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岁月好

2017-10-24 10:36陈茹萍
中华手工 2017年10期
关键词:黑土房子植物

在距离诏安县城约15千米的地方,有一處被河流冲刷出来的三角洲,[龟山]这座小村就在那里。村里与外界的连通,就靠着一座桥,颇有些遗世独立的味道。村子里的30多户村民以及十几头牛,每天都要经过这座侨,不管天晴还是下雨。2016年,陈茹萍和丈夫黑土选择离开厦门,回到黑土的老家漳州诏安,在村子里过起了自在的生活。

离城市远一点

陈茹萍在厦门与黑土相识,3个月后,两人就决定结婚了。也许是价值观相似,也许是对居住环境有共同的期许,也许是两人的工作都可以在线上完成,陈茹萍和黑土决定离开城市回乡下居住。从寻找到建成,这套房子花了两^大约半年的时间。“一开始,我们也想对老房子进行改造。但在村里寻觅一圈,发现老房子的建筑结构限制了采光,而且维修、翻新的费用也特别高。”陈茹萍柔柔地说:“最关键的是,我们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所以,就跟朋友租了一块地,动手盖了这套铁皮房。”这是两人能想到的最快落实的居住方式,主材就是建筑工地上常见的板房材料。

从开荒开始,两人就亲力亲为,并请来亲戚和村民帮忙。陈茹萍的爸爸懂施工,所以陈爸爸就重点考虑主材的建筑构造:这里是黑土的老家,黑土爸爸非常擅长处理与村里的关系,黑土二伯又懂泥水工、电工。夫妇两人也没有闲着,自学木工的基础技能、砌砖、刷墙……“我们都有工作,经费也有限,不想把时间花太多在找房子、装房子上,所以尽量就地取材。虽然盖房需要各种申请和手续,操作过程中也遇到过困难,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陈茹萍说自己性子急,但说话的声音却很温柔:“其实,最大的问题是要怎么让家里人明白,我们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城市不住,非要回乡下。回乡下也不去家里住,非要辟地开荒在山里建房子。”每每遇到这样的问题,陈茹萍和黑土只能选择笑而不答。只管忙着把从山里砍来的竹子,切割成差不多的长度,做成篱笆把院子围起来。篱笆外是山林里的树,篱笆内是两人的家,进退并没有明显的区分,十分美好。

两人喜欢阳光,就把门窗都安上大面积的玻璃,享受充足日晒。喜欢绿意盎然的景象,就在窗台上、台阶上摆满盆栽;喜欢手工,就把普通的木工板打上整齐的洞,安装挂钩,挂满各种工具,随用随取。家里的灯也是陈茹萍自己摆弄出来的,从山里捡来几截枯树枝打理干净,缠绕上最常见的裸灯泡,往客厅里一挂,效果十分出彩……硬装、软装一共花了不到7万元,就拥有了一处居住面积约100平方米,院子200多平方米的乡居小屋。从大门进入,正对的就是客厅。往上走两个台阶,大约半米的高度,是两人的工作室和陈茹萍最爱的花房。往里往左走是“藏”在房子后面的厨房和洗手间。工作室的右手边,有一个小仓库,用来堆放杂物。这里有个小楼梯可以爬上阁楼,那是两人的卧室。

如今,两人在房子里生活了快一年了。陈茹萍喜欢坐在洒满阳光的房子里做热爱的事,她的身份也从妻子升级成了待产的准妈妈。看着家里布满植物的墙,回忆起赶时间建房子,还得与前来帮忙的师傅解释:“冷白色与暖白色,真的不是同一个颜色啊。”也还是会忍不住嘴角上扬。

让日子近一点

从城市到乡村,环境虽然发生了改变,但陈茹萍觉得自己主观上并没有感受太大的变化。因为一直以来,她的价值观、人生观都跟着内心走,并且有果断的行动力。“我们都不喜欢社交,也不喜欢拥堵的交通,更不喜欢城市的生活。正好,我们两人都可以线上工作,只要有网络就不会饿死。我们也都不是从小就在城市里生活的,所以城市和乡下,对我们来说没差别。”

建好后的屋子,两人在布置上也没有花太多功夫。“准确来讲,我们是搬家而不是重新建立一个家。我做植物艺术,家里装饰的东西很多,直接从厦门的工作室打包就运到这边来了。”怀孕以前,陈茹萍和黑土的生活很规律。早上5点起床,吃过早餐开始工作,争取在12点以前把当天最重要的工作完成。下午相对自由,可以随意安排,但陈茹萍一般要去仓库整理库存,给客人发货。晚上黑土去打球,陈茹萍就沿着乡村道路跑步。有时自己做饭,有时回黑土妈妈家吃饭。

日子平淡、安稳得像是一杯白开水。陈茹萍笑着说自己过的是老年人的生活,早睡早起有规律。但眼看着种在院子里的植物疯狂生长,种在墙角的藤蔓爬满墙,每天在虫鸣鸟叫中醒来,每天去山里都会感觉不同的变化。又会觉得,这日子是真如流水一般,在缓缓淌过。

200平方米的院子,陈茹萍就让它自然生长着,只在几个小的角落种了些蔬菜,“毕竟,我是务实主义者。”喜欢植物的陈茹萍并不特别喜欢花,搬家过来以后两人就是创业状态,自己的品牌要忙,生活也要忙,所以没有想过要把院子打造成花园。“除非,未来我想开放这里,否则要打造一个人见人爱的花园,需要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这些对我目前的状态来说,都不具备。”但她对植物的热情,丝毫不减。如果时间允许,陈茹萍可以一整天和植物待在一起。在她的眼里,每片叶子、每一朵花、每一颗果实都有它们的表情和情绪。她习惯用画笔记录它们最初的样子和变化的过程,因为每一枝都是独一无二的。经过陈茹萍细心的干燥处理、修形整理,与相框、软木、金属等材料相互搭配,就成了—件件艺术作品。

“我一直是急性子,黑土的性子反而比较慢。但我想到即将做妈妈,怕教不好宝宝,就不想让自己那么急,所以来到乡下与自然更亲近。”陈茹萍的学习经历很丰富,摄影师、沙画师、心理咨询师……都是她在中央美院读书时的一个个尝试。“也正是因为这些尝试,让我明白了喜欢和热爱的区别。大四的时候我就明白自己不想考研、不想出国,更不想上班。各种技能我又都会一点,所以想做一间工作室,一间用植物作为元素的工作室。”黑土与陈茹萍相识没多久,就想向她求婚。作为理科男,黑土想到的求婚礼物是为陈茹萍的个人工作室品牌“一朵”做一个APP。“我觉得APP对我的品牌来讲有些大材小用,正好小程序推出了,黑土就为‘一朵做了一个小程序,求婚也自然成功了。”陈茹萍捂着嘴笑得很甜,“现在,我最想做的事是重新弄一下这套房子。有了宝宝,我心疼宝宝要在铁皮房子里住,毕竟舒适度是要打折的。目前也是在计划阶段,更近的事情是想办展览,让植物与空间合作,与大众互动,一起探索植物与人之间的友好关系。”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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