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库斯图里卡为电影而生

2016-11-22 04:29
东方电影 2016年6期
关键词:埃米尔库斯南斯拉夫

埃米尔·库斯图里卡为电影而生

1954年11月24日,埃米尔•库斯图里卡出生于萨拉热窝的一个穆斯林家庭。少年时的库斯图里卡很早就喜欢上了电影,为了赚一点零花钱,他经常为在萨拉热窝街区拍摄的电影剧组打零工。父母担心叛逆的库斯图里卡受到不良少年的影响,加之其对电影的兴趣,便将他送到捷克最著名的电影学校—布拉格电影学院学习。在布拉格期间,库斯图里卡接触了大量俄罗斯、法国、捷克、意大利和美国的老电影,这些影片对他后来电影风格的形成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毕业后,踌躇满志的库斯图里卡回到故乡,开始了他在萨拉热窝电视台的工作。

很难否认,埃米尔•库斯图里卡是一位天生的导演。从影之始,他拍摄了两部以自己的故乡萨拉热窝为背景的电影:1981年的《你还记得多莉•贝尔吗》和1985年的《爸爸去出差》。《你还记得多莉•贝尔吗》以萨拉热窝成长中的青少年心理为主要表现对象,《爸爸去出差》则以儿童的视角展现了政治背景下普通人的命运。这两部影片让库斯图里卡以黑马之势崛起于前南斯拉夫影坛,前者让他获得了当年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处女作奖,后者则为他在31岁时赢得了首座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并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此后,库斯图里卡一发不可收拾,每一部新作都能成为国际电影节上的“夺标”热门。

埃米尔•库斯图里卡执导过的影片不多,但几乎部部都是佳作。一直以来,库斯图里卡都是各大电影节的宠儿,也是极少数完成三大国际电影节“大满贯”的当代电影大师之一。对这位天赋异禀的导演来说,捧走奖杯仿佛易如反掌,若是哪一部作品没有被系上荣誉的缎带,那才会令人感到惊讶。1989年,库斯图里卡凭借《流浪者之歌》摘走了戛纳最佳导演奖的桂冠。这部带有魔幻主义色彩的史诗作品,用诙谐的口吻讲述了吉普赛人辛酸的生活历程,让人在忍俊不禁的同时又热泪盈眶。20世纪90年代,库斯图里卡的电影创作达到了巅峰,1995年拍摄的《地下》是其最有标志性意义的作品。这部长达3小时的鸿篇巨制既有《爸爸去出差》的政治讽喻,也有《流浪者之歌》的荡气回肠,以一种荒诞、诙谐的手法再现了南斯拉夫从1941年到1995年的曲折历史。凭借此片,39岁的库斯图里卡再次摘得金棕榈。第二次捧起金棕榈,库斯图里卡激动不已:“我出生过很多次,但我确定有一次是在戛纳。”

埃米尔•库斯图里卡不仅是一位电影天才,还是一位有名的音乐人。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他就是南斯拉夫摇滚乐队“无烟地带”的贝司手。这个乐队融合了吉卜赛、爵士、摇滚与庞克等多种音乐元素,彻底改变了东欧的音乐语言。在“无烟地带”为库斯图里卡的影片《黑猫白猫》担任配乐后,他们的音乐得到了更加广泛的关注。从1998年的《白猫黑猫》到2004年的《生活是个奇迹》,库斯图里卡有整整6年的时间没有新作品问世。这6年间,他和“无烟地带”的成员们在欧洲各国进行巡回演出。2012年9月,库斯图里卡还曾与乐队一起参加首届上海西岸音乐节,给乐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库斯图里卡曾说过,要拍好电影,就要控制好一切。因此,他将自己对音乐独特的理解和把握,以及自成一派的音乐风格,都融入了电影的创作。

狂野而忧郁的流浪者

埃米尔•库斯图里卡出生、成长于一个已经消失的国家—南斯拉夫。南斯拉夫不仅是库斯图里卡心中的故乡所在,也是承载着他成长记忆的地方。即便之后流浪异乡,库斯图里卡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祖国,与之相反,灾难深重的南斯拉夫成了他永远不能舍弃的创作源泉。库斯图里卡的很多作品都以战争为背景,但他并不直接描写战争的残酷,而是表现人们在社会动荡下的漂泊无依。库斯图里卡继承了斯拉夫人特有的矛盾气质,他的影片在温情与狂野的包裹下,隐藏着一颗忧郁的灵魂,饱含着对同胞深深的关切与悲悯。

埃米尔•库斯图里卡拍摄的作品总是有着极高的辨识度。不同于欧洲文艺片的含蓄深沉,库斯图里卡的电影里是铺天盖地的玩笑、嘲弄、戏谑和寻欢作乐。与此同时,片中还混合着形形色色的装饰物和各种天马行空的元素。库斯图里卡的身上仿佛充满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力,用荒诞和诗意做成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带,装点着他盛大的宴会。有评论家说,埃米尔•库斯图里卡是一位内心狂野的艺术家,他的作品总是带有一种无政府主义的狂欢。但库斯图里卡并不以玩弄形式来哗众取宠,他的电影结构严谨、节奏紧凑、情节丰富至极。看库斯图里卡的电影,观众时常会进入又哭又笑、情绪失控的状态,内心总是难以平静。电影于他,就是一种疯狂的行为:“当你像我一样拍电影时,你就会像一个疯子般地工作。”纵观整个世界影坛,似乎唯有埃米尔·库斯图里卡的影片才能让观众从头到尾享受不间断的震撼和快感。

作为导演,埃米尔•库斯图里卡无疑是缪斯女神的宠儿。似乎是在谈笑间拍出的作品,就能遮住不少影坛前辈的光彩。然而,库斯图里卡又是一位步履沉重的流浪者,给予他创作灵感和深刻影响的故国,同时也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从初登影坛的锋芒毕露到后来巅峰时期大师地位的确立,外界对库斯图里卡的评价一直褒贬不一、毁誉皆存。有多少人赞赏他,就有多少人咒骂他,但归根结底,都是源自于他生长的那片土地。在美国和法国生活了14年后,背井离乡的库斯图里卡回到贝尔格莱德,在海拔3000英尺的山区斥资100万英镑为自己建造了一座村庄。尽管库斯图里卡为这个“世外桃源”背上了巨额债务,这里却成了他心中最神圣的柏拉图:“我在战争期间失去了自己的城市,现在这就是我的家。”时至今日,战争的硝烟早已远去,但这位深受上天眷顾的天才导演,依然延续着自己的电影之路。

猜你喜欢
埃米尔库斯南斯拉夫
我是草莓
段落(3)
库斯途
成长小说视野下的《安第斯山脉的秘密》
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自治制度浅析
科威特埃米尔去世
改革开放初期我国对南斯拉夫农业发展经验的学习与借鉴
从南斯拉夫到地心说
深藏不露
埃米尔把头伸进汤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