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议影片《斗牛》中的荒诞审美

2017-01-21 00:48常静
知音励志·社科版 2016年12期
关键词:反讽荒诞斗牛

摘 要荒诞作为审美意识中的重要接受状态,在管虎导演电影中的体现是极具代表性的,电影《斗牛》中使用了巧合、反讽的手法表现了人物和命运的荒诞。

【关键词】《斗牛》;荒诞;象征;巧合;反讽

1 荒诞的含义

当代美国著名文艺理论批评家Hmold P.Hinchliffe 在其《论荒诞派》中这样定义“荒诞”:“1.(音乐)不和谐;2.不合于理性或不恰当;现代用法中指明显地悖于情理,因而可笑,愚蠢。” 那么,我们为何要刻画这些可笑而又愚蠢的东西呢?荒诞于现实层面是丑的、是破碎的,它来源于现实与理性的强烈冲突之下,这些丑的、破碎的正是荒诞的审美对象,荒诞美的接受者就是要从荒诞中得出笑来,然后从笑中得出泪来。

在当代,中国影视艺术仍以现实主义为主流方向,但已经有越来越多人意识到“荒诞”对于影视艺术创作的重要意义,越来越多的作品中展示着一个人或者一些人的荒诞生存环境,荒诞人生,乃至人生中的荒诞意识,管虎导演的《斗牛》就是极具荒诞性作品中富于代表性的一部。

2 影片《斗牛》中体现的“荒诞意识”

《斗牛》讲述了发生在抗日战争时期的沂蒙山区,贫困胆小的破落户牛二与共产党人留下的一头奶牛相依为命,共同度过残酷血腥诸多考验,一人一牛相守到老的故事,《斗牛》故事的传奇性与寓意性,决定了影片荒诞的基调,导演着力从人性的荒诞、命运的荒诞两方面对“荒诞”进行了彰显,提出自己的感悟。

2.1 人性的荒诞

《斗牛》中主人公牛二一生都在保护一头奶牛,或者不是一头奶牛,而是对于八路军“人在牛在”的承诺,在那个战乱的年代里,人与牛划上了等号,当然,人是抵不上牛的,在那个物质生活极其贫困的年代里,一头奶牛可以为伤病的共产党员增加营养,也可以拯救许多远方逃难人的生命。可就是这么一头奶牛,马牧池村一村人以自己一村人的性命做下的担保,而从一定意义上讲,这头奶牛竟也真的夺走了马牧池村全村人的性命,牛与人的价值体现造就了那段岁月里人性的扭曲。

2.2 命运的荒诞

八路军卫生连带着伤员在沂蒙山区“堡垒村”马牧池休养,随部队一道的还有一头由荷兰友人捐赠的奶牛,这头奶牛在物资缺乏,伤员缺少补给的情况下,体现着极为重要的意义,日本人前来扫荡,奶牛不方便带走,留下奶牛并双方签订协议这样的举动让全村人陷入了找人养牛,掩护奶牛,上山藏牛的荒诞怪圈,也注定了鲜血淋漓的悲惨结局,日本军官所讲的那一句“狡猾的支那人”,让我们清楚地认识到即使没有那头奶牛,全村人也一样难逃劫数,亦或者说中国人也难逃劫数,因为这是战争带来的必然结局,带来所有人的荒诞命运与处境,这结局是强制性的,也是全体性的。

2.2.1 找人养牛

红豆与绿豆决定了谁来养牛,最不愿意承担养牛责任的牛二意外却承担了养牛的重责,牛二本身是有一头大黄牛的,牛二与自己的牛感情深厚,即使别人碰自己的牛一下都会让牛二生气动手,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为了这头烫手的奶牛,牛二不得不杀掉了自己的牛,也正是这样,牛二才将自己的全部感情转而投入到奶牛的身上。

以豆子的方式来选择养牛人这样荒谬的开始,使得荒谬的命运至此展开,一头中国大黄牛的牺牲作为开始,更多人的生命的牺牲却没有结束这场悲剧。

2.2.2 掩护奶牛

这样的一头荷兰奶牛在中国农村是完全不可能出现的,为了藏好这头奶牛,村里人想尽了办法,涂黑正头牛,给牛吃哑药种种让我们看来匪夷所思的办法还真就如火如荼的实行了起来,在防止村里人真的毒哑牛的过程中,牛二真正开始接受这头牛,并与奶牛结成了和自己大黄牛和自己亲人一样的深刻的情谊。

是保护还是毒害,甚是荒诞。在掩护牛的过程中我们已经分不清了,我们不能去批评村里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在乎是否伤害奶牛的行为,但我们至少在这个过程中理解了谁才是真正在保护奶牛,不希望奶牛受到伤害的人。

2.2.3 上山藏牛

牛二在鬼子扫荡时候承担起”上山藏牛“的责任,却恰好躲过了一劫,当我们为主人公感到庆幸的时候,却不知道接下去发生的一切,活着是幸运或者不幸了。这是否也是一种荒诞呢?

牛二作为全村唯一的一个幸存者,被迫守护着还牛的约定,更深深陷入了战争、侵略带来的荒谬之中,牛二个人命运的荒诞是步步推进的,鬼子的扫荡、灾荒的侵袭、土匪的攻击,牛二无法摆脱,更无法抵抗命运强压给他的绝望。他大声的呼喊“九儿”和“娘”,可他们早已经不在了,这是牛二的慰藉,可荒诞的是唯一陪伴他的只有那头奶牛,而这个奶牛正是让他失去了心爱的人九儿的诱因。伴随他失去了的却是唯一留下来的。

3 影片《斗牛》中将“荒诞”形象化审美化的手段

3.1 巧合

影片《斗牛》中最巧合的场景设置莫过于全村男丁“抓豆”的场景,抓到红豆男人担负起养牛的重任,众人围成一圈任凭命运的认定,每一个人没有灵魂的去做命运安排给你的人,命运将堡垒村全村人划归入命运的载体,正式将全村人推入荒诞的深渊里,也是这颗特别的红豆让牛二与奶牛深深的联系在了一起,让牛二的命运伴随着牛的命运变化而不断改变。

巧合的手法,汲取了生活中最突出的矛盾点,将社会中某一抽象的事物具象化,引人发笑的同时又使人好奇、引人深思、从而产生奇异的审美效果。

3.2 反讽

反讽是西方戏剧中最常用的戏剧手段,通常指互相对立,冲突,不协调乃至矛盾的东西强制性的结合在一起,这种手法借用在影视当中,就成为了对比蒙太奇的充分运用,这是表现蒙太奇的手法之一,在内容与形式上通过强烈的对比,产生相互强调,相互冲突的作用,以表达某种情感、思想、内容。

影片《斗牛》以其荒诞的手法达到了理智的审美效果,荒诞在电影中的运用更大的扩展了镜头语言的象征空间,为电影增加了更多的美。

参考文献

[1]Amold P.Hinchliffe 著,李永辉译.论荒诞派[M].北京:昆仑出版社,1992.

[2]曾耀农著.现代影视美学[M].长沙:中南大学出版社,1985.

作者简介

常静(1996-)女,汉族,现就读于山西师

范大学教育技术与传媒学院播音与主持艺术

专业。研究方向为艺术学。

作者单位

山西师范大学教育技术与传媒学院 山西省临汾市 0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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