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第一个穿裤子

○ 小艾

她， 第一个穿裤子

○ 小艾

玛丽·爱德华·沃克（1832年-1919年），美国第一位女军医，女权主义者，美国国会荣誉勋章迄今唯一女得主。

19世纪的西方，裤子是男性的专利，“女性不准穿裤装”被写进欧美国家的法律。女子衣装的标配为：上身是勒紧钢条的紧身衣，下身是鲸骨架的曳地长裙。穿裤子被视为有伤风化，当玛丽·爱德华·沃克穿着裤子出现在公众视野时，等待她的，是指责、谩骂和违法带来的囚禁。

对偏见和异样的眼光，沃克已司空见惯。1832年，她出生于美国纽约一个农场主家庭，不喜欢束腰的裙装，父母默许她穿裤子，因为穿裤子干活更为方便。身体得到自由，心灵也开始放飞，在把女性定位为“听话的女儿、忠贞的妻子及细心周到的母亲”的年代，沃克明确了学医的目标。1855年从雪城大学医学院取得博士学位时，她是同届学生中唯一的女性。

毕业后，沃克与医学院的同学亚伯特·米勒结婚。在婚礼上，她拒绝宣誓“服从丈夫”，也拒绝改姓为“米勒”，只同意被称作米勒·沃克医师，这在当时堪称惊世骇俗。

社会领域的大门还没有向女性打开，就业成为难题，沃克和丈夫一起开设诊所，但民众对女性的质疑使她很难得到信任和尊重，所学一直得不到发挥。

1861年，南北战争爆发后，北方军大量招募医护人员，沃克积极投身其中。可身为女性，她只能被当作护士录用，尽管她有很多男医生都没有的博士学位。沃克却不以为意，始终冲在前线为伤员和百姓治病。为了工作方便，她穿着裤子，这当然引起男人们的不满，面对刁难、挑衅、不配合，沃克毫不理会。她的专业素养和在战争中表现出的勇敢得到认可，两年后被正式任命为联邦军陆军随军医师，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性军医。

1865年，美国内战以联邦军获胜告终，为了表彰沃克在战争中的贡献，当时的美国总统安德鲁·强森为她颁发了国会荣誉勋章，她也是这一勋章迄今唯一的女性得主。

没有像大多数女性一样安于做家庭的装饰品，婚姻解体成为必然。在女性没有任何权利的时代，沃克注定不需要靠婚姻来认证自己的人生。

“裤子不仅舒服、卫生，而且端庄。”战争结束后，沃克依旧穿着裤子上街，颇具男性味道的晚礼服也被她穿到了宴会上，再次引起轩然大波，“引诱”“有伤风化”，各种批判随之而来，她多次因穿长裤而遭到拘捕。事件一直闹到国会上，引起议员们的激烈争论。最终，因为她在内战时的赫赫战功，国会决定通过立法给她特权——“美利坚准许军医玛丽·沃克女士在工作时穿裤子”。

“女性生来就是自由的，和男人有平等的权利。”为了让所有女性都有穿裤子的权利，沃克戴着国会荣誉勋章到处宣讲，呼吁改良女装，抛弃束腰、胸衣的束缚，让女性的身体得到充分解放。她的呼吁引发广大女性的认同，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穿裤装。为权利和自由而斗争的女性为美国社会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晚年的沃克致力于著述和讲学，除了医疗保健，她还关注禁酒、反对奴隶制和女权运动，直到1919年去世。四年后，女裤终于成为女权运动的革命成果，美国女性的多次斗争迎来了合法穿裤子的时代。沃克虽然没有亲眼见证这一刻，但以她的名字命名的轮船、大学医学中心、陆军预备基地，还有为纪念她而发行的邮票，都像磁石一样，吸引一代代女性在主宰自己命运的路上，不断披荆斩棘、奋勇向前。

（编辑 张秀格 gegepretty@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