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福会》中的“他者”形象探析

2017-03-11 22:47郑梅花
梧州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谭恩美福会喜福会

郑梅花

(中山职业技术学院 人文社科系,广东 中山 528404)



《喜福会》中的“他者”形象探析

郑梅花

(中山职业技术学院 人文社科系,广东 中山 528404)

《喜福会》是华裔作家谭恩美的代表作,也是其成名作。小说中通过16个小故事讲述了母女之间由误解、冲突到和解的故事。母女因成长环境、受教育程度及价值观迥异,使得她们在美国主流社会文化中不能够推心置腹地交流。文章从“他者”形象入手,基于后殖民主义角度来探究这部女性主义小说。

《喜福会》;谭恩美;“他者”;后殖民主义

《喜福会》中母亲形象可以被看作为“他者”的代表,但是“母亲”身上传统文化的表现过于神秘。《喜福会》中母女两代代表着东西方不同的文化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范畴,母女情感感情的对立,渗透、融合中表现出东西方文化间的抵触和排斥,最后才得以消解[1]。

一、引言

谭恩美是美籍华裔女作家,因擅长描写母女两代的情感纠葛而享誉美国文坛。《喜福会》创作蓝本就是作者外婆和母亲的经历。小说叙述了四位生于中国,长于中国并且具有根深蒂固中国传统思想的母亲和生在美国、长在美国的女儿们之间的故事。该小说在1989年出版后,曾连续40周登上《纽约时报》的畅销书行列,并荣获了“全美图书奖”等一系列文学大奖[2]。《喜福会》该小说因特殊的文化背景而备受瞩目,小说中的“东方”有着神秘的魅力。本文试图从后殖民主义角度出发,对《喜福会》这部具有自传性质的女性主义小说进行解读。小说在谭恩美追忆苦难感悟甜蜜的特定叙事模式下,不可避免地使得华裔女性形象被“他者”化了,而作者自己也没有逃过美国主流文化的压迫。

二、《喜福会》“他者”形象的具体表现

事实上西方的东方“他者”只是西方人虚构出来的一个概念,目的在于反衬出西方的霸权地位。西方人将自己称之为“自我”,将殖民地的人民称之为“他者”,因此,华裔在美国作为少数族裔,不可避免的会被称之为“他者”。基于后殖民主义理论而言,作为他者形象,东方的贫弱只是证明西方强大的一种工具。在西方话语看来,东方充满神秘色彩,但这种神秘色彩中具有愚昧成分。并且西方对这种神秘感兴趣,因而开始扭曲想象性的东方[3]。基于此,华裔作家为得到西方主流社会认同,在写作的过程中会迎合西方口味,将中国形象“他者”化,并熔铸神秘、愚昧的东方旧形象。

(一)“他者”化的华裔女性

“‘他者’是本土以外的他国、其他国家的政治、意识形态和文化等,以及这种政治、意识形态和文化的具体体现者,还包括其他的种族、民族、宗教等文化蕴含。”[4]西方人自认为西方文化是先进、优秀文化的代表,认为西方文化是审视其他文化的唯一标准,因而,西方人把东方看成为“他者”,生活在美国的华裔自然被美国主流文化视为“他者”,在美国主流文化的语境之下,中国传统文化一直受压制,华裔也逐渐被划入到弱势群体[5]。对于土生土长的华裔而言,无论他们怎样渴望融入美国的主流社会中,他们总会在寻找美国梦的过程中遇到种种困难和挫折。他们只能生活在与美国主流文化隔离的唐人街,很难有机会摆脱这种民族隔离,更别说进入白人上流社会。在美国的土地上,这些处于美国主流文化边缘的华人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在某一个主流文化社会中“他者”必然会被排挤。

(二)“他者”化的中国面貌

美国华裔作家因特殊的生活背景和思想观念,其作品中都会有或多或少对母国的描述。因第一代华侨多是因躲避战乱漂洋过海来到美国,在父辈生活经历下,他们的后代多是通过父辈去了解中国,而父辈经历的是民不聊生的中国,因而,在多数华裔后代的意识中,中国永远被定格在前工业社会中落后的时段内,是充满饥饿和灾害的苦难国度。《喜福会》中谭恩美也不落俗套地展示了旧中国的战乱。吴夙愿曾经描述过桂林的战乱:“每日每时,都有成千上万的难民拥进城里,簇拥在人行道上,四处寻觅栖身之所……人人都往人行道上吐痰,大家都在锕肚子,身上都散发着一样的浊臭。”这一画面对没有经历过战乱的人而言,是令人作呕的。同时,这也是谭恩美笔下的中国“他者”形象。《喜福会》中中国人的形象也是贫困的、贪婪的。在回国探亲时,安梅带着省吃俭用的钱去中国,希望弟弟过上好日子,但是她的全部亲友,甚至包括远方堂妹、堂妹夫及堂妹夫的叔父,并且他们还各自带领岳父母和孩子,人人都想从安梅这得到些好处,许安梅夫妇最后发现他们要用九千美金去对付这些所谓的亲戚。可以说,这些细节极其生动、逼真、细致地将西方视野下的“他者”化中国形象进行描述,再现了“他者”化中国人的贪婪、无耻及贫困[6]。

中国思想中儒家精神最为博大精深,流传至今已有几千年的中国历史。儒学是中国古代正统思想,对中国的历史、文化有着较为深远的意义和影响,并且还对东亚乃至世界文化都具有重要影响。“仁、义、忠、孝”是修生养性的道德规范,是为人处事的行为准则。在《喜福会》中母亲们的身上处处可以看到儒家思想,其中三妻四妾、男尊女卑、孝道等一些传统儒家文化在作品中显现。

琳达年仅两岁便由家人做主许配给洪家,无论以后男女双方怎样,都需要遵从婚约,可以说,当时的旧中国,女性没有话语权;许安梅母亲嫁给富商做了四姨太。作品中的这些细节描写,虽然有些发生在中国,并没有迎合小说的主题,但正是这些多余的细节描写,让美国人再次印证了中国人的呆板形象,并与华裔女性的独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安梅的母亲在外婆病重时,割身上的肉帮外婆煎药(古代传说中割自己身上的肉给自己最亲的人治病能够治好)。可谓自残式的割肉救母在当时的旧中国已具有感染力,更别说西方世界了。这类血淋淋的孝顺和自我牺牲精神正好符合了西方世界中“他者”的中国人形象:迷信、无知。琳达在洪家受尽责难,但是她还是想做一个合格的孝顺媳妇,她学做菜、学针线,尽管如此,因琳达没能为洪家延续香火,在婆婆眼里她仍旧是不孝,在西方人看来,他们不理解琳达为什么会忍辱,即便不幸也不敢去反抗,怀孕和孝顺二者有何必然关系。

但是就深层意义而言,喜福会中的儒家文化是片面文化,只是为了迎合作者塑造人物形象。事实上,儒家文化对我国几千年的发展有着重要影响,甚至在当今仍具有众多的正面价值和积极影响。儒家思想可以看作全人类的思想宝库。由此可以得知《喜福会》中的儒家思想是狭隘的、片面的,是对西方读者强化“他者”形象的思想依据。

(三)“他者”化的中国宗教信仰

中国传统文化的宗教信仰也是中国民俗文化中的一种,所代表的并不是中国的主流文化。在西方人眼中“风水”“五行”“鬼神”是独特的中国元素[7]。正是基于此,西方认为东方世界是一个迷信的世界。

《喜福会》中的风水主要来自母亲顾泱泱和女儿丽娜。母亲口中的风水在丽娜看来是片面的,令人恐惧的。在丽娜搬出地下室后,母亲认为丽娜的新房子风水不好,认为整幢房子都有许多险象,母亲顾泱泱开始对新房子进行改造。在西方人看来,人的福祸、生老病死和自然力、建筑物方位、房屋的格局、家具摆设不会有直接的关系,因而,在西方人看来,东方“他者”具有蒙昧思想。

阴阳五行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认为世界上的万物由“木”“金”“水”“土”“火”五种元素构成,这五种元素相生相克,不断循环。精美母亲吴夙愿习惯用“五行”的不足来衡量周围不如意的事情,还用“五行”来分析女儿精美的缺点,认为女儿水太多,分叉较多,不容易集中精力,精美在生物和艺术上都是半途而废。

此外,《喜福会》中还有许多描绘鬼神的描写:落水鬼专门吸孩子,大人们经常用鬼来吓唬小孩子。母亲琳达之所以能够逃脱不幸的婚姻便假借鬼附身,许安梅的母亲也是利用小年夜鬼神传说为女儿安梅换回幸福。这些种种的情节都表现出东方中国对鬼神的迷信和钟爱。

三、造成“他者”形象的原因

(一)后殖民女性主义理论下探究《喜福会》中的“他者”形象

后殖民女性主义出现于上世纪80-90年代后期,是在后殖民主义理论影响下产生与发展的。在文学研究领域内,后殖民主义和女性主义的融合,使得文学批评方法更加新颖,研究内容更加透彻,满足研究者多元化研究需求。后殖民主义和女性主义之所以能够被融合,原因在于他们二者有着共同的社会背景和共同的斗争对象,二者都以西方文学界中占据统治地位、优势地位的男性话语权为批判对象,实现“边缘化”向“中心化”的突破,因此,二者是在相互支援、相互支持中得到发展的[2]。后殖民女性主义与第三世界中的女性主义不同,它们认为,国际上不平等的政治经济秩序加重了第三世界妇女的艰难处境,而反对性别歧视的斗争必须和反对殖民主义及反对种族歧视的斗争紧密地结合在一起[8]。

在《喜福会》这部小说里,后殖民女性主义一般集中表现在母亲这一代中。小说对四位母亲的不同故事进行描述,其中一个最为重要的表现主题便是女性之间的抗争。母亲们作为第一代华侨,其生命中的前几十年都生活在旧中国,饱受了男权社会下父权制的压迫。母亲琳达在两岁时由家长做主许配给洪家,后因洪水,琳达家举家前往无锡,只将她一个人留在洪家做童养媳,琳达在洪家备受欺凌,婆婆压迫,丈夫嘲弄。长大后的琳达正式嫁入洪家时,并没有举行任何典礼仪式,琳达的丈夫不仅比她个头矮,而且言谈举止极为霸道。对琳达而言,丈夫天余不如说是不受自己欢迎的表兄弟,琳达在16岁的时候与丈夫结婚,婆婆丝毫不理会琳达的想法,想在明年开春抱上孙子,但事实上丈夫天余性无能,琳达连正常做女人的权利都没有。但是在当时的旧中国,女性根本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和生活,对于像琳达这样的众多女性而言,她们的压迫主要来自于封建社会和男权社会。

(二)中国封建社会形象对华人“他者”形象的影响

而《喜福会》中许安梅的母亲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父权制社会下的悲剧,母亲早年丧夫,带着孩子和外婆、舅舅、舅妈一块生活,在被人强暴之后怀了孕,事实上,母亲是一个受害者,但是家里人确认为母亲败坏门风,将她赶了出去,此后,母亲在许安梅的世界了消失,并且母亲成为外婆教育安梅的一个反面教材。母亲被迫离家后因走投无路嫁给了强暴他的富商做了四姨太,从此便背负上了不贞的罪名。许安梅母亲嫁入吴家后因不是正室,而备受欺凌。母亲在绝望之中,在小年夜吞鸦片自杀,死正是她有力抗争的武器,她用死来向这个不公平的社会抗争。也正是因为许安梅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才使得安梅敢于大声反抗。当安梅得知女儿露丝的婚姻亮起红灯,露丝的丈夫还想将房子据为己有时,而安梅告诉女儿应当学会反抗,露丝忽然从母亲的话里找到了力量,找回了失语的声音,决定不再懦弱地向丈夫妥协,不会将自己的住所拱手相让,当丈夫意识到露丝这些变化时,意识到露丝是这么的个性和果断,二人最终重归于好。喜福会的发起人吴夙愿本是国民党军官夫人,然后在日军侵占昆明时,吴夙愿在逃跑的途中生病,不得已将双胞胎女儿遗弃,直到去世也未能和女儿们谋面。顾泱泱虽然出生在贵族,但是因选错丈夫让她的生活暗无天日。她那十恶不赦的丈夫竟然在顾泱泱怀孕时将她抛弃,而顾泱泱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有选择堕胎。

《喜福会》的四位母亲在旧中国都有着痛苦不堪的过去和经历,都用移民来躲避当时的战乱和苦难。但是她们这些惨痛的经历早已在她们的思想中根深蒂固,永生难以抹去。

从《喜福会》中母亲和女儿各自的经历中能够较为明显地发现“追忆苦难,感悟甜蜜”的叙事模式。《喜福会》是由4对母女的16个小故事构成的。谭恩美在回忆苦难和思念甜蜜中娓娓道来。事实上,对于不少读者而言,华裔女性生活在美国并没有过上她们想要的日子,她们仍旧是“他者”,不能够进入到美国的主流社会中,但是与母亲相比,她们生活在甜蜜的世界中,至少她们人身自由、婚姻自由。华裔女儿们对母亲及母亲身上所具有的中国传统文化持否定排斥态度,她们认为东方中国是麻木的、愚昧的、落后的,但是在她们经历过人生和婚姻的挫折之后,她们猛然发现,中国的传统文化并非不可取,尽管传统中国传统文化带给母亲的是苦难、折磨,但这种母国的文化仍旧影响着第一代华侨和华裔,让她们在今后的生活道路中仍旧会用苦难去照亮今天的生活。

《喜福会》中所描写的旧中国女性是封建制度残害的对象,但是旧中国不会一直是旧中国,在改革开放之后,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西方世界对中国的陈旧思想并没有因此消除。事实上,《喜福会》中有较多故事描述的是上世纪的旧中国,让读者会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误读。正是因为如此,中国华裔女性不可避免的会落入到“他者”形象中。小说文本中,许安梅回国时在行李箱内装满了各种咖啡、巧克力、衣服,而吴夙愿则告诉安梅,大陆的亲戚需要的是钱,而不是这些不实在的东西。在这一细节中,中国形象被刻画成生活窘迫、穷酸的乡巴佬形象。吴精美一直不理解母亲们的喜福会,认为是中国陈旧的社团,但是对母亲们而言,这种聚会承载着她们的中国梦,母亲饱受的苦难并没有得到女儿这一代的理解,华裔女儿们纷纷将承载母亲希望的聚会看作神秘的小团体,甚至嗤之以鼻。事实上,女儿误解并不是个例,而是整个华裔群体对中国传统文化都有误解。

大多数的华裔文学作品中,对中国的描述仅仅是禁锢在旧中国,并没有随着新中国的成立而对中国有新的看法。在华裔作家眼里中国仍旧是贫穷落后的旧中国,中国女性仍旧是在旧中国父权制压迫下生存。华裔女儿们对母亲们存有偏见,而对自己的白人父亲比较尊重,认为白人父亲的种族身份高于母亲。

(三)造成“他者”形象的具体原因

华裔作品中中国的“他者”形象并不是个例,如汤婷婷的《女勇士》中月姨形象就是一个较为典型的“他者”形象,可以说,华裔作品中的“他者”形象是因华裔作家特殊的生活背景造成的。

对于华裔美国人而言,虽然她们身上流着母国的血液,并且在生活中也在母亲的口中了解到母国的信息。但是她们出生在美国、成长在美国,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国人。作家谭恩美曾经在接受《新京报》专访时就明确表述自己是美国人,自己所接触到的中国文化是二手文化。她说她自己是用美国人的视角描写以中国文化为背景的移民家庭[8]。再者,美国出版社只会允许他们所能够接受的中国故事在美国文学界流行。华裔作品中凡是涉及到的中国文化一般都包括中国的苦难历史和旧中国人们的不幸遭遇,如《喜福会》和《女勇士》都是如此。在美国的主流文化中,符合西方人对东方主义期待的小说似乎能够被畅销。最后,造成“他者”的原因是空间维度造成的差异,美国读者一直以来将中国形象禁锢在刻板上,并没有意识到中国在发展壮大中,中国的思想也在潜移默化地改版,他们看到的中国是片面的、陈旧的。

总而言之,追忆苦难仰或是感悟甜蜜是华裔在美国主流社会中所表现出的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感悟,但事实上,二者并不是完全对立了,只有经历过苦难才能真切地感受到甜蜜的生活,只有经历过甜蜜的生活才能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四、结语

谭恩美用女性特有的细腻笔触将母亲二人的感情世界淋淋尽致地表现出来。用两代人的世界观去透视中西文化的碰撞,母亲们用自己亲身的经历去告诉女儿关于生活的感悟,希望女儿在追思母亲苦难的生活中感悟生活的甜蜜。但小说在特定的叙事模式下,使得中国人“他者”仍旧在美国主流社会中处于边缘地位,而作者本人也是在试图向美国主流社会靠拢。

[1]陈洪萍.从“他者”到“女勇士”——《女勇士》的后殖民女性主义解读[J].湘潭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7):151-152.

[2]Hamilton P L. Feng Shui,Astrology,and the Five Elements:Traditional Chinese Belief in Amy Tan's The Joy Luck Club[M]//Bloom Harold. Bloom's Modern Critical Views: Amy Tan. New York: Infobase Publishing,2009:114-121.

[3]Chan Jeffery Paul,Chin Frank,Inada Law son Fusao,et al.The Big Aiiieeeee! :An Anthology of Chinese American and Japanese American Literature[M].New York:Meridian,1991:148-152.

[4]陈晶.母女文化身份的重构——谭恩美《接骨师的女儿》意蕴探析[J].湖州师范学院学报,2009(4):32-35.

[5]朱文茜.华裔的“他者”身份及“东方主义”建构——《喜福会》的后殖民主义解读[J].英语广场(学术研究),2014(2):8-9.

[6]陶芸.谭恩美的《喜福会》中的母女关系——从“他者”与“主体”的角度解读[J].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学报,2013(1):49-52.

[7]彭晓燕.《喜福会》中国母亲在男权社会和种族歧视下的他者形象[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1):47-49.

[8]张波.华裔女性身份构建的心路历程——以谭恩美小说《喜福会》的母女关系为视角[J].青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5):100-104.

(责任编辑:覃华巧)

Interpretation of “Other” Image in The Joy Luck Club

Zheng Meihua

(Department of Arts and Social Science, Zhongshan Polytechnic, Zhongshan528404, China)

The Joy Luck Club is a masterpiece of Chinese-American writer Amy Tan. It tells 16 small stories developing from misunderstanding and conflict to reconciliation between mothers and daughters. Because of the differences of their growing environments, levels of education and values, mothers and daughters cannot communicate deeply in the American mainstream culture. This paper, starting form interpreting “other” image, explores the feminist novel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st-colonialism.

The Joy Luck Club; Amy Tan; “Other” image; Post-colonialism

2016-10-19

I712.074

A

1673-8535(2017)01-0069-05

郑梅花(1976-),女,山东潍坊人,中山职业技术学院人文社科系讲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大学英语教学、英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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