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伊斯兰的“学”与“派”

2016-12-17 11:00白友涛
北方民族大学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学派金陵伊斯兰

白友涛

(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中国伊斯兰的“学”与“派”

白友涛

(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传统意义上的中国伊斯兰学可以分为两大“派”:经堂教育学派和金陵学派。两大学派源远流长,影响深远。经堂教育学派始于胡登洲,清朝中后期定型;金陵学派始于王岱舆,清朝中后期鼎盛。近代以来,两大学派都逐渐转型,向纵深发展。两大学派地域性特征都不明显,不适合再细分学派。经堂教育学派以教学为主,以阿拉伯文、波斯文为媒介,师徒相传,口授笔录,规范的课程和教材是主流,重在培养伊斯兰经师;金陵学派重视与教外沟通,与社会主流意识对话,个人的思考与创作是主流,重在“变革”——使伊斯兰更加适合中国国情,更能够扎根中国社会。

伊斯兰学;经堂教育学;金陵学派

一、中国伊斯兰学和学派

《现代汉语词典》关于“学派”的解释为:“同一学科中由于学说、观点不同而形成的派别。”[1](1429)学派,顾名思义就是学术流派,而流派主要是指“学术思想或文艺创作方面的派别”[1](812)。一般说来,学术流派应当包括如下几个基本方面。(1)同一个学科拥有相同或相近学术观点的学术共同体,或宽泛一点讲,即同一个学科中拥有相似的研究方法和研究视角的学术共同体。(2)这个学术共同体具有延续性,在一定历史时期形成一定的学术影响。(3)学术传承和学术观点以学术著作等正式文本为标志(没有成文的学术成果难以长期流传被世人认同),并被当时或以后的学术同仁认同为一个流派。(4)学派形成需要一定的历史条件或机遇,或面对相同的历史问题,或学术成员的学术观点形成于同一个地域,或具有师承关系等。共同的历史机遇和地域文化以及师承关系为学者们形成共同或相似的观点和研究视角提供了可能。(5)学派往往以学术共同体成员所在的大学、城市甚至国家来命名,或者以该学派的创始人命名,或者以该学派的主要学术观点命名,如芝加哥学派、泰州学派、金陵学派、英国学派、中国学派、毕达哥拉斯学派、制度经济学派。几乎每一个学科由于研究者数量的增长,学术观点和旨趣的不同,都会形成一定的学派。有些学派被当时的学术共同体认同,而更多的是后世研究者从学术发展史的角度归纳概述的,前者如芝加哥学派,后者如泰州学派。

根据以上对“学派”一词概念的梳理,我们认为,中国伊斯兰学应该是一门独立的学科,在这个学科体系下,大致可以分为两个主要的学术流派,即经堂教育学派和金陵学派,经堂教育学派和金陵学派都属于中国伊斯兰学。近年不少学者撰文讨论“金陵学派”“陕西学派”“山东学派”等,但很少讨论这些学派究竟属于哪个“学”(科)。事实上,如果不能明确我们讨论的是什么“学”(科),就没有办法进一步讨论什么“派”,因为“派”是“学”的延伸和发展。那么,能否将之说成是“回族学”呢?当然不妥,一是因为“回族”这一概念出现太晚;二是众多伊斯兰学者重点讨论的并非民族问题,甚至从来没有讨论过“民族”问题;三是伊斯兰主张天下一家,反对过分强调民族意识。国内学术界讨论回族学相关学科问题的学者众多,但是讨论伊斯兰学学科问题的学者却寥若晨星。

爬梳文献可知,把金陵学派划归为“中国伊斯兰教”的学者代表有伍贻业、米寿江等。伍贻业教授曾经撰文写到“2009年秋9月,南方正是橙黄橘绿时,江苏省伊斯兰教协会假南京大学海外学院报告厅举办了‘中国伊斯兰教——金陵学派’研讨会”[2](152)。米寿江教授认为:“所谓中国伊斯兰教金陵学派是指明末至清代,中国伊斯兰教历史上用汉文翻译、撰写、诠释伊斯兰教经典和著作,在坚持伊斯兰教根本信仰和主要功课的基础上,从深层思想上将外来的伊斯兰文化中国化的学派。”[3](135)把金陵学派划归为“中国伊斯兰学”的学者代表是姚继德。姚继德教授认为:“中国伊斯兰学派的形成有着复杂的社会文化背景,其中,明清之际发生的‘以儒诠经’文化运动、云南伊斯兰学派的‘儒化’及云南学派在中国‘回儒对话’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4]那么,金陵学派究竟应该归“中国伊斯兰教”,还是应该归“中国伊斯兰学”呢?如果归为“中国伊斯兰教”,那么顾名思义,“教”之下,当然是教派了。很明显,金陵学派概念的使用者中,没有人能够认同其为一个教派的。如果把金陵学派归为“中国伊斯兰学”,那么,其含义就是:研究“中国伊斯兰”学术文化社会现象的学科——“中国伊斯兰学”——派生出来的是一个学派。

我们认为,把金陵学派归为“中国伊斯兰学”更为妥当。

二、中国伊斯兰学术发展源远流长

中国伊斯兰学术研究始于明朝中后期。明朝中后期之前,中国也可能曾经出现过个别的伊斯兰研究者,但没有传世的著作而不能为后世所知。经堂教育开创了中国伊斯兰学术研究的先河。学界公认中国伊斯兰经堂教育起始于胡登洲(1522~1597年),其对经堂教育制度的贡献甚大,他开启了传授弟子、招收海里凡、确立教学课程和课本及基本教学方法、建立“穿衣挂帐”的毕业制度、以教坊为中心聘任掌教的制度等。由于胡登洲没有正式的代表性专著流传后世,其学术地位往往被有意无意地忽视。传统学术界对教材汇编等学术成果的不充分尊重,致使胡登洲学术地位的确立受到较大影响。

事实上,在明朝中期没有任何前期研究基础的情况下,胡登洲能够独立地编撰勘定多种伊斯兰宗教教材,采用阿拉伯语和波斯语并结合汉语进行教学,难度极大。在众多的阿拉伯语、波斯语著作中寻找适合中国国情和穆斯林特点的教材并加以汇编修定,这本身就是一种学术尝试,也代表了胡登洲的学术取向:忠于经训,忠于原著,在原文学习中认识伊斯兰。质言之,胡登洲关于经堂教育学派的开创之功不容埋没。

白寿彝先生参考庞士谦阿訇的《中国回教寺院教育之沿革及课本》一文考证说,经堂教育的课本大约14种,其中8种为阿拉伯文,6种为波斯文,大体上在胡登洲时期已有了雏形[5](30)。胡登洲的学术取向一直到今天仍然是中国经堂教育的重要学术取向:学习阿拉伯语和波斯语,通过原著了解伊斯兰的教义和思想。胡登洲开启的经堂教育在认识伊斯兰、理解伊斯兰、传承伊斯兰上,功莫大焉。

王岱舆(约1587~1658年)是经堂教育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其本人也与胡登洲有着明显的师承关系,大约是胡登洲的五世再传弟子[6](104)。王岱舆在南京、北京等地长期从事经堂教育,并且担任地方掌教,培养了自己的学术弟子。他在教学中大胆地创新和探索,创造性地撰写了汉文版的中国伊斯兰学术专著《清真大学》《正教真诠》《希真正答》等,其中,《希真正答》其实就是王岱舆与学生、儒士及和尚等人士的学术讨论集成。王岱舆开创了使用汉语,借用儒学、道学和佛学的学术语言解释中国穆斯林对于伊斯兰教理解的先河。王岱舆因此成为金陵学派的开创者。王岱舆本质上是“回”,而不是“儒”,用伍贻业教授的话说就是“儒回”。王岱舆生活在明末清初,大约比胡登洲晚近65岁,可见金陵学派的形成可能要比经堂教育学派晚半个多世纪。金陵学派的特点是,借用儒学、道学或佛学等学术词汇,用汉语阐述个人对伊斯兰思想的认识,力图使伊斯兰教能够与中国社会相适应,与中国主流社会意识形态相一致,从而为伊斯兰教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减少了阻力与障碍。

经堂教育学派历史悠久,社会影响亦大。随着胡登洲再传弟子不断增加,经堂教育的学术传承发展到陕西、山东、云南等地,形成了一些学者所称的“陕西学派”“山东学派”“云南学派”等[7]。纵观经堂教育各学派的学术观点,大体上是一致的,至清末时全国经堂教育的课程名称已经完全一致。正如白寿彝所说,“自登洲到现在,三四百年间,寺院教育的主要课程不外乎教法和宗教哲学。课本,或用阿拉伯文,或用波斯文。现在回教寺院教育普通有十四本经之说……这十四种经籍,并不是每一个学生必须完全学习的,也不是于这十四种以外,不准学别的东西。这不过是寺院教育中的主要课程罢了。这十四种经籍之规定,始于何时,不能确考。但是我们如注意上列各经籍著作时期之可考者,都在胡登洲以前,则它们在登洲时已规定好了,也未可知”[5](28~30)。因此,这些地方性的所谓“学派”大约只能算作是经堂教育学派在各地的发展,只能同属于经堂教育学派,难以说“各地已经形成了独立的中国伊斯兰学术流派”。

到了清朝中后期,中国几乎所有汉语区的穆斯林教坊都接受了经堂教育的学术传承和影响,“经堂教育遍天下”。没有在经堂教育中穿衣挂帐的人几乎没有可能得到教长的职位,学识好、人品好、学识(尔林)高的阿訇受到各地教坊的追捧,伊玛目的社会地位日益受到尊重。经堂教育培养的各地经师中出现了相当多的优秀大阿訇,仅民国时期的著名阿訇就有虎嵩山、马良骏、哈德成、王静斋、王浩然、马品三等,不胜枚举。经堂教育学派虽然近代以后受到了西学的冲击,但一直到今天在中西部地区穆斯林教坊中仍然具有重要影响,是伊斯兰教育的主要载体。

金陵学派经过张中(约1584~1670年)、伍遵契(约1598~1698年)、马注(约1640~1711年)、刘智(约1669~1764年)等发展也产生了重大学术影响,撰写了《清真指南》《天方性理》等中国伊斯兰教学术研究专著。清末云南马德新(1794~1874年)、马联元(1841~1903年)等把金陵学派的学术传统再次推向高潮。余振贵先生曾说过,马德新“把伊斯兰教的教义教条予以符合儒家价值取向的阐释,以满足中国穆斯林尤其穆斯林知识分子的需求,消除回汉之间、伊斯兰文化与儒家文化之间的隔阂,为伊斯兰教、回族的生存和近代化发展谋求合适的生存环境”[8](1)。“把伊斯兰教的教义教条予以符合儒家价值取向的阐释”的本质就是使伊斯兰宗教理论能够符合当时的时代要求,与那个时代相适应。金陵学派的这种努力为清中后期伊斯兰教的发展提供了理论支撑。

主要形成和发展于西北地区的西道堂等更是尊称金陵学派的代表学者刘智为“介廉巴巴”,把用汉文撰写的伊斯兰教经典著作称作“汉克塔布”,西道堂教派开创者马启西甚至公开宣称“介廉种子,官川开花,我要结果”。米寿江教授认为,“综观马启西先生的一生以及西道堂发展的历史,他的追求,在其不懈的努力下,使西道堂在对刘智思想的继承与实践中得到了实现”[9]。直到今天,西北地区常有穆斯林来到南京,在刘智墓地开经,做“尔麦里”(善功)活动。

三、中国伊斯兰学派的特征与发展转型

首先,中国伊斯兰学虽然发展了四五百年,但真正从事研究工作并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学者并不多。如果按照地域划分,全国也就能划分成四五个学派,每一个学派也就只有三五个学者,而且很多学者因为其流动性,实际也很难划归到具体的地域性学派之中。一个学派的人数太少,难以形成气候,就很难构成学术界普遍认同的学派了。如果不能得到学术界的普遍认同,那么我们的划分就显得没有多少意义。学派的划分需要从学术观点和研究视角来进行界定,从此出发我们就没有办法回避关于经堂教育的分派问题。如庞士谦阿訇认为,“陕西派之学重‘精而专’,山东派之学重‘博而熟’”[11](369)。笔者认为,“精而专”和“博而熟”仅仅是对教学方法的一般描述,并非学术观点和学术视角的差异。简言之,不足以此划分学派。目前来看,已有学术成果只是对不同地域的经堂教育教学特点做了不同程度的梳理,不同学术观点的交锋则几乎没有,也没有见到明显不同研究视角产生的研究成果。因此,针对不同地域的经堂教育产生的不同教学特点将之界定为不同的学派,似乎确有难度。

其次,史学泰斗白寿彝先生并不主张细分学派。白先生的《中国回教小史》和《中国伊斯兰史纲要》都提到中国伊斯兰的学术运动,但他只是谨慎地使用“寺院教育的提倡”“汉文译述的发表”,或“宗教学术的运动”等非常笼统的概念。关于明清时期伊斯兰宗教学术的发展倾向,白寿彝先生认为,一是在内容方面日渐倾向于儒家化,二是在文字方面,日渐倾向于典雅。这两种倾向说明,“宗教学术运动逐渐成为专门的研究,另一方面逐渐脱离大众了”[5](76)。关于学派概念,白先生只字未提。民国时期的庞士谦阿訇认为,中国回文大学有“陕西派”及“山东派”之分,但是“中国回教之所谓派别,实非学理上之派别,乃习惯之不同而已”[11](366)。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总体上来看中国伊斯兰经堂教育学派内部并无实际的学理差异,实无细分之必要。

再次,中国伊斯兰学术发展的实际情况是,各地学者在学术思想上相互影响,在学术观点上相互借鉴,形成了一个超越地域的学术共同体。如云南学者马注长期生活在北京,也曾游历南京等地;王岱舆出生并成长于南京,但是晚年也生活在北京;张中虽然是苏州人,但是长期在南京学习,师承印度经师阿师格,后长期在镇江、扬州担任教长;刘智虽然晚年一直在南京生活,但年轻时也曾游历全国,特别游学了北方大多数伊斯兰教繁荣的地区;马德新、马联元等更是长期在海外学习,后长期生活在云南。可见中国伊斯兰学术流派的地域性特征并不显著。根据赵灿的《经学系传谱》介绍,全国各地经堂教育的师承关系大都可以追溯到胡登洲,师承关系明显[12]。

正因为如此,以一个地方命名学派确实存在不妥之处。鉴于以上认识,本人主张金陵学派改称“汉文著译学派”更妥一些,也更加符合传统伊斯兰学的普遍认识,更容易得到全国伊斯兰学者的认同。同理,经堂教育学派虽然起始于陕西咸阳,但也并非要称作“咸阳学派”。“汉文著译学派”的称谓还可以避免非金陵(南京)地区学者产生的认同困难。当然,任何事情都具有历史的延续性,如果金陵学派这一概念在长期使用中已经得到普遍认同,也就没有必要正式修改其名称,但是我们需要知道金陵学派并非金陵(南京)人的学派,而是全国范围的相同学术旨趣的学者的统称和概括。

事实上,中国伊斯兰学两大“派”都经历了现代转型。经堂教育学派自明朝中后期至清朝末年几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它传承了伊斯兰文化,保持了回族穆斯林的文化内核。近代西方文化的冲击和中国社会的急剧变革迫使经堂教育学派不得不发生变化,开始其现代转型。譬如,清末民国,北京王浩然大阿訇便提倡发展现代新式回民教育,重视科学知识的学习,兼顾宗教知识的传承。事实上,现代新式回民教育已经完全不同于经堂教育了,大多只有每周两个课时的宗教课程。到了20世纪40年代末,全国几乎所有较大的清真寺都建立了从事新式回民教育的小学。新中国成立后,回民小学逐渐发展成为非宗教的民族教育。

20世纪20年代,以成达师范学校为代表的现代伊斯兰师范学校开始探索适合现代社会发展需要的现代伊斯兰宗教教育模式。如今,以伊斯兰经学院为代表的现代伊斯兰宗教教育模式逐渐成熟。传统意义上的经堂教育学派已经退缩到较小的空间,现代伊斯兰经学院和阿语学校逐渐发展为伊斯兰文化传承的主流。它们在教学上采取阿拉伯语、汉语并重,宗教知识和科学知识并授的方式。

金陵学派(汉文著译学派)亦适应了社会形势的变化,逐渐发展转型。近代以来各地伊斯兰杂志如《月华》《天山》《禹贡》《中国回教协会会刊》《清真铎报》《伊斯兰》等都刊登了大量的汉文著译文章,汉文成为中国伊斯兰最重要的研究工具。伊斯兰学者对于中国伊斯兰的研究和关注点也逐渐扩大和拓宽,研究内容从认主学、经训学、伊斯兰伦理学等,逐渐发展到阿拉伯伊斯兰历史研究、穆斯林聚居区的社会文化变迁研究、伊斯兰学术史研究、伊斯兰教派研究、穆斯林社区(居住格局)研究、穆斯林社会心理研究等。

20世纪80年代以来,金陵学派(汉文著译学派)得到了更大的发展,目前已经成为中国伊斯兰学的主导方向。可以这样说,现今中国学术界与伊斯兰有关的学术研究成果大多可以看作是这个学派发展和转型的结果。以中国伊斯兰经学院创办的《新月华》和地方伊协创办的《南京穆斯林》《上海穆斯林》《陕西穆斯林》《云南穆斯林》等为代表,金陵学派(汉文著译学派)的学术传统得到了更大发展和认同,越来越多的中国穆斯林学者使用汉语,并结合当代社会实际从事伊斯兰学研究工作。为数众多的中国当代穆斯林杂志和网站几乎清一色地都使用汉语并结合当前社会实际解释伊斯兰思想。可以说,金陵学派(汉文著译学派)完全实现了现代转型。

总结中国伊斯兰“学”两大“派”的特征可以用两个不同但相关的字来形容,其一是“述”,其二是“作”。“述”的特征主要体现在教学为主,师徒相传,口授笔录,以阿拉伯文、波斯文为媒介。规范的课程和教材是主流,重在“传承”——理解经训原文培养伊斯兰经师。“作”的特征主要体现在汉文著作和翻译上,“作”往往重视的是与教外人士的沟通,与当时社会主流意识和主流思想进行对话,个人的思考与创作是主流,重在“变革”——使伊斯兰更加适合中国国情,更能够扎根中国社会。

[1]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Z].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2] 伍贻业,马德义.金陵学派及其它——关于金陵学派研讨会的召开[J].回族研究,2010(1).

[3] 米寿江.金陵学派产生背景、思想渊源及当代意义[J].世界宗教研究,2009(4).

[4] 姚继德.回儒对话:云南伊斯兰学派个案的历史考察[J].思想战线,2006(5).

[5] 白寿彝.中国回教小史[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00.

[6] 杨怀中.对王岱舆,刘智学术地位的再认识[J].回族研究,2007(1).

[7] 姚继德.回儒对话:云南伊斯兰学派个案的历史考察[J].思想战线,2006(5).

[8] 余振贵.序一[A].杨桂萍.马德新思想研究[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4.

[9] 米寿江.马启西及西道堂对刘智思想的继承与实践[J].中国穆斯林,2002(3).

[10] 庞士谦.中国回教寺院教育之沿革与课本[J].禹贡(半月刊),1937(4).

[11] (清)赵灿.经学系传谱[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89.

【责任编辑 杨德亮】

Schools of Islam in China

BAI You-tao

(School of Social Development,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7,China)

Traditionally, Islamic studies in China were subdivided into two schools, the school of in-mosque education and Jinling school, both with long history and influence. In-mosque education school began with Imam Hu Deng-zhou, and fixed in late Qing dynasty. Jinling school was founded by Wang Dai-yu, developed in the middle of Qing dynasty. In-mosque education school focused on education with Arabic and Persian languages, which emphasized on the teacher-students apprenticeship, oral dictation and the standardized curriculum and teaching materials as the mainstream. While Jinling school emphasized on the communication and education, dialogue with social mainstream consciousness, individual thinking and creation as the main stream. The Jinling school also focused on“change”, which was more suitable for Islam to get adapted into and more deeply rooted Chinese society.

Islamic Studies; In-Mosque Education; Jinling School

2016-08-30

宁夏统一战线理论研究重点项目“宁夏生态移民进程中回族群众信仰格局变化研究”(2016007)

白友涛(1963-),男,安徽寿县人,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社会学系教授,博士,主要从事社会学与回族学研究。

B968

A

1674-6627(2016)06-0084-05

① 本文并非讨论伊斯兰教的教法学派,而是讨论中国伊斯兰学术研究的学派问题。如果按照伊斯兰教法学派来划分,中国大多数穆斯林都属于逊尼派的哈奈非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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