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释肥与尿素配合施用对稻季土壤CH4和N2O排放的影响

纪洋，于海洋，徐华*

控释肥与尿素配合施用对稻季土壤CH4和N2O排放的影响

纪洋1,2，于海洋2，徐华2*

1.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应用气象学院，江苏 南京 210044；2. 土壤与农业可持续发展国家重点实验室//中国科学院南京土壤研究所，江苏 南京 210008；

为明确控释肥和尿素配合施用对稻季土壤CH4和N2O排放的影响，通过田间原位试验，采用人工密闭箱法，观测氮肥（尿素单施、控释肥与尿素配合施用）及不同施氮水平（0、80、160、240 kg∙hm-2）下水稻生长季土壤CH4和N2O的排放通量，以寻求综合温室效应最小的施肥管理措施。结果表明：水稻生长季N2O排放总量、水稻产量均随氮肥施用量的增加而增加，而 CH4排放总量、综合温室效应与氮肥施用量之间没有显著相关性。控释肥与尿素配合施用对水稻生长季 CH4和N2O排放及水稻产量的影响因氮肥施用量的不同而不同。与尿素单施相比，不同施氮水平下配合施用控释肥能有效降低N2O排放总量3.6%～49.6%，其中，烤田期是控释肥发挥减排作用的关键时期。与尿素单施相比，在80 kg∙hm-2和160 kg∙hm-2施氮水平上，配施控释肥分别增加CH4排放总量48.1%和27.5%及稻田综合温室效应45.0%和22.8%，而水稻产量无显著差异；在240 kg∙hm-2施氮水平上，配施控释肥处理土壤CH4排放总量降低4.2～15.1%，水稻产量增加5.7%～13.9%，且综合温室效应降低7.5%～19.8%。在240 kg∙hm-2施氮水平上，与尿素∶控释肥为3∶7、1.5∶8.5、0∶1的配施处理相比，尿素∶控释肥为4.5∶5.5配施处理的综合温室效应最小，且水稻产量最高。因此，施氮量为240 kg·hm-2，尿素和控释肥按4.5∶5.5比例混合施用可作为稻田控释肥推荐施用方式。

控释肥；尿素；配合施用；施氮量；N2O排放；CH4排放

以前期淹水、中期烤田和后期干湿交替为特征的间隙灌溉是中国稻田主要的水分管理措施，尽管早期的研究者曾一度认为水稻生长季仅有 CH4排放，没有N2O排放（Buresh et al.，1988），但近十多年的研究发现，水稻田也能排放较多的N2O（Cai et al.，1997）；相对于持续淹水，稻田烤田可极大抑制水稻生长季CH4排放，促进N2O排放（Cai et al.，2007）。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兴起了以提高氮肥利用率为主要目标的控释肥研究热潮，控释肥可根据作物的生长需要提供养分，减少肥料浪费（武志杰等，2003）。大量研究表明，施用控释肥可明显减少旱地的N2O排放（Akiyama et al.，2010；Mctaggart et al.，2003；Ji et al.，2012）。然而，有关控释肥对稻田土壤CH4和 N2O排放影响的研究结论并不一致，有的研究表明，施用控释肥可减少稻田 CH4或 N2O 排放（Ji et al.，2013；刘芳等，2015；王斌等，2014），有的则显示稻田 CH4或 N2O排放增加（Yan et al.，2000；李方敏等，2005）。由于控释肥养分的缓释性，作物生长前期养分释放较少，难以满足作物前期生长对养分的需求，所以为了减少环境污染并保证粮食产量，基肥采用尿素与控释肥配合施用是较为有效的方法（Jarosiewicz et al.，2003；Patil et al.，2010；Shoji et al.，2001），目前有关控释肥与尿素配合施用对稻田CH4和N2O影响的研究在国内外鲜见报道。

本文通过田间原位试验观测氮肥（尿素单施、控释肥与尿素配合施用）及其不同施用水平（0、80、160、240 kg∙hm-2）下水稻生长季 CH4和 N2O的排放通量，以探讨控释肥与尿素配合施用对水稻生长季CH4和N2O排放的影响，为合理施用农田氮肥、提高氮肥利用率及降低环境污染等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试验设计

大田试验于2009年6—10月在江苏省句容行香镇（31°58′N，119°18′E）进行。试验地属北亚热带季风气候区，年平均气温为 15.1 ℃，年平均降雨量为1100～1200 mm。试验土壤为发育于下蜀黄土的爽水性水稻土，其基本理化性质为：pH值6.91，有机碳18.9 g∙kg-1，全N 1.2 g∙kg-1，砂粒（2～0.02 mm）14%，粉粒（0.02～0.002 mm）69%，粘粒（＜0.002 mm）17%，土壤田间持水量55%。

本试验所施用的控释肥为山东金正大生态工程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的可降解树脂包膜尿素肥料，含氮量为42%。试验共设10个处理（表1），其中240 kg∙hm-2（以N计）为当地常规稻季施氮量，尿素与控释肥以 3∶7混合施用为金正大公司推荐配比量，并在常规稻季施氮量基础上增设 4.5∶5.5、1.5∶8.5、0∶1（尿素：控释肥）3个配比量。仅施尿素处理，尿素按基肥∶分蘖肥∶穗肥为 50%∶25%∶25%施用（施肥时间分别为2009年6月23日、7月17日和8月16日）；控释肥和尿素配比处理，控释肥和尿素作为基肥一次性施入（施用时间2009年6月23日）；所有处理均施用450 kg∙hm-2过磷酸钙和225 kg∙hm-2氯化钾，作为基肥一次性施入。小区面积均为3 m×5 m，每个处理3次重复，随机区组排列。

表1 试验设计Table 1 Experimental treatments

1.2 水分管理

供试水稻品种为华粳3号，于2009年6月24日移栽（水稻移栽密度为24 hole∙m-2），11月3日收割。水分管理参照当地稻田常规管理方式，采用传统的前期淹水（6月24日—7月24日）、中期烤田（7月25日—8月6日）、后期干湿交替（8月7日—10月8日）和末期排水落干（10月9日—11月3日）的管理模式。

1.3 采样与测定方法

采用静态箱法测定稻田CH4和 N2O排放量。将静态密闭箱（50 cm×50 cm×100 cm）放置在水稻移栽前埋设在试验小区土壤中的塑料底座（50 cm×50 cm×15 cm）上，底座地上部分有4 cm宽、5 cm深的水槽以便密闭箱的放置和密封，底座埋入地下15 cm左右深处以防止试验小区内、底座外的水稻根系进入采样箱。采样时，密闭箱密封后，通过插进密封采样垫的双通针将箱内气体导入18 mL预先抽真空的玻璃瓶中，每隔15 min采集1次，共3次，采样时间为8:00—12:00。水稻生长季内水分变化剧烈的烤田期及复水期每隔2～3 d采样1次，其他时间每隔4～5 d采样1次，水稻收获前1个月每隔7 d采样1次。

采样同时，用氧化还原电位计（ToaPRN-41，Hirose Rika Co. Ltd.，Japan）测定10 cm深处土壤氧化还原电位（Eh），用数字温度计（Model 2455，Yokogawa，Japan）记录箱温及土温。水稻收获时，按试验小区分别收割、脱粒、晾晒、适当筛除秕粒后称重，计算水稻产量。

气样 CH4浓度用岛津气相色谱（Shimadzu GC-12A，Kyoto，Japan）测定，检测器为氢火焰离子检测器（FID）。色谱柱为0.15～0.18 mm Porapak Q填充柱。进样口温度、柱温和检测器温度分别为200、80和200 ℃。载气为N2，流速40 mL∙min-1；燃气为H2，流速 35 mL∙min-1；助燃气为空气，流速 350 mL∙min-1。气样 N2O 浓度用岛津气相色谱仪（Shimadzu GC-14B，Kyoto，Japan）测定，检测器为63Ni电子捕获检测器（ECD）。色谱柱为0.15～0.18 mm Porapak Q填充柱，进样口温度、柱温和检测器温度分别为100、65和300 ℃。以95%氩气+5%甲烷（体积比）作为载气，流速40 mL∙min-1。CH4和N2O标准气体由日本国立农业环境技术研究所提供。

1.4 数据处理

根据CH4和 N2O浓度与时间关系曲线分别计算二者的排放通量：

式中，F为 CH4或 N2O 排放通量（mg∙m-2∙h-1或 μg∙m-2∙h-1）；ρ为标准状态下 CH4或 N2O-N 密度（0.714 kg∙m-3或 1.25 kg∙m-3）；V 为采气箱内有效空间体积（m3）；A为采气箱覆盖的土壤面积（m2）；dc为气体浓度差（nL∙L-1）；dt为时间间隔（h）；T为采样时箱温（℃）。

CH4和N2O排放通量以每次观测的3个重复的平均值及标准偏差表示。CH4和N2O季节平均排放量是将3个重复的每次观测值按时间间隔加权平均后再平均。CH4和N2O季节排放总量按下式计算：

式中，T为 CH4或 N2O季节排放总量（g∙m-2或 mg∙m-2）；Fi和 Fi+1分别为第 i和 i+1次采样时CH4或 N2O 平均排放通量（mg∙m-2∙h-1或 μg∙m-2∙h-1）；Di和Di+1分别为第i和i+1次采样时间（d）。

数据分析运用SPSS 13.0 for Windows（SPSS Inc.，USA）软件，差异显著性分析采用LSD 方法，显著性水平设定为α=0.05。

2 结果与分析

2.1 水稻生长季N2O排放通量的季节变化

2009年水稻生长季，各处理N2O排放通量的季节变化趋势基本相同（图1）。水稻移栽后，N2O排放通量在20 d内下降为0。烤田期间，不同施氮水平上尿素处理和配施处理N2O排放出现2个排放峰。烤田初期，尿素处理和配施处理N2O排放通量迅速上升，出现第1个排放通量高峰；烤田末期，施肥处理 N2O排放通量均达到最大值，尿素处理N2O 排放通量峰值为 20.4～96.8 μg∙m-2∙h-1，显著高于配施处理（峰值为 14.4～86.5 μg∙m-2∙h-1）（P＜0.05），且二者的峰值均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烤田结束再复水后，N2O排放通量迅速下降为0。施穗肥后的干湿交替初期，施肥处理均有N2O排放，但排放峰值明显低于烤田期峰值。水稻收获末期，土面排干水层，配施处理N2O排放通量大于尿素处理，在240 kg∙hm-2施氮水平上，纯控释肥处理N2O排放仅有1个排放峰，不同配比量处理烤田期N2O排放通量峰值随尿素施用量的增加而增加，即 240-U＞240-U4.5C4.5＞240-U3C7＞240-U1.5C8.5＞240-C。水稻收获末期，各配施处理间N2O排放通量没有明显差异。

2.2 控释肥与尿素配合施用对N2O排放的影响

整个水稻生长季，尿素处理和配施处理N2O排放总量均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但配施处理增加趋势较尿素处理缓和（图2）。与尿素单施处理相比，在 80 kg∙hm-2和 160 kg∙hm-2施氮水平上，配施处理的 N2O排放总量分别减少 3.6%和11.6%；在240 kg∙hm-2施氮水平上，各配施处理 N2O排放总量减少7.2%～49.6%，除U4.5C5.5处理外，其他处理差异均达显著水平（P＜0.05），且 N2O减排量随配施处理中尿素施用量的增加而降低，其中纯控释肥处理减排效果最好，其次是尿素∶控释肥为 3∶7的配施处理。

图1 水稻生长季N2O排放通量的季节变化Fig. 1 Seasonal variation of N2O emission flux during rice growing seasonBF-基肥，TF-分蘖肥，PIF-穗肥，MSA-中期烤田，Reflooding-复水BF-basic fertilizer, TF-tillering fertilizer, PIF-panicle initiation fertilizer,MSA-midseason aeration

图2 水稻生长季N2O排放总量Fig. 2 Total N2O emission during rice growing season

表2所示为施用240 kg∙hm-2尿素和不同配施处理的N2O排放总量及不同水分管理阶段N2O排放量占季节排放总量的比例。由表2可知，尿素处理N2O排放主要集中在烤田期，占排放总量的48.3%；各配施处理 N2O排放均主要集中在复水期至收获期，占排放总量的38.8%～51.3%，其中纯控释肥处理所占比例最大。烤田开始时间在水稻移栽后30 d，此时控释肥养分释放较少，烤田期尿素处理供N2O产生的基质多于配施处理，因此该时期尿素处理N2O 排放量显著高于配施处理（P＜0.05），不同配施处理N2O排放量随尿素施用比例的减少而降低，其中纯控释肥处理烤田期N2O排放量最少。由于控释肥养分控释期为3个月，水稻生长后期，控释肥仍然释放养分，且此时稻田处于排水落干期，土壤水分变化较大，因此水稻生长后期各配施处理 N2O排放量高于尿素处理，但差异不显著（P＞0.05）。以上分析表明，烤田期是尿素处理N2O排放的主要时期，复水期至收获期是配施处理N2O排放的主要时期；烤田期是控释肥减少稻田N2O排放的关键时期。

表2 水稻生长季不同水分管理阶段N2O排放量占季节排放总量的比例Table 2 Proportions of N2O emission during different periods of water management to the total N2O emission during rice growing season

2.3 稻田CH4排放通量的季节变化

2009年水稻生长季，各处理CH4排放通量的季节变化趋势基本相同（图3）。水稻移栽后，各处理CH4排放通量逐渐增加并达到季节排放高峰（6.1～11.4 mg∙m-2∙h-1）；烤田期间，CH4排放通量迅速下降，至烤田结束时CH4排放通量一直较低；后期复水和干湿交替期间，CH4排放通量变化与水稻移栽后的变化相同，逐渐增加达到季节排放高峰（5.1～9.5 mg∙m-2∙h-1），且峰值与烤田前峰值无显著性差异。本试验中，由于烤田期间有降雨干扰，土壤Eh值介于-49～32 mV（图4），烤田复水后，土壤Eh值迅速降低到-100 mV左右，厌氧环境迅速恢复。

2.4 控释肥与尿素配合施用对CH4排放的影响

本试验研究结果表明，施用80 kg∙hm-2尿素和配施处理的 CH4排放总量高于不施氮处理，而施用 160 kg∙hm-2和 240 kg∙hm-2尿素和不同配施处理的CH4排放总量均低于不施氮处理（图5）。与尿素处理相比，施用 80 kg∙hm-2和 160 kg∙hm-2配施处理的 CH4排放总量分别增加 48.1%和 27.5%（P＜0.05），而 240 kg∙hm-2施氮水平上，除 U1.5C8.5处理外，其他不同配施处理 CH4排放总量减少4.2%～15.1%，其中以纯控释肥处理减排效果最优，其次是尿素∶控释肥为4.5∶5.5的配施处理。

图3 水稻生长季CH4排放通量的季节变化Fig. 3 Seasonal variation of CH4emission flux during rice growing seasonBF-基肥，TF-分蘖肥，PIF-穗肥，MSA-中期烤田，Reflooding-复水BF-basic fertilizer, TF-tillering fertilizer, PIF-panicle initiation fertilizer, MSA-midseason aeration

2.5 控释肥与尿素配合施用对水稻产量的影响

图4 水稻生长季土壤Eh的季节变化Fig. 4 Seasonal variation of soil Eh during rice growing season

图5 水稻生长季CH4排放总量Fig. 5 Total CH4emission during rice growing season

由图6可知，与对照相比，施氮处理水稻增产6.6%～33.8%（P＜0.05），且尿素处理和配施处理产量均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而不同施氮量上配施处理增产率高于尿素处理。与尿素处理相比，施用80 kg∙hm-2和 160 kg∙hm-2配施处理的水稻产量无明显差异（P＞0.05）；而在 240 kg∙hm-2水平上，各配施处理水稻增产 5.7%～13.9%，其中尿素∶控释肥为4.5∶5.5的配施处理增产效果最明显（P＜0.05），其次是尿素∶控释肥为3∶7的配施处理（P＜0.05）。

图6 不同处理水稻产量Fig. 6 Yield of rice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

2.6 控释肥与尿素配合施用对稻田CH4和N2O综合温室效应的影响

由图7可知，尿素处理和配施处理的稻田CH4和 N2O综合温室效应与氮肥施用量之间无显著相关性，这与氮肥对水稻生长季 CH4和 N2O排放的影响不同有关。与不施氮肥处理相比，施用 80 kg∙hm-2尿素处理和配施处理的综合温室效应分别增加4.8%和51.9%；施用160 kg∙hm-2尿素处理的综合温室效应降低18.2%，而配施处理无明显变化；在240 kg∙hm-2施氮水平上，尿素处理和1.5∶8.5配施处理的综合温室效应分别增加4.7%和4.0%，而其他配施处理的综合温室效应降低 3.1%～16.0%。与尿素处理相比，施用80 kg∙hm-2和160 kg∙hm-2配施处理的综合温室效应分别增加 45.0%和 22.8%（P＜0.05）；而在 240 kg∙hm-2水平上，除 1.5∶8.5配施处理外，其他配施处理的综合温室效应降低7.5%～19.8%（P＜0.05），其中纯控释肥处理综合温室效应最低，其次是尿素∶控释肥为4.5∶5.5的配施处理。

图7 CH4和N2O排放的综合温室效应Fig. 7 Global warming potential of CH4和N2O

3 讨论

烤田提高土壤通透性，为土壤提供大量O2，有利于硝化和反硝化作用的同时进行，促进N2O的产生和排放。Cai et al.（2001）研究表明，水稻烤田期N2O排放高峰部分是由于烤田前深层土壤闭蓄的N2O在此期间沿土壤裂缝释放造成。本研究前期结果表明，施用控释肥减缓肥料中无机氮释放速率，抑制淹水期闭蓄态 N2O的形成，同时降低烤田期N2O产生，从而降低整个生长季N2O排放总量（Ji et al.，2013）。本试验中，以 240 kg∙hm-2施氮水平为例，与尿素处理相比，控释肥与尿素配合施用，减少N2O排放总量 7.2%～49.6%，其中烤田期减少 58.7%～83.9%，因此烤田期是控释肥发挥减排效果的关键时期，这与以往研究结果一致（刘芳等，2015）。

水稻生产中通常施用铵态氮肥。Schimel（2000）从3个层次分析了铵态肥料对CH4排放的影响：在植株-生态系统水平上，氮促进植株生长，为 CH4产生提供前体基质，从而促进CH4的排放；在微生物群落水平上，氮促进甲烷氧化细菌的生长和活性，从而减少CH4的排放；在生物化学水平，NH4+竞争CH4的氧化，从而促进CH4的排放。铵态氮肥既有促进CH4排放的作用，也有减少CH4排放的作用，最终CH4排放量取决于铵态氮肥在3个层面上作用的相对强弱。本试验中，各处理CH4排放通量在水稻移栽后的淹水期和烤田后的干湿交替期出现高峰，且这两个峰值无显著性差异，这与以往研究结果不一致。Ma et al.（2007）研究结果表明，由于烤田使土壤Eh大幅度升高，抑制了CH4产生，促进了CH4氧化，干湿交替期间CH4排放量远低于烤田前的排放量。而本试验中，由于烤田期间有降雨干扰，土壤Eh值介于-49～32 mV，烤田复水后，土壤厌氧环境迅速恢复，且穗肥施用促进植株迅速增长，为CH4产生提供丰富的前体基质，产甲烷菌短时间内被激活，CH4排放量逐渐增加至峰值。以往研究发现，稻田CH4排放量随氮肥施用量增加而增加（Lindau et al.，1991；Banik et al.，1996）或减少（Cai et al.，1997；Zou et al.，2005）。本试验中，在 80 kg∙hm-2和 160 kg∙hm-2施氮水平上，与施用尿素相比，控释肥和尿素配合施用增加稻田 CH4排放，原因可能是控释肥料因能缓慢地释放出NH4+-N和NO3--N，对CH4氧化酶的抑制作用相对较小，从而促进CH4排放（李方敏等，2005）；而施用240 kg∙hm-2配施处理CH4排放量降低，原因可能是烤田前淹水期配施处理 CH4排放高于尿素处理，土壤高浓度CH4促进CH4氧化菌的生长并提高其活性（Bender et al.，1995；Arif et al.，1996；Conrad，2007；林匡飞等，2000），从而减少后期CH4的排放，这与以往研究结果一致（王斌等，2014；易琼等，2013）。

Shoji et al.（2001）和 Ji et al.（2012）提议并假设，尿素与控释肥配合施用可能会解决作物生长前期控释肥养分释放不足而导致的产量低问题；Patil et al.（2010）两年大田试验研究结果显示，2006年稻季尿素与控释肥配合施用处理水稻产量显著高于尿素处理，2007年稻季二者无显著差异，并建议55%～65%的控释肥施用比例以及100 cm的稻田灌溉量能达到水稻高产目的。本试验中，以 240 kg∙hm-2施氮水平为例，纯控释肥处理和配施处理水稻产量均增加，但后者的产量比前者增加9.1%～26.3%，其中尿素∶控释肥为4.5∶5.5的配施处理增产最明显；各配施处理中，纯控释肥处理CH4和N2O排放的综合温室效应最小，其次是尿素∶控释肥为4.5∶5.5的配施处理，二者之间没有显著性差异。因此，240 kg∙hm-2施氮量，尿素∶控释肥为4.5∶5.5的配比量可以作为稻田控释肥的推荐施用方式。由于本研究只进行了一年的大田试验，综合稻田温室气体减排和水稻产量两个方面，尿素与控释肥配施是否具有合理性仍需进一步研究。

4 结论

水稻生长季N2O排放总量和水稻产量均随氮肥施用量的增加而增加，而 CH4排放总量和综合温室效应与氮肥施用量之间没有显著相关性。控释肥与尿素配合施用对水稻生长季CH4和N2O排放及水稻产量的影响因氮肥施用量的不同而不同。在 80 kg∙hm-2和 160 kg∙hm-2施氮水平上，配施处理对稻田综合温室效应降低和水稻增产没有显著影响；而在240 kg∙hm-2水平上，配施处理 CH4排放总量降低4.2%～15.1%（除 U1.5C8.5外），水稻产量增加5.7%～13.9%，且综合温室效应降低7.5%～19.8%。与其他配比量的配施处理相比，尿素∶控释肥为4.5∶5.5配施处理的综合温室效应最小，水稻产量最高。因此，施氮量为240 kg∙hm-2，尿素和控释肥按4.5∶5.5比例混合施用是稻田控释肥的最佳施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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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By the method of static chamber, a field experiment was conducted to study the effects of controlled-release fertilizer and its combination with urea under different application rates (0, 80, 160 and 240 kg∙hm-2) on CH4and N2O emissions in rice soil, with the aim of identifying an optimal fertilization management pattern in rice paddy fields to mitigate the global warming potential.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N2O emission and rice yield increased with increasing N application rate, while CH4emission and global warming potential (GWP) of CH4and N2O had no positive relationship with N rate. The effects of combined application of CRF and urea on CH4and N2O emissions and rice yield changed with N application rate. Over different N application rate, combined application of CRF and urea reduced N2O emission by 3.6%～49.6% mainly during the midseason aeration (MSA) period as compared to urea. With rate of 80 kg∙hm-2and 160kg∙hm-2, combined application increased CH4emission by 48.1% and 27.5%,GWP by 45.0% and 22.8%, respectively; whil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was found in rice yield. With rate of 240kg∙hm-2, combined application reduced CH4emission and GWP by 4.2%～15.1% and by 5.7%～13.9%, respectively, but increased rice yield by 7.5%～19.8%. Compared with other combined ratios (3:7, 1.5:8.5, 0:1), 4.5∶5.5 is the best combined ratio of urea to CRF for the lower GWP and higher rice yield at rate of 240 kg∙hm-2.

Key words: controlled-release fertilizer; urea; combined application; N application rate; N2O emission; CH4emission

Effect of Controlled-release Fertilizer and Its Combined Application with Urea on CH4and N2O Emissions in Rice Soil

JI Yang1,2, YU Haiyang2, XU Hua2*

1. College of Applied Meteorology, Nanjing University of Information Science & Technology, Nanjing 210044, China;2.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Soil and Sustainable Agriculture//Institute of Soil Science,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 Nanjing 210008, China

10.16258/j.cnki.1674-5906.2017.09.006

S15; X144

A

1674-5906（2017）09-149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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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401268）；江苏省基础研究计划青年基金项目（BK20140992）；江苏省高校自然科学研究面上项目（14KJB210006）；土壤与农业可持续发展国家重点实验室开放基金课题（Y412201414）

纪洋（1986年生），女，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农田温室气排放的生态环境过程及微生物调控机制。E-mail: jiyang@nuist.edu.cn*通信作者：徐华（1966年生），男，研究员，博士。E-mail: hxu@issas.ac.cn

2017-08-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