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人丁旺 都市野性美
——小记哈尔滨兆麟公园野生鸳鸯

□ 林 地 图/文

鸳鸯人丁旺 都市野性美
——小记哈尔滨兆麟公园野生鸳鸯

□ 林 地 图/文

穿梭于古树间寻找巢穴；树林、水面和桥下自由飞翔、嬉戏和爱恋；雌鸳鸯带领小鸳鸯勇敢从树巢上跳下；鸳鸯妈妈嘎嘎的呼唤声，小鸳鸯银铃般叫声；小鸳鸯水上飞奔留下一串串涟漪；抓苍蝇，吃蝴蝶，树上练飞翔，恶斗攻击者保护幼仔；秋季大集合依依不舍南飞……哈尔滨兆麟公园的野生鸳鸯，给市民和中外游客带来许多美丽画面，让人们在喧嚣的城市生活中，欣赏到了野性之美。兆麟公园的野生鸳鸯，已成为哈尔滨旅游独特的观赏美景。

鸳鸯先生不在家，其妻易被看成鸭

鸳鸯（Aix galericulata；Mandarin Duck），是国家濒危二级保护动物。鸳鸯象征着美丽、吉祥和忠贞爱情。鸳鸯是最美游禽。其实，鸳鸯是合成词，是对一对鸟的称呼，雄鸟指鸳，雌鸟指鸯。鸳鸯是雁鸭类水鸟中，极少见的树栖鸟类（类似的还有北美林鸳鸯）。鸳鸯的寿命只有5～10年。鸳鸯的夫妻关系，只存在于繁殖季，下一年就不一定存在了。

鸳鸯喜欢选择水源周边的古树洞产卵孵化。每年6月小鸳鸯从树巢跳入水后，雄鸳鸯离家出走，几只雄鸳鸯聚在一起逍遥，直到10月才回来，带领家眷南迁越冬。雄鸳鸯不在雌鸳鸯身边时，雌鸳鸯往往被当成鸭子。据推算，鸳鸯迁移的平均速度应该是50～60公里/小时，平均每天飞行150～200公里，飞行高度400～1000米。

图1：痴心爱恋紧追随

雄鸳鸯春季和秋季最美丽，是观看的最佳时期。小鸳鸯生长到秋季南迁越冬时，才能分辨出雌雄，雄性小鸳鸯的嘴是红黄色，胸部是白色。雌性鸳鸯是灰褐色，和陆地、石头的颜色差不多。这种颜色能保护自己和幼仔的安全。在养育幼仔方面，雌性鸳鸯比雄性付出的多多。雌性鸳鸯的心灵，比雄性的外表更美丽。

图2：百年树上鸳鸯息，孵化期雌鸳鸯离巢放风

赞美鸳鸯美丽稀有的诗，有崔珏写的“翠鬣红毛舞夕晖，水禽情似此禽稀”。古人最早把“鸳鸯”比作兄弟，而不是夫妻。《苏子卿诗四首》中写道：“骨肉绿枝叶，结交亦相因。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昔为鸳和鸯，今为参与辰。”这首诗写的就是兄弟赠别。嵇康也有诗，描述了与兄长陶醉于山水的逍遥快乐，即：“鸳鸯于飞，肃肃其羽。朝游高原，夕宿兰渚。邕邕和鸣，顾眄俦侣。俛仰慷慨，优游容与。”把鸳鸯比作夫妻的是卢照邻，他写有“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诗句。

图3：鸳鸯妈妈攻击蓝喜鹊幼崽（左）

兆麟公园3只英雄鸳鸯妈妈

6月19日中午，兆麟公园里1只野生蓝喜鹊幼仔，不小心落入水里，小鸳鸯惊恐万状。这时只见鸳鸯妈妈迅速把小鸳鸯挡在身后，同时箭一样的扑向蓝喜鹊幼仔，咬住头部，将其压入水中，而后回到自己幼仔身边。但见蓝喜鹊幼仔还在水面舞动，鸳鸯妈妈再次对蓝喜鹊幼仔发起攻击撕咬，直至后者浮在水面不动溺水而死。

图4:南迁后又返回公园的雌鸳鸯和它的幼仔

的确，这是只勇敢顽强的鸳鸯妈妈。在兆麟公园之外附近的树上，它产卵孵化出今年第1窝小鸳鸯约9只。小鸳鸯跳巢后，这只鸳鸯妈妈带领它们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走了几百米，来到水源地兆麟公园人工湖。到水源地后，她发觉还有幼仔没跟过来，又几次飞回街道寻找。可惜最后还是走失和伤亡3只，只剩下6只在身边了。又过了些日子，6只小鸳鸯剩下4只了，不见的2只很可能是被老鼠给吃掉了。有一天，有人看到，这只鸳鸯妈妈，迅速把靠近她幼仔的一只大老鼠拖入水中，一番搏斗后，大老鼠一命呜呼。

图4中，右二左脚戴绿环的鸳鸯，是在兆麟公园出生的，千里迢迢南迁越冬后，于2016年春又回兆麟公园，并产卵孵化出几只小鸳鸯。到9月幼仔长得已和她一样大，10月她就可以带着幼仔，随大队鸳鸯南迁越冬了。

今年，有只鸳鸯孵化出16只幼仔，这可能是兆麟公园史上最多的。鸳鸯通常孵化幼仔数量是7～12只。这只孵化出16只的鸳鸯，可谓是第3只公园英雄鸳鸯妈妈。

图5：鸳鸯妈妈和它的16只幼仔在一起

图6：2只当年出生的鸳鸯在树上玩耍

在出生地上空盘旋三圈后，再飞走南迁

每年10月中下旬，小鸳鸯长的和父母一样大时，鸳鸯就开始集结要南迁越冬了。鸟类迁徙飞行，是以山川流、海岸线或月亮、星辰为导航标志。迁徙鸟类大多数是白天觅食休息，夜间飞行。鸳鸯南迁起飞时，通常是在夜晚，由头鸟带领起飞。兆麟公园的鸳鸯在起飞前，先在鸳鸯湖来回游几次，然后突然起飞，但似乎依依不舍，不愿离开出生长地，又在人工湖上空盘旋3圈，才正式飞往江北南迁。目睹此景，会让人想起曹孟德诗句，“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鸳鸯粉更是“可怜生死两相随”的心绪。他们知道，长途迁移往返后，鸳鸯会有大部分伤亡，下一年能再回到公园的只是一小部分。

或有1只两度返回公园繁衍的鸳鸯妈妈

图7右脚戴有黄色环的鸳鸯，是2017年在公园产卵繁衍的鸳鸯妈妈。2016年，有人在公园拍摄到戴有同样标示的鸳鸯妈妈，带领幼仔从树上跳巢。如果它们是同1只，那么它就是两度南迁越冬后，又返回兆麟公园繁衍的鸳鸯。这只鸳鸯的漫长南迁路线，很可能和1只叫小公子的雄鸳鸯南迁路线一样。

图7：戴有黄色标示的鸳鸯，在呵护2017年所产的幼仔

小公子是2014年出生于兆麟公园的野生鸳鸯（网上能看到小公子，以及公园鸳鸯嬉戏跳巢的照片），曾受伤被救治愈。2014年秋南迁时，脚上被戴上标示环。2015年小公子被发现又返回兆麟公园。2015年秋南迁时，小公子被专家戴上GPS追踪器。2016年1月4日，传回数据显示：2015年11月26日下午6点零2分，小公子已飞到湖北天门市了，后来它许久在天门市活动。

据哈尔滨日报报道，小公子于2015年10月27日从哈尔滨出发，仅用3天，于10月30日下午3点零1分，飞到辽宁东港市并歇息，此时它体重已减少一半。东港是鸟迁徙通道上的重要停歇站。停歇数日后小公子飞越渤海海峡。渤海海峡直线距离165公里。有测算，海洋鸟迁徒速度为67公里/小时，小公子飞过渤海海峡要3小时左右。飞过渤海，进入山东半岛后，小公子继续南飞，于11月26日下午6点零2分飞抵湖北天门市。小公子从东港市飞到天门，仅用26天。

近20年兆麟公园出生野生鸳鸯约600只

哈尔滨兆麟公园，靠近松花江和中央大街。公园内有大量百年古树，有春季及早注水的人工湖，湖中小生物丰富，适于小鸳鸯生长，公园对野生鸳鸯也是关爱有加。自1999年以来，每年4月都有野生鸳鸯来园内营巢产卵孵化繁衍，直到10月越冬南迁。最早报道兆麟公园野生鸳鸯的媒体，是哈尔滨日报（人民日报也报道过）。近年来兆麟公园野生鸳鸯繁衍数量逐年增加，2016年有6窝60多只小鸳鸯出生（比上年多20多只），2017年有10窝左右，有近百只，为历年最多。截止到2017年的近20年里，在哈尔滨兆麟公园出生的野生鸳鸯，累计已达600只左右。兆麟公园鸳鸯，已成为东北地理研究所“水专项”关注物种之一。哈尔滨市已成全国唯一的大量野生鸳鸯城内栖息繁衍地。

鲜花金鱼草能给鸳鸯带来平安兴旺

栖息地减少，易遭到捕猎，鸳鸯种群数量日趋减少。据调查，我国鸳鸯繁殖种群数量仅为1500多对。但目前偷捕和猎杀鸳鸯事件还是时有发生。遵义市务川县2男子捕杀了3只鸳鸯。6月28日，他们已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鸳鸯是濒临物种，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人们应爱惜保护。偷猎和捕杀鸳鸯，都是违法行为。

图8：鸳鸯妈妈在呵护金鱼草中觅食的幼仔，这是2017年最后一窝跳巢的

公园鸳鸯接触人时间长，这会让它们放松对被捕杀的警惕。兆麟公园已在人工湖四周种植金鱼草，以阻止游人靠近鸳鸯。人的偷偷抓捕，以及老鼠、野猫和鹰，给公园野生鸳鸯造成生存威胁。在漫长迁移往返途中，有些鸳鸯因缺乏对人的警惕而被捕杀。鸳鸯是美丽吉祥的动物，人类应该爱惜它们，欣赏“鸳鸯于飞”，而不要“毕之罗之”。

（作者单位：本刊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