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饮篇》人物形象中看柏拉图的文艺理论

2016-11-23 14:46杨燕翎赵剑娇
青年文学家 2016年29期
关键词:文艺理论柏拉图人物形象

杨燕翎+赵剑娇

摘 要:古希腊是西方文明的发源地之一,柏拉图作为古希腊文学和哲学的巨匠,他的著作在西方拥有无比重要的地位,国内外的学者不断地对柏拉图及其著作进行深入的研究。柏拉图作为西方文艺理论体系的奠基人,其作品中渗透着他重要的文艺理论。本文着重分析《会饮篇》中吹笛女、爱神颂词的发言者、狄欧蒂玛三大类人物形象,并从这些人物形象中解读柏拉图的文艺理论。

关键词:柏拉图;人物形象;文艺理论

作者简介:导师杨燕翎(第一作者);学生赵剑娇(1989-),女,长春理工大学文学院硕士在读,研究方向: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第二作者)。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29--02

柏拉图(公元前427-公元前347)是出身于古希腊雅典的贵族阶级,到了二十岁,他跟随苏格拉底学习了八年(公元前407年-公元前399),直到苏格拉底被当权的民主党判处死刑为止。当时雅典社会正发生激烈的变化,在民主党和贵族党不断地进行斗争中,民主党战胜了失势的贵族党。不仅由于阶级出身,柏拉图站在贵族党立场上。在学术思想上他和代表民主势力的诡辩学派相互矛盾。在他看来,诡辩学派代表的民主势力的兴起导致了希腊文化的衰落和道德风气的败坏,同时苏格拉底被当权的民主党判处死刑加深了他与民主势力的对立。

一、被“呼来唤去”的吹笛女

《会饮篇》是柏拉图在公元前385年后不久写成,它是一个由希腊的各种最优秀的大人物关于爱神发表的六篇颂辞组成的对话。叙述者阿波罗陀若并未参加会饮,他是从会饮的一个参与者阿里斯多兑谟那里得知这一故事的。晚宴的当晚,希腊的各种最优秀的专家、戏剧家、智者、政治家、哲人等,他们都发表了颂词赞颂爱神,而这些身为大人物的专家都是男性。在文章中,宴会上出现女人的身份有吹笛女。有关女性的描述,文章中这样写道:“于是鄂吕克锡马柯说:‘既然大家决定随意饮酒,不加勉强,我建议把刚才进来的吹笛女打发出去,让她们吹给自己听,或者在乐意的时候吹给闺房里的女眷听我们还是用谈论来消遣这次聚会的时光。”可见只在那些大人物需要饮酒助兴的时候,“吹笛女”才被需要,而当他们要讨论问题的时候,就把这些服务的“吹笛女”赶到宴会场外,从中可以看出在古希腊女性地位的低下,同时也可以看出柏拉图对吹笛这项艺术的蔑视。柏拉图通过其对话表达自己的观点,但他不会仅仅通过自己笔下讲话者的直白话来表达,我们需要以极度的精神来阅读。在柏拉图对话里,没什么是多余的,没有什么东西没有意义。柏拉图在学术思想上他和代表民主势力的诡辩学派处在势不两立的敌对地位,他在《斐德若》篇里攻击诗人和艺术家,把他们列为第六等人。柏拉图轻视奴隶和平民所从事的生产劳动,而技巧或技术一般是与生产劳动分不开的,同时他痛恨诡辩学派爱谈文艺和修辞学的技巧。因此《会饮篇》中各大人物对于吹笛女的言行,显示了柏拉图对于运用技巧知识从事生产劳动的手艺人的轻蔑。

二、对爱神颂辞的发言者

《会饮篇》中颂扬爱神的这个论题是裴卓创始的,他认为爱若是一个伟大的神,为人类和诸神所景仰,可是从来没有一个诗人写诗颂扬他。由裴卓开始,大家一一发表对爱神的颂词。发表颂词的发言者分别是智术师包萨尼亚、医生鄂吕克锡马柯、喜剧作家阿里斯多芬、悲剧作家阿伽通。苏格拉之前其他人对爱神发表颂词的部分占了一半篇幅,苏格拉底的发言占了另一半篇幅。苏格拉底的对话经常以如下的方式进行:苏格拉底先要求与他对话的人,对某种道德做出定义。在对话者提出某些片面、狭隘或者宽泛然而肤浅的说法,苏格拉底先让对话者感到自我满足,随即苏氏对这些说法作出比较分析,提出自己的观点,让对方陷入自相矛盾的境地,在对话者放弃自己的观点后,苏格拉底然后对此加以引导,然后归纳出某一事物的共同本质。晚宴的当晚,苏格拉底鼓励希腊优秀的智术师、医生、戏剧家等发表颂词赞颂爱神。他们对爱神作颂词,随后苏格拉底对他们的颂词先扬后抑,指出他们把一切最优美的品质用来称赞爱神,不管是真是假。随即苏氏对爱神年轻、美丽、善良等品质作比较分析,使得裴卓、包萨尼亚、鄂吕克锡马柯、阿里斯多芬、阿伽通陷入被动的境地,苏格拉底然后根据狄欧蒂玛的观点对他们加以引导。

希腊人所了解的“艺术”是指可凭专业知识来学会的工作,音乐、雕刻、图画、诗歌之类是“艺术”,手工业、农业、医药、骑射、烹调之类还是“艺术”。对话中的的大人物大部分从事的是艺术行业。《会饮篇》中不同人物分别对爱神发表了各自的言论,他们对爱神的赞美也构成了希腊的一部文学史:神论-史诗-悲剧-哲学对话。在苏格拉底迫使对爱神的赞颂者陷入被动的境地时,他说,“你不能驳斥的是真理,驳斥苏格拉底并不是难事。”从而可见苏格拉底的哲学就是真理。那么《会饮篇》实则就是通过苏格拉底的哲学对话隐含了哲学和诗的对立,也就是柏拉图认为的哲学重要的竞争者和替代者是诗。柏拉图对文艺的影响作了些心理的分析,他认为诗人只注重情感而忽视了对理性的遵从。悲剧和喜剧性的文艺分别是摹仿诗人看中与人相关的“感伤癖”或者投合人类“本性中诙谐的欲念”,过分放纵人的情欲中那些低劣的部分。“感伤”和“诙谐”这种“寄情于物”的诗使人性格中理智失去控制,不符合柏拉图的“文艺为社会服务”的文艺理论。人们只有像哲学家那样理性地生活,拥有永恒的美的理念,即从注重肉体、德行,攀登到爱美的知识这一爱的阶梯,才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三、智慧的狄欧蒂玛

狄欧蒂玛和吹笛女同样是性别同样是女性,为什么去把狄欧蒂玛作为引导苏格拉底智慧上升的人呢?不光和传达神示的女巫有对应关系,而且柏拉图把狄欧蒂玛划分在他的《斐德若》篇里分得地的第一等人。他们是神灵凭附,得到灵感的人,是人与神的中介者,也是柏拉图理想中的“哲学家”,也就是贵族阶级中的文化修养最高的代表。对狄欧蒂玛的描写完全高于同样是女性、身份不同的吹笛女,这也表现了他对第一等人和第六等人的不同态度。

同时《会饮篇》也是对柏拉图对其老师苏格拉底的颂词,在最后启发苏氏的狄欧蒂玛,让我们想到了苏格拉底的弟子开瑞丰得到得尔菲的神托所的女巫传达的神示“没有人比苏格拉底更有智慧”。于是苏格拉底为了可以驳正神的所示,他和政界的大人物进行辩论,希望找到比自己聪明的人。然而经过苏格拉底自己的观察,他发现大部分人认为自己有知识,实际上并没有知识,苏格拉底通过与他们的对话,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愚昧,而他们反过来怨恨他,认为他自大。因此苏格拉底招人记恨,于是受到指控,成为被告。《会饮篇》中苏格拉底的最后发言也证明了其他人的无知。正如听完其他人对爱神的颂词后苏格拉底说:“这只是无知之徒看来如此,绝非有识之士眼中显示。所以说这是一篇富丽堂皇的颂词。”在《会饮篇》中,不论是与会的苏格拉底门外一直冥想,或是他类似于森林仙子的外貌以及他的才智,还是在《会饮篇》的末尾,饮酒后大家都睡着了,只有苏格拉底还特别有精神,都印证了《会饮篇》中苏格拉底最后和大精灵画上了等号。同时也体现了柏拉图迷狂说的文艺理论,即神通过苏氏在传达自己的旨意。

通过对古希腊时期的政治和思想风貌了解,柏拉图在《会饮篇》中对不同人物言语行为的描写,发掘隐含在深层的柏拉图文艺理论,即对社会中人物层次的划分以及他的文艺为政治服务。把柏拉图的作品和理论有效地结合起来,促进读者对柏拉图思想的有效理解,加深对其作品的解读。

参考文献:

[1]刘以焕.苏格拉底[M].沈阳:辽海出版社,2004.

[2]施特劳斯著、邱立波译. 论柏拉图的会饮[M].北京:华夏出版社,2012.

[3]柏拉图著、王太庆译.会饮篇[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

[4]约翰.E.彼得曼著、胡自信译.柏拉图[M].北京:中华书局,2014.

[5]朱光潜. 西方美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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