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约 遇见敦煌

2017-05-23 01:58彭纳
一带一路报道 2017年1期
关键词:敦煌石窟石窟飞天

文:本刊记者 彭纳

图:向雯 廉钢

千里之约 遇见敦煌

文:本刊记者 彭纳

图:向雯 廉钢

时间:2016年12月19日

地点:成都博物馆

采访正遇闭馆日,车水马龙的熙攘被玻璃墙体阻隔在外,场馆深处,静谧的异度空间中,一尊大佛侧卧于石龛之中。近观佛像,佛陀面目圆润、双目微闭,似冥想又似熟睡。据悉,这尊佛像此次专程从西域远道而来,是敦煌最大的涅槃佛像,佛陀现身,只为在年末赴一场与成都市民的约。

穿越时空 饕餮盛宴

12月27日,随着“丝路之魂——敦煌艺术大展暨天府之国与丝绸之路文物特展”的开馆,身处成都的我们在走进博物馆的那一刻,突然打破时空的局限,日行千里、眨眼千年,瞬间已置身于西魏、盛唐、元代等不同时期的敦煌石窟洞穴中,展馆内,举目所及处,壁画、石像不计其数。

此次展览由成都博物馆与敦煌研究院合作,原比例复原了8个石窟,而10件藏经洞出土文献真迹、70幅敦煌壁画高清数字件、12尊彩塑临摹品、25件藏经洞出土绢画复制品、10件模制花砖、67件来自敦煌市博物馆藏秦朝至唐代文物也“空降”蓉城。不仅如此,同一时间“亮相”的还有来自甘肃麦积山、新疆克孜尔的石窟艺术珍品,以及全国27个省市近60家文博机构的代表南北丝绸之路及海上丝绸之路的文物,在随后的4个月中,成都市民可以在家门口纵情于文物“饕餮宴”。

为了让参观者有身临其境的感官享受,品味敦煌石窟的原貌,敦煌的复原师们几个月前就专程奔赴成都,将石窟“移植”到了成都博物馆展馆中,与石窟相辅相成的,还有各时期的精美壁画,这些壁画虽然也都是复制品,但却是集三代美术家之力临摹而成,是敦煌研究院上个世纪中叶就已经着手的一项“大工程”,在长长的临摹美术家名单当中,更是不乏如张大千这样的大家。

据悉,展馆中复制的8个石窟中,有3个石窟刚刚结束了在美国的展出,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成都。而在敦煌几百个洞窟之中,为何单选这8个石窟,其背后也有一些深意。据介绍,这8个复原石窟都是敦煌的重点保护文物,出于保护等因素,其实体洞窟在敦煌基本未向观众开放过,打着“飞的”去敦煌都不一定能亲眼目睹的“宝贝”,如今经过复制与大家见面,也了却了无缘相见的那一丝遗憾。

《弥勒兜率天宫说法图》,画面中弥勒菩萨正在说法,两侧闻法天人姿态各异。

昏黄的灯光下,涅槃的佛陀在无生无死、无始无终的轮回中诉说着丝路上的过往;微笑的佛陀站立在石窟之上,眼观来来往往的过客。立足在尊尊佛像、幅幅壁画之前,侧耳倾听,耳畔隐约传来古刹钟声,“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再细细凝听,这钟声中又夹杂着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呢喃的诵经声,眼前景致渐渐与前秦时期行走在风沙中,背着行囊的僧人乐遵,行至敦煌时,忽见金光闪耀,如现万佛的盛景重叠起来。

万佛生 飞天起

时间穿梭至千年之前,前秦建元二年(366年),遥想当年,僧人乐遵走在西行的路上,途径敦煌,忽见金光闪耀,如现万佛,这位虔诚的佛家弟子跪拜在山脚之下,朝着眼前的万佛叩首。此后,僧人便在岩壁上开凿了第一个洞窟。

就此,僧人西行的这条“路”与石窟的命运紧紧连在了一起。回首历史,时代变迁中的这条被称为“丝绸之路”的东西往来通道成为了打开石窟发展史的一把钥匙。大唐盛世之时,丝绸路上的人往来不断,无论是西行的僧人还是商人,都要前往石窟膜拜,祈求一路平安,那时的莫高窟如同盛唐一般兴盛之极,在武则天时洞窟已经有千余个。安史之乱后,敦煌先后由吐蕃和归义军占领,但造像活动未受太大影响。在北宋、西夏和元代,石窟渐趋衰落,仅以重修前朝窟室为主,新建极少。元朝以后,随着丝绸之路的废弃,石窟也停止了兴建并逐渐湮没于世人的视野中,徘徊在六道轮回之外。直到清康熙四十年(1701年)后,才重回人们的视线。

经过历朝历代的不断扩建,敦煌鸣沙山东麓断崖上,南北1680米长,50米高,上下五层的石窟中,早已如乐遵所见,万佛丛生。

敦煌石窟的珍贵不仅是体现在石窟本身,其中五万多平方米的历代壁画,也让人叹为观止,到目前为止,敦煌是我国乃至世界壁画最多的石窟群。其内容除了宗教题材,也展现了大量当时的民间生活,丝路之上贸易往来的繁荣盛景。在此次的展览之中,细心的参观者也会发现壁画中,异国风情浓郁的壁画作品。

而作为敦煌壁画名片的“飞天”此次也“落地”成都,敦煌壁画中的“飞天”,从前秦开始就“飞跃”在石窟的岩壁之上,历经十个朝代,上千余年,直到元代末期,随着敦煌石窟的没落而消逝。在这千余年的历史长河中,由于朝代的更替,政权的转移,中西文化的频繁交流等历史情况的变化,“飞天”的艺术形象,姿态和意境,风格和情趣,都在不断地变化,千年的时光,留下了万千不同的“飞天”。

展馆内,顺着西魏第285窟、盛唐第45窟、盛唐第320窟、中唐第158窟、晚唐第17窟(藏经洞),榆林窟中唐第25窟、西夏第29窟、元代第3窟走过,用脚步丈量时代的脉络,每一个时期石窟的风格变化都尽收眼底。

《卢舍那佛》,高146.7厘米,宽88.5厘米。

异域风情 遥相呼应

在此次展览中,“新疆龟兹石窟、高昌石窟及甘肃麦积山石窟壁画及彩塑展”与敦煌石窟遥相呼应。

据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馆员张萍介绍,麦积山石窟位于甘肃省天水市,它与莫高窟、云冈石窟、龙门石窟并称中国“四大石窟”。该石窟始凿于东晋十六国的后秦时期,现存221个洞窟、塑像7000多身、900余平方米壁画,并以其精美的泥塑艺术闻名世界,被称为“东方雕塑陈列馆”。与敦煌石窟不同的是,麦积山离中原比较近,洞中壁画更“接地气”,反映了汉民族和少数民族文化大融合,不少石窟里的壁画和造像都有汉民族的风格特征,而敦煌莫高窟则接受西域文化的影响比较深远,因此麦积山石窟的出现颇具研究价值。

在此次的展览中,来自于麦积山第4窟的《伎乐飞天》是观众不能错过的展品之一,《伎乐飞天》开凿于北周时期,窟龛上方所绘的这幅壁画为七幅大型“薄肉塑”飞天之一。画面中两组伎乐、供养飞天,相向而飞,天花散落。飞天脸部及肌体部分均由一层薄泥塑出,画面余部均彩绘而成。此壁画立体雕塑和平面绘画珠联璧合,创造性地绘制出了“薄肉塑”飞天壁画,具有“呼之欲出”之感,在中国石窟壁画中独此一处。站在巨幅画作前,张萍讲解道:“这件北周时期的壁画首次采用了独特的薄肉塑技法,就是将雕塑和绘画的方式进行完美组合,以达到更有立体感的视觉效果。”1500年前,中国的艺术家前卫地尝试了一次“装置艺术”,同样的艺术手法在20世纪才真正流行起来。

漫步过展馆,耳畔古刹钟声似是不绝,风沙之中,背着行囊的僧人乐遵继续西行的路,他身后的敦煌鸣沙山上,忽现金光、万佛乍现。

库木吐喇石窟新窟,约公元5世纪时期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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