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你

黄霞

闲暇之余，翻开一本泛黄的老相册，它印证了岁月的流逝，时光的变迁。尽管已经翻过很多次了，却始终愿意慢慢地去回味。我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是关于母亲的，那是母亲关于青春的回忆。

照片上的母亲神采奕奕。高高盘起的秀发点缀着几朵星星点点的红色小花，弯弯柳叶眉下面则是一双灵动的眼睛。那眼神清澈动人，闪动着灵气，却又显得从容而富有气质。樱红的嘴唇，衬得这脸颊越发秀美。母亲着一件洁白的婚纱，没有过多的华丽饰品，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母亲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举着一个高脚酒杯，特别优雅。

母亲，那时多年轻啊，可叹岁月禁不起时间的打磨，就像书本经历时光的抚摸后微微泛黄，灯芯经历时光的燃烧后渐渐黯淡一样，谁也经不起时光的侵蚀，母亲也是如此。一次与母亲的对视中，我发现母亲脸上冒出丝丝皱纹，也有了点点褐斑，皮肤也不再光鲜亮丽。母亲不再是一位散发青春气息的女孩，已然成为整日围着锅台转的家庭主妇。可我却发现了母亲许多不一样的美。

母亲在厨房里，围着碎花布围裙，轻松地哼着曲儿。她轻松而又有条不紊地忙着。自来水冲洗着母亲手里碧绿的蔬菜，偶尔有一两滴溅在母亲的围裙上，那是欢快的场面。转眼，母亲又走到橱柜边拿出案板，熟练而快速地切着菜，只见她随意地将额前的散发抚到耳后。炒菜时的母亲从容不迫，她熟练地加盐加糖，有节奏地翻炒着。母亲用她的巧手翻炒出了家的味道，让在外读书的我常对家产生无尽的思念，不仅仅思念家里菜的味道，还思念那个为家事不尽操劳的母亲。

十多岁时，我总站在一旁看着母亲洗衣服。母亲坐在小板凳上，门前的大树挡住了阳光，我们在树阴下说说笑笑。母亲边搓着衣服，边与我聊天。我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母亲，心里很是愉快。母亲在阳光透射的树阴下，笑得欢乐而美丽。

母亲依旧美丽，即使经历时光磨洗，也依旧美得出彩。母亲不计回报，只是心甘情愿地为家里付出。她的心里装得满满的，唯独没有装下她自己。也许这就是母亲。

母亲说最美的季节是春天，可我想说：“春风十里也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