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就独特的“西藏风骨”

2016-12-07 09:28敬庭尧
西藏人文地理 2016年6期
关键词:西藏

27年西藏情,50余次的藏区采风写生,敬庭尧始终以饱满的激情、独特的审美视角和独创的表现技法,准确地刻画出了西藏浓郁的民族特色、优美的自然风光和鲜活生动的人物形象,铸就了独特的“西藏风骨”。

著名军旅画家敬庭尧以超乎寻常的毅力和过人的才情,创作了《山风》《飘动的经幡》《天界子民》《六字箴言》《红河谷》等一幅幅让人震撼的绘画作品:

2006年钟鼎拍卖公司秋季精品拍卖会上,敬庭尧一幅草图《红河谷》,经过15次竞价,最后以人民币143万元成交;

2007年11月27日,敬庭尧以“西藏风骨”为主题的个人绘画展首次亮相中国美术馆,该馆一次性收藏了他三件作品,引起轰动;

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中国书画拍卖市场遇冷,可在北京翰海中国当代书画十五周年庆典拍卖会上,敬庭尧西藏题材作品《山风》,以人民币348万元成交,成为整场拍卖会的一个亮点;

2009年,敬庭尧拟创作长300米、高3米的《文成公主》长卷,3年时间重走文成公主进藏路线,搜集大量相关文史资料,拍摄数万张资料照片,2012年开始动笔创作,目前完成过半。

猎奇:十年竟找不到西藏绘画感觉,一次性烧掉40多幅画作

敬庭尧拉萨工作室,位于拉萨河岸仙足岛生态小区。推开一扇嵌着金色云纹的藏式红门,迎面而来的是一排徐缓转动的经筒,和洁白的院墙上绘着的吉祥八宝图案。院子里,种着高高低低的树和格桑花。在巨大的画案边,敬庭尧介绍起自己从事绘画的经历。

盼牧归  1995年  纸本  200cmX240cm

敬庭尧1949年出生于唐代诗人、文学家陈子昂故里——四川省射洪县。16岁那年,他参军入伍。36岁那年,他面临着人生的一个重要选择,要么升任某团副政委,要么去解放军艺学院美术专业进修深造。他最终选择了艺术,成为“军艺”那届绘画班里年龄相对大、职务相对高的学生。

敬庭尧第一次踏上西藏土地,壮美的雪域风光令他惊叹、激动、狂热!他暗下决心,要用手中的画笔描绘这片神山圣水。

1989年大年初一,他向家人宣布了独自进藏采风的计划。他的妻子用尽所有手段都无法阻止他的行程,只好拿出了家里的全部积蓄,两个女儿也流着眼泪把压岁钱交给了即将出行的父亲。大年初二晚上,妻子和两个女儿踏着积雪送他去火车站,他们谁也不说话。他流着泪告别了家人,踏上了西去的列车。

敬庭尧从成都一路北上,先是到了四川红原、阿坝。在红原的雪地上,他曾差点丧命于一只凶悍的牧羊犬,他用随身携带的画夹子和凶猛的牧羊犬搏斗,羽绒服被扯得稀烂,羽绒漫天飞舞,筋疲力尽时被一位当地牧民营救。他接着从阿坝出发,经甘肃玛曲县进入青海,再从青海到达西藏,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采风写生。

空阔的雪原,神秘的雪山,蓝天下的白云……他完全着迷了。敬庭尧同藏族同胞一起骑马,喝酒,跳锅庄,唱着悠扬粗犷的藏歌,在温暖的黑帐篷里为他们画像。他从那些岁月雕刻的脸上看到了最生动的线条,从藏胞的身上看到了迷人的装饰,从庄严的寺庙中看到了最肃穆厚重的色彩和虔诚的形象。回忆起走进西藏时的情景,他的心情依旧不能平静:“当我置身于一群完全不同于都市人的中间,他们简单,强悍,热情,襟怀坦荡,在他们的脸上看不见物欲的狡黠的光芒,只有岁月留下的纯真刻痕。他们从不关心一个人的出身、身份,没有高低贵贱的藩篱,他们对每一个走进帐篷的人都给予最高的礼节,奉上最好的食物。那些壮美的自然风光,具有强烈雕塑感的人物形象,以及人与自然之间无比和谐的关系,完全颠覆了我的审美。”

一旦走进西藏,敬庭尧就再也停不下来,他每年去一个地方,西藏林芝、山南、阿里、日喀则、那曲等地,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在藏区多次遇险,幸遇藏族同胞的热心帮助,让他从绝望中活着回京。1993年秋天,他同朋友一起驱车深入康巴地区采风,在草原上迷路又遇到汽车抛锚。天色渐晚,狼嚎声越来越近,甚至能看见夜色中绿莹莹的狼眼。就在大家绝望时,一位藏族牧民骑着摩托车路过,知道状况后,二话没说就打开大灯,骑车绕着众人转圈,使狼群不敢靠近。就在摩托车汽油即将耗尽之时,救援人员及时赶到。他将这些恩情记在心上,主动捐款在藏区建起一所希望小学,资助数名藏族贫困失学儿童,从小学直至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他说:“这是感恩,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回报。”

天路·小站  2007年  纸本  280cm×438cm

20世纪90年代初期,敬庭尧刚去羌塘草原时,由于对高原的气候不了解,傍晚时分,天还是亮堂堂的。看到草原上的牦牛、帐篷,他感觉很有诗情画意,于是便往草原深处走去,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草原的夜来得特别快,远处的村庄依稀能见星星点点的灯,当他往回走时,却被一条河流挡住了,越着急天黑得越快,顿时感觉很无助。正在这时,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骑着牦牛过来了,临近他的时候小姑娘跳下牦牛,不由分说让牦牛驮着他过了河。还没来得及说声感谢,她已经骑着牦牛,随牧群消失在暮色中了。正如他后来在采风日记中所写的那样:西藏的每一座神山、每一座圣湖、每一片废墟、每一脸沧桑,都有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只要你走进它,它就会向你娓娓道来……

敬庭尧将自己探寻西藏绘画的过程归为3个阶段,即:猎奇、盲目和自觉。1995年春,他来到当雄草原,这里屹立着举世闻名的念青唐拉大雪山,山顶最高处海拔7117米,终年白雪皑皑,云雾缭绕,雷电交加,神秘莫测,如同头缠锦锻,身披铠甲的英武之神,高高地矗立在草原和重重峡谷之上。他看到一位牧羊女,特别美,很入画。他当即选择吃住在她家里,把她作为创作对象,一会让她牵牦牛,一会让她背牛粪,一会又让她用石头砌墙,捕捉着牧人的劳动场景。就在这时,这位妇女的妈妈突然说道:“你不能让她干这些重活。”原来这位妇女怀孕已五个多月了。

敬庭尧感到内疚的同时,也被藏族同胞的真诚所震撼,心想画不好她们就是一种罪过!当他带着20多幅现场绘画作品回到北京,内心充满无限的喜悦。可当他打开一幅幅绘画作品让画家朋友审视时,竟没有一张让他们兴奋。他突然意识到,西藏给人的是一种大美,可因缺乏对藏区人文、地理等知识的了解,很难深入地将藏地人物体现在绘画作品中。只有不断否定自己,才能在西藏绘画中有新的突破。于是,他忍痛将多年进藏画的40多幅作品付之一炬。

敬庭尧当时非常迷茫,可他明白,藏文化源远流长,它的神秘、博大、精深以及所具有的无穷诱惑力,吸引着众多人前往探秘,也成为画家魂牵梦萦的圣洁天国。他不能做猎奇的匆匆过客,只有凭借对藏民族和藏文化的真诚,对艺术的执着追求,不畏艰辛与磨难,把自己的艺术生命与西藏融为一体,才能画出属于自己的西藏题材作品。

盲目:西藏独特的人文风情,逼着自己反思关于艺术的问题

敬庭尧不喜欢简单轻率模仿别人,他是喜欢思考,注重体验的画家,他需要长时间的沉潜下来,慢慢领会大师们所创造的艺术财富。直到他后来创作出《阿坝写生长卷》,人们才清楚地看到“大地画派”著名画家黄胄对他的深远影响。这幅长10米、高2米的巨幅长卷,不仅显示了他捕捉人物情态的洞察力、精确生动的人物造型能力,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在把握笔墨和造型方面已达到的深度。

敬庭尧的绘画渐入佳境,在笔墨的世界里自由舞蹈,他笔下的写意古装人物日趋成熟,风格日臻完善。从1992年到1993年,他画了大量优秀的工笔人物画,如《牧》《春到太行》《高原晨曲》等。在这些作品中,人物形象淡化了,作为背景的大山不再沉默,而是走到前台,发出强烈雄浑的声音,传达出一种苍凉厚重的大气之美,标志着他细笔写实风格成熟,也使他和同时代的人物画家拉开了距离。

青藏高原让他顿悟大自然的神奇、自我的渺小。他曾回忆说:“当我到达海拔四千多公尺的高度时,只觉得精神随之提高到了一种高度,心灵得以洗礼,灵魂得以升华。阳光下藏族同胞的脸上绝对见不到逢场作戏与伪善的表情,所有的热情,抑或是对人的不满,都是自然的流露,他们的心灵似雪山一样洁白,如空气一样透明,像湖水一样清澈,一切功名利禄的争夺显得那么无关和庸俗。”

奇特的高原风光,丰富的风土人情,神秘的宗教氛围,逼着敬庭尧去改变,去探索,去反思关于生命、人生与艺术。这些与绘画艺术至关紧要的问题,在特定的环境和气氛中让他对艺术认识得更深刻、更广泛。过去找不到的答案在这里找到,以前悟不到的东西在这里悟到了。

“走进西藏神秘文化的氛围,那里的自然景观、宗教氛围、风土人情,都在逼着你改变一些观念,扬弃一些东西,创新一些技法,去表现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和与西藏风土人情相吻合的艺术语言才可能产生。”这年秋,敬庭尧再次来到那位藏族妇女家。有一天,当他看到这位藏族妇女站立在低矮的干打垒门边,盼望着放牧的丈夫早日归来,眼里的那种纯净时受到了极大震撼。他迅速打开画夹,一位穿着传统藏服的妇女,期盼远去牧场的丈夫平安归来的心情,通过他的画笔神奇地表现出来,一幅《盼牧归》画面就这样定格了,这幅作品得到了同行的称道。

《盼牧归》是敬庭尧绘画路上的一个分水岭。可2005年以后,他经历了一个十年的盲目期。在西藏军区军史馆的巨幅国画《红河谷》面前,我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撼。《红河谷》被誉为该馆的镇馆之宝,这是一幅反映江孜抗英斗争的史诗巨作,百年前西藏人民不畏强暴,为保卫家园,保卫疆土,与入侵的英军浴血奋战的巨幅作品,艺术地再现了西藏历史上光辉的一页。

为完成这幅作品,敬庭尧参观了江孜抗英博物馆,查阅了大量资料,他本以为驾驭这样的题材很容易,可连续创作的几幅画作,都被自己否定了。江孜军民抵御外敌打得如此惨烈,何以没有一人退缩?当年底,他重新来到四川阿坝、青海玉树、西藏日喀则、那曲等地,搜集藏族人物的形象。在新的画作中,一个个藏族人物就像电影《红河谷》一样,以群雕般的构图和描绘,再现了江孜抗英保卫战可歌可泣的悲壮历史。

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班禅画师尼玛泽仁看完大型画作《红河谷》,给予极高的评价:“敬庭尧是一个有才华的画家,《红河谷》这幅作品属于重大历史题材,很有分量,它不是简单的罗列一个简单的战争场面,而是通过深入刻画人物的形象,通过众多人物形象的构成,和自己独特的‘肌理语言,表现出一场艰苦卓绝,悲壮惨烈的抗击外来侵略的战争场面的历史画卷。同时将民族魂也寓于作品之中,这很不容易,需要各方面的修养支撑才能达到这般高度。”

之后,历时一年完成的《可可西里卫士》,表现了藏族人民保护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藏羚羊所做的贡献。2007年年初,敬庭尧第五次去可可西里体验生活,回到北京后半个月时间创作了巨型画作《可可西里卫士》,可在接受同行检阅时,大家摇头称,既不像可可西里,也没有画出“索南达杰”的那个时代精神。于是他带着问题又来到可可西里,采访了索南达杰的几位同事,还到草原腹地体验生活,一组保护可可西里野生动物的英雄群体在他头脑里逐渐鲜活起来,最终耗时半年创作了这幅巨型画作《可可西里卫士》,得到同行的高度称赞。《美术》杂志主编尚辉评论说:“《可可西里卫士》中的艺术和精神含量已达到理想的境界。”

《天路·小站》则着力表现了青藏铁路通车后藏族人民新的精神面貌。2006年,青藏铁路首次通火车,敬庭尧参加了通车典礼,跟随火车前往拉萨,又坐着火车从拉萨到了西宁。有一天,火车进入当雄站时停了下来。站台上,一群藏族妇女好奇地望着火车,有的举起相机拍照,有的带上行李准备上车。他受此启发,跳出了一列火车经过大草原牧民们翘首盼望的模式,以站台为背景创作了大型画作《天路·小站》,再次引起绘画界的高度关注。

《飘动的经幡》《古格之魂》《天界子民》……一幅幅巨幅作品,以熠熠闪烁的人性光芒,充满对自然、对人类、对中华民族崇高、博大、永恒精神的礼赞。中山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钱捷看到画作《飘动的经幡》后,感慨地说:“乍看时,我立即为它所吸引,是因为画面靠下方中心那个将苍苍白首深埋怀中、跪地老者的身影;再看时,我的心灵便为整个画面所震撼,因为那色彩和构图仿佛有一种力量,这力量来自远古,指向天外,是人类从其诞生的那一刻便聚集着的无限期待……《飘动的经幡》是以水墨在宣纸上作成的中国画,作品集视觉冲击力和精神冲击力于一体,它的表现力超出了我所见过的中、西方各种时期的人物画。”

自觉:光画出“酥油味”还不够,还应画出“精气神”

“画西藏的题材,能画出‘酥油味就很不错了,但这还不够,还应该画出‘精气神,这更难。只拥有一堆材料没有用,重要的是要拥有对那片土地的情感和体验,这就需要身体力行的走进它、了解它。”到2005年,敬庭尧到藏区采风和体验已20年。从唐古拉山到珠穆朗玛,从冈仁波齐神山到可可西里无人区,从神奇的古格遗址到庄严的布达拉宫,一盏盏酥油灯,一碗碗酥油茶,一杯杯青稞酒,一顶顶牦牛毛帐篷,记载着他的艺术创作之路。

正是一次次的爬涉,一次次的挑战,一次次的净化,一次次的升华,敬庭尧的绘画与雪域高原融为一体。《飘动的经幡》的赤诚,《古格之魂》的沧桑,《可可西里卫士》的守望以及《红河谷》惨烈战火所凝固成的崇高群像,既是他眼中的雪域,更是他精神的自我写照。正如我看到他的《六字箴言》画作,分不清画的是佛手,是雪峰,是玛尼石,还是他执笔的双手,或是一串天界流淌的音符。

西藏阿里被誉为“世界屋脊的屋脊”,敬庭尧说:“走进阿里,就走进了藏文化的立体空间。被佛教信徒视为‘世界中心的神山冈仁波齐和圣湖玛旁雍措,不管您以何种角度去审视,都会产生一种无形的神秘和敬畏。还有古格王国遗址、托林寺、东嘎洞窟壁画、独特的札达土林地貌、‘古象雄文化等,都会让人惊叹不已。这无疑是文化的浸泡和艺术的准备。把这种感觉提炼出来,用到将来自己的绘画创作当中去,我觉得非常有益处。”

敬庭尧笔下,无论是朝佛的老人,还是康巴的妇女;无论是转经的信众,还是羌塘的婆姆;无论是千年的经幡,还是“萨嘎达瓦”节庆的场面,甚至勇猛忠诚的藏獒、野血烈焰的牦牛……都无一不倾注着他对高原的眷恋和对生活的热情。2007年11月19日,敬庭尧的“西藏风骨”系列画展在中国艺术最高殿堂——中国美术馆举办。堂皇气派的展厅里,集中展出的是他一批西藏题材的精品力作,《红河谷》《可可西里卫士》《天界子民》《山风》《康巴人物》《飘动的经幡》等,计有47幅。部分中央领导和艺术大家其中包括原中央军委副主席张万年、国学大师文怀沙、中国文联副主席冯远、副主席丹增等,他们都出席了开幕式并参观了画展。

在敬庭尧作品所展示的空间里,人们似乎能听到悠远绵长的法号声,似乎能看见黑帐篷里永不熄灭的牛粪火,似乎能闻到香气诱人的糌粑酥油味,他画笔下的这些事物与人物,让人们感知了神山圣水的品格与精神,深深地打动了在场的观众。国学大师文怀沙看完展览后,这样评价:“庭尧是一个非常好的画家。他视创作为水,没有就要枯竭。他的画结实,有质感、有张力,带给我们历史的回顾,让你感到厚重和高原缺氧的颤音。他是大地的儿子,是一个让我尊敬的人。”

《西藏风骨》先后在拉萨、成都、济南、上海、广州、香港等国内主要城市巡回展出,其大气磅礴的创作风格、精品迭出的创作现象引起美术界的广泛关注,北京20多位资深美术评论家和学者为《西藏风骨》举办了专题学术研讨会。著名美术评论家刘曦林说:“看了《西藏风骨》画展,感觉画家敬庭尧是高原儿子,文化的使者。”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王云云评价道:“敬先生的画好像一种语言,就像宗教高僧说法一样,让稍微有一点艺术细胞的人都能感觉到画的纯真和来自心灵深处的呼唤。”著名画家史国良给予了很高评价:“敬庭尧的绘画充满生活气息,他将西藏精神和酥油味带进了中国美术馆。”

2009年,敬庭尧做出了人生的又一个重要决定,创作史诗性《文成公主》画卷。他在拉萨仙足岛租下一栋两层楼的藏家小院作为画室。他花3年时间做了大量的案头准备,重走了文成公主进藏路线,大量搜集相关文史资料,拍摄了数十万张照片,反复揣摩相关的文艺作品,敬庭尧说:“300米长的《文成公主》画卷,1300多年来西藏的发展历程,以唐蕃和亲、弘扬佛法、风土人情、神山圣水等四个部分来表现,宛如一部庞大的交响乐。”

西藏美协主席韩书力细细品读敬庭尧的一幅幅作品后评价道:“《可可西里卫士》,采取三度的写实的近景处理,而中远景反而留出大面积的空白,让观众自己去想象去填补,从而达到至上的境界。《飘动的经幡》,在两度三度空间的转换上也是非常成功的一例。”

目前,他正计划用10年时间潜心创作以文成公主为主题的巨幅长卷。在敬庭尧的人生中,有三个与他息息相关的重要关联词:“两半轩”“敬不倒”“天葬”,这也是他艺术与生命的缩写。“两半轩”是敬庭尧的画室和创作基地,取源于国学大师文怀沙诗句“平生只有两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敬不倒”是朋友送给他的雅号,他平时不好酒,可情趣来了,喜欢约上三五好友痛饮一番,谁敬酒他都喝,且怎么喝也喝不倒;天葬是西藏同胞告别人生的一种庄重仪式,是生命躯体可以通过涅槃进入自然的轮回,是生命获得再生的一种方式。敬庭尧说:“如果有一天我将离开这个世界,我就带着我的作品一起天葬。”中国美协副主席、著名画家冯远感慨万千:“我希望敬庭尧能够把作品留下来,因为这是他艺术生命的延续,也是一种精神的延续。”

这是一个呼唤精品力作的时代,我们热切期望画家敬庭尧笔下的《文成公主》早日诞生并成为不朽的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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