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等待（散文组诗）

■王霞

凝望等待（散文组诗）

■王霞

（一）凝望等待

凝望季节远去的姿态，或者说以季节远去的姿态凝望。

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蜷缩在黑暗的梦中，躲藏在某个身影里……那从没看清的笑容成为这个世界的太阳，复苏我渐冷渐僵的灵魂……

关闭感官暂阻喧嚣，心如止水复归静寂，让梦走远……

每一个习惯养成，都浸洇着多少的无奈，多少的悲情……

所有不同的开始，都是一样的结局，恐怕这就叫命运……

风起、雨停、月升、星走，时间的灵魂走了……

蔷薇没有盛放，只有艰难的孕育。虚幻的明媚，一如小屋里的灯火。

我习惯了等待，于是，在轮回中我无法抗拒地站回等待的原点。

我不知道，这样我还要等多久才能看到一个答案；我不知道，如此我还能坚持等待多久去等一个结果？

思念，很无力，那是因为我看不到思念的终点。也许，思念没有终点，它只是证明在心里有某个人曾存在过。

最深的那一处又在痛……不明白，这最初的伤，为什么缠绵至今？一如心情，起起伏伏，混杂不清……该不会，这伤痛成为一种符号，标注一生吧？

很想有个暗暗无人的角落，把自己深深地藏起来。最好……那里恒温28度，让我放慢僵冷的速度。让我的视线，能穿透黑夜的幕布，在牵挂处，多停留一刻……

最最想的，就是最最不能说的，因为是最不可能实现的……若是成为了现实，就是天意，就是惊喜了吧？那么，就把最最想的，深深藏在心底，期待或许有一天，能与遥遥不可及的惊喜不期而遇……

躲在灯火的暗影里，默数着时光在我的呼吸中悄悄溜走……

最长的等待就应该是默默的、静静的吧？像黑夜等待记忆入选。

往事如烟，梦已千年……

（二）离殇

所有的日子都不再美丽温馨，那被流星烧灼的空缺，只有我自己填补了。

对于那个浸透了相思的时辰，我签署了一生的契约。

骤然惊悸的手指，拨断了夜晚里孤独的琴弦。勒令自己忘记你的告别，因为我不堪忍受分离。

于是，把昏黯的路灯看成你如黄山云海一样深邃的眼睛，把耳边掠过的秋风听成你心灵婆娑的姿影……

悄悄合上我静岛的窗，想象你就在我的身后，你的气息仍旧吹拂着我凌乱的头发。

凭着你寒冬的诺言，我，可以走回记忆。

（三）无题

一个美丽的谎言扼杀了一个美丽的灵魂！

吟唱了一个世纪的吉它骤然喑哑，心，跌入无边的黑暗。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所有的真诚都已演变为荒唐，还是不要告诉我，那是为了同样一个美丽的理由。

所有的心事都只能绵延成黄昏雨，在已干枯的枝桠上缠绵。不知该如何讲述那忧伤的故事，漫长的岁月凝结在秒与秒的间歇。所有不可能的想象都超渡为永恒的记忆，长风短雨，漂泊不尽三月的冰川。

不再默默地等待，等待你能在今夜为我从梦中惊醒。静静的灯火飘荡成雾，湿漉了我的黑发、白发。时间不允许我用痛楚的手指犁过那块冷寂的心田。

只好车转身，向着来时的小路，用血泪请求命运的宽恕。走不出的沉沦中，把无法抉择的一切交给暗夜的星辰。

依稀听见远方有一缕歌声如烟一般飘散……

（四）生命的欲望

仿佛还是那个痛苦的分手之夜，两颗心被别苦离愁划分成爱的荒漠中，清清冷冷的半壁残月……

我的心在无声地祈求：不要走，不要走……

不要抛弃这温柔的霓虹灯火，

不要把希望冰镇在这寒夜的杯盏，

不要让日历空白得用鲜血也涂画不出生命的欲望！

你知道，孤寂会让我肢解自己的身体，会使我生命的海岸线一天天消瘦，我无力用你曾牵紧的手去翻覆命运。

你，终究还是走了，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你背过去的双眸里，我见到了极度克制中难以克制的悸动。

于是那一段往事，就这么柔柔地倚着我渐冷渐僵的肩背，看孤独风化成峭壁悬崖，嶙峋地勾勒出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