、沈尹默、胡适、朱光潜等名士翰墨往还的佳作。以张充和《曲人鸿爪》为例,原集共三大册,张充和从抗战开始,始终将册子放在身边,一路收藏了从1937年到1991年间“曲人”向张充和亲笔题赠的书画。2010年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曲人鸿爪》一书是在三大集中选录其中的四十二位曲人的书画精品,其中包括了曲学大师吴梅、王季烈的书法,语言学家李方桂的国画,画家吴子深、王季迁等名家的作品[5]。虽未见三大集全貌,但书迹画痕,风雅宜人。书后附录有《张充和事略年表》与《张充和题字存目》,是研究张充和的重要资料。《古色今香》是张充和书法集,收录历年来张充和的书法作品,尤其张充和独创的把昆曲的工尺谱与书法和回忆录相结合,使《古色今香》不单纯是书法作品集,还具有相当的历史文献价值。《张充和诗书画选》中收入张充和诗词16首,各类书法19幅,包括条幅、册页、题签、扇面,以及国画19件,囊括了各时期张充和在诗、书、画上的代表作。《昆曲身段试谱》是张元和演示杜丽娘《游园》时的曲谱身段,张元和幼年曾得到昆剧传习所主教、旦行名师尤彩云的亲授,她所踏身段颇具昆曲表演之正宗。1982年张元和应美国亚利桑那州刘邦瑞之邀展演《牡丹亭》,《昆曲身段试谱》中许多示范身段的拍摄由刘邦瑞协助完成,后此书在台湾出版。

——口述史、传记等家族史料。《张家旧事》由张允和口述、叶稚珊编著,但集中在张允和个人回忆上。张武龄家族的传记性专著有两部,较早的一部是由耶鲁历史学者金安平所著的《Four Sisters of Hofei》(2002年,Scribner出版社出版),原版英文写就,其后两年四次再版,2005年台湾版由时报文化引进出版。2007年由凌云岚、杨早翻译的简体中文版本《合肥四姊妹》在大陆出版(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另一部是王道所著《流动的斯文——合肥张家记事》(浙江大学出版社,2014年),全书共十四章,第一章以张家的源起、与中兴一代的崛起;第二到十四章分别介绍了张华奎、陆英、张武龄和张家十姐弟,每章均为较典型的人物传记体例。

(三)结社与交际

结社是传统家族文学活动的一种常见形式,甚至被看作是文学家族的必要条件之一,在中国传统文学发展中有相当的地位与价值。张武龄家族也有结社的经历,1929年8月,张武龄的女儿张元和、张允和、张兆和、张充和,长子张宗和、次张寅和以及友人窦祖麟等在苏州九如巷张家结社,定名水社,意在学习水之“兼容并包、柔中见韧”的品德。水社每月出刊一期,定名为《水》刊,水社成员不仅要写稿、组稿、编辑,连刻版、油印以及装订都要自主完成[6]。张武龄思想开放、家庭风气民主开明,当时水社成员开风气之先,参加女子自行车、女子游泳、女子篮球,以至于女子足球运动。虽是以文兴社,但又不局限于文学,更类似于一个青年人的社交小团体。此外,张定和、张宇和与张寰和与近邻高奕鼎一起组成了九如社,两社切磋往来,后随着成员们年龄渐长,分别外出求学、工作,水社和九如社也停止了相应的活动。

从晚清重臣之后到近代文化望族,张武龄家族的人际往来复杂而且多元。从张武龄开始,作为新式教育家,他与蔡元培、叶圣陶等同时期的教育文化大家交往颇多,张武龄在办学中多得益于此,叶、张两家世交,张武龄去世后,叶圣陶还通过叶至善在书信中建议张家子女为父亲写一篇详尽的传记。张家子女的教育过程也有诸如胡适、朱谟钦、沈尹默、钱穆、吴梅、朱光潜等众多硕儒引路;张家四姐妹的夫婿分别是昆曲名家顾传玠、语言学家周有光、文学家沈从文和汉学家傅汉思,均在文化界颇负盛名;往来交际的世交、师友、姻亲等关系交错,因此有戏言称,张家的人际网等于是半个民国文化圈。虽然盘根错节,但与文学行为有关的交际行为有迹可寻:首先作为张武龄家族文化重要标签的昆曲,是其中重要的一个发散点。对昆曲的学习贯穿在张家家族成员尤其是四姐妹的成长过程,四姐妹成年后,以此为契机所引发的往来在不同的时空有丰富的变化。三、四十年代,昆曲曲社活动作为文士雅集的重要形式,常借于此,张家家族成员的人际关系与此紧密相联,张充和所收集的曲人书画集也正是从这个时期开始的。抗战结束后,四姐妹中的张元和、张充和两位移居海外;张充和随丈夫傅汉思在耶鲁大学美术学院教授书法多年,后还与张元和一起台湾开曲会公演昆曲,在台湾兴起重振昆曲的风潮,八十年代,纽约海外昆曲社成立,张充和一直任顾问,并与余英时、孙康宜等并力推广昆曲等中国传统艺术。留守国内的张允和则与俞平伯、周铨庵一起,参与昆曲研习社。无论在海外或是国内,张家四姐妹遥相呼应,致力于保护传统艺术。因而,昆曲是了解张家成员与海内外华人文化界交际往来的重要路径。与此同时,张家与现代文学圈的交往也有诸多可关注之处。在三四十年代,张兆和与沈从文成婚,张兆和本身即是京派的一员,又深度参与了沈从文的创作过程以及其文学遗产的整理与出版[7]。她与京派的关系、与现代文学圈的交往情况的被关注与描述,可示其时知识分子行迹随世态动荡而发生的变化。除此以外张充和与朱光潜、卞之琳,张宗和与巴金等的交往中,或作为益友知已,或作为灵感缪斯,非志同道合者不相交往,足见其家族的士人情怀。

综上可见,近代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形式丰富、时间跨度大。就其具体表现而言,文学活动中日常书写大于艺术书写、艺术作品多于文学作品,持续时间长但整体性稍弱是其特点。

二、家族文学活动的历时变化

张武龄家族文学活动开始于二、三十年代,当时的社会主流价值与政治理念与大众的政治诉求存在同步性与同构性,对传统文化的批判和对现代化的期许并存,各种信息的大量出现,转型期的复杂性与多元性在以不同形式影响着这个家族,时代的历时变化也反映在张氏家族的文学活动中。

二、三十年代是张家十姐弟的青少年时期,得益于开明的家族氛围和良好的教育环境,这一时期家族文学活动从形式上而言以结社为主,家族整体文学活动多,青年活跃加入,家族女性成员介入并占据重要地位;家族内部对青年文学活动的包容性强,都可看出在这时期的文学活动中体现出较强的家族凝聚力。与此同时,这时期文学行为的活动都带有明显的介入现实和追求平等自由的姿态,应和着时代之变,表现出较强的社会性与公共性,呈现出鲜明的时代特点。四十年代之后,随着时代动荡、战争的持续,张武龄家族成员也从原来的聚居到逐渐分散,原有的家族生态发生了变化,因而整体性的文学活动减少。同时,随着家族成员年龄的增加、社会性的进一步加强使得个体文学活动开始活跃,个体的活跃也推助了家族与时代的进一步联系,因此从总体上来说,这一阶段的文学活动无论是交往还是在各种层面的创作上都表现突出。从交往来看,文人雅集、唱和往来增多,家族虽然为成员提供了一定的人脉基础,但更为重要的是这时期成员本身的积极融入,都有着表达、结交与参与的欲望,进一步丰富了家族文学活动的形式,从创作来看,创作多样化、创作影响力与日俱增,与前一个时期相比,家族文学活动有着更为丰富的呈现,也体现出更为强烈的社会性。总的来说,到四十年代末之前,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是积极和有效的。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期内,随着家族的发展,家族成员中有的离开国内,有的成家后无暇他顾,原来的家族形式也不复存在,因而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其家族的文学活动虽然还在继续,但是活跃度大大降低,表现为写作意愿减弱,交往、雅集等各种形式活动的减少。这种状态的改变出现在九十年代,文学批判回归后,个人化、情感性的文学开始流行,去除社会角色扮演、退守自我的环境进一步宽容。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在长时间沉寂后的再次活跃,通过复社、恢复家刊、编制家集等一系列文学行为,恢复其家庭的文化传统。与张武龄家族早期的文学活动相比,这时期的文学活动在形式上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呈现出回归家庭、回归传统价值观念的取向和趋势。九十年代之后的写作比之前更为多产,但写作的形式和内容较为单一,多为回忆性散文,以记录家族旧事、怀念故人为主;但整理和出版也颇有成效,目前所见的张家的书画集与散文集都是这一时期整理出版的,四十年代张兆和的小说集《湖畔》也有再版。断代后的回归,再次形成家族文学活动的聚合。

三、总论

家族在传统家国同构的社会结构中起到了稳定基石的作用,对于传承文化、固化传统有着重要意义。晚清民初开始,中国社会进入历史上的一个大的转型期,开始由中国传统文明向现代化转变的过程,这一过程持续时间之长、影响之大,是身处转型期的人未料及的,张武龄家族即身处其中。时代的进步与发展、现代化进程的加速也在一定程度上持续作用于传统社会与家族,在这种作用下,传统的严密的家族形式变得更加松散,女性的地位得以凸显、社会性加强,家族成员间的关系也日渐平等,这些变化都对原有的以家族为单位进行的文学活动产生冲击,使之失去原有的生存土壤[8]。这种冲击以及由此带来的变化,在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中也有所体现,现代化推助了张武龄家族张兆和、张允和等女性作家的出现,并给予之与传统相比更大的生活与创作空间,以及更为先进、便利的编撰出版手段。

总的来说,在充满无数可能性的转型期,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虽也有停滞,但并未消亡,而是在大时代中从容的自变与应变,既保留了自己的传统文化,又对现代文明主动趋近,新旧交融,传统与现代并存。转型并不是意味着非黑即白,也不是与传统决裂后的再生。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体现出鲜明的转折过渡的特点。

从发展过程来看,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经历了由传统向现代靠近到融合的过程,在保有传统价值取向的基础上融合与接纳现代,使悠久的文人艺术传统在现代得以延续,从文学活动所承载的内涵而言,以家族为单位进行的文学活动本身即具有一定的传统性,国外虽也有家族成员中有多位进行文学创作,但并不作为其家族文化的一种呈现方式;从其家族文学活动的发展过程上来看,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虽然有外向性和社会性的阶段,但最终的走向是回归家族、回归传统的价值取向;从其最终呈现的发展结果看,诗文、书画等传统作品所占的比重要大于新文学。这也即是研究张武龄家族文学活动的最大意义和价值。

与此同时,就目前的整体研究状况而言,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的研究和关注尚不充分。张武龄家族并不是孤立的,作为身处晚清到近现代易代之际的文化望族,张武龄家族的文学活动的表现、变化莫不与大时代息息相关,通过对这其中互动关系的研究,可进一步明确张武龄家族的定位,建构整体研究的视野。可以肯定的是,张武龄家族的价值并未完全呈现,仍有待后续研究者的深入与推动。

注释:

(1)参见张定和编《水》(复刊)《张充和诗词目录》,2011年第39期第45-47页。

[]金安平.合肥四姐妹[M].凌云岚,杨早,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7.

[2]张充和.张充和诗书画选[M].北京:三联书店,2010:7-11.

[3]张允和.昆曲日记[M].北京:语文出版社,2004.

[4]张允和.浪花集[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2:1-2

[5]张充和.曲人鸿爪[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6]张允和,张兆和.水——张家十姐弟的故事[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2009.

[7]冯铁.寻找女性:管理沈从文文学遗产的女作家张兆和之评价与欣赏[J].杨书,王文欢,译.现代中国文化与文学,2007 (5):12-27.

[8]马泰·卡林内斯库.现代性的五幅面孔[M].顾爱彬,李瑞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171-175.

A Study on the Literary Activities of the Zhang Wuling Family in Modern Times

WANG Xin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Law, Anhui Open University, Hefei 230022)

Zhang Wuling family is a culturally famous modern family. Along with the social changes and the intergenerational transfer of family, the literary activities of Zhang’s family are richly manifested in artistic creation of literary writing and a record of daily life writing, as well as association, interaction, editing, transmission and other literary activities. On the basis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diachronic development and changes, the paper further explores Zhang Wuling family’s literary activities and their relationship with the Times so as to reveal its significance and value in modern times.

modern times, Zhang Wuling family, literary activities, transformation period

10.14096/j.cnki.cn34-1044/c.2016.06.19

I206.6

A

1004-4310(2016)06-0094-04

2016-07-28

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科研究项目“合肥张武龄家族文学研究”(SK2013B197)。

王欣(1981- ),女,安徽砀山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家族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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