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干部”日本来

2018-01-22 12:28驼山
当代工人 2018年19期
关键词:外来语新华字典工具书

驼山

久服会使人上瘾,身体羸弱,遗患无穷的麻醉剂,有“鸦片、阿片、阿芙蓉”等不同称谓,前两个来自英语,后一个出于阿拉伯语。

直接外来语是由原语言直接输送过来的,间接外来语是以另一种语言为媒介间接地吸收进来的。

老邻居一岁半的孙女似乎挺喜欢书,她被爷爷抱到我家后,在我的书柜前指指点点。我给她打开书柜,她伸出小嫩手,要把一本书抽出来。她爷爷定睛一看,忙说:“哎哟宝贝儿,这书不能看,这是工具书。”

我也瞪大眼睛细看,是台湾经济学家熊秉元的著作《解释的工具》,副题是“生活中的经济学原理”。这其实是经济学随笔集。只因主标题有“工具”二字,便让我那从小到大不爱看书的老邻居给当成了工具书。

暗笑之后,我被一个想法攫住了:工具书是用来辅助读其他书的,不是专门用来看的。除了老邻居有这个认知,其他人有没有呢?

在我有限的了解范围内,专门把工具书当成一般的书来读,还真没见过,但听说过一些。比如,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钱币专家马传德在被无辜关押期间,只被允许读《毛泽东选集》。他佯称自己只有初中文化,选集里的很多字不认识,要求代买一本《新华字典》。看管者满足了他。在其后关押的日子,他把《新华字典》通读了好几遍,以致后来释放回家,父亲竟夸他语文水平大有长进。还有辞书编辑余云霞,当年下放时,她手里只有一本《新华字典》。这成了她的爱物,每天劳动之余,都爱不释手。

这两则旧闻虽然从一个侧面说明也可以像看小说那样看工具书,但毕竟发生在极左年代,让人不得不生出无奈之感。正常日子里,除了专业学者,谁会捧着辞海、辞源看个没完?尤其当下,很多人连其他该正常看的书都不看了,还能看工具书?真要有这种人,怕要被视为疯傻痴吧!

前不久,我就做了这么一件疯傻痴的事。

作家阿城在他的一本专集里提到他有一本《汉语外来语词典》。我是蛮喜欢阿城的,他有这本工具书,我也整一本,很像追星族。我花30多块钱网购了一本,编著者岑麒祥是我国著名语言学家,曾任中山大学文学院院长、语言学系主任;北京大学中文系语言学教研室主任、教授,他撰写了多部语言学专著。老实说,对这本工具书,我可没像马传德和余云霞那样通读了几遍或爱不释手,我只是较详细地看了一遍词目表,发现比较新奇的,才进去看看。

外来语是指某种语言从其他语言音译或简单直译而来的词语。对汉语中的外来语,凡上过学的人至少都略知一二,比如,坦克、咖啡、卡通、沙龙、克隆、吉普车、马赛克、高尔夫、法西斯等,都是外來语。

大多数人的理解也就到此为止了,其实,很多在我们看来是土生土长的词语,也是外来语,比如,安、盾、苗、场合、喇叭、取缔,甚至常挂在我们我们嘴边的乒乓球、干部,都是外来语。这可让人意想不到。

比如乒乓球。我们以为只有中国人把这一运动叫乒乓球,外国人称其桌球或桌式网球。其实这个词是从英语中来的。Ping-Pong直译成汉语就是乒乓。一项运动的名称是外来语,却让中国人玩得逆了天,挺有意思。

还有干部,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岑麒祥解释该条目时称:这两个字是外来语,且是从日语的kanbu中来的。没错,是日文,不是英文。

浏览了这本工具书后,我才知道,汉语外来语的出处太多了,除了英文、日文,还有梵文、俄文、蒙古文、德文、希腊文、法文,甚至还有波斯文、希伯莱文。这一点让人惊讶,汉文化确实够宽容的,只要你们的东西能为我所用,且用起来还蛮顺手、蛮有效率,那我们就敢于拿来试一试。

改革开放后,新外来语也多起来。但现在的人似乎比过去的人懒了,过去的人会以汉字乒乓和干部替代Ping-Pong和kanbu,现在的人则是拿来就用,比如报纸上,亚太经贸合作组织写成APEC;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写成IOC。让一些读者心烦意乱,阅读兴趣大打折扣。有人会说,现在中国人知识水平高了,一般英语都熟悉。但毕竟还有很多人不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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