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太宰治《斜阳》中和子的情感世界

2017-01-28 09:18孟德林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3期
关键词:和子斜阳彩虹

孟德林

(皖西学院外国语学院,安徽六安237012)

浅析太宰治《斜阳》中和子的情感世界

孟德林

(皖西学院外国语学院,安徽六安237012)

文学作品运用多种多样的叙事方法给读者呈现作品的场景、人物形象和历史背景等,使作品内容更饱满,情节更生动。文学符号学是文学理论的重要分支,利用文学作品的语言文本分析作品的叙事方法,研究语言文本所具有的文学符号意义。叙事方法作为较为复杂的文学符号,可以分出一种或多种不同的外延义和内涵义,在文学作品中给读者展现的意义就更复杂。小说《斜阳》构建出女主人公和子在想象的世界中虚构出恋爱对象,并不断膨胀自己的情感;另一方面在实际与梦中情人相见并发生关系的场景中,刻画出和子对其外貌的厌恶和被强吻时流下屈辱之泪的反常表现。《斜阳》运用文学符号学的叙事方法给读者呈现主人公矛盾的情感世界,从而使作品在思想深度和写作手法上得到升华。

叙事方法;文学符号学;恋爱;象征;情感世界

太宰治是日本战后“无赖派”作家的代表之一,中篇小说《斜阳》发表后,引起巨大反响,“斜阳族”成为没落贵族的代名词。《斜阳》讲述的是贵族和子一家在战后特殊历史时期生活窘迫,不断凋零的悲惨故事。故事的叙述者“我”——和子,在离婚后回到母亲身边,经历了母亲从生病到去世,弟弟从战后复员到自杀身亡,自己从顺从母亲到为爱而斗争的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

文学作品的叙事方法多种多样如比喻、象征、非直指语、反常组合等,通过运用这些叙事方法给读者呈现作品的场景,人物形象和历史背景等,使作品内容更饱满,情节更生动。叙事方法不仅应用于叙事学,而且在文学符号学领域也得到极大发扬及应用。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初始符号体系。小说相对于其他艺术形式如造型艺术、视觉艺术,语言文本是唯一媒介,只有通过小说的语言所具有的符号意义才能理解小说所表达的内涵。叙事手段作为较为复杂的文学符号,可以分出一种或多种不同的外延义和内涵义,在文学作品中给读者展现的意义就更复杂。英国文论家I.A.瑞恰慈(1924)提出:“可以为了一个表达所引起的或真或假的指称而运用表述。这就是语言的科学用法。但是也可以为了表述触发的指称所产生的感情的态度方面的影响而运用表述。这就是语言的感情用法”[1]。文学作品的语言既有科学性用途,也有文学性用途,通过语言文本的作用赋予作品场景,人物形象和历史背景的特殊意义,引起读者产生一种感情或态度则是文学性用途。文学符号学研究的是文学作品中语言文本所表达的意义。文学作品通常利用语言的表现力,运用象征、比喻、非直指语等叙事手法赋予作品特殊的张力和释义的深度。

小说《斜阳》通过和子的视角呈现作品空间,以和子的叙述为线索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小说第一章首先给读者描绘了一幅母女用餐的宁静画面。此章的最后一句“恋情——写到这里,再也写不下去了”[2]P22显得非常突兀,与之前所述内容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并且接下来的第二章继续叙述发生在母女之间的琐事,与“恋情”毫无关系。作者在此抛出“恋情”这个诱饵其实是为了引出小说后半部分的主题——“恋爱和革命”,这种抛砖引玉的手法只有在通读全篇以后才能了解作者的良苦用心。围绕小说主人公和子的“恋爱和革命”作研究的论文较多,如:根岸泰子指出“和子的“恋爱和革命”只是非现实的欺瞒”[3]。另一方面,吉田达志则主张“通过抱着所爱之人的孩子的姿态,体现了和子理想的女性形象。”[4]此外,青木京子也指出“和子不是上原妻子那样的“禁欲”女性,而是被塑造成一个为了成就不伦之恋而做斗争的“革命女性”[5]。吉田和青木积极肯定和子的“恋爱和革命”,而根岸则持否定观点。虽然对和子的“恋爱和革命”有肯定和否定两种观点,但是不管哪种观点都认为和子对上原的感情是“恋爱”,其依据是主人公自己说这种感情是“恋爱”。但是,和子对上原的感情,真的可以称之为“恋爱”吗?和子确实与上原发生过男女关系,最终怀了上原的孩子。此外小说以浓墨重彩反复渲染和子对上原的爱慕之情。但是,通过小说前半部分的叙述可以了解到,和子其实只见过上原一次,而且还是六年前的事情。换句话说,小说主人公和子对六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上原的爱慕是在时隔六年后突然产生的,到底这种感情能否称之为“恋爱”。本文运用文学符号学理论,通过分析小说的语言文本来考察和子为何将对上原的感情称为“恋爱”,从而了解和子的情感世界。首先在考察和子对上原的感情之前,有必要分析和子以往的情感经历。接下来根据和子对上原的情感发展,可以分为两个时期分别进行分析。第一个时期是和子表明对上原的感情为“恋爱”,并不断地给他写信;第二个时期则是和子在母亲病逝后赴东京与上原直接见面,发生男女关系。前者的感情是和子单相思,只是在自己的想象的世界中不断膨胀,所以是“想象世界中的恋爱”;后者的感情是和子为了成就自己的恋爱付诸行动,并得到上原的回应,所以是“现实中的恋爱”。

一、和子给上原写信前的情感经历

在考察和子对上原的情感之前,有必要探明和子的情感经历。从小说的故事时间上来看几乎是在同一时期,和子的情感经历中出现过细田和上原两位男性。六年前和子与山木结婚,作为有夫之妇,因为无所顾忌地表达对细田的爱慕,导致和子遭到丈夫的怀疑,甚至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最终以离婚收场。从和子失败的婚姻来看,她的言行过于草率。细田对和子来说只是失败婚姻生活中得不到丈夫感情时的情感寄托。

同样也是六年前和子还是山木的妻子,吸毒的弟弟经常找和子要钱,而弟弟的老师上原家则是这些钱的中转站。和子拜访上原时遭遇他的突然强吻。当时和子对上原的突如其来的行为并不排斥,但也并不喜欢他。六年后直治复员与上原重逢,面临母亲重病,弟弟生活放荡等残酷现实上原又重新回到和子的内心世界,成为她内心的精神支柱。

和子轻率地把男人的名字挂在嘴边,如果身边有可以成为“恋爱”对象的男性的话,马上就把这个人的名字挂在嘴边。当时的和子婚姻生活不顺利,只是听说过细田是画家,她就在自己的世界中勾勒出与细田的美妙生活,并轻率地表达对他的爱慕之情;六年前和子对上原的感情虽然不是讨厌,但也并不是喜欢,而六年后面临现实残酷的生活,和子单方面在自己的世界中开始产生了对上原的爱慕之情。

和子离婚后回到娘家,之后与母亲在伊豆的山庄相依为命。弟弟直治即将回来,母亲和舅舅对和子今后的生活做出安排,和子认为他们要抛弃自己,并与母亲发生争吵。随后,和子跑上二楼的房间,哭着哭着随着意识的不断恍惚,突然对“那个人”渐渐留恋起来,并且产生了想见“那个人”面容,想听“那个人”的声音的情愫。小说中没有明确叙述“那个人”到底是谁,而这里的“那个人”并不是可以具体确定的某个人。尽管如此,对当时的和子来说“那个人”是救命稻草,是必须存在的。当时和子所面临的现实生活是生活贫困以及照顾体弱多病的母亲。甚至,母亲还要和子离开家,独自生活。当时的现实境遇对和子来说是非常残酷的,为了自我解脱,和子在自己的世界中寻找留恋的“那个人”。所以此时的“那个人”不一定是具体某个人,谁都可以。

在小说第三章,母亲评价和子仍然是个孩子,是生活在童话世界中脱离现实社会的人。听到母亲的评价,和子辩解说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随后“仿佛清楚地听见一个男子用不好意思的低音”[2]P45说自己已经二十九岁了。对和子来说,二十九岁的年纪,再加上没有孩子是非常残酷的现实。石田仁志指出此处男人的声音是“和子心中回响起的寻找没有具体形象的男性的声音”[6]。也就是说,和子逃避残酷的现实,在想象的世界中寻找某个抽象的男人,而此处的男人的声音则存在于和子内心世界中,是和子的幻听。

从小说对“那个人”和“男人的声音”的描写可以了解到,和子对男性所持有的意识是缺乏具体的形象的。而“那个人”和“男人的声音”是在和子平淡无奇的生活,或者说是面临残酷现实生活的时候,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某个男性,通过依恋没有具体形象的男性,达到灵魂的慰藉。

二、想象世界中的“恋爱”——信件中的“恋爱”

小说第四章由和子写给上原的三封信构成,江種满子认为“因为完全没有上原的回信,所以每次写信的内容变得过激。与上原只是六年前因为弟弟的缘故见过一次而已。和子对上原的爱恋之情是常识无法理解的激烈之情,所以让和子变成积极的女人。”[7]在第一封信中,和子只是表达了对“M·C”的思恋之情,而第二封信中,直接指明自己喜欢之人是上原,第三封信中因为无法抑制对上原的感情,最终希望能见到他。另外,第一封信中,和子只是希望能成为上原的情人,而第二、第三封信中则希望能怀上上原的孩子。甚至,在第一封信中提及上原的妻子时,认为自己是可怕的女人。第二封信中,和子自作多情地认为上原的妻子会原谅自己的行为,而第三封信中,和子完全没有提及上原的妻子,反而对嘲笑自己行为的人提出批判。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研究指出和子的这些信件中,随着和子对上原感情的不断膨胀,反复出现一个关键词——彩虹。在日文原版书中,第一封信中彩虹出现7次,第三封中出现3次。按照小说故事的时间顺序,和子第一次见到上原时,她的心中第一次出现了彩虹。尽管当时她对上原的感情既不是恋情也不是爱情,但是随着岁月更迭,当时出现在和子心中的彩虹没有消失反而加深了颜色。换句话说,彩虹象征着隐藏于和子心中对上原的感情。如上所述和子对上原的感情每写一次信就加深一次,彩虹象征隐藏于和子对上原的感情。

在第三封信中,和子心中的彩虹不再是“色彩浅浅的”,而是如火焰一般能把她胸口烧焦的彩虹。点燃这把火焰的人是“你”,此外第三封信中和子明确写出自己的愿望是能成为“你”的爱妾,成为“你”孩子的母亲。综上所述,与和子“恋爱”相关的彩虹象征着隐藏于和子心中对上原的感情。第一封信中彩虹的颜色是浅浅的,而第三封信中彩虹则被比喻成火焰之桥。因此可以说,随着彩虹颜色的不断加深,体现了和子对上原的感情是不断激化的。在文学语言中所能观察到的最常见的象征,是靠语境烘托而形成的[8]。小说通过不断地重复使用“彩虹”这个文学符号,运用象征的叙事方法,不断地营造主人公对心上人感情的不断加深和持续发酵的氛围,寄托主人公的一往情深的情愫。

三、现实世界中的“恋爱”

通过上面的分析了解到和子在三封信中不断地加深对上原的感情,换句话说,信中的和子对上原的感情是由她虚构出来的情感。在小说后半部分和子与上原见面,并且和上原发生男女关系,最后竟怀上他的孩子。小说两次描写和子被上原强吻,而在两件事的处理上存在争议。第一次是六年前上原送和子离开酒馆爬楼梯时发生的事情,当时的和子对上原并不是多么地喜欢。而第二次是去东京见上原时发生的,对和子来说上原的脸如岩石下山之势逼来,带有性欲味的吻,面对这样的吻,让和子不断地流出屈辱和懊恼的苦泪。

如上所述第二次接吻时,和子通过三次信件强烈地表达了她对上原的情感,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恋人并与之接吻应该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但是小说并没有做这样的处理,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对来自上原的吻和子感到的不是幸福而是屈辱和懊恼。“屈辱和懊恼”是和子在被上原强吻时的本能反应,表达了她对上原的厌恶之情。接吻时的厌恶之情与和子不断自我精神催眠的“真的爱恋,真的喜欢,真的仰慕”,是相互矛盾的。

除了被上原两次强吻过程的处理上存在前后争议之外,小说对上原面貌刻画的处理上也存在争议。实际与上原再次见面时,和子竟然把心上人描写成“一只老猴子”,被上原强吻时和子流着屈辱和懊恼的苦泪。实际与上原见面时和子的本能反应与她在想象的世界中不断高扬的感情形成鲜明对比,甚至是矛盾的。小说就和子的“恋爱”处理上运用了文学符号学的非直指语的手段。非直指语很像双关语,不同的语境导致的语义冲突形成特殊张力,从而使文学作品获得富于表现力的释义深度[8]。和子对上原面部刻画属于同一个文学符号,而小说却做出前后不一致的特殊处理,一会是丑陋一会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美,同一个文学符号却具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形式。要探究小说为何对同一人物面部刻画存在不同表现形式,就需要回到小说语言文本分析其背后的原因。

条纹布夹衣,外面披着藏青碎白花短褂,给我的第一印象很怪:既像年老又像年轻,又像从未见过的奇兽。[2]P58

六年。蓬松的头发固然一如当年,但可怜兮兮地成了褐红色,也稀薄了。脸色蜡黄、浮肿,眼圈溃烂发红,前牙脱落,嘴巴不断地一鼓一瘪。感觉上活像一只老猴子弓腰坐在房间角落。[2]P108

通过第三章和第七章的描写来看,上原在和子眼中其实是非常丑陋的人物形象。第三章是第一次见到上原时的情景,当时和子对上原还没有产生任何情愫,所以此时的面部描写是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直观感觉。但是第七章的描写是在和子连续给上原写过三封表白的信件后再次见面时的情景,尽管如此,此时的上原在和子眼中还是丑陋不堪的。和子用“奇兽”“老猴子”这样具有讽刺意味的词语来形容上原的形象,表达她对上原外貌的厌恶之情。对比第三章和第七章的两次见面时和子对上原感情,她的心理状态是发生了巨大变化的,上原由六年前的一位旧识变成和子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如果她对上原产生真感情的话,第二次见面时对上原的印象肯定会发生变化的,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小说并没有做这样的处理。

此外和子在与上原发生关系后的那天早晨,她“又觉得他的脸那么,那么美,近乎世间独一无二的美”[2]P121。如果和子对上原没有感情的话,为什么会觉得上原的脸是独一无二的美呢?在此之前,和子眼中的上原是“奇兽”“老猴子”,而在这里却被描写成独一无二的美,为什么对上原面部描写存在美与丑的两种表现呢?

独一无二的美是有必要条件的,首先和子内心发生了变化,此时她觉得“我的恋情消失了”,此外在她眼中的上原的脸是一张将死之人的脸。小说中作为死人脸被极度美化的还有母亲死时的脸。对和子来说,母亲是日本最后的一位贵妇人,而且母亲总是以美丽的形象展现在读者面前。母亲死时的脸竟然比活着时还要妩媚动人。也就是说,死时母亲的脸比活着时看起来更美丽。同样的处理方法,快要死去的上原的脸比活着时看起来好多了。

母亲被称为日本最后的贵族。但是,跟当时社会的一般贵族相比,母亲在乡下过着贫苦的生活,其实是被逐出贵族阶级的存在。同样,上原是受到社会普遍抨击和批判的存在。和子在第八章的最后一封信中描述上原过着“不惜豁出命来将所谓堕落生活进行到底”的生活,或许这种生活方式会得到后世人称赞。换句话说上原现在所做的事、所做的斗争是为后世而作的。所以后世人看来上原是牺牲者。根据和子“如今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就是牺牲者”的论调,作为牺牲者上原当然也被看成是美丽的。

综上所述,首先小说对和子的“恋爱”的处理方法非常耐人寻味,利用信件和主人公的自我精神催眠极力渲染感情的不断膨胀,但是现实生活中面对心上人上原的吻,和子本能地拒绝反应,给读者展现了主人公矛盾而复杂的心理面貌。此外,对上原面部描写存在美与丑的两种表现形式,上原的脸被刻画出美丽的脸的理由。首先,当时的那张脸不是普通的脸而是一张将死之人的脸。其次,根据和子“如今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就是牺牲者”的论调,作为牺牲者上原当然也被看成是美丽的。与之相对,和子对上原的感情是存在争议的,所以在实际接触他的过程中对他面部描写是直观的,所以被描写成丑陋的形象也是理所当然的。

四、结语

小说《斜阳》构建出女主人公和子在想象的世界中虚构出恋爱对象,并不断膨胀自己的情感;另一方面在实际与梦中情人相见并发生关系的场景中,刻画出和子对其外貌的厌恶和被强吻时流下屈辱之泪的反常表现。和子的情感经历来看,六年前因为婚姻生活不顺,她在丈夫那里得不到想要的感情,所以她只是寄情于画家细田和小说家上原,并不存在真正的情感;而六年后由于家族没落生活贫困,“那个人”和“男人的声音”突然间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其实只是凭空虚构出来的没有具体形象的男性,慰藉灵魂的幻想。小说运用和子的信件及自我精神催眠,极力渲染和子在想象的世界中对上原的爱,运用象征手法,反复利用“彩虹”的象征作用渲染和子对上原不断膨胀的恋情。上原从六年前的一位旧识突然间变成梦中情人,但是对上原的外表的讨厌之情和对他的强吻感到屈辱和懊恼,则是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上原后的本能反应。这种本能反应与想象世界中和子不断膨胀的对上原的爱慕形成鲜明对比,相互矛盾。给读者呈现的前后矛盾和鲜明对比的效果,其实间接体现和子对上原感情的复杂心理。非直指语的叙事手段则运用在就上原面部表情的刻画的丑与美的两个极端体现。小说《斜阳》运用文学符号学的叙事方法给读者呈现主人公复杂而矛盾的情感世界,从而使作品在思想深度和写作手法上得到升华。

[1](英)艾阿瑞恰慈.文学批评原理[M].杨自伍译.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2.243.

[2](日)太宰治.斜阳[M].林少华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5.

[3]根岸泰子.读解二十世纪畅销书——女性读者社会百年[C].东京:文艺书林,2001.107.

[4]吉田达志.神圣艺术家——太宰治《斜阳》论[J].静冈近代文学,2005,20(12):14.

[5]青木京子.《斜阳》与基督教美术——三个“圣母子”物语[J].基督教文艺,2006,22(4):56.

[6]石田仁志.试论家族小说——太宰治《斜阳》元地文子《女坂》[J].东洋,2005,42(7):23.

[7]江種满子.《斜阳》的女性——以和子为中心[J].国文学解释和鉴赏,1981,46(10):98.

[8]赵毅衡.文学符号学[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0.5, 191.

(责任编辑:罗智文)

An Analysis of HeZi’s Emotional World in Osamu Dazai’s Setting Sun

MENG Delin
(Foreign Language College,West Anhui University,Luan 237012,China)

Literary works use a variety of narrative methods to show readers the scene,characters and historical background of the work, and to make the content richer and the plot more vivid.Literary semiotics is an important branch of literary theories.The language of literary works is used to analyze the narrative method of literary and study the meaning of the literary symbol.As a comparatively complexliterary symbol,thenarrative methodcanbe divided into one ormore differentkinds of extension meaningsandconnotations,which will express more complicated meanings to readers.The novel Setting Sun describes a fictional love object of the heroine HeZi in her imaginary world and constantly expands her feelings.On the other hand,in the scene in which HeZi stayed with her dream lover,the author depicted the abnormal expression of HeZi,that is,she showed her disgust to lover’s appearance and cried with humiliation when she was kissed.Setting Sun uses the narrative method of literary semiotics to show the reader the protagonist contradictory emotional world,so that the work can be sublimated,both in the depth of thinking and writing technique.

narrative method;literary semiotics;love;symbol;emotional world

I3/7

A

1009-3583(2017)-0078-05

2017-01-23

皖西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WXSQ1312)

孟德林,女,安徽省六安人,皖西学院外国语学院助教。研究方向:日本语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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