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文化有利有弊,关键在于引导

2017-10-25 09:33曹宇
人民论坛 2017年28期
关键词:范式青年

曹宇

【摘要】营造健康的粉丝文化氛围,提升粉丝个体和全社会的文化素养,一方面要重视法律法规和新媒体技术对于规范媒介行为、强化对青年正面引导的作用;另一方面,不要特别在意粉丝偶尔的不理性状态。

【关键词】“粉丝共同体” 青年 范式 【中图分类号】G240 【文献标识码】A

“Fan”和“Fans”都是外来词,其中,“Fan”曾经被翻译为“迷”“追星族”等,但是,“Fan”的翻译在社会上一直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2005年,随着湖南卫视《超级女声》的热播,“Fans”的中文译词“粉丝”,迅速红遍大江南北。粉丝文化在互联网新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很快引起了全社会的关注。粉丝文化是把“双刃剑”,它有一些例如唤醒青年自我意识,激发其青春活力等正能量的影响,但不可否认的是,粉丝文化也给粉丝个人、粉丝崇拜的偶像以及社会文化氛围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所以,针对热衷粉丝文化的青年进行适当的引导教育是非常有必要的,这就要求我们深入研究粉丝文化吸引青年的路径,从而有效引导当代青年。

粉丝文化已进入了“Fans”时代

美国哲学家托马斯·库恩在其经典著作《科学革命的结构》一书中,极富新意地提出了“范式”理论,并提出了一个重要概念“科学共同体”。正是这个概念,给我们打开了视野,不再“窥豹一斑”式的去试图研究科学家个体,而是转向关注科学史上发生重大科学革命前后两种状态的“科学共同体”:一是旧的“科学共同体”在浑浑噩噩中失去活力走向保守,阻碍了科学的发展。二是由新生代科学家组成的新“科学共同体”,散布在新的科学发现周围,富有朝气。新旧科学共同体之间具有尖锐的“不可通约性”。经过新科学共同体不断代替旧科学共同体这一新陈代谢的过程,科学史卷徐徐展开,彰显出过往世界的无穷魅力。

受库恩著作影响,笔者认为,粉丝文化早已不处于“Fan”的阶段,而是进入了“Fans”时代。如果说“Fan”文化阶段激发不起青年的热情,那么,在“Fans”时代,通过时间的打磨,粉丝们似乎成功超越了简单、狂热、不可自拔的阶段,已经达到能通过自己的状态去影响当代青年的阶段。“Fans”具有一定的复杂性,所以笔者引入库恩“科学共同体”的理念,提出“粉丝共同体”概念,不拘泥于个体意义的“Fan”进行研究,而是更多地去对粉丝进行群像刻画。

公众人物和网络平台等传播通道能够对青年产生影响

正如库恩没有对“科学共同体”进行清晰的定义一样,试图阐释清楚“粉丝共同体”的定义注定是困难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束手无策,无法进一步深入研究。我们可以通过引入库恩的“范式”理念来解释“粉丝共同体”。按照库恩关于“范式”的阐述思路来分析,具备以下两个特征的“成就”就可以称之为“范式”:一是该“成就”能够吸引一批坚定的拥趸,使他们脱离其他竞争模式,形成新兴的共同体。二是这些“成就”又为重新组团的新一批实践者留下有待解决的诸多问题。也就是说,原本新兴的科学或者粉丝共同体逐渐甚至急剧成为旧的、不能与时俱进就会被抛弃的共同体。

因此,一方面,没有永远存在的能一直保持鲜活状态的“粉丝共同体”。另一方面,必须有“成就”对个体粉丝产生吸引力,才能形成“粉丝共同体”。“粉丝共同体”的“成就”既可以是具有公共影响力的人物,也可以是来自非人类器物的网络平台等传播通道,例如,李宇春、敦煌莫高窟壁画等。其中,能主动对青年产生影响的无外乎公众人物和网络平台等传播通道。

“粉丝共同体”对青年文化有积极影响,也有消极影响,关键在于有效引导

作为崇拜对象的公众人物和网络平台等传播通道能够主动对个体青年粉丝产生影响,这影响中当然可能包含负面影响。负面影响既可能危及微观的青年个体粉丝的兴趣、健康和生命,也会影响到宏观的民族、国家和社会的利益。因此,对其进行管控极具必要性,管控的主要对象就是公众人物和载体平台等传播通道。粉丝身份认同的类型大致可以分为偶像认同与群体认同。一般而言,作为崇拜对象的偶像或公众人物比较容易受到公众舆论和社会道德的约束,青年很容易能够判断出偶像或公众人物的行为是否存在问题,在此层面上讲,偶像认同中间存在的认识误区是相对好解决的。

“粉丝共同体”对青年文化有积极的影响也有消极的影响,关键在于如何引导。随着新媒体技术的快速发展,“粉丝共同体”所依赖的网络平台等传播通道涉及的信息和数据都是海量的,并且呈现出急剧增长的状态。而且,共同体内部个体之间可以方便地进行点对点交流,传播效应可以达到指数级增长,很容易导致高度的群体认同。群体情绪的集聚,会引发巨型能量的爆发,这种影响是个体粉丝不能比拟的,需要引起高度重视。这种群体情绪的聚集极易导致群体性公共事件的发生,政府对其进行监管的难度和成本巨大,但政府如果有果敢的监管决心,在适当的监管时机采取有效的监管方式,那么一定有可观的监管效果。一般情况下,载体平台等传播通道一旦被关闭取缔,相应地“粉丝共同体”也将难以为继,其个体成员会被其他“粉丝共同体”吸引,加入新的“粉丝共同体”,或者暂时没有被其他“粉丝共同体”吸引,在社会文化中游蕩。这样一来,就形成了新的粉丝文化生态。值得注意的是,如果旧的“粉丝共同体”已经消失,而新兴可控的“粉丝共同体”还尚未形成,很多个体青年的思想没有归宿感而处于游离失控状态,在这种局面下,政府可能暂时无法对其进行有效的引导教育。

营造健康的粉丝文化氛围,提升粉丝个体和全社会的文化素养。一方面要重视法律法规和新媒体技术对于规范媒介行为、强化对青年正面引导的作用。另一方面,不要特别在意粉丝偶尔的不理性状态。粉丝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情绪激动,表现疯狂,在外人看来也许难以理解,但他们内心可能十分享受当时的状态,有时这些状态不但没有给他们的生活带来负面影响,反而会激发其干劲,能够使他们保持一个良好的工作状态和生活状态。另外,在绝大部分场合,粉丝会持一种理性客观的态度去看待偶像,常青藤偶像少之又少即是明证。同样的道理,如果对青年开展德育工作超过了一定的“度”,给粉丝个体带来一些困扰,影响到青年粉丝个体的工作和生活状态,反而会激发他们的逆反心理。在这种情况下,出发点美好的德育工作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综上所述,“粉丝共同体”对青年文化的影响机制是有迹可循的。对个体青年粉丝进行引导,首先要秉持全面清晰的认知和理性客观的态度,一方面需要正视粉丝共同体存在的合理性,避免在不了解情况的基础上指手画脚,引发副作用。另一方面,要认识到粉丝文化不过是一种亚文化,反对对粉丝文化的瞻前顾后、畏手畏脚。

(作者为信阳师范学院文学院讲师)

【注:本文系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粉丝共同体对青年文化的影响及其引导机制研究”(项目编号2017-ZZJH-484)的研究成果】

【参考文献】

①[美]托马斯·库恩著,金吾伦、胡新和译:《科学革命的结构》,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

②姜明:《大众文化视域下的中国粉丝文化研究》,《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6年。

③蔡骐:《网络与粉丝文化的发展》,《国际新闻界》,2009年第7期。

责编/潘丽莉 赵橙涔(见习)

美编/宋扬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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