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以来女性舞剧编导研究简析

2017-04-19 13:57李晓夏
魅力中国 2016年21期
关键词:舞剧编导三毛

李晓夏

女性,随着人类的发展,当代社会的变革,其在社会中的角色和地位正在发生着巨大转变。经济、人文、科学、社会、艺术的全方位进步已经越来越不可缺失女性角色。因此,近些年来关于女性问题的研究在诸多领域日渐兴起。

研究新时期以来女性舞剧编导的意义所在:

在浩瀚的世界历史发展长河中,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女性始终被男权制思想的阴影所遮蔽,对此,女性主义认为,这种性别秩序中的男尊女卑地位是在社会文化中人为地构建起来的 。由是,每每谈到女性创作,或许总是会提及“女权主义”“女性主义”这样的字眼。我个人认为,这种思维理念无疑是羁绊女性创作及其研究的枷锁。尤其是在中国,所谓的“女权主义”“女性主义”的表现,基本来自上世纪 80年代后期兴起的中国女性主义文学理论及创作,是西方60、70年代以来的女性主义思潮传入中国的直接结果。而在舞蹈界,无论是群落还是思潮都无从谈起。事实上,中国当代女作家也并非都认同女性主义,早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张抗抗就提出"我们需要两个世界",认为女性不仅要描写女性的內心世界,还要描写女性与男性共同面对的大世界。这倒与舞剧编导王玫的说法不谋而合。王玫在之前接受采访时说过:“自己从没有想过自己是女性编创人,也从没有想过以一个女性编创人的身份编创什么作品,编创时,常知道自己是一个人,这已经理性到头了。”

事实证明,中国当代女性舞蹈创作发展到今天,很少用一些大而无当的字眼思考和言说,更多地是关注女性作为人的共性和作为女人的特质,通过舞蹈作品体现出这些共性和特质与世界的关系。这也正是研究女性舞蹈编导的意义。

回顾我国当代舞蹈女性编导的作品,可谓目不暇接,作品不仅在数量上较前增多,内容及表达形式也呈现出多元化发展趋势。尤其是新时期以来,受来自西方思潮的影响,女性舞剧编导们在新的环境下如鱼得水,优秀剧目纷至沓来,作品以女性细腻的表达手法呈现着自己对世界、对人生的独特表达,饱含浸润着她们对社会、对自我、对人间百态的不同寻常的发现和感受。她们如同屹立在沙土间单脚站立的丹顶鹤,屏息聆听着来自山间的风以及尘世的秘密,又像凌波而来的仙子,或同行或独行,舞蹈着共同的欢喜和一己的快乐。其创作风格、编舞理念各具特色,舞台呈现、作品力度亦不同凡响。

相信,对女性舞剧编导群体的分析,多角度地揭示女性舞蹈创作的发展轨迹与特质,是中国当代舞蹈创作和研究事业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国舞剧女性编导崛起:

女性角色因男性需要应运而生,之后女性又以此为根据创作出了另一种女性角色,这就可以看出女性处于弱势,男尊女卑的思想在数千年前就被根深蒂固地扎进每个人的心里。男女的不平等不是一个国家的个案,是存在于世界上各个文化背景、历史背景,各个阶层、各个领域的问题。不论是作家、舞蹈家、画家、音乐家……各行各业的女性都在努力的为自己寻找一个出口。

具有先锋性的现代舞蹈家伊莎多拉·邓肯 的一句“芭蕾一点也不美!”,对于西方古典艺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开、绷、直、立”的审美标准已经被大多数人奉为美的标志,而邓肯反对这种僵硬呆板的表现方式、高程式化的训练模式,她脱掉足尖鞋、紧身衣,偏偏起舞,这在过去是完全不可能出现的现象。“这位舞者所展示的舞蹈不带有技术性,只是着重于表现生活,流露出她对情感的坚定,女性舞者的整个风格都得到了提升,她传达给观众的是一种带有女性色彩的特殊英雄气质。”

就艺术发展的规律而言,所有被创造出来的艺术全来源于其所寄身的时代,可以说艺术离不开时代。每一个历史的背景都会形成作品的特异性。在舞蹈创作过程中,创作群体会根据当时的审美理想、审美趣味等进行创作,从而形成具有时代特点的创作风格。

就中国而言,在粉碎“四人帮”后,新的社会环境使得群众欣喜、兴奋,从而产生了表达大众感情的舞蹈作品。但严格来说,中国并没有出现以“主义”为特征的女性艺术,却有一群才华横溢的女性艺术家。中国的女性艺术家更多的是强调自身感受的独特性以及表达的个性,舞蹈编导亦是如此。女性编导的价值并不在于它与男编导创作的作品有本质的区别,而是说从女性的个体意识出发对当下的社会现实提出有针对性的思考。这些问题中既有被男性编导忽视掉的,也有他们共同关注的。

女性舞蹈创作者是一个群体,她们受到社会动机的驱使,以社会的需要为自身创作的目的,但她们又是个体,有个性化的,尽管女性编导可能面对的是相同的社会现象,但每个人的人生体味不同,她们对社会、对生活、对人生的思考不同,会表现出个性化特点,这是伴随主体意识觉醒同步产生的。80年代,舞蹈创作个体性表达开始展露萌芽,个性化创作开始被人们重视,直到90年代这种个性化意识更加被重视,舞蹈编创者以自身独特的视角、感受、体验,独特的思维方式以及表现手法去传情达意,创作主体的精神得到充分的自我张扬,为舞蹈创作增添了动力。这种突出性创作和舞蹈的本性是并行不悖的,真正的艺术都是创作者自身灵魂的写照,反映创作者的内心世界。舞蹈创作用个性和感性区别于共性和理性。

以舒巧为例:

新时期以来,舒巧就是一位富有个性的女性舞蹈编导。作为一名女性舞蹈编导,她也十分关注女性问题,所创作的《黄土地》、《玉卿嫂》、《胭脂扣》都是揭示中国女性命运的舞剧,从而唤起中国女性对自身地位、命运的自觉意识。舒巧曾在给同学们讲编导课的时候剖析过自己的创作:“早期创作,我与我所写的人物之间的关系像一个记者,面对面采写;进而关系近了一点,试图以自己的心去感受,但这时是似是而非的;到了《三毛》,终于明白了自己所写的那个‘人物其实仅是自己对所思所想的载体,作者的自我与作者的所写的对象浑然一体了。” 三毛是一个典型的现代都市女性,她才华横溢,有个性、追求成功但又向往自由。她头顶的光环压的她透不过气,在各种舆论中逃避挣扎。三毛渴望在公众面前永远是一个有魅力的形象,但内心又渴望恬静安宁的生活,感性和理智、现实与希望不断冲突,与其说这是三毛的内心,不如说这是现代都市人的内心写照。

“三毛是努力的活,想活的好,因此活得十分累。最终支持不住去寻找另一个外世了。这是我们这时代人的典型性格,决定在世上就要认真。不会享受。享受安逸轻松时有一种罪恶感。但在‘认真时又觉得自己十分的不值,世界压在身上十分的不公平。羡慕那浪掷青春,终日沉醉于玩的人。不知如何学会他们的‘心安理得。这是十分矛盾的,但永远找不到结之解。” 这是三毛的一位好友为三毛写下的一段话。舞剧《三毛》中,淡化人物关系和故事的叙事情节,把主人公符号化,三毛不仅仅代表她本身,更多的是反映现代都市女性的内心现状:追求名利的急切、渴望成功又害怕失败的复杂内心、付出努力“认真”生活却又得不到相应回报的痛苦挣扎……这已不是一部令人赏心悦目的舞剧,它富有哲理,更能引发人们的思考。有人曾经问过舒巧为何要排《三毛》,她说:“不是树碑立传,而是出于认同。”认同什么呢?舒巧认为在他们那一代人身上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认为活在世上安逸享受是一种罪恶,但又觉得这十分不公,特别是作为女人,既要兼顾家庭责任,又想要在社会上崭露头角,这是十分矛盾的。既然无从解决,那只能借助舞蹈来抒发一下内心、缅怀同身为女人的三毛。

结语:

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意识的提高,国内外的女性艺术多元化格局蓬勃发展,女性舞蹈家编创时受到的羁绊少了很多,但提倡和建设中国当代女性艺术的审美价值和接受更为深入的女性意识,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女性言说”强调的是“女性特征”,女编导通过其所呈现出来的艺术释放自身所要表达的思想内容,通过表现自己的思想和价值观,来阐述自身所要传达的信息。但女性艺术家不能过于沉湎于自我设定的女性身份,这样会使作品变得封闭、狭隘、保守。

猜你喜欢
舞剧编导三毛
我与《三毛流浪记》
中央戏剧学院舞剧系首届毕业生毕业演出《向经典舞剧致敬》成功举办
编导:贩卖热情的人
远方
关于艺术编导改革与创新的思考
冯双白
娓娓道来的真诚
中国舞剧“心理结构”方式的发展
三毛流浪记
浅谈电视编导能力与艺术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