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场高安采茶戏 红土情歌
——谨以本剧献给宜春平民英雄王茂华烈士

陈发长 周传勇

人 物:

王茂华 袁州区慈化镇伯塘中学教师谭长华 慈化镇石下小学教师

谭良才 村花炮厂厂长

彭小梅 伯塘中学初二学生

小红娘 彭小梅母亲

憨 伯 伯塘村村民，残疾人员

胡小宝 憨伯孙子，初二学生

李 嫂 被救小孩母亲

黄 婶 被救小孩母亲

医院院长 医生 护士

男女学生数人 群众若干

序 幕

［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显出王茂华永恒身躯的冉冉造型。

［歌声: 山里茶油香喷喷，

油香来自油茶林。

年年茶籽挂满枝，

满枝都是红土情，

都是红土情。

［众人呼唤着英名纷拥而上，造型。

［舞台一则，追光照着谭长华的身影。

谭长华 茂华，人民在怀念你，社会在呼唤你，你到了吗？［天幕闪出王茂华不朽的身影。

王茂华 长华，我……听到了。

谭长华 爸爸和你被央视评为“十佳感动中国人物”之后，他老人家心里至今思念着你啊，你成了家乡“好人文化”的榜样,家乡人民为你而骄傲；这么多年过去了，全社会都关注着你，一直没忘记你，一直在怀念你，你可知道？

王茂华 ……长华，还记得我生前曾经给你出的考题吗？

谭长华 考题？

王茂华 一个大大的考题，什么是婚姻爱情？什么是事业、金钱、道德……

谭长华 是啊，正是因为这些考题，让我悄悄的爱上了你。你说过，人生就是一个大考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暗转。

第一场 考姻缘

［王茂华隐去，显出谭良才。

谭良才 长华，王茂华老师家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了，家里很穷，房子破旧，他妈妈去年过世了，只剩下一个带病的父亲和有智障的弟弟……

谭长华 爸爸，这些情况，茂华都明确告诉我了。

谭良才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嫁给他？因为他是一个中学教师？

谭长华 茂华人品好，我就是喜欢他。

谭良才 这是你一生一世的大事，你可要想好了。

谭长华 我想好了，希望爸爸能支持我。

谭良才 哎呀！现在的妹子都把眼睛盯住一个“钱”字，说什么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骑在自行车上笑。想不到我长华妹子不看钱，只看人，唔，长大了，长成熟了。（隐去）

谭长华 （喃喃自语）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不愿骑在自行车上笑？……

（唱）爱情是什么？……

［显出动态的男女声噪音合唱队伍，相互争执，混乱不堪。

男 声 （重唱）爱情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女 声 （重唱）爱情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谭长华 （唱）爱情是金钱的奴隶还是温馨的港湾？……

女 声 （唱）爱情是蜜蜂追着花儿、粉儿、香儿跑，是诱人的甜果，是醉人的醇浆，

男 声 （唱）爱情是拜金者围着票子、房子、车子转，是青春的赌场，是啃老族的癫狂,

女 声 （唱）是花儿、粉儿、香儿美，

男 声 （唱）是票子、房子、车子强，

女 声 （唱）是诱人的甜果，

男 声 （唱）是青春的赌场，

女 声 （唱）是醉人的醇浆，

男 声 （唱）是啃老族的癫狂。

男女声 （重唱）爱情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王茂华显出。

王茂华 （唱）

爱情是事业奋斗的加油站，

是美丽人生的幸福港。

男女声 （唱）

爱情是事业奋斗的加油站，

是美丽人生的幸福港。

［男女声合唱队伍隐去。

谭长华 茂华！你说得太好了！

王茂华 长华，记得我俩定亲的那天，你回答我的一个考题，终生难忘。

谭长华 记得，那天天气格外晴朗……

［俩人沉浸在回忆当中。

［舞台显现谭长华家的场景。

王茂华 （唱）蜡烛被风吹，有火难点燃。空有光和热，可怜不可怜？

谭长华 茂华！这个考题出得好。

（唱）小学大学载春秋，

古乡老城梦华年。

长华我教书育人心意定，

我与你携手描绘艳阳天。

王茂华 （唱）考题回答暖心田，

鸿鹄志同搏云飞。

长华呀——

春蚕丝方尽，

谭长华 （唱）蜡炬泪始干，

王茂华 （唱）一片赤心献桑梓，

王＼谭 （重唱）愿得桃李报春晖。

［俩人相互偎依，喜鹊叫，烟花绽放。

［欢快的唢呐声和笑声。

［暗转。

［远处歌声:

池中鸳鸯对成对，园中蝴蝶一双双。白云朵朵秋意闹，人间无处不风光。

［歌声中灯复明，天幕上呈现街市一角。

［王茂华、谭长华逛街市。

谭长华 （唱）琳琅满目商品多又多……（突然一声摩托鸣笛）哎呀呀……（一个趔趄，王茂华忙搀扶。）

王茂华 （唱）人来车往脚下莫慌张。

二 人 （唱）小两口双双把街逛，

谭长华 （唱）边走边看心里边思量。

挑双好皮鞋让我老公穿脚上，

进城开会做家访舒适也时尚。（做递皮鞋动作）

王茂华 （唱）你大手大脚真不会把家当，（二人争抢皮鞋）

（内唱）嗔怨老公小气郎。

（接唱）莫怨我是小气郎，

省钱治家理应当。我要盖栋小楼房，

补办婚礼让你体面又风光。

（内唱）老公心里亮堂堂。

哎，你看！

（内唱）摹然眼一亮，快步进商场。

这件大衣长华你穿上好漂亮。来，试试看。

谭长华 啊，这么贵！ 一件衣服200元，我不要，我不要。

王茂华 长华，我俩结婚再简朴，

怎么也得穿件像样的衣服

吧，这件衣服样式好，你

穿一定漂亮，就算我买给

你的结婚礼物吧。

（唱）让我为你来补偿，新婚新衣是新娘。

（内唱）幸福的暖流心头荡漾，心头荡漾。

［一束暖暖的红光映照下，谭长华照试衣镜，王茂华观赏、赞美。

［收光。

第二场 考师德

［半月后，下午时分。

［伯塘中学操场一角，设有标志性建筑物和花丛。

［二道幕前，憨伯拄拐杖上。

憨 伯 今日星期天，小宝溜了边，害得我到处找，口里直冒烟。（叫喊）小宝！小宝！（内：小宝不在我这里。）小宝不是经常和你家根伢子玩吗？（内：我家根伢子到学校去了。）今天是星期天，去学校做什么？（内：我不知道，你去学校找找看。）好吧，我去学校看看。（下）

［幕启。

［一群学生在操场玩耍，另一群男女学生悄悄上，躲至操场一角的标志性建筑物后，一学生领着蒙住双眼的王茂华上。

［女学生闪出，叫唤：“王老师好！”王茂华答：“同学们好！”

男学生 （闪出）茂华哥哥好！

王茂华 弟弟们好！

［场上一片活跃戏耍，王茂华一手端着盛有糖果的盒子，一手在盲抓前来拿糖果的学生。

学 生 （唱）老师 （哥哥）讨老婆，

我们乐呵呵。

想吃喜糖快来抢，

比谁抢得多。

抢得越多越有奖，

抓到蛮啰嗦。

一是要答问，

二是罚唱歌，

胡小宝 （唱）抓来抓去抓到了我。

王茂华 （取下蒙巾）喝！原来是胡小宝呀！

胡小宝 算我倒霉！茂华哥，你提问太难了，我答不出来。

王茂华 好，今天我不提书本上的问题，我只问你，长大了，最想做的事是什么？胡小宝 最想做的事？……

学生甲 胡小宝，这个问题还不好回答！？

胡小宝 你说好回答，那你回答好了！

同学甲 我长大了，最想做的事是去全国旅游，什么北京、上海、还有香港、澳门、台湾。

学生乙 我长大了，最想做的事是去北京看天安门升国旗！

学生丙 我长大了，最想做的事是把我们家的房子变成小别墅，让爸爸妈妈过上舒服的日子！

学生丁 我长大了，最想做的事与你们不同，我要去城里买豪宅，买豪车，娶最漂亮的姑娘做老婆！

胡小宝 你想做暴发户吧？吹牛皮不犯法！瞧你这副德性！

学生丁 哎，你怎么骂人了？

胡小宝 我骂你又怎么样？是不是想打架？

［场上一片吵杂，同学们开始争论。

王茂华 好啦，好啦！大家不要吵，你们每个同学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足为奇。哎，胡小宝同学，你还没有回答呀？

胡小宝 我，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建养鸡场。

学生丁 什么？建养鸡场？你爸爸妈妈当年建养鸡场，养出个禽流感病毒，害得全村人隔离禁闭半个多月，还嫌没害够呀？

胡小宝 那是我爸妈不懂科学养鸡的重要性。

学生丁 你爸妈欠一屁股债，不得不出外打工赚钱，你能保证你建的养鸡场就一定赚钱？

胡小宝 赚不赚钱关你屁事！我就是要在家乡建一个养鸡场！为地方经济服务，气死你！气死你！

王茂华 胡小宝！不要这样说话，你想建养鸡场，很好！老师非常支持你！同学们，胡小宝这样回答我的问题，大家说好不好？怎么了，都不说话？

学生甲 不就是建个养鸡场么。有什么好不好的。

学生丙 是呀，太一般了。

王茂华 哎，我不这么认为，别小

看建养鸡场这件事，说明胡小宝长大后，心里装着自己的家乡，这正是我提问需要的正确答案！

（唱）常言道：最甜家乡水，

最亲故乡人。

落叶归根终有期，

饮水思源莫忘本。

乌鸦尚知反哺情，

羔羊更知跪乳恩。

［憨伯拄着拐棍上。

胡小宝 公公，你，你怎么到学校来了？

憨 伯 你喊我公公，我可要喊你爷啦！你！你真是个不中教的祸兜子！

胡小宝 我又怎么啦？

憨 伯 你星期天来学校怎么不说一声，让我这半条腿到哪儿去找？

王茂华 老人家，莫生气，有话好好说。（示意学生们退下）

憨 伯 咳，说起来气人，都怪我那儿子和媳妇，只知道出外打工赚钱，把他留在家里，说是好照看我，可，可我心里的苦……我就这么个孙子，若有个好歹，我这条命就活不了啦！

王茂华 老人家，小宝已经长大了，他会懂得关照你的。

憨 伯 （苦笑）他关照我？……

王茂华 他关照不了，还有我呢。

憨 伯 你？……王老师，前些时候，你经常晚上到我家帮他补习功课，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你这么忙……

王茂华 莫说这些，这是老师们应该做的。哦，今后有农活忙的时候，我一定会抽时间来帮你的。

憨 伯 谢谢王老师，你真是个好人啦！哦，我就不打扰你了。

王茂华 小宝，你扶公公回家去，路上小心。

［小宝扶憨伯下。［一学生上。

学 生 王老师，彭小梅同学没来

参加班上活动。

王茂华 她为什么没来？

学 生 她，她给你留了一张字条……

王茂华 你去把彭小梅同学叫来。

学 生 嗳。（下）

［王茂华坐下看字条。

［幕内歌声:

一纸心迹千声谢，

难舍别离情师生。

花蕾怎抵风和雨，急煞花圃守护人……［彭小梅缓缓上。

小 梅 （怯怯地）王老师，我，我……

王茂华 （气恼地）你给我的这张告别字条是什么意思？左一个感谢，右一个感谢，哦，你就是这样感谢老师的呀！

小 梅 王老师，我明天不来上学了！

王茂华 不来上学，那你打算干什么？

小 梅 我，我想，出去打工挣钱。

王茂华 打工？……（克制）彭小梅同学，我真不知怎么说你呀！

（唱）小小稚嫩苗一根，枝未粗壮根儿短。正当成长好年华，辍学打工为哪般？

小 梅 王老师……

（唱）人穷志会短，

想想心不甘。

打工挣钱图现实，

人各有志心自安。

王茂华 小梅，老师相信你的志向不是为了打工挣钱，何况读好书完成学业才是你最大的现实。

小 梅 老师，现在社会上谁挣钱多，谁就有脸面。读书再多还不是为了找工作挣钱。现在大学生找工作都那么难，那读书还有什么用。

王茂华 你能独立思考是好事，但你所思考的问题，不是你这种年纪的人所能解释得清楚的，是对，是错，暂搁一边。但我要告诉你，信息化时代，没有知识是很难在未来的社会发展中立足的。你一定要想清楚啊！

小 梅 （触动）这……王老师，将来的事想那么多干什么。

王茂华 这可不行，人生如果没有奋斗目标就好比大海行船没有航向，很容易迷失方向。我说彭小红同学，你平时在班上表现不错，学习成绩一直是优秀。怎么会突然冒出休学的念头呢?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老师吧？

小 梅 这……（欲言又止）

王茂华 （思付片刻，从衣袋里取出两佰元钱）你不说我也明白，一定是你家又遇到什么困难。我身上还有两佰元钱，你拿回家去救救急，如钱不够，老师会再想办法。

小 梅 （突然大声地）不！王老师，我不能再拿你的钱了！

王茂华 （一怔）彭小梅同学，你今天是怎么了?

小 梅 （感激）王老师，我知道你一直关心我，爱护我。每次我遇到困难，你都慷慨解囊资助我。这个学期我己经拿了你不少钱了。要知道，我每次拿你的钱，心里有多痛苦，多难受。因为你并不是很有钱的人啦。

王茂华 彭小梅同学，你能这样体谅老师的困难，我很感动。但是老师再困难也比你们这些贫困学生强。

小 梅 不！我听说你以前读书也很困难，吃的都是红薯叶晒干的腌菜，比起你克服困难的勇气，我实在是太无能了。

王茂华 孩子，你可千万不能这么

想啊！（唱）

你我都是农村家庭贫困生，

立下壮志改变命运须坚韧。

没有科学知识似盲人摸象，

怎能叩开未来的富裕大门。

无论人生的道路有多坎坷，

一定要勇敢面对刻苦发奋。

小 梅 （背唱）

老师话语声声拨动我心弦，

他哪知我满腹苦水泪淋淋。

我好比逆流行舟难划桨，

我好比雨打鸟翅难归林……

王茂华 彭小梅同学，这两百元饯你还是收下吧。

小 梅 不！我己经说了，不会再拿你一分饯。

王茂华 那好，只要你收回休学打工的念头，你能答应我吗？

小 梅 我……我不能答应，请王老师能理解我……

王茂华 （情绪激动）你！你呀！

（唱）小小年纪不中教，

实在让我伤透心。榆木脑袋不开窍，泥巴灯笼点不明。悬崖面前不勒马，悔恨一生心不宁。

小 梅 （欲言又止）王老师，我……

王茂华 （严厉地）彭小红同学，面对那面五星红旗，把升旗仪式的讲话宣读一遍！（《国歌》声响起。）

小 梅 （宣读誓言）“五星红旗，我心中的骄傲，先烈们的鲜血把您染红，我热爱您，热爱祖国，热爱人民，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您添光增彩！”

王茂华 宣读得好！彭小红同学，老师现在问你，你对五星红旗的誓言做到了没有？

小 梅 没……没有

王茂华 大声点！

小 梅 没有！

王茂华 唔，你还算诚实。好了，别的我就不想多说了，但有一点我要讲清楚，如果你真要休学打工，那你就当没我这个老师……你走吧！

小 梅 （慌乱）啊！王老师，我对不住你！（痛楚地）我爸爸得脑溢血死了，我妈妈又经常患病，家中欠了一大堆债，我一个女孩子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压力？我好可怜，我好自卑，我，我……这书还叫我怎么念啦——（哭泣跑下）

王茂华 嗨，彭小梅同学……（欲追又止，思绪万千。）（唱）

见小梅含泪离去我心潮翻涌，

无奈贫困逼她辍学难忍巨痛。

她是那嫩弱的幼苗渴望成长，

怎经得起无情霜雪萧飒寒风。

教书育人德为先，

关爱学生责任重。

我还需细细呵护，

定叫小梅唤春虹。

［谭长华上。

谭长华 茂华！

王茂华 啊！是长华。今日怎么有空到我们学校来了？

谭长华 校长要我到镇里办点事，正好有空回家，顺便来看看你，哦，我给你买了双运动鞋，看看穿着合适不？

王茂华 唔，这双运动鞋的价钱怕是不低吧？

谭长华 是不低，一百多元。

王茂华 啊！怎么买这么贵的鞋子？我不穿，你把它退回去。

谭长华 哎呀，你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退回去？那好，你前几天花200元钱给我买的大衣也退回去。

王茂华 哎呀，那件大衣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

谭长华 要这么说，那这双运动鞋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

王茂华 你……好了，我俩的事算是扯平了。长华呀，我俩既然结婚了，就要学会省钱过日子，你我每月的工资都不高……

谭长华 我明白。哎，茂华，你在这里闷闷不乐的，为什么事呀？

王茂华 我们班有个学生叫彭小梅，品行和学习成绩都很好，我非常器重她，想不到她今天突然提出要外出打工挣钱。

谭长华 小梅辍学，外出打工？哎呀，她还是未年人啊。

王茂华 我怎么劝都没用。后来我生气了，她才道出实情，她爸爸脑溢血去世后，她母亲久病不起，欠了不少债务，让小小年纪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才迫不得已产生打工挣钱的念头。所以，我一直在思考，用什么办法去帮助她解脱困境。

谭长华 这办法我有。

王茂华 你有？快说出来，什么办法？

谭长华 （唱）开门须钥匙，

收割要禾镰。

捡漏泥瓦匠，

晒谷要晒垫。

要想解困须捐款，找我爸爸出点钱。

王茂华 找你爸爸捐款？

谭长华 对！虽然我爸爸经营的是小企业，但他对有经济困难的乡亲是很有同情心的，你找他，我敢保证他一定会帮你这个忙的。

王茂华 （兴奋）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对！找爸爸去！……［收光。

第三场 考良知

［三天后，下午时分。

［天幕。层层叠叠的崇山峻岭。乌云密布，隐隐雷声。［彭小梅家门前。舞台右边可见破旧的瓦房一侧，旁边是一棵参天大树。［小梅提着行李包上，小红娘在后面拉扯着行李包不让小梅外出打工，母女二人撕扯着至大樟树下。

小红娘 （焦急地喊叫）小梅，娘不许你走，你看，天马上要下雨了，这是老天爷不让你走哇！（唱）你无事生非离学校，

懵哩懵懂出远门。

莫非你是吃错药，

莫非你是死脑筋。

小 梅 （唱）喊声妈妈泪淋淋，

女儿头脑很清醒。

读书的学费哪里来？

家里的债务怎还清？

小红娘 （唱）学费我会设法借，

债务慢慢会还清。

小 梅 （唱）你说话吃了灯心草，

不怕人前矮三分。

小红娘 （唱）矮三分就矮三分，

没偷没抢没丢人。

小 梅 （唱）打工挣钱主意定，硬起心肠别娘亲。

娘，我和同学都约好了，在火车站见面，请你不要阻拦我好么？

小红娘 你小小年纪，怎么这样不听娘的话，你这样出去，若遇到什么不测，你叫娘还怎么活呀——（急促地）小梅，娘求求你不要出去打工，娘在求你，娘在求你，你听到了吗？

小 梅 （犹豫片刻，似巳下定决心）娘，你放心，我在外面不会有事的。你在家好好保重身体。（强行欲走）

小红娘 （突然大声）小梅！娘的话你不听，王老师的话你总要听。你硬要出去可以，一定要你们学校的王老师同意。他若同意你走，我就让你走！

小 红 娘，出外打工的事，我己经告诉王老师了。

小红娘 （惊）什么？你告诉王老师了？（着急地）那王老师他，他同意你出外打工了？快回答我？哎呀！你说话呀？

小 梅 （含泪委屈）娘，王老师不认我这个学生了。（一声炸雷）

小红娘 什么？！……你，你有什么事得罪王老师了？

小 梅 （忙从包内取雨伞）娘，我没有做对不住王老师的事情，王老师不认我这个学生，是因为我没听他的话，可我心里十分清楚，王老师永远是我心目中最好最好的老师……（母亲晕倒）啊?娘，你怎么了（哭叫）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好吗？（丢下行李包，急忙掺扶母亲进屋内。）

［狂风大作，雷阵雨倾刻如注。

王茂华 （内唱）风雨如磐行路难——

雷雨声吼催我救困渡难关。

［王茂华、谭良才身披雨衣，谭长华撑雨伞舞上。

三 人 （接唱）雷雨声吼催我救困渡难关。

谭良才 （唱）风狂爱心涌，谭长华 （唱）雨骤情浪翻。

三 人 （唱）风雨同舟济沧海，好一比航灯引渡出险滩。

［三人爬坡，越岭，过溪涧独木桥，道路泥泞，艰难前行。

王茂华 （唱）心切切哪怕山道长又滑，

谭长华 （唱）情悠悠又见泉水浪花翻。

［幕内歌声:

雪中送炭助贫寒，

爱心一曲绕深山。

莫道人生多艰险，

自有真情暖人间。

［风停雨住。三人来到彭小梅家门口。王茂华欲上前叫门，刚巧见小梅出门捡丢失的行李包。

王茂华 彭小梅同学！

小 梅 （一怔）王，王老师……（迟迟不敢相信地注视）

王茂华 没想到吧，下雨天老师会来看你。

小 梅 （顿时激动，突然高声朝屋内叫喊）娘，王老师来了——

［小红娘慌忙从屋内出。

小红娘 哎呀！王老师，下雨天怎么来了？哦，快，快进屋内坐……

王茂华 大妈，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呢，就不坐了。哦，这是我岳父，姓谭，花炮厂厂长，这是我老婆，石下小学的老师。我们今天赶来是特为你们送钱来了。

小红娘 送钱？……

谭良才 嫂子，这三千元你收好，不够的话，我以后还会送来。

小红娘 哎呀，这，这怎么好意思……

谭长华 大妈，我爸乐善好施，谁家有困难，他一定会帮的，你就收下吧。

小红娘 （感激地）你们都是……好人啦！好人啦！

谭良才 嫂子啊！人生在世，谁能说不会碰上点什么事呢，有困难大家帮一把，也许就能渡过这个难关。小红妹子，听你王老师说，你道德品行、学习成绩都很好，将来是上重点大学的苗子。你要好好珍惜自己，不要把前途毁了。

谭长华 是呀，有困难就和老师说，老师会想方设法帮你的。

小红娘 小梅，你看看，他们下雨天赶来，全是为你好哇！

王茂华 （目视地上的行李包）彭小梅同学，你还决定出外打工是吗？

小 梅 （百感交集，眼含泪花）王老师！……（双腿跪下）（唱）老师至爱临家门，枯萎禾苗又逢春。爱心化得三冬暖，天地无情也还生。

小红娘 （唱）困苦难捱无人问，老天送来好心人。似梦非梦心发颤，如何报答老师恩。

小 梅 （唱）爸爸去世塌了天，

母亲每日病连连。

家里欠了不少债，

借钱难还遭白眼。

学习分心会退步，

一怕丢尽老师脸。

二怕老师来追问，

进退两难口难言。

母女相对泪洗面，

只恐辍学断书缘。

谁料想风雨无情人有情，

老师勉励学生暖我心田。

从今后好好学习勤发奋，

争做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王茂华 小梅！

（唱）知识宝库要探寻，

传统美德要传承。

从小立志大目标，

刻苦努力学本真。

老师盼你早成才，

报效祖国献赤诚。

［幕内歌声：雪中送炭助贫寒，

爱心一曲绕深山。

莫道人间多艰险，

自有真情暖人间。

［收光。

第四场 考品格［幕启。天幕上出现赫然醒 目 的 字 幕 ：2010年3月21日下午。

［学校操场一角。王茂华带领学生做课间操。

胡小宝 （手指远处）老师！看，

我们村是不是着火了？

彭小梅 是呀！浓烟那么多，说不定火很大呢！

王茂华 （警觉）啊！不好！

（唱）村里失火有原因，

火大必然有险情。

燃眉之急须果断，

同学们，暂时休课，大家赶快去拿脸盆、铁桶随我去村里灭火。

众学生 好！（忙奔下，各自取脸盆，铁桶复上）

王茂华 （接唱）赶赴现场听命令。

出发！

［切光。

［音乐起。追光闪烁。天幕闪现熊熊燃烧的烈火，滚滚浓烟中，蜂乱的人群惊恐的呼喊着在来回奔跑，“不得了，着大火了——快救人啊！”幕内不断传出小孩的哭叫声。

［歌声: 烈火熊熊浓烟滚，

哭声阵阵揪人心。

惊慌失措无良策，

小孩被困心如焚。

［被困小孩的母亲、张嫂、李婶在不断哭喊：“救救我的小孩啊！……”

王茂华 （内唱）火情催得脚步飞，

［王茂华率同学们急上。

（接唱）赶快灭火要抢时。

［同学们忙分头奔下。

看来火势好凶猛，

热浪滚滚把人欺。

乡亲们无助乱纷纷

哭声逼得我好心急。

［谭良才急匆匆上。

谭良才 茂华！

王茂华 啊！爸爸你怎么来了？

谭良才 我听人说这里着火了，所以赶快就来了。［一同学急上。

同 学 王老师，我们用水灭火，怎么越泼水火越大了？

王茂华 （愣）这是怎么了？

张 嫂 哎呀！王老师，谭厂长，你不知这里的情况，那里停着一部旧摩托车，漏了不少油，我们的孩子不懂事，玩烟花爆竹引起这场大火。你想想，地上到处是油，一点点水灭火怎么有用？

谭良才 赶快打119报警啦！

张 嫂 我们村里有人报了，市消防车马上就会赶来，可城区离我们这里远，再快也要一个多小时啊，现在我们的孩子被困在里面，怎么办啦？真会要了我的命啦！

谭良才 茂华，现在怎么办？

王茂华 等消防车来不及了，现在一分一秒都对小孩有危险啦！

（唱）等待灭火来不及，

抢救小孩莫迟疑。

倘若时机被错过，

出了人命后悔迟。

爸，先把里面的小孩救出来再说！（冲入火海）

谭良才 茂华，注意安全！（也冲人火海）

［天幕上火焰熊熊。舞台上红光一片，王茂华、谭良才在火光中搜寻小孩，舞蹈。

［歌声: 纵身入火海，烈火见真情。

英雄出自老百姓，平民英雄百姓评。

［歌声中，王茂华、谭良才各救出两个小孩。

［群众扑上前去争相扑打王茂华、谭良才俩人身上燃着的火苗。

憨 伯 谭厂长，前面有池塘，你赶快跳到池塘里去，把身上的火熄灭掉。（引谭良才急下）

李 嫂 哎呀，我的两个龙凤胎兄妹没救出来！天啦——怎么办啦！

王茂华 他们两个在什么地方？

李 嫂 在，在里面房间里睡觉呢?这怎么得了哇——［谭长华急上。

谭长华 茂华！

王茂华 啊！长华，你怎么也来了？

谭长华 我有事请假回家，听说你和爸爸来这里救火，所以就赶快来了。

王茂华 我和爸爸刚刚从里面救了4个孩子。

谭长华 房子里还有人吗，爸爸呢？

王茂华 憨伯带他去池塘灭身上的火去了。

谭长华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去？你看你衣服上还有火星呢！

王茂华 还有两个小孩在里面没救出来呢！

谭长华 什么？还有两个？莫非你又想进去？

王茂华 我，长华……

谭长华 你别说，我先看看爸爸去。（急下）

王茂华 （突然发现李嫂欲冲进火海，忙上前拦住）你，你想干什么？

李 嫂 我的龙凤胎兄妹没救出来啊！

王茂华 你进去就救得出来吗？

（唱）火势这么大，

最怕房屋塌。

男人都难防，

何况你女人家。

你莫急，我会把他俩救出来的！（又一次冲入火海）

［谭长华复上。

谭长华 茂华！茂华呢？

一群众 他又冲进去救小孩了。

谭长华 （愣）啊？……

李 嫂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的龙凤胎兄妹还没救出来，本来我想进去，但王老师不让我进去。

一群众 啊！王老师出来了！［王茂华抱一小孩上，群众涌上前去扑打他身上的火苗。

李 嫂 谢谢王老师，谢谢王老师！哎，还一个哥哥呢？

王茂华 房子内只有她一个，本想寻找一下，但怕耽误就把她先抱出来了。

李 嫂 哎哟，老天爷呀！你是存心要绝我李家的后哇！他爸爸在外面打工，要是儿子出了事，回家会要我的命啦——

一群众 李嫂，你太不应该了，王老师给你救出一个就很不错了，你哭什么嘛？

王茂华 莫哭莫哭，我再进去找找看。

谭长华 （气）茂华！你再进去如果还是没找到，你自己出事了怎么办？你就不想想我怎么办？不想想你的女儿怎么办？

王茂华 长华，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王茂华眼睁睁看到一个小孩被大火烧死吗？

（唱）我一心只想怎救人，

你小肚鸡肠想自身。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谭长华 （唱）我想自身错在哪？

难道一定要送命。

王茂华 （唱）谁说救人会送命，

胡言乱语太气人。

谭长华 （唱）小孩不知在何处，

熊熊烈火不留情。

王茂华 （唱）烈火无情人有情，

不救小孩难为人。

谭长华 （唱）你的头脑要冷静，

王茂华 （唱）你的行为太丢人！

谭长华 茂华，我看你是疯了。

王茂华 我看你才疯了呢？亏你还是人民教师！

谭长华 （被激怒） 我人民教师又怎么了？好，你不怕死，难道我谭长华就是怕死的人吗？我进去！

王茂华 （忙拦住）长华！你听我说……

谭长华 什么也别说，闪开！别阻拦我。

王茂华 长华！你……［二人发生激烈的冲撞，王茂华用力一推，将谭长华推至地上。

谭长华 你！……

［静场。幕内传出小孩的哭喊声。

李 嫂 （惊喜）啊！儿子！我的儿子！妈妈来救你！（欲冲进火海，被王茂华拦住）

王茂华 你不能进去！

李 嫂 王老师，莫拦我，你已经救了我的女儿，再不能让你进去了！

王茂华 火这么大，进去很危险的！

李 嫂 我进去危险，难道你进去就不危险？求你莫拦我，我就是死也要和儿子死在一起。

王茂华 你不要这样好吗？听我一声劝，我进去不会危险的，你放心，我会很快把你的儿子救出来的！长华，你安慰好她！（再一次冲入火海）

群众甲 啊！火越烧越大了啊！

群众乙 不好！那里有个煤气罐，火烧到那个煤气罐边上去了……

谭长华 （焦急呼喊）茂华——那

边有个煤气罐，千万要当心……

［幕内突然一声炸响，众惊呼，谭长华慌忙奔下。［众悲怆和痛楚的一组现代舞表演。

［幕内歌声：感天动地好人心，

英雄壮举泣鬼神。

烈火铸就侠义胆，

高歌一曲红土情。

［歌声中谭长华搀扶身负重伤的王茂华上，众人围上前去扑打王茂华身上的火苗。

［王茂华将小孩交给李嫂手中后，摇晃着身子欲倒下。众人将王茂华托起，造型。

［收光。

第五场 红土情深

［半月左右。

［幕启。医院急救室外。

［彭小梅母女、憨伯等乡亲代表们涌上，医院院长拦阻。

群 众 让我们进去，让我们看看他。院长，你让我们进去看看他！

院 长 请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这是隔离病房，不能进去的。

憨 伯 哪有这等事，我们老远来，连看都不能看一下么？

二家长 他是为救我们的孩子烧伤的，你让我们看一看吧！

小红娘 院长，我带来一些鲜鸡蛋，送给王老师、谭厂长补身子。

二家长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啊！你就让我们隔着窗子看一眼吧。

院 长 好吧，大家千万不要惊动病人。

部分群众 （隔着病房玻璃窗）天啊，烧成这样了！……（落泪）

憨 伯 好人，英雄，英雄啊！我说院长啦——

（唱）王老师是英雄让人崇敬，

众 （唱）救小孩入火海奋不顾身。

小红娘 （唱）可怜他被烈火烧成火人，

众 （唱）层层皮脱落让人好不痛心。

小梅小宝 （唱）求院长一定要救救王老师，（跪下）

众 （唱）求求你大慈大悲啊。（跪下）

院 长 大家快起来，快起来，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呀！

（唱）英雄的行为感人至深，

英雄的安危牵动人心。

救死扶伤医职的神圣，

竭尽全力一心为人民。

收起来吧，老乡送来的东西可以留在接待室，消毒后会转交给家属的。请大家回去吧！

［群众依依不舍，含泪离开。

［夜晚时分，华灯初上，天幕上出现一轮明月，繁星点点耀眼。

谭长华 （内唱）

夜深沉病房静心潮翻滚，（身心疲惫地上）

看星空望明月思绪难平。

白天接待慰问强打精神，

夜晚触景生情泪水淋淋。

不忍丈夫的身子己烧烂，

难忍爸爸伤痛的喊叫声。

虽说是英雄行为受人敬，

怎知英雄的妻子更伤情。

怎忍受亲人双双受煎熬，

怎堪受两重灾难降我身？

心恍惚泪眼婆娑问上苍，

平凡本无心劝世说道人？

［天幕显出教室。王茂华与学生们在探讨人生的意义，黑板上写着“优秀传统文化与家庭、祖国的关系？”论题。

［王茂华画外音：

千年大树扎根深，

日月光华披满身。

春去春来常发芽，

枝繁叶茂播绿荫。（随后隐去）

（接唱）

思来想去问自己，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人生坐标怎摆正？……

［王茂华与村民的画外音融合：

生命的意义在奉献，

利国利民要先行。

人要活得有尊严，

家庭和睦、国家强盛是根本。

［舞台一侧，憨伯的家。王茂华背着病重的憨伯进门，安抚在摇椅上，胡小宝急忙倒水，喂药；王茂华见憨伯睡，便开始教小宝做作业。随后场景隐去。

谭长华 （唱）昏沉沉只觉得天地旋转……

［谭长华倚扶长椅渐入睡。

［渐暗。音乐如梦如幻，梦境中王茂华、谭良才隐现。

王茂华 长华、长华。

［谭长华似醒，起身巡视声音。

谭长华 （惊喜）啊？爸爸，茂华……

（唱）朦胧中似看见我的亲人。

王茂华 长华，我看你的精神怎么有些萎靡不振啊？

谭长华 我精神萎靡不振？没有哇。

王茂华 还不敢承认。我总对你说，我受点伤没关系，只要那几个小孩平安无事就好了。爸，你说呢？

谭良才 茂华说得对，人活在世上就要多做对老百姓有益的事，要多考虑别人，不能只想着自己。

谭长华 你们俩是怎么了?好象我不支持你们似的。好了，只要你们平安无事，我就没任何顾虑了。

王茂华 长华，如果我的伤病没有好，或者说……

谭长华 （气急）茂华！你说什么了！

王茂华 我是说如果……

谭长华 不许你说这不吉利的话！（紧搂着王茂华的身子，低声而泣）我不能没有你，我们的宝贝女儿不能没有爸爸呀——

王茂华 （深情地）长华呀——（唱）

我深知人世间最难离的是骨肉亲情，

牵动着每个家庭每个人的心。

你我都是人们教师，

应该把亲情上升到爱祖国爱家乡爱人民。

没有祖国的强盛，哪有家庭的温馨？

没有家乡人民的富裕安康。

哪有幸福生活的安宁？

我虽然身负重伤安危难定。

只希望济贫助困的优良传统代代传承，

我虽然生死未卜身临险境。

只希望家乡的亲人别担心，

若有不测要坚定。

你要把女儿抚养成人，

告诉她人生不可嫌清贫。

防微杜渐学那贤德人，

告诉她倾心爱国爱人民。

自尊自爱更有感恩心，

告诉她爱岗敬业勤发奋。

虚心学习求上进，

告诉她无私奉献桑梓情，

不做数典忘祖负义人。

千嘱咐万叮咛，

你要理解我的心。

家乡贫困我焦虑，

乡亲有难我痛心。

能帮人民做好事，

再苦再累也欢欣。

长华呀——

我已向党递交申请。

立誓像金子般发亮，

把一生交给党交给人民。

谭良才 茂华说得对！长华，你可要好好向茂华学习呀！

［天幕上出现曙光。王茂华、谭良才渐隐。

谭长华 （渐苏醒）呀！（唱）茂华他梦中话把我震醒，

似要我增力量振奋精神。

一时间头脑清晰心渐宽，

星月隐曙光照又是清晨。

［突然急救室内响起急促的报警声。

［院长领着多名医生、护士跑步过场。

谭长华 （询问）茂华怎么了？不会有危险吧，院长……

小红母女 院长！

院 长 大家听我说，抢救期间，希望家属多配合，不要打扰……（急下）

［谭长华焦灼不安来回镀步。

小 梅 （哭喊）王老师！你一定要挺住啊——

小 宝 王老师，我相信你挺得住的！

［小红娘慌忙跪地求苍天保佑。

小红娘 求求四方神灵，要保佑好人平安——

谭长华 茂华……

［生命体症检测仪的脉搏、呼吸声由强惭弱，直至无任何回音。

［静场。

［院长迈着沉重的步伐上。

谭长华 （惊恐地）院长，我老公他……

院 长 （沉痛地）我们己经尽力了。请家属节哀顺变吧！（叹息的下。）

谭长华 啊！（呆立）

小梅母女 谭老师，谭老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小红娘 （接电话）喂，哦！是谭厂长？……我让她自己跟你说……（对谭长华）你爸爸问王老师的病怎么样了……

谭长华 （沉重地接过手机）爸爸……

谭良才 （声音）长华呀，茂华现在怎么样啊？听护士说茂华病情好些了？

谭长华 （强忍悲痛）是，是好些了……

谭良才 他能不能下床啊？

谭长华 （失控地）茂华他……（突然忍住）他能下床，能下床……

谭良才 哎，你的情绪不对啊，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谭长华 没有……爸爸，你要安心治疗，我一定……一定好好照顾茂华，把你的话告诉他，告诉他……（急关手机，失声恸哭）茂华——！

［歌声：撕心裂肺一声唤，

震动神州万般情。

苍天为之垂热泪，

江河涛涛流不尽。

［一个一个的群众手持鲜花默默前行，过场。

谭长华 茂华，你就这样离我和女儿远去么？……你看看我俩的结婚礼物，这双旅游鞋你舍不得穿，这件大衣我也舍不得穿，因为这是见证我俩难分难舍的情意。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离开我和女儿，可我呢，更舍不得离开你呀！茂华！茂华——

（唱）千声喊，万声唤，

喊不来春风化雨润物语，

唤不回似水柔肠百日

恩，

好不痛心……。

结婚两年整，

爱家乡、爱学生，心心相印。

油茶林中谈教学畅想未来，

溪水桥畔思考题月月换新。

不羡牡丹开花耀人眼，

只学春蚕吐丝暖他人。

你说过要让生活更美好，

孝敬长辈共度好光阴。

你说过要把孩子抚养大，

手把手教他怎做人。

你说过为人师表严律己，

莫负人民教师好名声。

你说过勤俭持家莫攀比，

守得清贫最安宁。

你说过要和我白头到老，

一辈子和我心贴心。

你说过盖栋新房把我接进门，

你我热热闹闹高高兴兴补办婚庆。

有多少知心话还没说够，

有多少美好心愿还没完成。

现如今你离我远去太残忍啊 … … ，

撇下长华少知音……。

［王茂华隐出。

王茂华 （唱）勿流泪，莫悲悯，

青山不改雁留音。

油茶林里常作伴，

硕果累累结豪情。

［小梅与胡小宝，小红娘，李嫂，黄婶等群众跟上。

小 梅 王老师！（唱）忘不了你语重心长谆谆教导，

胡小宝 （唱）

忘不了你激励学生勤发奋。

憨 伯 （唱）

忘不了你平日帮助残疾人，

老 人 （唱）

忘不了你关心老人情意深。

李＼黄 （唱）

忘不了抢救小孩出火海，

你是我们的大恩人。

众 （合唱）你是我们的好教师，

你是乡亲们的贴心人。

［收光。

第六场 尾 声

［清明时节。

［幕启。天幕上呈现累累硕果的油茶林。一束光照着谭长华的身影。

谭长华 茂华，今天是清明节，乡亲们又给你献花来了……你知道吗？彭小梅同学大学快毕业了，胡小宝在部队当排长了，你该放心高兴了吧？

胡小宝 王老师，我胡小宝建养鸡场的想法没有变，我们部队里有养鸡场，我会在那里学习养鸡技术，将来复员转业后，一定兑现我对你的承诺。

［王茂华画外音：好啊，

老师永远支持你。

彭小梅 王老师，我师范大学快毕业了，毕业后我决心当一名普通教师，在贫困山区任教，像你一样热爱教育事业。

［王茂华画外音：老师衷心祝福你。

谭长华 茂华，我爸爸领着孙女，你的女儿看你来了。

王茂华 （隐出）啊，我的宝贝女儿长这么高了！长华，辛苦你啊！

谭长华 茂华，你在乡亲们的心里一直是位了不起的英雄，这就是你想要的存在感吗？

王茂华 看得出来，你对我短暂的人生存有疑惑，说我是英雄，是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在生之时做了一件自己应该做的事。

谭长华 可你生命没了，抛下了我，还有你的女儿。

王茂华 长华，你……

谭长华 你是感动了中国，但感动不了我，我……记恨你！（悲泣）

王茂华 长华，我知道，你还没有从悲痛的阴影里走出来，都这么多年了，不应该呀！你想想历史上的岳飞、文天祥还有革命战争年代里的方志敏，就不难理解我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去烈火中抢救小孩，如果不这样做，我还配做人民的教师？连起码做人的道德良心都没有，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界上？当时你也在场，不也奋不顾身想去抢救么？因为我们都有道德信仰！

谭长华 可我……

王茂华 长华，你应该振作起来，开始新的生活，忘了我吧。

谭长华 我忘不了，我失去了你……心里多痛苦多难受，你就不痛苦难受？

王茂华 我……我当然和你一样痛苦难受，因为我舍不得离开你啊，离开女儿，离开亲人，离开学校的老师同学，离开家乡的父老乡亲……可我……还是要选择安慰你……也许只有痛苦的回忆才懂得珍惜，但愿在珍惜中获得一种解脱，在珍惜的岁月中，看看家乡实现小康美景，听听好人文化最强音，岂不快哉乐哉！

［红土情歌主旋律响起。

［歌声起：山里茶油香喷喷，

油香来自油茶林。

年年茶籽挂满枝，

满枝都是红土情，

都是红土情。

［天幕上显出真实的王茂华头像，并显现“感动中国”四个大字。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