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语义指向

2016-07-14 09:49卢涌北京语言大学语言监测与社会计算研究所国家语言资源监测与研究平面媒体中心北京100083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卢涌(北京语言大学语言监测与社会计算研究所/国家语言资源监测与研究平面媒体中心,北京100083)



说语义指向

卢涌
(北京语言大学语言监测与社会计算研究所/国家语言资源监测与研究平面媒体中心,北京100083)

摘要:语义指向是语义结构中一个语义成分跟其余一(多)个语义成分间的有向语义关联。本文结合汉语实际尝试着重新探讨了语义指向的内涵,浅析了语义指向与语义关系,语义指向与语义格和语义辖域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语义指向;语义关系;语义格;语义辖域

语义指向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便一直是汉语学界讨论的热门话题之一,人们从理论高度和语言事实方面对语义指向进行了一些有益的探索,取得了丰富的成绩。但遗憾的是,学界至今对语义指向的内涵仍尚无统一的认识,对语义指向和其他语义概念之间的关系也往往是不自觉的、零星的分析。本文将对语义指向的内涵及其相关问题作一些浅薄的分析,从而为现代汉语语法事业提供一点研究材料。

一、语义指向的内涵

语义指向作为一种理论方法虽然在汉语学界取得了共识。但是,对于什么是语义指向等这类最根本的问题,学界却意见分歧,难以统一。在综合前贤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我们把具有代表性的学者对语义指向内涵的认识概括成以下不同的类别:

(一)语义联系―语义功能。卢英顺(1995)、陆俭明(1997)、王红旗(1997)、周刚(1998)、陈昌来(2000)、邵敬敏(2001)等都是从句法结构里具有语义联系的几个句法成分之间的角度来定义的;陈保亚(1999)则把语义指向看成是语义结构里语义成分之间的语义联系;沈开木(1996),范晓、胡裕树(1992)等着眼于词语的关联支配能力,是从语义功能的角度来分析的。税昌锡(2004)和周国光(2006)则似乎有意地结合两方的观点,从两个角度多方面的来解释语义指向。

语义指向范围。大体来说,有三个划分。沈开木(1996)、王红旗(1997)等对语义指向的研究范围限定甚严,因而对语义指向的定义也非常严格;与此相反的是詹人凤(1996),他对语义指向的范围理解很宽泛,他认为任何两个单位只要产生一定的语法关系就有语义指向的问题,可见,詹认为的“语义指向”其实是一种存在于语法结构的普遍语言现象。其他学者如陆俭明(1997)、周刚(1998)、税昌锡(2004)、邵敬敏(2001)等对语义指向范围的理解则介于上述两者之间。

表1: 语义指向内涵认识分类

可见,对于语义指向内涵的认识,汉语语法界还是存在很大的分歧,而正是由于学者无法明确什么是语义指向,从而使得语义指向的研究范围是什么的问题也模糊不清。

此外,回顾近些年关于语义指向的研究,我们发现,人们在分析具体的语言现象时都倾向使用以陆俭明(1997)为代表的一批学者给语义指向下的定义。可见,汉语学界对语义指向的内涵认识多支持语义联系的语义指向论。

上述学者对语义指向所下的定义虽然互有差异,观察视角也不尽一致,但在反映句子成分之间的语义联系时,他们的立场却基本相近,那就是:承认语言符号组合的线形序列下语法结构的层次性和语义表达间存在多维性的矛盾,语法形式和意义兼呈现出对立统一关系。但是,我们认为以上学者们在对语义指向的讨论还存在诸多不足,主要表现为:第一,定义欠准确。语义指向是语义平面的问题,应该纳入语义范畴,我们定义语义指向应该从语义平面来切入。第二,语义指向同语义格、语义辖域间的关系还说得不够明确。我们认为,语义指向成分是指向、说明被指成分的,两者不是简单的相关联的关系,而是一方在语义上“说明”另一方的,这点体现为方向性和目标性,并且,这点应该是语义指向区别于其他语义术语的关键,语义指向与“语义格”和“语义辖域”是不同的,下文将详细讨论。

“语义指向”作为汉语语法界提出来的新术语,“语义指向”作为一个原始概念,应当有其确定的研究范围和严格定义,从而与“语义格”、“语义辖域”等语义术语区别开来,我们在参考前贤的研究成果以及标注了众多语料的基础上倾向于这样解释“语义指向”,即:语义指向指的是语义结构①本文所指的“语义结构”参见胡裕树(1994)、范晓(2003)中一个语义成分跟其余一(多)个语义成分间的有向语义关联。具体体现为其中一个语义成分在语义上指向并说明被指的语义成分,进而构成语义指向结构体②本文所指的“语义指向结构体”参见税昌锡(2003)。。指向成分具有一定的方向性和目标性。因此,从严格的语义指向定义来看,研究范围可以研究任意语义结构之间的有向语义关系。

二、语义指向与语义关系

什么是语义关系?首先,我们要明确本文讨论的“语义”。胡裕树(1994)认为语义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语义包括词汇义、语法义、语境义和社会文化义等等;而狭义的语义则专指跟句法有关的语义。因此本文要讨论的语义关系也就是狭义上的语义关系,即跟句法相关的语义关系,并不包含广义语义学中的一些语义因素(如同义、反义、上下位义等等)。

语法研究有三个平面:句法、语义和语用。三个平面的结构形式其实都是一致的,就是我们言语行为活动中的一个个的语言片段。比如:“张三打篮球”这个结构,我们一般说它是一个句法结构;我们也可以说它是一个语义结构;从语用层面分析,我们还可以认为它是一个语用结构。如果从句法入手,我们可以分析出主语“张三”、谓语动词“打”、宾语“篮球”这三个句法成分;我们也可以认为,“张三打篮球”这个语义结构是由“张三”、“打”和“篮球”这三个语义成分组成的,“张三”和“篮球”通过“打”这个行为动作联系在了一起,构成了一个语义结构。语义成分是和句法成分相对应的概念,语义成分是语义结构的组成成分,语义结构里语义成分之间的关系就是语义关系,语义关系的范围比较广,常见的格关系、语义格和语义辖域等都属于语义关系的范畴。

那么,语义指向与语义关系有什么区别呢?我们认为,“语义指向”顾名思义是有指向性和目标性,即它是一个起点到终点的过程,用一个比较通俗的比喻来说的话,我们不妨这样说明:指向成分与被指成分之间是搭起来的一座桥梁,这座桥梁是单行道。用数学符号表示,即[A→B]的单行道(“A”代表指向成分,“B”代表被指成分)。呈下图所示:

指向成分——被指成分

(起点)——→(终点)

我们知道,构成语义指向结构的语义成分之间有一个方向,是谁指向谁,即指向成分指向被指成分,它们是有很强的方向性和目标性的,这和一般的语义成分之间的语义关系不同。比如说,“他砍柴砍累了”这个句子的语义结构关系是:施事+动作+受事+动作+结果。虽然,次语义结构“砍累了”的语义关系是“动作+结果”,但是“累”在语义上指向施事“他”,“累”这一情态是用来说明“他”的,这个语义结构就有语义指向的问题,而其他成分之间的语义关系,比如“他砍柴”,施事“他”、受事“柴”和动作“砍”之间是否有“指向”的问题就不明确了,我们一般是把它们看成是“动作”与“施事,“动作”与“受事”的格关系。不过也有人认为,“砍”的语义指向“他”,即谓语动词“砍”和“他”之间的语义联系也是一种语义指向联系。我们认为,这是比较牵强的,甚至不太符合汉语事实本身。上述学者对动词的指向问题的分析其实质是基于动词配价理论的分析,他们认为一价动词只有一个论元,这个论元便是这个一价动词的语义指向对象;二价动词有两个论元,这两个论元则是二价动词的语义指向的对象。显然,这种分析似乎不太科学,此外,他们在分析具体的例句时,也似乎感到非常模糊,因而没有完全遵循这个原则。如卢英顺(1995)对例句动词的分析就明显存在前后不一致的问题。语义指向和配价作为两种不同的理论方法,各有各的适用范围,二者不能相互混淆,更不能简单依据动词的配价性来解释动词的指向问题。因此,依据配价原则来分析动词的语义指向似乎不太妥当。所以,我们认为,在没有找到更合理的,能够被学界广泛接受的观点之前,动词的指向关系问题实质上属于格关系范畴是比较妥当的。我们再看(1)“医生正给我量血压”和(2)“许多高大的建筑物”两个例句。(1)的语义结构是“施事+时间+替事+动作+目的”,(2)的语义结构是“限事+饰事+名核”,语义平面下句子里的任何两个成分之间的关系都属于语义关系,我们说,“医生”和“量”是施事和动作的语义关系,“量”和“血压”是动作与目的的语义关系,“量”和“我”是动作与替事的语义关系,“正”和“量”是时间与动作的语义关系,但是前三者都没有语义指向的问题,最后一个才存在语义指向的问题,在这个次语义结构模式中,语义成分“正”的语义指向“量”这一动作行为,说明“量”这一动作行为发生的时间。例(2)中,“许多”和“高大”都有语义指向的问题,“许多”和“高大”在语义上分别指向“建筑物”。所以,语义指向存在于语义结构中,但不是任何一个语义结构都有语义指向的问题。语义指向和一般的语义关系是不同的,准确的说,语义指向是一种特殊的语义关系。

另外,语义结构里语义成分之间的关系是网络状的发散关系,而语义指向中,指向成分与被指成分之间是方向性的线性关系。所以,我们说在语义结构关系中,凡是涉及到语义成分之间的指向性和目标性的,我们都应该探讨它们的语义指向问题。但哪些语义成分有语义指向呢?因为本文的重点不在此,故本文不予讨论。

三、“格”关系-语义格与语义辖域

(一)格关系①Fillmore(菲尔墨)区别了表层格和深层格,表层格又称为“句法格”,指的是形态变化,是某些屈折语特有的现象,本文所讨论的“格”指的是深层格,即“语义格”,这是一切语言都具有的普遍现象。这里的格关系只含“体谓关系”,不包括修饰词跟中心词之间的“偏正关系”。所谓的“所有格”(如“我的书”)并不是格关系,而是表示领属的偏正关系。(Case)是诸多语义关系(Semantic Relations)的一种,指的是句子的表述中心的谓词跟体词之间的及物性关系(Transitivity Relations)。具体来说,“格”是指动词或形容词和名词组成语义结构(体―谓)后名词在该语义结构中所充当的身份或担当的角色。如动作与施事的关系(“对面走来一群人”),动作与受事的关系(“打篮球”),性状与当事的关系(“花儿红了”)等等。随着Fillmore(菲尔墨)的格语法传入我国,我国的汉语学者开始有意识地关注现代汉语语法中的“格”,即所谓的“语义格”。伴随着研究的深入,出现了一批研究汉语语义格的文章。这些研究不仅拓宽了语法研究者的视野,而且把研究视角深入到语义层面,极大地丰富了语义研究的内容。但是,学者们在研究中发现,句子的语义结构中实词与实词可以形成多种语义关系,这些语义关系并不仅仅是“动-名”的语义关系,句子中其他词语如形容词和名词、名词和名词、形容词和动词等之间实质上也是一种语义关系,有学者②陈昌来(1999)认为语义成分既包括受谓词支配的或相关的体词性成分,谓词本身也作为语义成分,语义成分的研究既包括对体谓之间、谓谓之间、体体之间有述谓语关系的语义结构构成成分的研究,也包括对修饰关系的语义结构构成成分的研究。就指出它们都应该归入语义关系的范畴。于是,学者们开始有意识地关注“体―谓”之外的语义关系,并进一步发展、丰富符合汉语事实本身的“语义格”①近些年,“语义格”一致成为现代汉语研究的一个热点问题,但关于现代汉语中究竟应该划分为多少种格,一直很难确定。本文目的不在探讨现代汉语有多少种格,本文旨在向读者介绍语义格的基本概念,并探讨语义格与语义指向的区别。,这一点得到了汉语语法界的普遍认可。因此,当前的语义格主要是指动词和名词以及形容词和名词、名词和名词、形容词和动词之间的语义关系。如“客人来”在语义格上是施事与动作的关系,“木地板”在语义格上是质料与事物的关系。此外,李芳杰、冯雪梅(2003)提出体词性结构体②李芳杰、冯雪梅(2003)认为结构体通常是指合成词和“的”字结构。与其谓词性结构成分之间的语义关系也属于语义格范畴。如结构体“追星族”,它的结构成分是“追星”,它们的语义关系用语义格表示是施事与动作的关系;“洗衣粉”和结构成分“洗衣”的语义关系是动作和受事的关系;“上学的”和结构成分“上学”是施事和动作的语义关系等等。

目前Ce3+掺杂钇铝石榴石(Ce3+:YAG)在白光LED领域已经有着广泛的应用[5]。常用的制备WLED的方法就是利用黄光和蓝光混合产生白光,其中蓝光由LED蓝光芯片产生,黄色的产生则是将Ce3+:YAG荧光粉与胶体的混合物涂在芯片上[6]。目前对于Ce3+离子掺杂材料的应用,主要是基于可见光尤其是蓝光波段的激发照射,使其发出黄绿色的可见光,利用短波长激发出长波长光的现象称为下转换荧光。而如果能够利用波长更长的光源去激发Ce3+的离子的5d-4f跃迁,则可以更加扩展这种材料的应用范围。

那么“语义格”与语义指向又有什么区别呢?请看李芳杰、冯雪梅(2002)的例子:

(1)他喝完了酒

(2)他喝醉了酒

(3)他喝多了酒

按照语义格分析,三个句子的语义结构完全一样,“他”是施事,“喝”是动作,“完、醉、多”是结果,“酒”是受事。三个句子的语义结构模式可以表示为:施事+动作+结果+受事。但仔细分析,三者其实是有区别的,差别就在于“结果”与哪个语义成分可以构成语义指向结构体,而这个语义指向结构体正是在“指向”的嫁接下构成的一种语义联系模式。我们用语义指向分析发现,例中的“完”在语义上是说明“喝”这一行为动作的,“醉”在语义上是说明施事“他”的,“多”在语义上是说明受事“酒”的。

因此,我们认为,语义格只能揭示句子的表层语义结构模式,但语义指向却为区分同形表层语义结构模式提供了可能,总的来说,前指侧重于描写,后指侧重于解释,这是两者不同的基本精神,而这一点恰恰是语义指向不同于语义格的关键所在。另外,格关系实质是一种“辐射”关系,不是真正的“指向”关系,即动词格可以和句子中与他语义相关的其他成分发生语义关系,但这种语义关系呈现出的是一种发散性和目标性的特点。而语义“指向”的实质是方向性和目标性的统一。

(二)语义辖域(SemanticScope,简称“辖域”)最早是由国外学者用来研究副词的一个重要术语。随着这一术语的引入,国内学者开始有意识的关注汉语副词的语义辖域表现,主要集中在否定词有无独立的辖域、否定词的辖域表现以及辖域与焦点之间的关系等几个方面③这方面具有代表性的论述可参见徐杰、李英哲(1993)、沈家煊(1999)、袁毓林(2000)、李宝伦、潘海华(2005)、胡建华(2007)等。。近些年,研究者们开始逐步关注介词、形容词、连词以及语气词等的语义辖域问题,李芳杰、冯雪梅(2003)把依次它们称为关涉域、修饰域、连接域和附加域。王维贤(1995)考察现代逻辑在语法研究研究中的运用,指出辖域是量词约束的范围,在量词的辖域里,一切和量词里的变项相同的变项都为该量词所约束。王还提到了助动词的辖域问题,如:

(5)我愿意明天到上海去买书。(6)我明天愿意到上海去买书。(7)我明天到上海愿意去买书。

可见,语义辖域和语义指向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语义指向的对象往往是一个简单的语义成分,不涉及一个“形式片段”(范围),而语义辖域则涉及范围大小的问题,其范围大小则与句法位置密切相关。我们再来看邵敬敏(1990)的例子:

(8)总共他们买了三本书。(9)他们总共买了三本书。(10)他们买了总共三本书。

“总共”的辖域是其后面的成分(例中画横线部分),“总共”的句法位置分别在主语之前(8)、主语和谓语动词之间(9)以及谓语动词和宾语之间(10)。邵敬敏(1990)认为无论“总共”出现句中哪个位置,“总共”的语义总是指向它后面的数量词“三本”。林华勇(2005)则认为邵敬敏(1990)的分析没有考虑到语义辖域。他认为“总共”只跟“三本”发生语义联系是比较模糊的,并指出语义指向和语义辖域的差异在于语义指向和句法位置没有必然的联系,而语义辖域与句法位置有关,准确的说,句法位置对语义辖域起着决定性作用。

林华勇(2005)对二者的区分是很有意义的,但不可避免的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我们认为,例(8)-(10)三个句子,如果删去“三本”,那么整个句子就不成立了,虽然“总共”的最宽泛辖域是“他们买了三本书”,但是,“总共”与“三本”之间却是最明确的语义联系,脱离了“三本”,“总共”的存在就没有了意义。所以,我们认为“三本”是“总共”起决定性作用的语义条件。但说“‘总共’只跟‘三本’发生语义联系是模糊的”却又不能完全述清二者的关系,因为,我们似乎都觉得“总共”与“他们买了三本书书”的任何一个成分都有语义联系。所以,我们认为“总共”只跟“三本”发生语义联系可以说是模糊的,但不能否认的是“总共”与“三本”却是最精准的起决定性作用的语义关系,少了它,其他成分都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句子也不再是合格的句子。

此外,“辖域”表范围,和“指向”相比,所辖范围的语义联系本身就具有模糊性,我们认为,如果所辖的范围越大,那么语义联系就越模糊;如果所辖的范围越小,那么语义联系就越精确,当所辖范围是一个简单的句子成分时,我们认为这与语义指向基本是一致的。如例(10),“总共”的语义辖域和语义指向对象都是“三本”。另外,语义指向对象可能不在语义辖域里面,如“骗子被客客气气地引荐来,并奉为上宾”;也可能出现在它的辖域里,如例(8)-(10)三个句子,“总共”的语义辖域里总是出现数量词“三本”。

当前,在面向信息处理的语义指向识别研究中,往往是把语义指向与语义辖域相混淆,把语义辖域所管辖的范围也看成是语义指向的对象,而没有做实质的区分,这是不妥当的。这点主要体现在某些副词、助动词上,如“不”、“都”、“全”、“愿意”等。我们认为,计算机的语义指向识别是识别句子内(外)的某些语义成分,而非指向词(成分)之外的所有成分。另外,由于语用前提的不同,语用歧义作为一种新型歧义类型,计算机在此类语义识别上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和探索。

四、结语

纵观三十多年的语义指向研究,语义指向理论体系的构建和完善以及应用语义指向对语言事实的分析都取得了重大的进展,语义指向作为一种理论方法已近取得了汉语学界的广泛认同,但是对于具体什么是语义指向等这类根本性的问题,学界还无法统一认识。可见,语义指向本身还远远说不上是一门成熟的理论和方法。此外,随着“三个平面”理论的提出,学界对于语义层面的研究认识从不自觉、不系统的过程逐渐地过渡到自觉的、系统的过程,语义领域随之出现了一批富有意义的研究成果和一些重要的语义概念,这是值得肯定的。但是,我们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即以往的研究更多的是指出这个概念具体是什么,而对于这个语义概念和其他概念之间的关系和区别却很少有系统的考察和论述。着眼于本文,我们发现,语义指向和其他一些语义概念之间的关系目前尚无比较全面的、系统的论述,而现在仅有的一些研究成果也多停留于表层的描述,对深层本质的把握还明显不够。因此,我们认为,今后的语言研究,一方面是随着社会发展的同时,做出一些创新的、富有价值的研究成果,更重要的是,另一方面需要我们随时地回过头来探讨和审视已有的研究成果它们相互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我们的语言学理论才会更完善,我们的语言学研究才会取得更大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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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罗智文)

On the Semantic Orientation

LU Yong
(Institute of Language Monitoring and Social Computing,Beijing Language and Culture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

Abstract:We write down semantic orientation as a directed semantic association between semantic components in semantic structure. Combined the practical modern Chinese,this paper gives a definition of semantic orientation and explor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emantic orientation and semantic relation,as well as case and semantic scope.

Key words:semantic orientation;semantic relation;case;semantic scope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3583(2016)-0090-05

收稿日期:2015-12-22

作者简介:卢涌,男,江西遂川人,北京语言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