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小武学针灸

橘子洲

麻黄汤中配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

发热恶寒头身痛，喘而无汗服之宜。

小柴胡汤和解供，半夏人参甘草从，

更用黄芩加姜枣，少阳百病此为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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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南京中医药大学第一次在网上发布了校歌MV，大获好评。这支MV的主唱里藏着一抹秀朗清俊高颜值的外国身影，他，就是李真武（Guilhem Schlosser）。

李真武来自法国，他在中国学习针灸专业。大家习惯叫他小武，因为这样亲切了许多。小武是南京中医药大学针灸与推拿专业本科生里唯一的外国人。就在2018年暑假，小武在江苏省中医院针灸康复科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实习。

习武的少年拿起中医针

“我非常喜欢中国武术，所以起了这个中文名。我的父母一直很支持我去尝试自己喜欢做的事，13岁的时候我开始在家乡的中国武馆学习武术。”

小武家在法国东南部萨瓦省的省府安纳西，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曾在这里度过了一生中最美好的12年。中国功夫在当地虽然小众，但也有爱好者，他们的存在足够支撑起一家中国武馆的运营。小武在武馆的学习一直持续到来中国留学之前。在这期间他学会了少林拳、鹰拳、翻子拳等，习武之人常有跌打损伤，闲暇之余，小武和武馆师傅的交流也从武术蔓延到中医。与此同时，对中医保持着关注的医生父亲也让小武对中医的认识有所丰富。就像偶然飘来的蒲公英种子，小武萌生了学习中医的想法。

“那时我还没念完高中，家人认为我应该先完成高中学业再说。”随着小武慢慢长大，他的运动爱好越发多样，习武之外，游泳、长跑、马术样样精通。这些爱好促使小武在高中毕业后选择了体育专业，但一年学习下来，他却被辅修课学的解剖等知识牢牢吸引。

“我认定自己不适合学习体育，再次向父母提出学中医的想法，他们答应了。”作为一个习武多年的人，来到中国后，小武的第一站选在了武当山。这一待就是三个月，如果不是师傅点醒，这个时间恐怕还会更长。“师傅觉得对年轻人而言，读书学知识是头等大事，而学习武术，只要足够热爱，是随时都可以去做的事。”

告别师傅后，小武来到中国行的第二站——北京。在北京中医药大学，小武完成了语言的基本知识积累。尽管头一年的任务是学习语言，但在这所古朴略显陈旧的学校里，小武潜移默化地感受到中医文化的熏陶，那些神奇美丽的中药材名字让他着迷不已。

一年的语言文化学习结束后，小武面临再次选择——申请哪所学校，哪个专业。一番思量后，他选择就读南京中医药大学。小武也分享了为什么没有留在北京中医药大学继续学习的缘由。“北京是中国的首都，那里的外国人太多了，大家一遇见就喜欢混在一起玩。这样不太方便融入中国，也不太方便学习中文。还有一个原因是，相比北方，我好像更喜歡南方的气候。”

有平衡感地生活

在欧洲国家，公众对针灸的接受程度参差不齐，差异颇大。

“在法国，针灸是违法的。但在隔壁的瑞士，针灸不仅合法，而且还能用医疗保险报销治疗费用。”在医生父亲的影响下，小武并不觉得针灸是个可怕的存在，相反，他对针灸很好奇，充满好感。

2016年9月，小武成为南京中医药大学针灸推拿学专业的大一新生。金发碧眼的他是这个专业本科生里唯一的外国人。这意味着小武需要和班里其他中国同学一起接受中文授课，且学习的内容与他此前的语言学习毫无关联。针灸推拿学专业需要学习的理论基础很多，包括中医基础理论、方剂学、经络腧穴学、中医内科学等。

这样的课程设置小武是否跟得上？

“我的中国同学们在接触这个专业之前对中医的了解也非常少，我和大家的专业起点是一样的，基本零基础，所以我并不太担心。我的授课老师知道我是法国人后，很吃惊。因为外国人到中国学针灸推拿专业，一般都是研究生，很少有人或者基本没有人从本科就过来这边学这个专业。”

“中国有个成语叫熟能生巧。我发现学习也是熟能生巧，遇到不懂的地方我会请教同学、老师，然后使劲背，直到能把这个知识点背下来，背得次数多了，这个符号和符号背后的意义也就记住了，并且理解了。”

一转眼，小武在南京的学习生活已经进行到第三年。从最初搞不清楚“亏虚、耗竭、损伤”等区别细微的近义词，到后来渐入佳境，他越发觉得中医有趣且实用。

“中医的作用原理和西医很不一样。中医通过增强人体自身的能力来对付疾病，侧重调养人体自身的自我修复能力。但是西医侧重借助技术帮助人们恢复健康。针灸是中医一个重要的治疗办法，很有趣，针灸通过不同的针刺手法来刺激人体的穴位，而这些穴位把守着人体不同方面的健康，针灸就是借助这种神经的刺激反应来实现治病的目的。针灸很微妙，不像药物，也不像别的医疗辅助器材。”

但有了医院实习观摩经历的小武仍然没有给患者施过针。事实上，他此前两年的学习主要围绕理论知识进行，和大家一样，在大二的尾巴才进入针灸治疗的学习阶段，在此之前，繁多细密的人体穴位记忆已经虐他千百遍。

小武介绍道，人体的穴位足足有三百六十余个，但常用的还是“八会穴”。八会穴是“气、血、筋、脉、脏、腑、骨、髓”分别汇聚的地方，对应着八个穴位，气会膻中、血会膈俞、筋会阳陵泉、脉会太渊、脏会章门、腑会中脘、骨会大杼、髓会绝骨。通过对这组穴位进行针灸可以治疗气、血、筋、脉、脏、腑、骨、髓方面的问题。“比如背部的膈俞穴，如果对它进行针灸， 可以治疗呕吐、气喘、吐血等问题，很神奇的。”谈起记忆穴位的事儿，小武一脸任务艰巨但又熬出了头的样子，“就是背诵，所有的穴位对我来讲都是新的陌生的存在，反复背诵是我的学习秘方。”

“我们拿自己练手，练得心里有底一些了，就约上同学相互练习施针，等以后更熟练了才能参与临床治疗。”小武并不急着为患者针灸，他知道看似简单玄妙的针灸其实很考验从业者的经验积累。“一方面，人体有很多穴位，稍不注意就容易记错。另一方面，针灸很难量化，不像抓药，可以从剂量上把握药效。实习时观摩医生给患者施针，找对穴位只是第一步，施针时手上的力道更考验人，一点点的不同就可能给患者带来很不一样的神经刺激，这个很微妙也很难把握，没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和长时间的练习是做不好的。”

在小武眼里，法国的浪漫是法国人对自由的追求，去向往的地方，做喜欢做的事，在这个过程中实现自己的价值。小武喜欢中医，一个人带着行囊来到中国求学，期待未来能帮助他人减轻痛苦。小武的哥哥喜欢科技也喜欢公益，致力于研发能帮助解决社会问题的软件。他们步履不停，在追寻理想之地的路上前进，也探索着人生新的可能。

谈到对未来的规划时，小武表示本科毕业就会回国，跟着经验丰富的父亲实习一段时间。如果中文能够学得更好，也可能会去做翻译或者中文老师。“在中国的这些日子有一点感受很深，就是中国和法国的交流越来越多，对精通两门语言的人才需求也越来越大。把中文学得更好，可以选择的面会更广。”

Tips：

小武现在耳熟能详的方歌

治燥剂：

杏苏散

杏苏散用半夏苓，前胡枳桔橘皮从，甘草生姜与大枣，凉燥咳嗽立能停。

清燥救肺汤

清燥救肺参草杷，石膏胶杏麦胡麻，经霜收下冬桑叶，清燥润肺效可夸。

养阴清肺汤

养阴清肺麥地黄，玄参甘草贝丹襄，薄荷共煎利咽膈，阴虚白喉是妙方。

百合固金汤

百合固金二地黄，玄参贝母桔甘藏，麦冬芍药当归配，喘咳痰血肺家伤。

玉液汤

玉液山药芪葛根，花粉知味鸡内金，消渴口干溲多数，补脾固肾益气阴。

理血剂：

桃核承气汤

桃核承气五药施，甘草硝黄并桂枝，瘀热互结小腹胀，如狂蓄血功效奇。

补阳还五汤

补阳还五芎桃红，赤芍归尾加地龙，四两生芪为君药，补气活血经络通。

复元活血汤

复元活血用柴胡，大黄花粉桃红入，当归山甲与甘草，跌打损伤瘀痛除。

温经汤

温经汤用桂萸芎，归芍丹皮姜夏冬，参草阿胶调气血，暖宫祛瘀在温通。

生化汤

生化汤宜产后尝，归芎桃草酒炮姜，恶露不行少腹痛，温阳活血最见长。

咳血方

咳血方用栀青黛，诃子海粉瓜蒌仁，姜汁蜜丸口噙化，木火刑金咳血平。

槐花散

槐花散为便血方，侧柏芥穗枳壳襄，为末等分米饮下，清肠凉血疏风功。

黄土汤

黄土汤用芩地黄，术附阿胶甘草尝，温阳健脾能摄血，吐衄便崩服之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