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差异对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

马丽丽+周锦

摘 要：中国对外直接投资（OFDI）的区位选择，不可避免的要受到国家间“文化差异”的影响。以文化差异的“外来者优势”和“外来者劣势”不同视角入手，通过文化差异的不同测度方法，实证分析文化差异和中国OFDI区位选择之间的关系，并提出优化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文化差异；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

中图分类号：F7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17.34.019

面临经济全球化的大势，中国在坚持“引进来”策略的同时，也更加注重“走出去”的脚步。然而，我们可以看到，这个过程中经常会出现失利的情况，其中不乏许多有实力的中国企业。这不仅仅在于企业资本或技术的缺失，更在于对东道国或地区文化的忽视，语言与文化的差异成为影响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又一无形壁垒。

1 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现状分析

1.1 总量和流量上，投资额逆势上涨

2015年，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创下1456.7亿美元的流量，金额再创新高，金额首次位列世界第二的水平。存量方面，达10978.6亿美元，位居全球第8行列。

1.2 区位分布上，投资覆盖面广，集中度高

截至2015年末，中国境内2万家企业在海外建立了超过3万家境外投资企业，分布在全球范围内的188个国家（地区）。投资区域分布高度集中，排名前20位的国家（地区）存量占我国对外直接投资总量的九成。

1.3 “一带一路”战略推进，沿线国家投资增长迅速

2015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涉及“一带一路”沿线49个国家，金额达189.3亿美元，同比增长38.6%。2015年末，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主要以发展中经济体为主体，14%集中在发达经济体。

2 文化差异对国际直接投资的区位选择的影响机理

2.1 文化差异带来的“外来者优势”

文化垄断优势效应。对于东道国的消费者来说，产品具有文化气息，不同文化产生的产品，会给当地顾客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为当地本土文化氛围注入新的元素。与此同时，新的投资机会孕育而生，这对企业跨国经营来说，是保持其生命力的所在。

差异文化学习效应。跨国企业在进行对外直接投资时，由于和东道国文化存在差异性，为了更好地促进企业成长，对当地不同的文化会有一种学习动力。同时在投资管理中可以学到东道国优秀的文化精华，学习东道国文化中先进的组织管理、制度惯例，获得对外技术溢出。

多元文化优势叠加效应。由于投资国企业和东道国文化差异的存在，不同文化影响下使异质文化的员工通过沟通交流，进行思想上的碰撞交流。一段时间后，吸收对方文化的优势并应用到实际的管理中，产生“1+1=3”的效果。

2.2 文化差异带来的“外来者劣势”

文化差异导致价值观方面的冲突。不同企业拥有不同的价值观，价值观形成后通常很难被改变或同化。由于价值观的刚性，一旦被东道国当地员工接受并认可，外来投资的企业更新企业价值观的行为会导致当地員工难以适应，企业对外投资时要避开由于价值、文化冲突而造成不利诱因的萌发。

文化差异导致交易成本增加。众多学者认为，文化差异的存在造成了企业交易成本的增加。一般来说，文化的差异性越大，国际投资产生的额外成本相比较会更高，造成投资交易活动开展困难。文化差异程度加大，企业的干中学能力下降，协调成本增加，相互间的反向摩擦力会严重，还会引起一系列未知困难的出现。所以，跨国企业投资时会选择文化排斥度较小的地区，规避可能出现的文化冲突和成本的上涨，保证企业利益的最大化。

3 文化差异对中国OFDI区位影响的实证分析

3.1 被解释变量的选取

本文选取的样本是2006-2015年10年间，中国对12个东道国或地区进行对外直接投资的数据。12个东道国或地区的选择，是2014年和2015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和存量均排名在前20的国家或地区：中国香港、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俄罗斯、德国、日本、泰国、伊朗、新加坡、南非、卢森堡。

3.2 解释变量的选取及数据来源

变量1：关于文化差异的测度（Cult）。

首先，本文采用Kogut & Singh指数（KSI）测度文化差异，它是权力距离，不确定性规避、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男性度与女性度、长期与短期取向五个维度的综合指标。由于第五个维度的数据有缺失，所以本文只根据前四个维度指标数值进行计算。数据来源于霍夫斯坦德个人网站。

其次，为了指标衡量的多样性，采用心理距离指数代替KSI指数，研究不同指标下文化差异对OFDI的影响结果。本文借鉴 Brewer（2007）构建心理距离指标体系方法，将中国与世界主要经济体间的心理距离的各个指标值得以标准化，随之得出指标值之和，即为心理距离指数值。

解释变量2：双边贸易额（Trade）。

国际贸易和国际投资之间存在着密切联系，一般国家（地区）间贸易额大且经济联系紧密的国家之间的投资额也越大；就投资母国企业而言，在选择东道国时，更倾向于投资于那些与本国有着较密切贸易关系的国家和地区，以降低对外投资风险。为了避免通货膨胀等因素的干扰，本文所采用的双边贸易额已进行相应的CPI平减。

解释变量3：地理距离（Distance）。

中国与东道国（地区）之间的地理距离，以北京到各东道国首都间的距离表示，地理距离与运输成本、投资成本成正比，地理距离过大不利于对投资者进行有效的监管和管理。相关资料来源：法国国际预测研究中心。

解释变量4：东道国及地区的市场规模（Gdp）。

对投资母国而言，一般倾向于投资市场规模较大的国家和地区。东道国的GDP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体现其市场规模大小及其发展潜力。本文所采用的GDP数据采用对应的CPI进行了平减。所需数据来源：世界银行数据库。endprint

解释变量5：东道国的劳动力成本（Wage）。

劳动力成本的大小以东道国的人均GNP为衡量基础。作为投资母国，投资于劳动力成本较低的市场，相比劳动力成本较高的市场，使投资母国企业有机会获得更高的利润，降低投资成本。数据来源：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数据库。

3.3 模型的设定

本文模型将中国2006-2015年对12个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做回归，解释变量分别为两种不同测度方法计算的文化差异、双边贸易额、国家间的地理距离、东道国及地区的市场规模以及东道国的劳动力成本。在进行计量分析前，笔者对除Cult以外的其余变量进行了对数处理，消除异方差的影响，保证数据平稳性。

3.4 实证结果分析

本文应用Eviews 7.0软件的最小二乘法（Least Squares）对选取的12个国家（地区）在十年间的面板数据进行计量分析，估计结果如表1所示。

文化差异以Kought&Singh指数测度时，在5%的水平上显著，系数-1.648表明文化差异过大不利于吸引我国进行对外直接投资。这一结果很好地解释了我国在中国香港、新加坡、韩国以及其他文化相似度比较高的亚洲国家及地区投资较多的事实。

然而，文化差异以心理距离指数测度时，显示心理距离系数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数额正相关。这与KSI指数的结果相反，即文化差异越大，越有利于我国的对外直接投资。这也与我国对外投资文化距离较远的欧洲、非洲国家和地区的现象相符。这也许正是文化差异的“外来者优势”的影响，文化差异的存在，促进企业之间的差异化竞争，扬长补短，更容易在竞争中获胜。

由此可见，文化差异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之间存在复杂的线性关系，并非简单的正负关系。

关于地理距离变量，在KSI指数测度下，系数显著为负；而在心理距离测度方法下，显著为正。这与文化距离的结果相一致。在两种测度下，GDP系数都为正，说明东道国市场规模越大，越能吸引我国的对外直接投资。双边贸易额系数为正，表示我国倾向于投资与本国贸易往来较为密切的国家，长期的贸易往来使得东道国对我国企业的文化认同度较高。劳动力成本，在两种测度下回归结果中的符号均为正，表明东道国劳动力成本與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呈正相关关系。

4 优化中国OFDI区位选择的对策建议

4.1 坚持文化领域的“引进来”与“走出去”

差异文化和对外投资的区位选择有着双重叠加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既可能产生“成本”，也会引致“收益”的双重影响。对外进行直接投资的企业要吸收东道国或地区的优秀文化特性，融合中国的文化，并运用到企业的管理上，逐步缩小中国与世界各国之间的文化距离，推动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

4.2 合理引导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流向区域分布

中国政府应根据差异性的产业和不同的投资目的对企业进行有效引导和扶持，带动企业贯彻“走出去”的步伐，制定适当的优惠政策促进海外投资的成功开展，提升企业的综合实力。政府要加快转变职能，发挥服务者的角色作用，提升对文化差异方面的重视，缩减文化差异产生的外部副作用，促进对外投资活动的顺利开展。

4.3 加强经济交流，促进经济合作

密切的经济交流对国家间的了解有一定的促进作用，能增强经济文化的认识度，消除文化差异带来的外来者劣势，降低对外投资的成本和风险。在考虑经济的合作对象时，应扩大交流的范围和领域，创新合作方式，为对外直接投资提供便捷，促进中国与世界各国和地区的经济合作与交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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