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武术术语的外译初探

袁一平　李蕾　孟飞

摘要：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快，具有鲜明民族文化特色的中华武术在国际交流与传播的过程中离不开武术术语翻译这一桥梁。而武术术语文化内涵丰富且信息量大，在英语中往往缺乏直接对应的表达。文章提出对部分武术术语的英译应采用“拼音音译+英文解释”的译法，并初步探讨了这一译法的必要性与可行性，以期对武术术语的翻译提供新的思路与参考，对武术的对外传播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

关键词：武术术语，拼音，武术文化

中图分类号：H059；N04；G852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8578.2017.01.011

Abstract： With the acceleration of globalization， translation plays a bridge role in transmission of Chinese martial arts which are typically with special national cultural feature. Because of rich cultural connotation for terms in martial arts， their English translation are often very difficult in using equal expression. This paper proposes the alphabetization on the translation for terms concerning martial arts， and hope to provide new ideas and references for the translation on martial arts terms.

Keywords： martial arts terms， alphabetization， martial arts cultural

引言

中华武术从原始时代迄今，历经各个朝代，其间不断受到中国传统哲学、儒家礼教伦理、佛道宗教熏陶等传统文化的影响，形成了独立的特殊文化形态。可见，武术文化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并深深植根于中华文化的沃土之中。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快，作为中国优秀文化遗产的武术，正受到世界的瞩目，在国际交流与跨文化传播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武术是几千年来中华文化的缩影，武术的相关术语自然会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体现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正是因为武术术语所包含的信息量大，在英语中往往缺乏直接对应的表达，所以难免出现一词多译、机械直译、文化缺失等问题，武术术语翻译的规范也是一直未得到解决的难题。笔者认为，武术术语英译采用“拼音音译+英文解释”的译法不失为一种有效的策略。

一武术中的文化负载词实例分析

“语言反映文化，它不仅是文化的载体，也是不同文化交流的工具”[1]。“无论是近代中国，抑或当今社会，人们的思想与学习、工作、生活都与社科术语紧密相关”[2]。武术术语翻译究竟是武术走向世界的桥梁还是障碍，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武术文化内涵是否得到了真正的体现。文化负载词是指“标志某种文化中特有事物的词、词组和习语。 这些词汇反映了特定民族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逐渐积累的、 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独特的活动方式”[3]。文化负载词特有的文化信息在译语中很难找到对应语，存在着一定的不可译性。随着全球化时代的到来，中西文化交流不断扩大，英汉两种语言的接触越来越频繁，英汉文化负载词相互渗透的现象也就越来越多。大量西方文化负载词进入中华文化的同时，西方对于中国的了解也相应增多。为了表达中国所特有的事物，英语中也出现了许多“中式英语”（它以规范英语为核心，表达中国社会文化诸多领域的特有事物，旨在促进中西方文化更好地沟通与交流）。例如， fengshui （风水）、yin（阴）、yang（阳）、kungfu（功夫）等均已被作为正式词语收入英语词典。笔者相信，随着中国经济和科技的发展，国家综合实力的加强，中华文化必将对西方文化乃至世界文化产生更深的影响，汉语中的文化负载词也会更多地融入西方和世界的文化和语言。

中华武术作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积淀着深邃的中华文化思想，武术术语中自然也有很多文化负载词。中华武术门派、套路众多，不同拳种受不同文化与地域的影响有其各自的风格与文化内涵。以武术拳种为例，通过中国知网进行检索，将主题及关键词分别设定为部分拳种的纯英文译法和拼音音译两种，以便观察两者在文献中所占的比例，检索结果见表1。

从表1中的数据可以看出，多数文献关于武术拳种的英译倾向于拼音的音译，而不是纯英文的翻译。这表明了武术相关术语英译拼音化的可行性，同时也反映了人们对于中华武术文化的认同感。此外，段平、郑守志主编的《汉英英汉武术词典》作为当今业界最权威、最全面的武术术语工具书，武术术语的拼音英译也得到了充分体现，例如，太极拳、长拳、查拳等均采用了拼音音译的翻译方法，随后的解释性翻译也运用得恰如其分。

二武术术语英译的现实意义

将武术术语的英译进行部分拼音化，绝不仅是用简单的汉语拼音拼写代替一切，若是如此则是文化自大更是文化缺失的表现，必定会使武术在国际传播中面临更大的阻碍。我们提倡的是以“拼音音译+英文解释”的形式将武术术语呈现出来，一方面可以更加充分地詮释武术的技术与文化内涵，尽可能减少由于历史文化差异或语言障碍而导致的外国人对于中华武术的误解；另一方面可以使武术术语的翻译逐渐走向统一化、标准化，是增强中国语言软实力的需要，对于促进武术的国际传播与交流、彰显中国文化影响力和竞争力都具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

20世纪90年代，美国学者约瑟夫·奈最先提出了“软实力”的概念。他认为，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既包括由经济、科技、军事实力等表现出来的“硬实力”，也包括以文化和意识形态吸引力体现出来的“软实力”。2013年12月30日，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就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研究进行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曾强调，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关系“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文化软实力是国家软实力的核心组成部分和重要指标，文化软实力的提升对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武术术语英译就是发展语言软实力的体现，对推动武术的对外传播、推动汉语国际传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拼音音译+英文解释”的译法是武术术语翻译需要经历的一个过渡阶段，随着中国世界影响力和文化软实力的不断提高，英文解释的内容会逐渐减少甚至取消。

三武术术语英译之“1+1”

武术术语英译“1+1”是指倡导部分具有汉语文化意象类的武术术语采取“汉语拼音音译+英文解释”的形式进行翻译。汉语拼音在西方文化中是不存在的，加上英文的解释性翻译可最大限度地消除语言和文化交流中的误解。“解释性翻译在文化交流中将不同语言文化的独特之处以及文化背景加以详尽的解释，起到了移植文化的重要作用。”[4]英文解释的方法看似烦琐，但解释性翻译可以弥补完全直译或完全音译信息传递性、可理解性和可接受性差的缺点，对还原武术术语真实的文化与内涵以及武术的长期传播发展是非常有必要的。

“武术”一词本身就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对其进行英译时如何做到既能够让西方人充分理解，又不失其文化信息，是值得探讨的问题。把“武术”直接翻译成martial art是不准确的。一方面，《柯林斯高阶英汉双解词典》将武术定义为“A martial art is one of the methods of fighting， often without weapons，that come from the Far East， for example kungfu，karate， or judo”。可见，将“武术”翻译成martial art无法将中华武术与其他民族的技击术区分开来。另一方面，从表意上来看是将武术解释为一种艺术，将武术与军事和战争相关联。“武术”不能仅仅被理解为“舞艺”，而“武”字更不能被理解为“武力”。这种翻译显然是片面的，容易使初次接触武术的西方受众对武术的理解产生偏差，因而在武术外宣的过程中会产生一定的误解。 “武术”一词的翻译一定要在充分体现中华武术文化的基础上对其进行进一步的解释与定位。那么“拼音音译+英文解释”的翻译方式可以说是较为理想的方法。“众所周知的汉语拼音音译成功范例是‘中国武术，相对于Chinese martial arts，Chinese Kungfu 甚至wushu似乎更为外国读者所愿意接受，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可能反映了文化发展的趋同性以及外国读者对文化差异性的尊重和认可”[5]。当然，出于文化自觉和传递武术历史文化的需要，用wushu来翻译“武术”时还是应该加以相关的英文解释。此外，将武术术语中的“拳”翻译成boxing，也是值得探讨的问题。boxing通常指的是西方的拳击，在翻译的过程中运用归化的翻译策略将武术的拳术与西方的拳击相等同，虽然减少了读者的阅读障碍，增强了可读性，但这往往也造成了武术文化内涵的流失。若运用拼音音译的方式来翻译武术相关术语，外国读者就会去查阅关于该词的英文介绍，了解其含义以及所包含的文化信息，那么“拼音音译+英文解释”的翻译方式更加可取。

四结语

受汉语语言和中华武术文化的影响，不是所有武术术语的英译都应该进行“拼音化”。例如，武术技术中关于基本手型的术语如拳、掌、勾就可以直译为fist、palm和hook；武术器械中的刀、剑、枪也可直译为broadsword、sword和spear等。实践证明，由于这些武术术语的形象性与物质性，经过直译后在武术外宣的过程中也能被广泛理解与接受。因此，可使用“拼音音译+英文解释”译法的武术术语的选择也是仍需深入探讨的问题。此外，突出中华文化特色，保留武术文化的精髓是进行武术术语英译的基本要求，同时，要将确立后武术英译术语放到外语的语境下进行考察，看其使用的有效性与接受性，能否满足译文读者对于异质文化的需求。

參考文献

[1] 李延林，夏志明，谢孝兰，等.论英汉文化翻译的理论与实践[M].北京：中国言实出版社，2009.

[2] 陶李春，殷健.论社科术语翻译研究的多层次与多维度[J].中国科技术语，2015，17（5）：34-38.

[3] 廖七一.当代西方法翻译理论探索 [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

[4] 王菊芳，徐红芳.解释性翻译在汉英翻译实践中的应用[J].滨州学院学报，2007（2）：42-45.

[5] 王银泉. “福娃”英译之争与文化负载词的汉英翻译策略[J].中国翻译，2006（3）：74-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