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用核设施的风险沟通模型分析

2016-06-28 03:08张露溪褚建勋朱玉洁
核安全 2016年2期
关键词:感知风险

张露溪,褚建勋,朱玉洁,贾 伟

(1.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科学传播研究与发展中心,安徽合肥 230026;2.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科技传播与科技政策系,安徽合肥 230026;3.中国科学院合肥物质科学研究院核能安全技术研究所,安徽合肥 230031)



民用核设施的风险沟通模型分析

张露溪1,2,褚建勋1,*,朱玉洁2,贾 伟3

(1.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科学传播研究与发展中心,安徽合肥 230026;2.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科技传播与科技政策系,安徽合肥 230026;3.中国科学院合肥物质科学研究院核能安全技术研究所,安徽合肥 230031)

摘要:风险沟通是风险应对与风险管理的重要理念,在协调核能安全与社会公众的关系中尤为重要。本文针对相关核安全风险沟通案例,参考国内外学者的文献,厘清了风险沟通的理论发展脉络,梳理了近年来民用核设施风险沟通模型的研究成果;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结合政府导向型风险沟通模型,在技术风险和感知风险两个领域中,研究了民用核设施的风险沟通模型;提出了包括风险信息的导向和专家与政府的信任建设等若干建议,并对风险社会背景下该领域研究方向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关键词:民用核设施;风险沟通;技术风险;感知风险

现代社会已逐渐步入Ulrich Beck所言的“风险社会”[1],在社会这一复杂系统中,相较于以往对技术领域的单一影响,如今,风险已成为一个复合型议题,它与经济、政治、文化等因素产生了密切的联系。全球面临能源紧缺、气候变暖等巨大挑战,核能因其高效、清洁、安全的性能为世界能源结构的优化带来了希望,作为世界能源供应的三大支柱之一,在世界能源结构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世界上已有30多个国家和地区建有核电站。目前,我国在役核电机组30台,居世界第四;在建机组24台,居世界首位[2]。对于这种可循环发展能源,公众对它寄予厚望,然而也不难看出,对于核能的安全性,多数民众仍旧持保留态度。尤其在美国三哩岛核事故、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和日本福岛核事故等核电站重大事故发生后,公众对核能议题的关注和质疑达到了新的高度。在核能设施发展过程中,公众对其认知和态度是重要的影响因素[3]。

一般来说,在民用核设施建设过程中或者核事件发生后,公众往往会做出各种心理反应和行为选择,如对核电项目安全性的不信任与抗拒心理、搜集并传播相关核危机信息、购买防护物品、撤离核辐射区域、抵制核电项目等,低效而无针对性的风险信息沟通是公众对民用核设施的风险感知过高及核危机下非理性防护性行为产生的根本原因。民用核设施的风险问题引发了公众的高度关注,成为当前国内外学术界普遍关注的学术课题。本文正是基于上述背景,对涉及民用核设施的相关风险沟通理论模型研究进行总结和梳理,借此为我国民用核设施在风险沟通领域的未来发展提供更多建议与策略。

1 风险沟通的概念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WilliamRuckelshaus提出“Risk communication”(风险沟通)的概念。1986年,Covello从决策者关注信息单向传递效果出发,定义其为“在利益团体之间,传播或传送健康或环境风险的程度、风险的重要性或意义,或管理、控制风险的决定、行为、政策的行动”[4]。

1989年,美国国家委员会等机构对“风险沟通”做出全面解读,认为这是“个人、团体、机构间交换信息和意见的互动过程,它不仅直接传递与风险有关的信息,同时还表达对风险事件的关注、意见以及相应的反应,或者发布国家或机构在风险管理的法规和措施等”。由此,风险沟通由早期单向线性的DAD模式,即决定、宣布、辩护(decide,announce,defend),发展成为关注双向互动、强调公共参与的多元循环模式[5]。

表1列出了风险沟通概念的演化阶段。

表1 风险沟通概念的演化阶段Table 1 Evolution of the concept of risk communication

Peter Sandman总结并提出风险沟通的核心命题:“风险=危害+愤怒”(Risk = Hazard + Outrage)。他认为,影响人们风险感知的因素可凝练为20个愤怒因子(outrage factors),而基于主体风险感知的风险沟通才是完整的。据此,Sandman把风险沟通划分为4个类别(见表2)[6]。

表2 风险沟通的4个类别Table 2 Four categories of risk communication

结合风险沟通的概念外延,部分学者明确提出了风险沟通领域内不同主体之间的信任机制。Slovic等人[7]的研究表明,风险管理失败的主要原因是缺乏信任。风险认知与信任密切相关,开展有效的宣传教育、风险沟通和危机沟通的基础是信任,同时也是决定风险信息在专家、风险管理部门、利益团体和民众之间的流动并形成良性对话的关键。

2 应用于民用核设施的政府导向型风险沟通模型

2. 1 风险沟通模型的演化

风险沟通涵盖了传播学、心理学、社会学等多个学科的理论,不同发展时期内,学界对民用核设施的风险沟通模型做出了不同的解读。但是都仅仅具备告知、教育的功能,科学与技术相关信息由精英群体向普通民众单向传递[8]。

随着技术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风险沟通打破了传统传播模式的局限,逐渐演化为多元互动、公众参与的循环过程。田愉在《核事故、公众态度与风险沟通》一文中梳理了核能风险沟通在不同阶段的模式。早期的技术专家模型(Technocratic model)专注于技术层面而忽略了对社会、经济、文化等元素的总和考虑,从而被抉择主义模型(Decisionistmodel)取代。这种模型使得信息的沟通集中在专业人员中,同时兼顾了其他非技术因素,但依旧将公众对风险的认知设定为主观的、不科学的,因而仍是过滤了公众意见的单向传播。专家和从业人员在研究中认识到,公众对风险的反映是有价值的,在风险的沟通中必须纳入公众的意见反馈,于是采用了协同演化模型(Co - evolutionarymodel)。这种情况下,风险沟通是决策者、科学家与公众之间的双向沟通过程,三者互相提供信息。

风险沟通模型的演化过程详见表3[9]。

表3 风险沟通模型的演化Table 3 Evolution of risk communication model

2. 2 应用于民用核设施的政府导向型风险沟通模型

针对相关核安全风险沟通案例,结合国内外学者文献,总结了政府导向型风险沟通模型(如图1所示)。在技术风险领域,信息流在政府、工业和专家领域之间流动;在感知风险领域,信息流在政府、大众传媒和公众领域之间流动[10]。

图1 政府导向型风险沟通模型Fig. 1 Government-oriented risk communication model

从传播过程和传播环境的角度出发,公众的参与促使风险信息的流动转变为非线性的、多元互动的过程。这种“非线性”是相对于“线性”而言的,它不具有叠加性,整体不等于部分之和,各部分之间是相互作用的,多种因素彼此影响,发生耦合作用。在非线性关系中,同一个前提往往会导致不同的结果。在风险沟通过程中,专家和民众的信息并不对等,一旦民众的信息需求得不到满足,他们便会积极通过各类互动社交平台,寻求其他相对不可靠的消息源,来填补“信息真空”,长此以往,这种行为将会为风险沟通带来困难,甚至有可能对整个沟通过程产生不可逆转的消极影响[11]。

在政府主导的风险沟通模型中,政府处于核心枢纽位置,联结了技术风险和感知风险两个领域,进而保证了风险沟通信息在每个环节的流动。在民用核设施风险沟通的复杂系统中,核设施的风险信息具有社会公共事件的特殊性质,涉及多方主体的共同利益,而政府是重要的主导要素。如果没有政府的引导作用,那么风险信息的流动将会受到阻隔,整个社会秩序的维系必然受到极大影响。政府主导的模式下,在技术领域内,能够第一时间调动核能专家、核能企业,针对风险和危机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在社会领域内,能够保证媒体信息有序、合理的披露,最大程度上稳定公众情绪,协调各个利益团体的关系,维持整个社会系统的正常运转。政府的引导作用同时也为公众和专家之间搭建了沟通平台,二者处于不同的话语体系,对于民用核设施的理解存在差异,并且通常鲜有直接交流,随着时间的积累,理解的鸿沟将会不断加深,难以逾越。政府的存在与协调工作为公众和专家的对话提供了桥梁,这不仅能够消除信息理解中可能出现的偏差,还会为将来风险沟通的进行奠定基础,促进双方互信理解、互信信任。

3 民用核设施风险沟通的进一步研究

3. 1 感知风险领域的公众与媒体信息导向

依据文中政府主导的模型,在感知风险领域,关于核设施的风险信息主要通过媒体传递给受众,而公众的态度通常受媒介导向的直接影响。2000年,KotlerM. L.和HillmanI. T.两位学者对日本和东北亚的能源问题进行了民意调查。三哩岛核事故的报道数量占了当时新闻报道的40%,而两个月后同样发生在三哩岛并导致274人死亡的重大事故,被称为“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航空事故”,却没有受到广泛报道。调查结果显示,公众对核能信息的了解程度普遍较低,并有很大的恐惧心理。

福岛核事故对我国并未造成直接危害,但国内媒体的高度关注和轮番播报却引发了我国部分地区民众抢购食盐、碘片的社会热潮,最终对社会稳定和民众日常生活产生了持续影响。媒体的信息导向对公众核电风险认知有长久而深远的影响,更是造成公众对核电厂不安全感的重要因素[12]。媒体对核事故的报道,通常会造成报道越多,反核电者越多的后果。一般来说,风险信息也分为正面信息与负面信息,然而在风险带来的恐慌心理机制下,诸如“没有”、“不”等负面信息更受公众关注。此外,从媒介实务角度出发,对负面信息的报道是媒介实现眼球效应的最有效形式之一。因此,受个体心理和媒介环境的双重影响,公众对风险的预估很有可能高于实际危险程度[13]。媒体的报道内容如图像、声音通常倾向于产生负面影响,这通常能够在短时期内最大程度实现传播效果,但无形中使公众聚焦于负面信息,从而产生危机感和反对态度。负面信息对于个体的影响更为深远,所以在与民众就其本身陌生甚至抵触的核能风险信息的沟通过程中,应当减少负面信息的使用,采用呈现大量正面的信息或解决问题的策略,以缓解负面信息对个体的心理冲击。对于民用核设施的信息导向,管理部门及媒介应有所控制、有所限度,保证公众对于核能风险的正确认知[14]。

媒体信息导向对公众核电风险认知的影响如图2所示。

图2 媒体信息导向对公众核电风险认知的影响Fig. 2 Impact of the media information guide on public perception of nuclear risk

2004年,美国核能管理委员会(NRC)发布了《有效的风险沟通——核能管理委员会外部风险沟通的导则》。美国核能管理委员会在导则中指出,核能的发展需要与各个利益群体建立良好的沟通以获得长久稳定的支持。宏观层面上,机构内部和外部的交流应采取不同方法,对核能的发展和预警机制达成共识。微观层面上,要注重风险信息的人际沟通过程,聆听公众的声音,解决他们所关注的问题,用浅显易懂的方式解释专业知识,消除公众的疑虑或者恐慌。

国际原子能机构在《启动核电计划的考虑因素》中表明,不同阶段中的核能风险信息沟通应有不同侧重。核能设施计划阶段,应着重于保证核能信息的公开和透明。筹备工作与决策出台阶段,需要与利益各方建立及时有效的沟通,做好面向公众的宣传工作,获得各个社会群体的理解和支持。建设完成及后期观察阶段,要保持与利益相关者的长期沟通,收集其意见反馈,并作出回应、提供解决问题的具体措施。

3. 2 技术风险领域的政府与专家的信任机制

近年来在对政府机构普遍缺乏社会信任的背景下,政府和机构仍然能通过积极向公众提供易于理解和可靠的信息的传播模式,实施规范化管理,满足公众需求,构建信任机制[15]。无论是社会的宏观机制还是传播的具体环节,当前中国的核设施风险传播中仍然缺乏信任的要素。首先,核风险本身的复杂和难以预测性使得专业和非专业群体间的风险认知差异更为明显,加之专家传播技巧的缺乏、驾驭新闻的能力不足等,造成传播过程中的局限。其次,传统的风险传播偏重“科技范式”,缺乏不同群体参与的信息“公开市场”,鲜有信息沟通与公众参与的平台。最后,公众对于核设施的情绪包括了顾虑和愤怒,前者普遍存在于公众对于核能技术与政治层面的顾虑中,后者发生在公众认为风险管理者无法履行职责保护其安全健康等利益的极端情况中。

在民用核设施领域进行信任建设,需要政府和专家冲破“缺陷模式”的思维误区。信息化社会中,公众对于现代科学技术的认知并不总带有先天性的认知缺陷;同时,公众对于核能的了解越多并不意味着对政府、对核能机构越信任。公民权力语境下,民用核设施的风险沟通策略可以在风险承担赋权的层面进行探索。话语权的开放、决策权的分享,能够让民众参与风险决策的全过程,在沟通过程中表达即时观点、态度和立场。构建信任,政府应采用决策制定的民主模式,提高核设施风险信息的透明度和风险管理的开放性,增强公众的权力参与程度;核能机构和专家应尊重不同群体的利益需求和特点,根据不同的情绪和需求制定有针对性的沟通方案,以减少乃至消除公众对于核设施问题及其风险的恐慌。

表4 民用核设施的信任建设举措Table 4 Trust-building of civilian nuclear facilities

福岛核事故后,日本吸取了事故中应对机制不完善、未能及时与本国民众和周边国家及地区沟通的教训,在核设施管理和核安全文化建设中提出了新的举措。事故发生一年半后,日本正式成立原子能规制委员会,这一独立机构在核设施事件处理上更具权威性也更加高效。修改后的《核灾害对策特别措施法》从法律、机制等方面为核安全提供了保障,在人员、文化等软环境建设中,要求不定期进行数据汇报与信息反馈,建立和培养专家团队,提高全民核安全意识。各类举措已经初显成效,日本国内对核电设施的接受度相较于事故发生时期已有一定程度上升[16]。

在核能公众沟通体系和信任构建方面,法国被视为一个可供参考的成功案例。在建设和维护的全过程中,法国政府确保信息的透明度,通过媒体建立全面的沟通,采取相应措施让公众参与决策,同时给当地提供实惠以抵消一部分公众所感知的核电风险。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反核情绪和增强了公众接受度,在实际中值得借鉴。

4 结论与讨论

核能是世界未来能源发展的趋势,对我国的发展需要尤为关键——既要解决困扰全国的雾霾等环境问题,同时也要保证经济持续健康运行,核能对此至关重要。除了技术进步,社会的广泛认同与支持、完善的风险沟通与管理机制也是促使民用核设施发展的重要因素。国内外对于危机管理和风险沟通的研究已有相当长的历史和相当高的水平,然而聚焦于民用核设施领域的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当前我们处于一个信息化和公众参与的时代,民用核设施的风险沟通一定要转变方式,借鉴其他国家的成果经验,建立积极有效的社会治理模式。采用政府主导的模型,在该模式下,能够最大程度地保证专家团队、社会资源的合理分配以及高效运用,建立行业专家、政府部门和社会公众之间的良好沟通,维持和谐健康的社会秩序。

以该种模型为参照,可以通过实证调研评估民众的风险认知水平,有针对性地设计沟通方案。例如,如图3所示,中国广核集团(下称“中广核”)提出的“3N社区沟通模式”(N代表Neighbor,3N指安邻、友邻、暖邻)为核电企业的公众沟通难题提出了新的逻辑和思路。自2013年起,中广核将每年的8月7日定为各核基地的“公众开放体验日”,同时还发布了中国核电行业首份就社区发展所做的《中国广核集团社区发展白皮书》。中广核在核电厂当地开展的一系列社会活动,打破了核能企业的传统思路,通过建立社区发展基金和带动当地就业等具体举措,将枯燥的单向宣传变为双向沟通,完成了从“邻避”到“迎臂”的过渡[17]。

图3 中广核“3N社区沟通模式”Fig. 3 “3 Neighbors”mode of CGN

中广核“3N社区沟通模式”的具体举措见图3。

当然,我国核能风险沟通本身仍有若干问题需深入探讨,例如,以自上而下的单向宣传为主要形式,缺乏公众意见的反馈平台,没有恰当的沟通内容设计和信息展现形式等等。在将来的拓展研究中,我们将会更多关注民众的公共参与,以及适用于以互联网和新媒体为代表的互动社交平台的新型风险沟通策略,从而为民用核设施风险沟通提供更多的建议和策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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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sk Communication Model Analysis of Civil Nuclear Facilities

ZHANG Luxi1,2,CHU Jianxun1,*,ZHU Yujie2,JIA Wei3
(1. Science Communication Research Center,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Hefei,230026;2. Department of Sci-Tech Communication and Policy,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Hefei,230026;3. Institute of Nuclear Energy Safety Technology,Hefei Institutes of Physical Science,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Hefei,230031)

Abstract:Risk communication is an important concept of risk response and risk management. Meanwhile,it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in coordinating relations between nuclear safety and the public. According to the cases related to nuclear safety risk communication and taking reference of domestic and foreign literature,this paper clarifies the development context of risk communication theory and summarizes the research results of civil nuclear facilities in recent years. Then combining with government - oriented risk communication model,it further studieson the risk communication model of civilian nuclear facilities and brings up several recommendations in the fields of technical risk and perceived risk,such as guiding risk information and building publictrust on the government and experts. This paper offers beneficial attempts for the direction of this research in the context of risk society.

Key words:civil nuclear facility;risk communication;technical risks;perceived risk

中图分类号:TL48

文章标志码:C

文章编号:1672-5360(2016)02-0089-06

收稿日期:2016-04-10 修回日期:2016-05-21

基金项目:中国科学院合肥物质科学技术中心方向项目培育基金“民用核设施的公众风险感知调控与社会风险管理研究”,项目编号2014FXCX00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项目编号 71573241

作者简介:张露溪(1990—),女,安徽合肥人,硕士研究生,现主要从事科技传播与科技政策工作

*通讯作者:褚建勋,E-mail:chujx@ ustc. edu. 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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