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干预措施：随机对照试验的系统评价

张帆，唐晓君，唐贵忠，冯泽永，王璐，杨渊

(1.重庆医科大学公共卫生与管理学院流行病教研室 医学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健康领域社会风险预测治理协同创新中心，重庆 400016；2.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心血管内科，重庆 400016)

我国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干预措施：随机对照试验的系统评价

张帆1，唐晓君1，唐贵忠1，冯泽永1，王璐1，杨渊2

(1.重庆医科大学公共卫生与管理学院流行病教研室 医学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健康领域社会风险预测治理协同创新中心，重庆 400016；2.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心血管内科，重庆 400016)

目的 采用系统评价的方法，对我国大学生幸福感的干预措施效果进行评价。方法计算机检索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CBM)、维普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VIP)、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和万方数据库(Wang Fang Data)，检索时限均为建库至2015年2月。纳入评价大学生主观幸福感干预效果的随机对照试验。由三名研究者独立进行文献筛选、质量评价和资料提取，而后交叉核对，若有分歧，和第三方研究人员讨论解决。鉴于纳入研究的结局指标不同，无法进行Meta分析，因而采用定性的方法对纳入文献的干预措施及其效果进行总结。结果最终纳入7个随机对照试验。研究对象均为大学生。所有纳入研究均未说明随机方法以及分配隐藏方法，仅有一项研究对实验对象实施了盲法，有两项研究出现了失访。7项研究中共涉及4种干预措施，涉及团体心理辅导的有4项研究，感恩方案有1项，正念训练有1项，以及体育学习模式1项。结果显示，所有干预措施皆能不同程度地提高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结论干预措施能不同程度地提升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目前有关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干预研究逐渐增加，干预措施开始多样化，但由于原始研究设计不同或质量问题，在推广时要谨慎。

大学生；主观幸福感；干预措施；效果；系统评价

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SWB)是以社会经济、文化背景和价值取向为基础，能够反映个人生活质量的一种心理参数。它主要是基于个人的自设标准对其生活质量作出的一种总体性评价[1]。目前，SWB是积极心理学领域中的研究热点之一。

近年来，国内对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研究很多，但大多停留在现状研究阶段，真正尝试如何提高大学生主观幸福感水平的干预研究则相对较少，并且缺少公认的、可行性强的具体干预方案。本文通过系统评价的方法对检索并整理国内有关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干预措施，进而分析和评价这些干预措施的效果，以期为相关研究提供综合性的线索和证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纳入标准与排除标准 纳入符合以下四个标准的科学研究：①研究设计：随机对照试验；②研究对象：接受主观幸福感干预的在校大学生；③干预措施：给实验组以提升主观幸福感水平的干预措施；④结局指标：原始文献有涉及的主观幸福感的相关指标；⑤文种：中文。排除以下研究：①重复报道；②新闻、评论、社论、普通综述等；③无对照组的干预研究；④没有涉及大学生主观幸福感干预效果结局的研究；⑤研究对象为高职学生。

1.2 文献检索 检索中国生物医学文献库、维普、中国知网和万方数据库。检索时限为从建库起截止至2015年2月。检索词为大学生和幸福感，两部分检索词采用“并”(AND)连接。检索到的文献输入Excel进行查重和筛选。

1.3 文献筛选 三位研究人员对已查重的文献进行初筛，包括文题和摘要的筛选。对初筛后保留的以及无法确定的文献阅读全文，进一步筛选。对意见不同的文献经讨论达成一致。

1.4 资料提取 三位研究人员将全文筛选后的文献信息独立提取纳入，主要内容包括：①研究的基本信息，包括题名、作者、发表时间、文献类型、出版社或毕业论文学校等信息；②方法学；③干预对象的基本信息；④干预措施的具体内容；⑤主要结局指标和相关效果评价等。资料提取完成后核对并比较提取的内容，讨论达成一致。

1.5 纳入研究的方法学质量评价 对纳入的研究采用Cochrane风险偏倚评估工具评价其方法学质量评价，包括六个方面：①选择偏倚；②实施偏倚；③测量偏倚；④随访偏倚；⑤报告偏倚；⑥其他偏倚。按照此六项对所纳研究作出“是”(低偏倚风险)、“不清楚”及“否”(高偏倚风险)的判断。

1.6 分析方法 因为各干预试验所用量表与结局指标差异明显，难以采用Meta分析的方法定量综合干预措施的效果。故本文以定性方法系统地归纳并总结纳入研究：首先归纳总结大学生幸福感干预措施的内容，之后分别描述干预措施的具体效果。

2 结 果

2.1 文献检索流程及结果 数据库检索得到2 848条记录。筛选后，最终纳入7项研究。具体流程见图1。

2.2 纳入研究的基本信息 根据纳入的7项研究显示，2006年开始出现有关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随机对照试验。研究对象包括师范学生的研究2项，未言及学生学校类别的研究5项。纳入研究用以评价干预效果的测量工具为4个不同的主观幸福感量表，分别是：①幸福感指数量表(Campell编制9题)[2-4]：包括总体情感指数量表和生活满意度两个问卷。②总体幸福感量表(段建华修订版33题)[5-6]：由美国国立卫生统计中心制定的一种定式型测查工具，用来评价被试对幸福感的陈述。共33项，得分越高，幸福度越高。③大学生主观幸福感量表[7]：由吉楠编制，共41个项目，由8个维度组成，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④大学生主观幸福感问卷[8]：由姜永杰和杨治良教授共同编制。

2.3 纳入研究的方法学质量评价 所有纳入研究均未说明随机方法以及分配隐藏方法；仅有一项研究对实验对象实施了盲法[4]；有两项研究[4，6]出现了失访，见表1。

图1 文献筛选流程

表1 纳入研究的方法学质量评价

2.4 主观幸福感干预措施的描述 纳入研究的样本量普遍不大，从20例到198例不等。所纳入研究的主观幸福感干预实施者或为研究者本人或为从事心理学的专业人员或为在校的专职教师，实施者在实施干预前均已经过培训，能较好地使干预措施得到正常实施。纳入研究的干预措施有4种，其中团体心理辅导的应用最多，有4项研究[2-3，5，8]；感恩心理[6]、正念训练[4]和自主、合作体育学习模式[2]各1项。具体内容如下：

2.4.1 团体辅导 指在团体的情境中，借助于团体的力量与各种心理辅导技术，使团体成员自知并自助以达到消除症状、改善适应和发展健康人格的目的[1，9-10]。4项研究的团体辅导的开展频率和持续时间有所差异。

2.4.2 感恩心理 指感恩拜访日记，即在日常生活中向帮助了自己的人当面表示感谢，并且在日记里记下感谢的人、事以及他人对自己的回馈。书写感恩日记的频率通常是每日一次[6]。

2.4.3 正念训练 指通过正念禅修进行心理干预。正念训练主要包含静坐冥想、身体扫描、行禅、正念瑜伽等训练内容。正念起源于南传佛教中的毗婆舍那禅修系统，产生后在亚洲特别是东南亚广泛传播[11]。

2.4.4 自主、合作体育学习 指在指引、辅导以及帮助下，自己确定学习目标、选择学习内容和方法、监控学习过程并评价学习结果的学习[2]。

2.5 主观幸福感干预措施的效果评价 根据不同的干预措施，本文的效果分析有以下四部分。

2.5.1 团体辅导效果评价 4项随机对照研究均显示团体辅导后即刻测量，大学生主观幸福感得到了显著提升(P＜0.05)。其中姜涛等[8]对幸福感测试分数较低的大学生进行了讲座与团体辅导结合的干预，发现实验组幸福感总分相对对照组出现了显著提高(t=6.257，P＜0.01)。邵华[2]从情感平衡各因子评价团体辅导，试验组负性情感因子明显低于对照组(t=-2.55，P＜0.05)。

2.5.2 感恩心理效果评价 贺腾飞等[6]单纯将感恩拜访日记与心情日记进行了比较，发现感恩拜访日记能够显著提高主观幸福感(t=5.106，P＜0.01)。

2.5.3 正念训练效果评价 结果提示，正念训练对大学生主观幸福感有正向促进作用。试验组的总体情感指数、幸福感指数均明显高于对照组(P＜0.05)。正念训练对提升大学生幸福感产生了积极作用，主要通过增加情感体验、提高机能自主、建立与他人的积极关系实现。

2.5.4 自主、合作体育学校模式 朱克卿选取了大学选修羽毛球课的男生进行研究[7]，他把常规教学模式班、合作模式班、自主学习模式班以及自主-合作模式班进行对比。结果显示自主、合作体育学习模式对提高大学生主观幸福感有积极作用。干预实施后即刻测量，自主学习班在干预前、中、后期分别在以下指标上有显著差异：自我满意(t=3.944，P＜0.05)、消极情绪(t=4.061，P＜0.05)、积极情绪(t=4.084，P＜0.05)以及主观幸福感总分(t=3.415，P＜0.05)；常规教学模式班、合作模式班和自主-合作模式班干预前后各指标上未见显著差异。说明三种干预模式中，仅有自主学习班对提高大学生主观幸福感产生了积极的作用。其具体作用表现在提高自我满意度、增加积极与消极情绪体验三方面。

3 讨 论

根据纳入文献，目前国内对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现状及影响因素比较关注，已有较多设计严谨、样本量较大、结果较完整的研究。但是对于干预研究，报道从2006年开始，仅有几篇，数量较少，说明主观幸福感干预研究尚处于初步探索的阶段，此类研究尚有很大的空间。此外，纳入研究的干预对象存在人口学的特殊性，普遍性不足，样本量较少，缺乏针对普遍大学生群体的主观幸福感干预试验。

纳入研究的干预措施较多样化，除针对性生命教育未出现显著差异之外，其余干预措施均可显著提高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水平。但主要是针对干预后的短期效果，没有长期效果的分析(如6个月)。

纳入研究中运用最多的干预措施为团体辅导。其提高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的作用总体上较好，具有一定的效果和并能维持一段时间。团体心理辅导主要应用于消极情感、消极情绪的干预，例如孤独感、社交恐惧、厌学等，但很少运用到幸福感此类积极情绪的的干预研究。然而根据我们的研究显示，团体辅导对于提高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也表现出促进作用。此外，团体辅导相对其他干预方式来说更易于实施，而且受众面更广，对学校的心理健康相关工作而言，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指导意义[12-13]。

4 结论

团体心理辅导应用于主观幸福感的干预研究较少，迫切需要更多的研究者来开展。目前，还缺乏公认的针对于主观幸福感干预的具体团体心理辅导方法。所有的相关研究都是由研究者根据幸福的构成和影响因素自制的团体辅导方案。本研究建议根据不同人口学特征的大学生进行样本量较大，设计严格的主观幸福感干预试验，不仅评价干预的即时效果，还要进一步评价干预的长期效果。

[1]周末,毛荆利,杨鑫辉,等.少数民族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及影响因素[J].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07,15(4):312-314.

[2]邵华.团体心理咨询对大学生应对方式及主观幸福感影响的研究[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06.

[3]浦昆华,宋娜,杨萍.团体辅导增进大学生感恩、幸福感及亲社会行为的效果评估[J].长春工业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2012,33(3): 142-144.

[4]杨予西.正念训练对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的中介作用[D].沈阳:沈阳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2014: 20-26.

[5]单颖,郭菊.积极团体心理辅导对大学生心理素质提升的实效性研究[J].皖西学院学报,2014,30(4):139-141.

[6]贺腾飞,董彩云,刘文英.大学生感恩心理对主观幸福感的实验研究[J].职业与健康,2014,30(8):1111-1113,1116.

[7]朱克卿.自主合作体育学习模式对大学生自我概念、主观幸福感及运动学习绩效的影响[D].扬州:扬州大学,2009.

[8]姜涛,贾蕊,兰洪成.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干预试验研究[J].牡丹江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180(2):120-121.

[9]Yalom ID.团体心理治疗—心理与实践[M].李鸣.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5:166.

[10]陈婧,陆春红.我国团体心理辅导研究现状综述[J].学理论,2009, 13:17-18.

[11]吴欣洋.正念训练对大学生正念水平及幸福感的影响[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14.

[12]刘兰兰,王欣.团体心理辅导对大学生安全感、自尊及心理幸福感的影响[J].中国行为医学科学,2007,16(7):642-643.

[13]谢玉兰,陈旭.初中生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及其培养对策[J].教育探索,2006,176(2):82-84.

Effect of subjective well-being interventions in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A systematic review on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ZHANG Fan1,TANG Xiao-jun1,TANG Gui-zhong1,FENG Ze-yong1,WANG Lu1,YANG Yuan2. 1.Department of Epidemiology,School of Public Health and Management of Chongqing Medical University,Research Center for Medicine and Social Development,Innovation Center for Social Risk Governance in Health,,Chongqing 400016,CHINA; 2.Department of Cardiovascular Medicine,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Chongqing Medical University,Chongqing 400016,CHINA

ObjectiveTo evaluate the subjective well-being(SWB)intervention of college students in China by using the method of systematic review.MethodsChinese BioMedical Literature Database(CBM),VIP,the China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CNKI)and Wan Fang Data were retrieved from the inception to February 2015 for collecting the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RCTs)about the SWB intervention of college students.Literature screening, quality assessment and data extraction were performed by three reviewers independently.Then the three reviewers independently screened,extracted and cross-checked the data,and the disagreements were resolved by discussion or by consulting a third reviewer.Qualitative synthesis method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study result.ResultsA total of 7 RCTs were included for the final analysis.All the RCTs did not specify the method of randomization and allocation.Only one study implemented single blind,and two studies lost follow-up.The 7 studies involved 4 interventions,including 4 studies of group counseling,1 study of gratitude program,1 study of mindfulness training,and 1 study involved sports learning model.The results showed that all interventions could improve the SWB of college students.ConclusionInterventions can improve the SWB of college students.However,due to the interventions of original design or quality problems, we should be cautious in the promotion.

College students;Subjective well-being(SWB);Intervention;Effect;Systematic review

R195

A

1003—6350（2017）06—1003—04

10.3969/j.issn.1003-6350.2017.06.050

2016-09-05)

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博士项目(编号：2014BS042)

杨渊。E-mail：36205467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