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进士及第后主要活动叙论

常晨秋

(黑龙江大学 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唐代进士及第后主要活动叙论

常晨秋

(黑龙江大学 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本文以进士科为例，论述进士科及第的后主要活动，对进士及第后的动线有一个整体的认识，从社会和制度等方面形成对唐代进士科的一个具象认识，探寻进士科在后世发展脉络的源头和成因。

唐；进士；曲江宴；雁塔题名

科举肇始于隋，盛于唐宋，诸科中尤以进士科为时人所推崇，进士科及第者称为登龙门；进士科出身的授官和仕进之路相对优渥和顺遂，因而进士出身也被认为是“第一出身”①。

唐开元二十四年，改由礼部侍郎知贡举，进士考试在礼部贡院举行，进士榜文在张贴在贡院东面墙，榜文由黄纸誊录，因此称金榜，登第者谓之“金榜题名”。因为放榜时候一般都在春天，因此也称为“春榜”，何扶诗文“金榜题名墨尚新，今年依旧去年春。”②便为一例。进士对于举子及第的欢欣，有不少诗篇留世，唐贞元十二年(公元796年)，唐代著名的诗人孟郊在三次参加科考后，终于如愿，留下了《登科后》“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③的诗句；除了举子个人的人生夙愿得偿，还有来自社会的认可，对于此，元代高明在《琵琶记》总结的尤为透彻“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④

进士放榜后，首先便是谢恩。根据王定保所著《唐摭言》记载：“状元已下，到主司宅门下马，缀行而立，敛名纸通呈。”新及第士子要到主司住宅致谢，提交写有名字的书表通呈，感谢主司拔擢之恩，这里的主司说的就是知贡举主司，也就是座主。进士张榜，新及第进士要向主司谢恩，谢恩过程遵循一定的尊卑顺序“入门，并叙立于阶下，北上东向，主司列席褥，东面西向；主事揖状元已下，与主司对拜，拜讫，状元出行致词，又退著行，各拜主司，答拜；拜讫，主事云：“请诸郎君叙中外。”状元已下各各齿叙，便谢恩，余人如状元礼；礼讫，主事云：“请状元典谢名第，第几人，谢衣钵。”谢讫，即登阶，状元与主司对坐。于时，公卿来看，皆南行叙坐；饮酒数巡，便起赴期集院。三日后，又曲谢。其日，主司方一一言及荐导之处，俾其各谢挈维之力；苟特达而取，亦要言之。”⑤有以上可见，这些谢恩的仪式，无疑是加强主司和及第进士之间一种人为连接，使他们之间有了一种息息相关的纽带催化作用，并且通过“叙中外”将家世、故旧更加串联起来，产生了座主与门生这样一股荣辱与共的政治力量，由于这种拜见主司的仪式极易为结党营私提供政治温床，是朋党出现的隐患，到了宋时，宋太祖确立殿试，殿试合格才能及第，殿试制度的确立削弱了主司在人才选拔方面的力量和权威，也因此，宋时及第进士，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子门生”。

其实在唐会昌三年中书省对此提出了看法，认为“奏宣旨，不欲令及第进士呼有司为座主，趋附其门，兼题名、局席等条，疏进来者；伏以国家设文学之科，求贞正之士，所宜行敦风俗，义本君亲，然后申于朝廷，必为国器，岂可怀赏拔之私惠，忘教化之根源！自谓门生，遂成胶固，所以时风浸薄，臣节何施树党背公，靡不由此。臣等商量，今日已后，进士及第任一度参见有司，向后不得聚集参。”，不仅不允许称呼有司为座主，而且对宴饮集会予以禁止，并且对进士及第参见有司的次数规定为一次，认为座主门生关系正式催生朋党的源头，可惜的是并没有贯彻到底，随着李德裕的免相，一切故态复萌。

期集

根据王定保所描述，新及第进士向主司谢恩之后，便到期集院，这时期会每日在期集员集会，要两次拜谒主司“谢恩后，方诣期集院，大凡敕下已前，每日期集，两度诣主司之门，然三日后，主司坚请已，即止。”⑥这时候的期集院聚集的大都是同年、进士团的一些人等，期集院内会设酒宴，通过抽名纸等方式聚敛钱财，以供宴饮，除却主司府的设宴，此时的对新及第进士来说，宴饮才刚拉开序幕。况且此时的宴饮资费对于新及第进士来说并非小数目“又出抽名纸钱，每人十千文，其敛名纸，见状元；俄于众中蓦抽三五个，便出此钱铺底，一自状元已下，每人三十千文。”⑦这对与家境并不富裕的进士来说，宴饮在一定程度上成了一种经济负担。

点检文书

在新及第进士在准备宴饮狂欢的同时，由于正式的敕文还没有下发，这时候主司还要对及第人员资料进行点校。“此时，状元、录事具启事取人数，主司于其间点请三五人工于八韵、五言者；或文字乖讹，便在点窜矣。大约避庙讳、御名、宰相讳，然三十所制，分为两卷，以金铜轴头、青缥首进上。”⑧

过堂

这里的过堂，是指新及第进士要去参见宰相，等候通传的间隙，进士团团司会县准备酒食“同年于此候宰相上堂后参见，于时，主司亦召知闻三两人，会于他处，此筵罚钱不少。”⑨如前文提及的拜见主司一样，参见宰相一样遵循特定的规则和尊卑顺序“宰相既集，堂吏来请名纸，生徒随座主过中书，宰相横行，在都堂门里叙立。”⑩无非是在规制内拜谢成就之恩，随后又是一番宴饮欢庆。

关试

以上便是新及第进士及第后的主要活动流程，不过由于其中一些宴饮和主要活动对后世影响颇大，所以有必要在此梳理说明，其中主要的是曲江大会和雁塔题名。

关宴后，在慈恩塔题名的传统始自神龙后，大盛于开元末，“进士题名，自神龙之后，过关宴后，率皆期集于慈恩塔下题名。”新及第进士登临慈恩塔留试题名，英气风发，留下的大多是登科的欣喜与对未来的憧憬。

以上一新及第进士基地后的主要活动，进士科作为科举中的重头戏，地位和所获得尊崇自不必寻常科第，唐时的很多活动，讲过五代的战火变迁，到宋时还都在延续，进士科的地位可见一斑。

【注释】

①(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三。

②(清)曹寅、彭定求等，《全唐诗》第五一六卷，何扶《寄旧同年》。

③(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三。

④(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三。

⑤(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三。

⑥(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三。

⑦(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三。

⑧(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三。

⑨(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三。

⑩(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三。

[1](后晋)刘昫等.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2](宋)欧阳修，宋祁.新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3](宋)王溥.唐会要[M].北京:中华书局，1955.

[4](五代)王定保.唐摭言[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常晨秋，女，汉族，山东郓城人，硕士研究生，黑龙江大学，中国古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