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阳光中的碎片满眼皆是。它们

不可能被积累的尘埃所覆盖。它们还会被大批复制。

直到一个湖泊被填满。直到渐渐隆起来的大堆场

高过真实的山顶。它们不可能像刀片

被风磨得很薄，把密不透风的狭缝剖开薄薄的几层

从里面渗出的血淌滴在挡住路的一个墙上。

有多少目睹于此

而将头颅变得沉重起来？它们对已逝的时光

确实没有伤害。却从时光的手臂中滑落下来一些碎片

而后嵌满广场四周的墙上。再在下面

放置一些节日般的鲜花。再在墙上写一些快乐的文字。

于是该不能忘记的就很快被遗忘了。我走过去

看到碎片中的自己。在阳光下刺目的让我睁不开眼。

然而我却平静的像没有风来追问我一样。多少年来

大家都好像这么轻快地过来。一只瓷碗

转换到另一个瓷碗，直到被风吹老了

直到最后一只瓷碗被风吹在湖里

一個故事就被沉在水底了。碎片来自碎片的挤压……endprint