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姑娘

高劲松

很久以前，在婆婆山下的村子里，闯进一个带着病害的妖怪，把很多疾病带进了村里，好多人都得了病。

村里有一位叫蒲英的小姑娘，她妈妈也得了病，整天躺在床上。眼看妈妈快要病死了，小蒲英急得直哭。一天夜里，她梦见一位仙女，说她有一种药，能治好妈妈的病。仙女还说：在婆婆山的山峰，长着一棵大松树，树上挂着一顶雪白的小绒帽，把它摘下来戴在头上，就能看到仙女了。

小蒲英告别了妈妈，向婆婆山的高峰爬去。在一棵老松树上，真的挂着一顶小白绒帽。小蒲英高兴极了，摘下白绒帽戴在自己头上。“仙女姑姑——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老松树发出声音。小蒲英仔细一看，树枝上露出仙女姑姑美丽、善良的面孔。

“仙女姑姑，你咋是一棵松树啊？”

“那是该死的妖婆作怪……”

原来，仙女姑姑是位心地善良的天仙。她看到带病的妖怪到处害人，就同她搏斗。她们打了三天三夜，仙女一不小心，被妖怪用法术变成了一棵大松树。

“蒲英姑娘，在我脚下有一棵专治疔毒的婆婆丁草，拿回去用山泉熬水喝，你妈妈的病就会好的。”

“仙女姑姑，村里很多人都得了这种病，怎么办呢？”

“那……只有一个办法。”仙女说，“小姑娘，你愿意为大家牺牲吗？”“只要能治好大家的病，我愿意！”小蒲英勇敢地回答。“好吧，你戴紧小绒帽，把我脚下那棵婆婆丁草插在绒帽上，闭上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睁开眼睛。”

蒲英咬咬嘴唇，照仙女说的那样，戴紧了毛绒绒的小白帽，把婆婆丁草轻轻插在白绒帽上，闭上了眼睛。啊，真奇怪！蒲英觉得自己像悬在空中一样，随风飘荡起来。飘呀飘呀，一直飘到山间的溪流里。身体在溪水中越变越小，后来，蒲英姑娘不见了，只剩下一顶插着婆婆丁草的白绒帽，浮在水面上，一直漂到山下的田野里。过了七天，田野里长出了千千万万棵婆婆丁草，开出了数不清的小黄花。全村人用这种小黄花的根和叶熬汤喝，病全好了。

这时，妖怪看到满地长出金灿灿的小黄花，害怕极了，急急忙忙向很远很远的大草原逃去。小黄花们立即变成一顶顶毛绒绒的小白帽。飞出无数小伞兵，乘着风向妖怪追去。妖怪跑到哪里，小伞兵就追到哪里，身上长出许多像羽毛一样的绿叶，绿叶中间的长茎上，开出比金子还亮、比星星还多的小黄花。

（选自《晚安故事365（冬）》，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198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